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源稚生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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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
橘政宗躺在年老失修的老房子裏,麵無血色,但是性命卻保住
源稚生在屋外守了一夜,這裏現在幾乎不住人了,道路年久失修,越往山裏走道路就越窄,路麵上隨時可見碎石,已經很久沒有車輛經過這裏
早上的時候,他終於等到了一條好消
政宗先生的血止住了!傷口也開始痊愈,簡直是醫學的奇跡……
源稚生沒有聽到後麵的話,一屁股坐倒在泥濘的土地上,抬頭仰望著蒙蒙亮的天
足足坐了十分鍾,他才整理衣衫走進了小木
“來這裏坐吧稚”橘政宗招手,帶著一如既往的微
“老爹......”源稚生瞬間紅了眼眶,什麽都不說,也沒必要說
來到床腳坐下,抽了抽鼻子,不去看橘政宗虛弱的樣
橘政宗笑笑,開始找了些別的話
他歎息:“才幾年怎麽都破敗成這個樣子了?”
“……”源稚生咽了兩下,總算忍住了哭出來的衝
“原本神社的經營狀況就不好,遊客一年比一年少,主持神社的宮司在我離開後的第二年就去世了,沒找到合適的人繼承神社,神社就沒落了,鎮子上的人也漸漸搬走”
源稚生繼續說:“後來一場地震把老房子震塌了一大半,政府在神戶南麵提供了安置所,剩下的人都搬到那邊去”
“你還一直關注著這個鎮子”
“是啊,這是我長大的地”源稚生低頭,輕聲說:“我把很多東西埋在這裏”
“……”橘政宗又歎了口氣,說:“辛苦你了稚生,嚇壞了”
源稚生沒有否認,點點頭沉
橘政宗指著衣架上的風衣,說:“稚生,幫我把錢包裏的照片拿過”
源稚生照做,從一個非常普通的錢包中摸出照片,他隻是匆匆一瞥,便瞬間定住
那是一張合照,十二歲的源稚生穿著藏青色的小腹,敞開的衣領露出裏麵的圓頸
中年的橘政宗穿著一身花呢西裝,頭戴鴨舌帽,看起來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釣魚大叔,一點沒有黑道領袖的霸
bj是夕陽裏的鹿取神
那麽些年過去了,二人都沒有帶任何人來過這裏,甚至從未提起過它的名字,因為這裏埋藏了太多的秘密,那些秘密不該再被挖掘出
從有記憶開始,源稚生就一直在這個山中小鎮生活,這個鎮子圍繞有著八百年曆史的鹿取神社建造,鎮子裏有一半的人都在為神社工作,鎮子主要靠向進山的遊客售賣紀念品為
源稚生沉默地將照片交到橘政宗手
後者接過後,單手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的少年,就像能夠觸摸到曾經的那個孩子,是那麽的溫柔慈
“我原本想著,如果我就這麽走了,就留在這裏好”橘政宗聲音虛弱,帶著緬懷:“這裏才是我們的家啊~”
“......”源稚生還是沉默,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附和:“是的,這裏才是我們的”
源稚生曲起手臂,從口袋裏摸出自己的錢包,拿出另一張照
背景也是鹿取神社,但更明顯的是一架輕型直升機,兩個男孩並肩靠在直升機上,穿著麻布縫製的狩
他拿給橘政宗
“你還留著這張照片?這是你和稚女在鹿取神社中學習的時候照的吧?”橘政宗說:“我記得那時候鎮子裏的男孩都要輪流去鹿取神社學習,宮司說學得好的孩子將來可以當下一任宮”
“是啊,本來他很看好稚女成為下一任宮司可是稚女死了,所以就沒有人繼承鹿取神社”源稚生輕聲說:“我也覺得稚女很適合當宮司,他學什麽都很快,神社裏的舞蹈和禮儀,他看一眼就記住可是他死”
源稚生說了兩遍‘可是他死了’,自己都沒有察沒有人知道源稚生有個弟弟,除了橘政
有時候他會和夜叉烏鴉他們講小時候在山裏上學的事,除了刻意不提學校的名字,他還會自動省略掉一個
在他的故事裏,從小到大都是他一個人,從山裏到東
那個叫做源稚女的弟弟被他從自己的往事中抹掉了,隻剩下這張藏在錢夾深處的照
隻有這張照片能證明那個男孩存在
橘政宗流露出擔心,輕輕地拍打源稚生的後
源稚生也回過來神,盯著照片,很小聲地說:“稚女已經死了,如果老爹你也不在了,那我就什麽都沒有了,這個世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害怕極還好,還好,還好老爹你沒”
他說的小心翼翼,就像一不小心擔憂的事情就會變成真
源稚生回過頭,眼中帶著愧疚:“對不起老爹,我是家族的天照命,不該這麽懦弱,我讓您失望”
橘政宗慢慢的搖頭,堅定的
“沒有!稚生,我能理解你,我們是人,我們有感情,這樣的你才是天照命!帶給大家溫暖的天照命!”
橘政宗話鋒一轉,終於說回了今天的正
“稚生,你先回去吧,繪梨衣肯定也擔心壞了,雖沒有發生過,但看得出來,她最害怕你生氣她也知道自己錯了,不要責備”
“可是老爹……”
源稚生沒說完就被橘政宗打
“沒關係的,我能照顧好自現在我們都不在了,家族的事情還需要你去主持大昨天的動靜那麽大,輝夜姬封鎖了28層以上的電梯,肯定已經被家主們注意到了,以大局為重!”
源稚生隻能答應:“好吧老爹,你注意照顧自”
他站起身剛要邁步,橘政宗又
“對了稚生,我們進入繪梨衣房間的時候她好像在喊什麽人的名字,你還記得嗎?”橘政宗
源稚生一頓,瞬間驚醒過來,猛地轉
“看來你也想到”橘政宗繼續說:“繪梨衣是個好孩子,也很善良,她明白自己開口的後果,不過她太單純了,很容易被人利用,你回去後調查一”
“我明白了老”
源稚生的眼神瞬間堅硬如鐵,大踏步離開房
他沒有看到,身後的橘政宗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慈祥和虛弱,而是微微眯著眼睛,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泛著懾人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