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哥，這結晶是不是副作用太大了些？”
    蘇小萌看向在床上躺屍，雙眼失去高光的江遊。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功勳處記錄員給自己發消息，說去接一下人。
    然後她就去了，便看到剛吸收完寶物，一臉腎虛的江遊。
    當時還能說話能聊天。
    誰料蘇小萌剛將他扶回屋子裏，江遊表情變化，氣勢瞬間瓦解，翻身躺床上望著天花板陷入呆滯。
    怎麽形容呢。
    除了頹廢外，看起來就像是……被玷汙了一般。
    “你說話啊江。”蘇小萌放下手中資料，小心翼翼來到他身邊。
    江遊依舊是那副呆傻表情，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昏迷了？
    記錄員說……這都是正常反應。
    你到底是用功勳兌換了什麽啊，後勁這麽大？
    “喂，快醒醒，你該不會魂沒了吧？”
    蘇小萌湊上前俯身聽了聽心跳，再檢查檢查瞳孔。
    而後視線落在江遊的嘴唇上。
    咕咚。
    小蘿莉悄悄吞咽了口口水。
    晃晃腦袋，把雜亂想法甩出腦海。
    蘇小萌耐心等待江遊蘇醒。
    半晌，任憑她呼喊仍然沒有回應……
    她有些按捺不住，視線下移，掠過衣領下方若隱若現的胸膛。彡彡訁凊
    “嘶……”
    她耳根出現粉紅色澤，瞳孔形狀一點點發生改變。
    再往下看，不知道想到些什麽，她體表散發出淡淡的粉色霧氣。
    魅魔種位格，自然不止是吸引他人，實際上她們自己對某些事物需求也非常大。
    “唔……”
    “大人們說不會有傷害，最多是需要消耗時間吸收。”
    “既然如此，讓我來幫江哥哥一下吧~我也是會一些治療手段的??”
    ——
    我真傻，真的。
    我單知道神明對人類有意見，祂們會想辦法掌控手下人，以及對人族下手。
    我經曆過集訓營，本以為祂們暫時不會動手，沒想到在這等著我呢。
    江遊喉嚨幹啞，睜開雙眼。
    “江哥哥醒了，要喝水嗎？”
    蘇小萌坐在床邊，舔了舔嘴唇，乖巧問道。
    “喝，幫我倒點溫水，加些生命源液。”
    “好的。”
    蘇小萌拿來杯子，順便將江遊扶起，“我喂你。”
    難得小燒雞這麽老實。
    江遊張開嘴，一杯水下肚，他精神稍微恢複了些。
    “你現在什麽感覺啊？”蘇小萌問道。
    “感覺……很不好。”
    江遊閉上眼，深呼吸幾口。
    全身散了架一樣，關節處更是傳來熾熱灼燒感。
    都不用扒開衣服去看，他知道自己胸膛肯定有神紋附著。
    而且是膨脹了許多的“啟神係”神紋！
    什麽狗屁神源血結晶。
    什麽狗屁改善資質去汙染。
    其主要作用，就是烙印神紋！
    江遊除非是腦子有病，才會選擇欣然接受。
    完全是被架在那，不得不接受！
    進入那什麽吸收室後，在一名神眷幫助下，江遊開始吸收神源血結晶。
    晶石內力量剛一入體，他就感受到了身體本能的抗拒。
    為了不被看出異常，他硬是咬著牙，挺起一口氣撐到吸收結束，蘇小萌把自己攙扶回房間。
    躺到床上，江遊終於有功夫專心致誌對抗起這股力量。
    為數不多的好消息：這什麽狗屁晶石終歸是死物，並非麵對麵啟神親自出手，否則他根本撐不到現在。
    隨著腦海中不斷與處刑者共鳴，江遊勉強將精神層次的神係汙染清除。
    好歹不至於淪為神明的絨布球。
    江遊鬆了口氣，緩緩睜開眼，看到身旁乖巧坐著，正在舔嘴唇的蘇小萌。
    少女背後小翅膀輕輕煽動，熟悉尾巴探出，在空中輕輕揮舞。
    臉上還帶著些憨憨笑容，兩顆小虎牙格外閃亮。
    別說，這麽看起來，還是蠻乖巧一小孩。
    雖然江遊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就是了。
    喝完水後，他打起幾分精神。
    “我昏迷了多久？”
    “啊……大概三個小時吧，不算久。”蘇小萌老實道。
    “這麽久。”江遊暗罵一聲。
    “江哥哥，你去兌換什麽了，回來後反應這般強烈。”蘇小萌忍不住問道。
    “神源血結晶，功效尚可，代價為身體被烙印神紋。”江遊神色漸漸收斂，他不知道自己一舉一動有沒有被監視，至少現在不能展現出異常。
    “啊？”蘇小萌怔怔看著他。
    即便是她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啟神大人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啊？難道是讓我們百分百忠心？”
    她猜測道，“可是我們這才剛到前線就這樣子，萬一適得其反……”
    “誰知道呢，反正沒人會嫌自己手底下強者數量多。”江遊輕輕搖頭。
    仔細想想的話，啟神貌似沒必要搞這一手。
    集訓營能提供的資源豐厚無比，許多人自願為啟神征戰。
    哪怕戰亡，自己文明也會受到一筆不菲的報酬。
    大家又不是底層小兵，六階上位對你七階文明而言，或許不算頂尖強者，可也不至於遭到這種對待吧。
    江遊緩了緩，感覺恢複了不少力量。
    “你不繼續休息會嗎？”
    蘇小萌問道。
    “沒事。”
    江遊起身下床，“奇怪，明明恢複的差不多了，怎麽一下地，腿有點軟。”
    “不知道……”蘇小萌眼神左右飄忽。
    江遊沒有去管他，走出房間，敲響不遠處房門。
    篤、篤、篤。
    “來了。”
    黃厚拉開房門。
    “黃厚，你……”江遊聲音頓住。
    他一眼看到了床上躺著的葉大叔。
    躺的板板正正，躺的安安靜靜。
    黃厚把門關上，幾人一言不發。
    “神源血結晶？”
    良久，江遊擠出幾字。
    “嗯，葉大叔他就是想去兌換個能清除汙染的物品，結果被攔下不讓走，他隻能當場使用了。”
    黃厚聲音平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腮幫子時不時咬緊，同樣是咬著牙說出的話。
    “我打聽了一下，並非所有學員都遭遇此事，但服用神源血結晶者，有九成是人類。”
    “教官們說，我們人族體質最差，資質也最低，上了戰場這幾天表現一般，而服用血結晶，能夠提高資質，更好為啟神大人效力……”
    非所有參戰者需要服用，服用者卻有九成是人類！
    這若不是“針對”，那江遊真的想不出用什麽詞語來形容。
    然而能怎麽辦呢。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現在，眾人就是砧板上的那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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