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完全消散的火苗，原本因為經曆了時間長度難以想象的戰鬥，顯得有些呆滯的飛姆托終於回過神來。
他看著被鄭曙捏碎的絕望王，麵具所覆蓋的雙眼裏不由得流露出了些許感慨和歎息。
“我走了……”
亞莉基菈渾渾噩噩地打了個招呼，然後便轉身消失在了無盡虛空當中。
“哎呀……我也要去休息一下了。”飛姆托回過神來，伸了個懶腰，晃著手杖準備離開。
“等等。”
就在這時，鄭曙叫住了他。
隻見鄭曙翻開自己的手掌，一團詭異的亮光從他的手中冉冉升起。
隨手把這團亮光扔到了飛姆托的懷裏，鄭曙忍不住抬起手捂住嘴打了個哈欠：“拿走吧，以後你應該還用得著。”
“這……這是……”
“嗯……說實話，你要是問這些東西的專業名稱的話我現在也無法回你，因為到現在我也沒有給它取名。簡單來介紹的話，你可以把這些東西理解為絕望王那家夥的一部分‘信息’。”鄭曙一攤手。
“信息？”飛姆托將這顆白色光團抬到自己的眼前，仔細地打量著，“你是指靈魂殘骸之類的東西嗎？”
“不，比那東西要‘稀薄’得多。”
鄭曙搖了搖頭：“絕望那個家夥已經被我確切地殺死了，連一絲靈魂殘餘都沒有留下，這東西最多算是一種意外的副產品吧。”
鄭曙之前在某次史蒂芬的委托當中，遇見過一名將自身的身體完全轉化成液體的術士。
當時他那獨特的身體特性引起了鄭曙的關注，那人不但將自己的軀體完全轉化為了液體，而且可以隨意地操縱所有組成自己軀體的物質。
無論自身的軀體變換成固體還是氣體，他都可以隨意控製。
而且哪怕是毫不起眼的一滴酸液他也能完美地控製，和同類型的能力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在捕獲了那個被人稱之為酸液術士的古斯塔沃後，鄭曙也對他進行了詳細的研究，理所當然地也解析了對方這種能力的原理和使用方法。
最開始戰鬥的時候鄭曙就已經發現了，絕望王的那種能夠在身體散成火星後又重新聚合的特性，其實和那個酸液術是非常像。
而且雙方在原理上也很接近，都是通過對靈魂的某種特化改造達成的效果。
隻不過絕望的力量遠遠超過酸液術士，再加上絕望本身所持有的靈魂權柄，鄭曙就算是知道原理也很難阻止他。
當然，那是最開始的情況。
後來為了能把絕望王磨死，雙方在小世界裏打了數萬年。
這個時間實在是太過久遠，很長一段時間裏，鄭曙和飛姆托都打得自己精神恍惚。
甚至到了最後，哪怕處於激烈的戰鬥中鄭曙也能走神，戰鬥行為都趨近於機械化。
而在這個過程中，為了緩解自己的無聊，鄭曙也是順便研究起了絕望王的情況。
正常情況下，鄭曙如果在自己的小世界裏根本無法研究出任何有用的東西，因為他本身就是小世界的主人，所有的結果都會趨向於他最希望的情況。
即便是這個結果並不符合實際情況，小世界的“現實”也會隨著他的意誌而扭曲。
但絕望王因為體內有權柄的存在，反而能讓鄭曙更加客觀的進行研究。
雖然這個“研究環境”很惡劣，而且沒有器材輔助，但漫長時間足以抹平一切問題。
這麽長的時間也足夠讓鄭曙摸清楚絕望王的本質，也終於讓他順便搞明白了，這群上位存在裏麵的某些特殊種族的來曆。
像是十三王當中，絕大部分的都是在這個世界上僅此一隻，單體成群的特殊個體。
他們既不存在同族也不存在壽命的概念，可以說一出生就站立在生物鏈的最頂端。
鄭曙從了解這些情況之後就對這些特殊種族的非常好奇，而現在終於搞明白了。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他們算得上是一種“精怪”。
就是那個在東方大國的神話傳說當中經常出現的，通過刻苦的修煉或者機緣巧合，最終獲得強大的力量甚至能夠變化成人的那種精怪。
隻不過像絕望王這樣的“精怪”身份來曆要更加特殊一點，根據鄭曙的研究已經可以確認，這些家夥大概率是“規則”成精。
為什麽理論上不存在實體的規則會活化為生物暫時無法驗證，但毫無疑問，絕望王就是這個世界的靈魂規則成精。
鄭曙將自己研究出來的事情稍微解釋了一下，畢竟飛姆托在這麽長時間裏一直被他當作武器使用，的確也沒那個閑工夫進行研究。
“……所以，你手上的這個東西就是我結合了兩方麵的技術，最終得到的一點點殘骸。
絕望王的確已經死了，但不代表他不能複活。這個世界的規則過於活躍，估計再過個幾千年靈魂規則會再度活化，重新降世成為新的絕望王。
到了那個時候，你將這點殘骸扔到新生的絕望王體內，那麽他就有可能從死亡中複蘇。”
“這可真是，令人驚奇的研究結果啊。”飛姆托雙眼放光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這團光點。
“咳咳！提醒你一下，現在絕望王存在於世上的就隻剩下這點殘骸了，伱要是給玩壞了，那麽到時候他可就真的一點複活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鄭曙看著飛姆托的反應有些頭皮發麻，不得不出聲提示。
飛姆托尷尬一笑，將這光團藏到了自己的衣服裏：“放心放心，我怎麽可能會隨便弄壞呢？肯定會‘完好無損’地保存住他。”
“嘖，你這麽說我反而更擔心這家夥了……算了，反正絕望王確實已經死了，現在所有的選擇權都在你手裏，你自己看著辦吧。”
鄭曙又打了一個哈欠連，續數萬年的戰鬥，就算是精神和**上沒有絲毫疲勞的感覺，但心靈上依舊有點承受不住。
“如果你打算複活絕望王的話，記得等他複活後幫我詢問一下這家夥死亡的感覺是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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