張楚嵐和王也的談判比較慢，等鄭曙和馮寶寶在一旁把幹脆麵的袋子都堆成小山之後，他們才結束了交談。
    “行，把合同簽了，你這委托我接了！”
    張楚嵐在聽完王也的描述，心裏有了具體的打算後，雙手環抱，一臉輕鬆。
    “嘖，居然還要打預付款嗎？”
    王也看著合同上預付款的數字有些為難，這個數，哪怕以他爸公司的水平想要一次性支付出來也不簡單。
    “行吧，我想想辦法，應該很快就能把這錢打到你的賬戶上去。”
    幾人分別告別後，看著王也和諸葛青離去的背影，張楚嵐神色激動地回到了座位上。
    “臥槽，你們這是吃了多少啊寶兒姐。”
    看了一眼桌子上堆起來的幹脆麵包裝袋，張楚嵐嚇了一跳，然後就看見鄭曙又從他的那個看起來好像沒裝什麽的兜裏邊掏出了一包新的幹脆麵，遞到了自己的麵前。
    “吃嗎？”
    “不了，謝謝，我暫時還不算很餓。”
    張楚嵐擺手婉拒了鄭曙的好意，四處張望了一下提議道：“鄭老弟，要不我們去個更隱秘的地方吧，這地方很容易被人監視，有可能會被人聽到我們在說什麽。”
    “這簡單。”
    鄭曙打了個響指，張楚嵐立刻感覺到自己的眼前一花，仿佛麵前多了憑空多了一張磨砂玻璃。
    抬頭望去，周圍這種磨砂玻璃質感的物質四四方方地把他們包圍了起來，就連頭頂和腳底下也都被完全包裹，看起來就像是他們正處在一個正方體的玻璃框架內。
    “這是……”
    張楚嵐立刻有些驚訝地離開了座位，卻發現隻要離開他們桌子周圍的這一小片的位置，從外麵完就全看不到任何異樣，那股磨砂玻璃一般的物質就仿佛不存在一樣。
    卡座內部的聲音完全無法傳遞到外麵，從張楚嵐現在這個角度看過去，裏麵的兩個人依舊是平穩地在喝著飲料。
    但他很清楚眼前的景象也是假的，至少馮寶寶在看到這樣的變化後不可能這麽安靜地坐在位子上。
    回到座位上，張楚嵐看著鄭曙，眼中的驚奇之色依舊壓不下去，不過他還是非常老實地沒有多問什麽，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鄭老弟，剛才跟在王也身邊盯著的人大概有多少個？”
    “數量不少，粗略算起來的話二三十個是有了，剛才已經跟著王也一塊離開了。看樣子盯他的人能量不小，至少勢力很強。”
    鄭曙很清楚，王也的風後奇門可不像是其他八奇技那樣明顯，和他戰鬥的時候在外人看來也隻是王也的修為比諸葛青更強，使用了更強的法術罷了。
    哪怕是同為術士的異人，大部分人也看不出來裏麵奇特的點。
    “我也是這個意思，說實話，我當初也沒有發現王也的手段有什麽不對勁。有這個眼光能夠識得王也的手段，而且還能夠調動這麽多的人，幕後指使的應該是當時在龍虎山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八成就是某些老東西。”
    “所以伱打算怎麽處理？”
    鄭曙顯得很放鬆，結合原著他基本上也能想到，這次的事情大概率還是十佬之一、術字門的陳金魁幹的。
    畢竟除了陳金魁這個理論上來說現階段最強的術士之外，其他的異人也沒有這個眼力。除了他，大概也就隻有老天師能夠看透王也的風後奇門了。
    “你打算怎麽處理？”
    “不急，等王也那邊把錢打過來再說。對了，你應該可以精準定位所有監視王也的人吧？”
    “可以，很簡單。”
    “那就好，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張楚嵐笑的就像是一隻偷到了雞的狐狸。
    ……
    ……
    後麵幾天，鄭曙依舊安穩的待在白雲觀裏修行。
    畢竟這麽大的一筆現金流，不管是怎樣的企業，都需要一定的時間進行協調。
    鄭曙這幾天裏麵倒也不是什麽收獲都沒有，借助於魔法海螺麵板三技能），他非常輕鬆的將五雷正法裏麵的多種先天之炁搬運之法給“挖”了下來，並且還非常順利的將其改造成了適合於自己現階段情況的搬運法。
    有了這一搬運法，鄭曙修煉的速度一改之前的緩慢，修為就像是坐飛機一樣迅速攀升。
    在此之上，他的精神修為也因為修為的增長而被迅速拉高，很快就達到了某個臨界點。
    “呼……”
    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鄭曙結束了自己今天的修煉，完成了最後一輪大循環。
    而就在他即將準備收功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今天自己的狀態有點不太一樣。
    “咦？我的靈魂？”
    鄭曙眨眨眼睛，忽然有一種自身即將脫離地形引力飛行的感覺。
    心中立刻想到了某種可能，鄭曙不再去拘束於常理，而是順從著那股感覺繼續向上飄蕩。
    在不算艱難的一番掙紮之後，他終於“飛”了起來。
    睜開眼睛，鄭曙看到了自己的身體，此刻他的身體依舊盤坐在原地沒有任何行動，但是他卻能夠看到自身。
    看了一眼自己略微有些透明的手臂，鄭曙知道他終於達到了下一個境界：出陽神。
    其實全真的內丹功本身並沒有境界之分，基本上就是以自身為丹爐，將精氣神化作內丹一口氣練到頭。
    不過在某些節點上內丹功也的確有著自己的特殊之處，出陽神就是其中一種。
    鄭曙本身的精神和靈魂力量異常強大，但是即便是前兩個世界最強的時候，他也無法做到出陽神這種操作。
    假如是死亡之後，他倒是可以憑借著自己強悍的靈魂生存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在身體還完好的情況下，最多也隻是動用一些精神力而已。
    畢竟靈魂本身依附於肉體，甚至很多情況下，一些精神力不太足的人連靈魂都無法誕生，死亡後隻能夠殘留一些精神力波動罷了。
    普通人能夠形成靈魂的方法正常來說隻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世界的規則比較特殊，而另一種就是在死亡的一瞬間，被其他人用相關的力量將其凝聚了出來。
    像是一人之下的巫蠱之術絕大部分就能做到這一點，完全可以在普通人死亡的一瞬間，將其所有的精神收集起來凝結成一個靈魂。
    而全真一脈的內丹功練出來的出陽神則是在這兩種方法之外另一種特殊的情況，這代表著經過長年累月的修行，修煉者的靈魂堅韌程度已經遠超常人，甚至可以獨立出現在外界。
    同時，這也意味著修煉者的身體本身也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做到失去了意識之後依舊正常運行的地步。
    當然，因為鄭曙的精神力過於強大，所以他哪怕隻是初步能夠出陽神，靈魂看起來也相當的凝實，甚至隻能微微看到一點點透明。
    “有意思，速度快了好多，而且哪怕突破音速也不會引發音爆，看來在出陽神的狀態下，我的存在更像是一種能量體生物。”
    快速地轉了幾圈，鄭曙立刻明白了陽神狀態下的靈魂姿態有什麽樣的特點。
    至於攻擊能力暫時無法測試，但是看過黃明在羅天大醮的比試他也清楚。
    出陽神之後，哪怕隻是用靈魂普通地穿過對人的身體，形成的傷害也是針對於靈魂的“真實傷害”。
    “就是不太清楚，在陽神經過別人身體的時候，到底是根據修為造成固定值的傷害，還是依賴於雙方靈魂強度的差距造成額外的傷害。”
    鄭曙又在房間裏遊蕩了幾圈，然後便順著那一絲跟自己身體的聯係，緩緩地回到了身體當中。
    “不過也沒差，反正我更擅長從物理層麵消滅敵人的存在，至少在一人之下的世界裏，還沒有敵人能夠逼得我用這樣的手段。”
    睜開眼睛，鄭曙隨意地活動了一下手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通暢感。
    要是非要比喻的話，大概就像是玩遊戲的時候，突然從幾百的延遲降到了十幾點那樣的感覺。
    “這是……足夠強大的靈魂承擔了一部分神經的功能，所以神經反射速度變得更快了嗎？”
    鄭曙活動了兩下，立刻就依賴於自己的知識明白了其中的原理。
    人類的神經信號傳導速度在生物裏的確算得上是快速，但在神經與神經之間，依舊需要依賴於化學遞質來傳遞信息，所以其反應速度上限依舊有自己的極限。
    但是靈魂就不一樣了，極端狀態下，靈魂內部的信息傳遞甚至是類似於量子信息傳導的方式，根本沒有任何的時間消耗。
    哪怕正常情況下，靈魂內部的信息傳遞也可以達到光速，這是普通的碳基生物體遠遠無法達到的境界。
    當然，靈魂在和身體結合以後自然不可能依舊維持著光速的傳播效率，但是也比正常的生物要快很多。
    “這可真是……令人驚訝。”
    鄭曙稍微測試了一下，發現在自己身體素質沒有改變的情況下，僅僅隻是因為修為達到了出陽神的地步，他的實際戰鬥能力就提升了一半以上。
    如果是和前一天的自己打的話，哪怕不計算雙方之間的修為差距，單純地使用肉體力量，他也能夠按著前一天的自己打。
    “對自我力量的挖掘嗎？說不定在一人之下世界裏麵的收獲比我一開始預想的要多得多。”
    雖然鄭曙的修為在異人界裏麵依舊算不上是什麽高手，但是他已經明白了這個世界的修煉方法和其他世界的不一樣的地方。
    如果說其他世界對自我力量的挖掘，是讓自己百分百發揮出身體的戰鬥能力，那麽這個世界的修煉方法就是讓修煉者發揮出超越自我極限的力量。
    “而且，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另一個額外的收獲。”
    鄭曙感受著自己的“魔法海螺”傳來的直覺衝動，順從地將注意力沉到了意識深處，把淡藍色的光幕拉到了自己的眼前。
    姓名：鄭曙
    經曆世界：3
    技能：略
    進度：780.36
    看著麵板上的數據，鄭曙摸了摸下巴，影響因子收集進度漲得不算太多。
    鄭曙也能理解，畢竟他改變的劇情不算很多。
    真的算下來也就僅僅隻是因為救下了田老，所以讓未來即將出現的天師下山剿滅全性的劇情沒了罷了。
    而他之所以要打開麵板，並不是因為影響因子。
    順著麵板三技能提供的直覺繼續在麵板上滑動著，很快鄭曙就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信息：
    【涅墨亞的獅子：可使用，能力強度減少百分之五十，以不產生心理畸變為前提的強化極限為11.3。】
    【當前強化進度：11】
    看著這兩條信息，鄭曙的眼中泛起了異樣的光彩。
    “強化極限……提高了！”
    ……
    ……
    因為修為提升而獲得的意外收獲，讓鄭曙的修煉熱情再度高漲，他沉迷修煉中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兩天。
    這天依舊打算閉關修行的鄭曙，被張楚嵐的一通電話打斷了原定的修煉計劃。
    “鄭老弟，王大少爺的錢到賬了，該我們幹活了！”
    根據張楚嵐電話裏提供的信息，鄭曙稍微偽裝了一下自己的外形，來到了一條商業街外麵的廣場處。
    站在角落裏四處搜索了一下，鄭曙徑直走向廣場邊緣停著的一輛破舊的麵包車，伸手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
    麵包車車廂的門悄無聲息地滑，鄭曙隨意掃視了一眼廣場周圍的人群，壓低了自己的腦袋上戴著的帽子鑽了進去。
    “怎麽做？”
    鄭曙坐在車座上，也不客氣，徑直開口詢問道。
    “我已經跟王也說了，讓他該吃吃該玩玩，一切放鬆，不用管太多。他現在就在前麵的露天餐廳吃飯，這個廣場的視野應該足夠空曠，我希望鄭老弟你能幫我們辨認一下哪些是跟著王也的異人。”
    坐在副駕駛的張楚嵐，回頭笑了一下，順手遞給鄭曙一份麵包：“這是個長期的活，這幾天得麻煩鄭老弟你了。”
    “那簡單，其實就算不在這種廣場也很容易找到。”鄭曙閉著眼睛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環視了廣場一圈的信息。
    “東邊，那個廁所的角上有兩個人，一高一矮的那兩個。中間那棵大樹底下，正粘在一起的那兩個小情侶。那邊的咖啡廳……”
    鄭曙快速地說著自己剛才掌握到的人員的信息，而張楚嵐則一邊確認，一邊拍下了這些人的樣貌。
    “好嘞，基本都記錄完了，哎呀，有鄭老弟在真是省了我們很多事兒啊。”
    張楚嵐又和鄭曙對了兩遍，確認沒有錯誤之後將這些人的情報發給了徐三，讓他通過公司調查一下這些人究竟和什麽人接觸過，看看能不能找出幕後黑手。
    “後麵要怎麽做？”鄭曙依靠在座椅上顯得相當放鬆。
    “先觀察幾天看看吧，看看這些是不是全部，有沒有什麽換班的人，觀察個兩三天，把所有的人都確認完了之後就動手吧。”
    “行，我沒什麽意見。”
    鄭曙表示無所謂，反正就算在車裏麵也能修行，無非就是效率差一點。
    有魔法海螺在，鄭曙每次修行的時候都能夠依賴於這個技能不斷地根據自己身體現在的狀態修正修煉姿態，所以地點上的區別影響不大。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這天王也實在是等不及了，打電話給張楚嵐。
    “喂，老張，什麽意思？幾天了？收錢不辦事嗎？”
    張楚嵐看了一遍自己手上的名單，確認這幾天裏麵已經沒碰見新的異人了，所以笑嗬嗬地回應道：
    “哈！急什麽，這不剛有點眉目嗎？現在還有人盯著你是吧，想辦法甩了他們，然後來找我。”
    掛了電話，張楚嵐看著疑惑的馮寶寶和鄭曙兩人，細心解釋了一下。
    “王道長好歹也是咱們的大客戶，花了這麽多錢，咱要是在背後把所有的活都幹了他沒什麽實感，那肯定是讓他有些參與感更好一點。”
    “還是你鬼點子多啊。”鄭曙點了點頭，啃著自己手上的一包幹脆麵。
    “你看，我就說吧，這小子很多時候比我還機靈。”馮寶寶也在一旁點頭讚同，手中也同樣拿著一包幹脆麵。
    “嗬嗬……總感覺你們倆不是來出任務，而是來郊遊的。”
    張楚嵐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著鄭曙手上的幹脆麵滿臉疑惑。
    “鄭老弟，你這到底是帶了多少幹脆麵啊？我記得這幾天也沒見你下去買東西吧，你身上到底怎麽藏了這麽多東西的？”
    “不多不多，也就幾百公斤罷了。至於怎麽放下的，我在自己的兜裏邊用術士的手段開辟了一個臨時的儲藏空間，隻要一直維持著這個法術，就可以裝下遠超自己承載能力的物品。”
    說著，鄭曙從自己的兜裏邊掏出了一瓶2.5升裝的大瓶可樂遞給了張楚嵐：“喝嗎？”
    “儲物空間？這麽厲害的能力你就拿來裝方便麵和零食？！”張楚嵐臉部肌肉抽搐地接過了鄭曙遞來的可樂，“還踏馬是冰鎮的？！”
    “我是天才嘛，所以稍微厲害了一點。”鄭曙理所當然地說道。
    “嗬……嗬嗬嗬……”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張楚嵐的表情有些崩壞。
    好在很快他就調節好了自己的心情，打開可樂喝了一口，然後催促馮寶寶發動了汽車。
    “走吧！寶兒姐，咱們去集合地點那裏接一下王道長他們，今天晚上要準備動手了！”
    “好。對了，鄭曙，我也要喝可樂。”
    馮寶寶一邊叼著麵餅一邊發動了汽車，順便還含糊不清的跟鄭曙說了一句。
    “好啊，要冰鎮的還是常溫的？”
    “常溫的就好。”
    “你們倆果然是來郊遊的吧！！！”張楚嵐有些抓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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