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又一起凶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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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錯了,回去再打好不好?求求你……”
    顧惜惜低聲哀求,她不想被陳野看到自己的狼狽樣。
    剛剛她出來買酒,看到了陳野,還和以前一樣英俊,隻是身邊多了個漂亮姑娘,看兩人的相處模樣,關係肯定不一般。
    果然,顧惜惜聽到陳野和姑娘說結婚,明天就要去領證了,她心裏最後的一點希冀,也徹底死了。
    這些日子顧惜惜一直在想,或許陳野心裏還有她吧,畢竟曾經陳野那麽愛她,除了顧金鳳外,陳野是第二個對她好的人。
    如果陳野知道她過著地獄一般的生活,是不是會來解救她?
    顧惜惜一直靠著這個信念安慰著自己,今天她終於等到了陳野,可希望卻徹底破滅了。
    陳野喜歡上其他女人了,還要結婚了,估計早忘記她了吧?
    牛大江並未理會顧惜惜,反而打得更凶了,隻是他的拳頭並沒落下去,被人架住了。
    “大街上打女人,你可真威風!”
    陳野並沒認出牛大江,更沒認出顧惜惜,他純粹是看不過去。
    餘勝利也說道“她是你老婆吧?瞧瞧都瘦成什麽樣了,你一個大男人打老婆算什麽本事!”
    她又對顧惜惜安慰道“別怕,現在是新社會,你有什麽委屈都可以說,會有人替你作主的。”
    顧惜惜低著頭,不住搖頭,身體劇烈顫抖著,她現在隻想陳野快點走,不要認出她,可她又希望陳野能認出她,她想知道陳野會怎麽做?
    “老子的女人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關你們屁事,吃飽了撐的!”
    牛大江喝了酒,醉熏熏的,並沒認出陳野,他一把推開餘勝利,想再教訓顧惜惜。
    餘勝利踉蹌了幾下,差點摔倒,幸虧陳野扶住了。
    顧惜惜眼角餘光看到陳野緊緊摟著餘勝利,還關心地問她有沒有傷到哪,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就像以前對她一樣,這一幕像刀子一樣,紮得顧惜惜心在滴血,就連牛大江的拳頭都不及這一刀。
    “你這人怎麽回事?腦子有病吧!”
    陳野很氣憤,讓餘勝利去一旁站著,對著牛大江掄了一拳頭,他看著文質彬彬,其實打架還行,畢竟在部隊鍛煉過,牛大江成天喝酒,身體其實早垮了。
    沒幾下牛大江就被打趴下了,被陳野按在地上,像狗一樣卑微。
    陳野對還低著頭的顧惜惜說道“你要勇敢反抗,別一味順從,現在是新社會,男女平等了,你得堅強起來。”
    “你可以找婦聯給你作主,別害怕,跟著這種酒鬼沒未來的。”餘勝利也過來勸,牛大江身上酒氣熏天,眼睛赤紅,明顯是酒鬼。
    顧惜惜還是低著頭,不說話,也不點頭,縮緊了身體就像是受驚的兔子,餘勝利不由皺眉,對陳野說“會不會這裏有問題?”
    她指了指頭,覺得像是傻子,要不然怎麽半天不說話?
    “可能吧,要不送她去街道辦吧。”
    陳野也覺得是傻子,就打算送顧惜惜去街道辦,再送回家肯定會被酒鬼丈夫打死,餘勝利也讚同,他們去牽車,就這一會兒工夫,顧惜惜便跑了。
    那麽瘦的身體,跑得很快,沒多會兒就跑得無影無蹤,其實顧惜惜沒跑遠,她躲在角落裏,偷偷注視著陳野,她舍不得移開目光,貪婪地看著陳野英俊的麵容。
    “真是傻子,算了,別管了。”餘勝利皺眉,總覺得那傻子女人很違和,說不出的古怪。
    “走吧。”
    陳野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也隻得放棄,從始至終,他都沒認出顧惜惜來。
    等他們走遠後,顧惜惜從牆角後走了出來,渾濁的淚水流滿了臉,她的心好痛,就算她變醜了,可依然還是顧惜惜,她就站在陳野麵前,可這男人卻認不出她了。
    她真的有那麽醜嗎?
    不是說,深愛的人就算變成灰,也會一眼認出來嗎?
    顧惜惜摸了摸臉,凹凸不平,就像是坑坑窪窪的土地,她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坐在鏡子前,分開了蓬亂的頭發,她已經很久沒照鏡子了。
    “啊……”
    顧惜惜嚇得捂緊了嘴,鏡子裏的醜女人是誰?
    醜得像鬼一樣,不可能是她,肯定是鏡子出問題了,顧惜惜打濕了毛巾,神經質一樣擦拭著鏡子,擦得光可鑒人,可她還是停不下來,因為鏡子裏的鬼還在。
    直到她擦累了,顧惜惜才不得不接受事實,那隻可怕的鬼就是她,她真的醜得不能見人了,難怪陳野認不出她。
    顧惜惜又慶幸了,幸好陳野沒認出她,還是在陳野心裏保留她美好的模樣吧。
    牛大江罵罵咧咧地回來了,見顧惜惜坐著沒幹活,又將她打了一頓,顧惜惜一聲沒吭,像木頭一樣,任由他毆打。
    等牛大江打累了,死豬一樣躺在床上睡覺,顧惜惜坐在地上,漠然看著床上的男人,過了許久,她慢慢起了身,拿起了菜刀。
    這天晚上很平靜,和平常一樣,大家都一覺睡到了天明,天一亮,弄堂就熱鬧了,除了說話的聲音,還有炸油條的香味,以及倒馬桶的臭味,這都是弄堂獨有的味道。
    吃過早飯,大家都去上班,日子就是這麽平平淡淡地過,並沒人發現顧惜惜和牛大江好幾天沒露麵了。
    隻是無關緊要的人而已,誰會去關心他們呢。
    天氣越來越冷,今年的第一場雪飄下來了,徐寡婦特意燉了骨頭湯,要送給牛大江,她敲了半天門,裏麵沒有一點動靜,還有一股怪味。
    這天,長樂坊弄堂又出大事了,顧糖糖放學回來,就看到了停在弄堂口的警車,圍了好多人,人山人海的,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死了好幾天了,脖子都割斷了,嚇死人呢。”
    “女的也死了吧,我就說遲早要出事,哪能這樣打人呢。”
    “老張要哭死了,這間房死了人,以後誰還敢租。”
    “誰讓他租給牢改犯了,活該!”
    議論聲很大,顧糖糖聽了些,應該是出了凶殺案,女的殺了家暴男,她一時半會還沒聯想到顧惜惜身上,對這種事也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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