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力，你不看春晚嗎？”秦華玉坐在沙發上，看著正從房間出來上衛生間的楊舒力，滿臉不
    “哦，今天要把稿子趕完，明天就可以好好玩”楊舒力說
    “可以明天寫稿子”秦華玉覺得稿子雖然重要，但怎麽能不看春晚？
    “算了，還是把稿子寫完，明天就不想寫”楊舒力說著去了衛生
    楊升元雖然坐在沙發上，卻在低頭翻看楊舒力從錦城買給他的書，感覺這次到錦城打短工對他有所觸
    秦華玉一個人盯著電視，有些落
    春晚，就是要一家人坐在電視機前，臉上洋溢著笑容，空中飄蕩著歡快熱烈的歌曲，家裏才顯得幸福祥和嘛，今天這兩個男人都不給麵
    楊舒力從衛生間出來，還是在沙發邊站著看了
    春晚剛開始，第一個是雷打不動的集體舞蹈，今年就是《玉兔迎春》，“新年好，拜年了，一年更比一年好”，一陣蹦蹦跳跳，幾個主持人開始說詞，我們向誰誰誰拜年，楊舒力又回屋
    不料，過了一小會，秦華玉敲門了，“舒力，舒力，接電”
    楊舒力趕緊出門接電話，是黃敬蜀打來
    “舒力，你什麽時候有空，我把葉老師的照片給”
    “我都有空，看你方”
    “明天中午行不？”
    “可”
    “你是不是在看春晚？”
    “沒今晚把葉老師那篇稿子改”
    “是嗎？那明天能不能帶來我看”
    “沒問題，你也是參與者”
    兩人約好明天中午10點百福廣場見麵，楊舒力放下電
    秦華玉雖然坐在沙發上看春晚，眼睛不住往這邊瞄，看楊舒力放下電話，她問道：“是跟你去錦城的女生啊？”
    “是的，明天把照片給”
    “”秦華玉目光又轉向電
    中午聽說和楊舒力一起去錦城的是兩位女生，秦華玉過來問了不少問題，是不是班上的女生，怎麽開始來往的，去錦城的費用怎麽算
    楊舒力沒法，就說她們是幫他采訪寫稿的，去錦城的住行也是她們解決，他請吃了兩頓飯，這才罷
    電視上正在演一個小品，範偉演一個擺服裝攤的小販，嘴裏唱著“咱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旁邊的牌子卻又寫著“揮淚大甩賣
    高秀敏從範偉這裏買了件衣服，衣服裏有一疊錢是範偉的，高秀敏返回來還錢，和範偉兩口子一陣拉扯，盡顯人性的輕賤，結果這兩口子賣給高秀敏的衣服還是殘次
    結局的反轉也很拙劣：高秀敏身體有問題，稱這殘次品剛好合適
    賣假貨的商販、殘人、殘次品，就這樣一個小品，還不時響起笑聲和掌聲，秦華玉也跟著笑了幾次，楊舒力麵無表情看完結局，回屋去
    稿子全部弄完，已經接近10點，楊舒力出屋看看，電視上正在演小品《昨天今天明天》，這個小品還是有點功力，楊舒力站在沙發邊上看了
    黑土從兜裏掏出本子念起來：“改革春風吹滿地，我國人民真爭氣，齊心合力跨世紀，一場大水沒咋”
    當黑土說道：“這是鞋拔子臉啊，這是正宗的豬腰子”楊舒力臉上終於露出笑
    秦華玉扭頭說道：“好看哈？”
    楊舒力點點頭，上衛生間去
    後麵傳來秦華玉的聲音：“舒力，你不看完啊？”
    在衛生間，楊舒力想到：這兩個小品都是拿最底層的人物開
    春晚是一群人固執地拍出來，至於觀眾，不必強迫症地看
    還有那句“改革春風吹滿地”，電視機前有誰會認識到，改革已經進入最後一個階段，也是高峰階段，還有10
    時間緊迫，要抓緊
    對很多人來說還是初春微風輕拂，但楊舒力明白，一晃就到秋風掃落葉
    第二天大年初一，暖暖的陽光太舒服了，楊舒力早早來到百福廣場，轉了一圈，快到10點時來到見麵地
    沒想到黃敬蜀已經等著他，鵝黃色的羽絨服熠熠閃光，臉蛋皮膚像廣告一樣完美無瑕，黃敬蜀看見他後朝他招手，楊舒力微笑著走過
    不得不承認，眾目睽睽之下，和美女見麵有一種榮耀
    上到二樓一家茶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楊舒力對黃敬蜀說，感謝她對采訪的幫助，今天不要和他搶
    先看黃敬蜀拿出的照片，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廚房那張照片拍虛了，楊舒力說廚房光線暗，他當時也沒想到這個問但其他幾張照片還可以，楊舒力選了一張葉老師坐在桌前的照片，說這張可以
    然後把稿子拿出來給黃敬蜀過目，《教授女兒偏僻山村教書26年6個孩子排隊叫媽
    前麵一行告訴讀者基本信息，後麵是一個噱頭，有一次6名學生一起來看望葉老師，排隊叫了她一聲
    黃敬蜀看稿子，楊舒力喝茶，他沒想到今天黃敬蜀有空出來，她和薑哥應該是互有好感，還不是戀愛關係，不會粘在一
    “寫得很”黃敬蜀看完後說
    “真的假的？不用說好話，說實話有利於修”楊舒力說
    “真我沒想到你能寫這麽多，那天采訪好像沒說這麽多”
    “有些東西加工”
    “葉老師的老公？”黃敬蜀問
    楊舒力點點
    “我記得你當時問了，葉老師好像沒怎麽她老公真的是這種老實巴交，對葉老師又這麽好的人嗎？”
    “很可能不但這樣寫符合大眾刻板印象，不會有葉老師應該不會追究，因為事情已經過去了，這樣寫對她沒有壞”
    “沒想到寫稿子這麽複”黃敬蜀感慨到，看了一眼窗外，大年初一的陽光在她臉上抹上一層金
    “你覺得葉老師為什麽不願離開那裏？”楊舒力身子前傾，要和黃敬蜀聊點更複雜的問
    “在農村生了兩個兒子，不願回去了，回去也不好嫁”黃敬蜀說
    “可以這樣說，但她老公十年前死了，兩個兒子也讀大學了，她還是不調回城，為什麽？”
    “習慣那裏的生活了？”
    “接下來我說的東西你要保密，我隻是分析一下，沒有證據，傳出去就不好了，好嗎？”楊舒力說黃敬蜀點點
    “那天我們出來等車時，有個高個子男人路過，注意到了嗎？”楊舒力問
    “好像有，怎麽啦？”
    楊舒力沒有作
    “你不會覺得他和葉老師……？”黃敬蜀瞪大了眼
    “我有這種猜測，你覺得呢？”
    “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他看葉老師的眼神有點奇”
    “那人應該是村裏的，和葉老師應該很熟悉，正常情況下會停下來打個招呼，問一下情況，但他直接走過去了，說明他可能事先知道這個采”
    “是葉老師告訴他的？”
    楊舒力點點
    “天”黃敬蜀右手拍打著胸脯說道，“楊舒力，你太厲害”
    “隻是大膽猜測，也可能不是這樣”
    “我覺得有道”
    楊舒力沒有說明他是如何作出此猜測的，那就是他看見葉老師後，觀察她的神態、氣色和皮膚，判斷她不是守寡10年，而是有男人滋潤的女
    當然，這個判斷不會告訴黃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