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跑？”
    大燈一開，江遊平靜問道。
    會議室內，多爾像是頭垂頭喪氣的熊，坐在椅子上。
    “因為有事。”
    他回答道。
    “什麽事？”江遊追問。
    “我不知道啊。”
    多爾梗著脖子，“我就聽尤利婭公主殿下說，我們聖德內似乎出現了敵人，需要我回去幫忙。聽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聖德帝國又強了許多，有不少皇子公主都對公主有敵意。”
    “所以她需要你回去幫忙？”江遊微微眯眼。
    “是的，就是這樣。”多爾連連點頭。
    咚咚、咚咚。
    江遊食指輕敲桌麵，“多爾船長，你做的那些事，大周全都清楚。沒有直接對你動手，已經算夠給麵子，你今天這匆匆逃跑，我們可不可以理解為畏罪潛逃？”
    “哪有什麽畏罪潛逃。”多爾咬著牙根，“好吧，向江戰將動手，是我的問題。大周想要什麽，黃金珠寶，還是超凡信息？我願意向江戰將道歉賠禮。”
    “不，我不接受私了。”江遊微微頷首，“按照我們大周法律，你這至少也是個死刑。”
    神特麽私了，什特麽死刑。
    多爾臂膀上青筋扭動。
    估摸著氣的不輕。
    “江戰將就不要開玩笑了。”多爾咬著牙，“大周到底想幹什麽？”
    “不要這樣說，什麽叫大周想幹什麽。”
    江遊表情漸漸恢複正常，緩緩道，“你犯事在先，我們有所行動，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不過我們現在很好奇，發生了什麽，讓你這般慌不擇路的想要逃離大周？”
    多爾陷入久久沉默。
    發生了什麽？
    你們心裏沒點數嗎。
    “大周是不是將深淵裂縫炸了？”他沉聲問道。
    “不算炸了。”江遊頓了頓，道，“隻是用了些小手段，讓它自行坍縮愈合。”
    “這不還是炸了。”多爾深深吸氣。
    “不是你說延緩大周陷落的方法。”江遊開口道，“三個方向對吧，什麽全民超凡，什麽從根本處解決問題。”
    “讓你從根本解決問題，沒讓你炸裂縫啊。”多爾感覺自己要喘不上氣了。
    “那你是什麽意思。”江遊莫名其妙。
    “用些柔和的手段愈合裂縫，或者正常人不該想到的是將裂縫堵住嗎。”多爾反問。
    “能直接合攏，幹啥費那個勁堵住，萬一被衝開了呢。”江遊搖頭，“別廢話了，趕緊說原因，炸裂縫會怎麽樣，導致世界更快陷落還是什麽，能把你直接嚇得開船跑。”
    “你最好能給我們個合適理由，這是最後的機會，我勸你想清楚，別再像之前一樣藏著掖著，否則……”
    多爾沉默。
    他終是放棄多餘念頭，問道，“你知道虛獸嗎？”
    “虛獸？”江遊在腦海中晃了一圈，又和身旁的邢章幾人對視一眼。
    眾人麵露茫然。
    江遊拿起手機，用自己身份在信息庫中檢索了一番。
    這是大周最全的信息庫，其餘幾人同樣如此動作。
    一番查找下來，就沒有找到什麽沾邊的。
    “別查了，一種在虛空中遊蕩的上位生物，看樣子你們根本就不知道。”
    多爾感到深深心累，“世界是多層的，除了深淵、陷落區、正常世界線之外，還存在看不見摸不著的‘虛空’。”
    “一個接近虛無，又真實存在的怪異世界。虛空十分特殊，我們了解也不多。”
    “我隻知道，那裏中存在一種虛獸，它不是異種，也不是常規生物，更像是種概念生物，高維生命體。”
    會議室幾人都神情肅穆的聽著。
    “虛獸能力極其強大，或者說，我們懷疑它就是規則的集合體，比如說‘憤怒’兩個字，隻是個概念，虛獸卻可以由‘憤怒’組成。”
    這特麽是什麽東西。
    幾人聽的麵麵相覷。
    “總之，這玩意兒非常棘手，而且根本殺不死。你能擊殺‘憤怒’的降臨體，但‘憤怒’的本質永遠不會消散，它依然能夠從虛空中重生。”
    “更關鍵的是，擊殺一隻虛獸，代價不是由某個人承受，而是由這個世界承受。”
    “當大量虛獸在此界死去，這個世界都將被虛無力量所包裹吞噬，一切生靈都逃脫不了，將在時間尺度上，不斷重複重生-破滅，飽受折磨。”
    眾人聽的神情越發嚴肅。
    毫無疑問，這是個更加棘手的種族！
    光是異種、神眷就讓大周吃不消了。
    這再來一個？
    不得不佩服百年前的大周前輩，“大災變”這時代背景起的，還真特娘的貼切啊。
    多災多難，可不就是“大災變”。
    多爾掃過他們幾人神色，長歎一聲道，“後悔了是吧？後悔也沒用。”
    “正常情況下，虛獸老老實實待在虛空，根本和你沒關係。”
    “可如果一個世界的空間，頻繁出現不穩定波動，就很大概率會被它們盯上，進而降臨！”
    多爾哭喪著臉，“你們世界連六階都沒有，被這玩意兒纏上，能活就有鬼了。”
    “一旦交鋒，我的身上沾染虛獸氣息，到時候我就是想跑都跑不掉。”
    “聽我一句勸，江戰將，你們要不也趕緊造艘大船，跟我一起去聖德帝國吧。”
    “放心，我們都有航線記錄，來都來了，回也肯定能回。到時候我們聖德帝國肯定會好好招待你們，絕對不會關押犯人一樣。”
    不愧是專業hr多爾船長，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揮鋤頭挖牆腳。
    “虛獸長什麽樣子？”江遊沒理會他，追問道。
    “長什麽樣子……”多爾搖頭，“不知道，我又沒見過，以我們聖德帝國的實力，就不可能讓這種東西進來。”
    “那怎麽判斷有沒有被虛獸入侵？”江遊再問。
    “不知道。”多爾繼續搖頭，“大概就是等你真正花費大功夫將一隻虛獸擊殺，心裏邊自然就生出些感覺：這東西絕對是虛獸！基本就這樣。”
    末了，他看向江遊，“江戰將，該說的我也說了，能放我走了吧。”
    “嗯。”江遊咧嘴而笑，“抱歉，現在該談談你和火種合作，破壞我巡夜司的事情了。”
    我去你大爺！！！
    多爾咬著牙的表情漸漸猙獰。
    ——
    下本寫劍道，下下本寫仙道。
    下下下本可能寫至高殿堂，再下下下下本可能寫虛空，玄關超凡，有生之年，必定能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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