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哄了好半天，終於把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楚或哄得願意點燈了。
    黑暗的山洞裏，幽幽藍火升起，清禾終於看清了楚或的模樣。
    那雙翅膀是暗紅色的，弓起的骨架下麵連著薄薄的一層鼓膜，鼓膜上是稀疏的絨毛，像是尚未成形的雛鳥羽翼，乖巧地垂在身後。雙角也是暗紅色的，總體呈圓錐形狀，但是頂端稍稍圓潤，像極了動漫裏的小怪獸的幼角。垂在身後的尾巴細而長，上麵亦是覆蓋著淺淺的一層絨毛，此刻正害羞地蜷成一團。
    楚或的雙眸已經恢複了最初的紅色，而眼睛的下方分別蔓延出一道赭紅色紋路，順著臉頰一直滑落至下巴這兩道帶著部落風情的紋路，把他的原本就漂亮得不似真人的臉襯出了一股魅惑妖冶的味道。
    清禾的心髒克製不住地砰砰亂跳，相處這麽久了，她還是經不住崽崽突如其來的美顏暴擊。
    “醜嗎？”而發起美顏暴擊的主人卻歪了歪腦袋，小心翼翼地發問。
    “不醜，很漂亮。”清禾真誠地回答他。
    如果這都叫醜，讓別人怎麽活？
    聞言，楚或偷偷地勾起了嘴角，眉眼間都沾上了難掩的笑意。
    他感覺到自己浸入了一個泡滿冬蜜的罐子裏頭，甜膩到心肝兒都在發顫。
    但是貪婪如他，想要更多。
    “那清清喜歡嗎？”他一邊問，一邊捉起少女的纖纖玉指親吻起來。
    劍眉入鬢，長睫覆眸，鼻尖抵指，眼前的人吻得認真又虔誠。
    明明沒有風情萬種的調笑，卻惹得人心跳如擂。
    清禾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輕輕地抽走了自己的手，鼓著小臉對楚或說：“你不要勾引我。”
    “我沒有。”楚或委屈。
    好吧，是我想歪了。
    清禾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心虛地轉移話題：“阿或，你有帶絨草嗎，我們先把你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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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楚或睜開了猩紅的雙眸。
    身畔的女孩早已熟睡，淺淺的呼吸灑在他的頸側，像小貓兒的爪子撓在心口上，酥酥麻麻的。
    要命。
    翻身下床，他失神地靠著石壁坐了許久。
    汗濕的鬢發貼在臉頰上，胸口劇烈地起起伏伏，身後稚嫩的翅膀難掩興奮地小幅度顫動著。
    薄唇輕啟，粗重的喘息難耐溢出，酡紅難消，毫無掩飾的欲念刻在臉上。
    緩了許久，意識到自己被莫名的情緒侵占了理智，羞意竄上心頭，他惱得咬緊了雙唇。
    他竟不知道自己有這般心思。
    繾綣旖旎，羞恥難言。
    （審核大大我真的沒有寫脖子以下的任何東西qaq）
    “怎麽辦”他在黑暗中低喃，嗓子又幹又澀。
    心髒還殘留著洶湧的悸動，無可救藥地砰砰作響。
    他夢到過她在耳畔溫聲細語，夢到過她笑著擁他入懷。
    但是從未如此
    他皺著眉頭，垂首又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手臂上尚未愈合的傷口被撕扯得皮開肉綻。
    如果她知道了他在夢裏那樣親她抱她，會覺得惡心吧？
    （沒錯真的隻是親親抱抱qaq）
    雖然她說會包容他的一切，但他還是很怕。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相對於其他人而言是極其“不正常的”，他不知道她是否會像世人一般評判“對”與“錯”，所以他不敢把所有的自己都呈現到她的眼前。
    他隻能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試探她能接受的底線。
    由於之前睡了太久，清禾半夜也醒了過來，卻發現楚或沒有躺在身側。
    空氣中除了淡淡的血腥味，還有一絲絲特別的味道。
    揉了揉太陽穴，聽到不遠處的喘息聲，她緩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又亂跑。
    “阿或，怎麽了？”她試探著開口。
    沒有回應，她隻好摸索著朝聲源靠近。靠得足夠近了，她聽到愈發清晰的喘息聲，以及夾雜其中的斷斷續續的——
    “清清”
    汗水粘膩在臉頰，喘出的水汽氤氳了麵容，他控製不住地念出她的名字。
    “嗯。”偏偏心心念念那人還應了他。
    他突然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迷迷糊糊地抬眼看她。
    烏潤的眸，粉嫩的頰，和夢裏的少女重疊在了一起。
    “清清”他眯著雙眸，含含糊糊地又喊了一聲。
    “我在，”那人走過來，用靈力點燃了一盞幽藍色的燈，在他麵前蹲下，關切地看他，“怎麽臉這麽紅，不舒服嗎？”
    柔軟的小手撫上他汗濕的臉頰，輕輕地替他把沾著的鬢發撥開。
    “好燙，你是不是發燒了？難受嗎？”她眼裏寫滿了擔憂。
    “難受。”他低喃，把臉別開。
    身後的尾巴卻誠實地纏上了她裸露的腳踝。
    “哪裏難受？傷口裂開了嗎？”她提著靈燈去照他身上的每一處地方。
    還未來得及看清，他便如驚弓之鳥一般，猛地從地上跳起，遠離了靈燈照亮的範圍。而那一小截纏繞著的尾巴，也因為主人的突然離開，戀戀不舍地放開了白嫩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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