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四處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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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清楚前因後果,易中海也有些麻爪,因為他很清楚,傻柱的事其實經不起查。

    別的不說,隻要抓住傻柱在三年困難時期,依舊天天往家裏帶剩菜這點,就能把他釘死嘍!

    咋地,全國人民都在摟緊褲腰帶忍饑挨餓,就你們軋鋼廠特殊,糧食不僅夠吃,竟然還能多出來剩菜?

    想到這裏,易中海不由瞥了眼秦淮茹,覺得全都怪這女人貪心不足,要不是她成天在傻柱耳邊念叨,說什麽孩子缺油水,傻柱也不至於做的這麽過份。

    人往往都是這樣,沒出事時,自是你好我也好,可一旦出了事,那便會推卸責任。

    就如此刻的易中海,他現在全然忘了,傻柱之所以會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接濟了賈家這麽多年,全是他攛掇的。

    是他日複一日向傻柱灌輸,諸如做人不能隻想著自己之類的鬼話,才把那傻子給徹底忽悠瘸了。

    當然,這裏頭也有傻柱自己的責任,歸根到底,是他自己早對秦淮茹懷有賊心,如若不然,即便易中海說破大天,事情也發展不到那一步。

    旁聽完一切的秦淮茹,同樣陷入了擔憂之中,不過她並非在擔心傻柱,而是生怕傻柱會牽連到自家。

    畢竟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傻柱帶回去的飯菜,基本全都進了她們一家的肚子。

    要是傻柱在保衛科挨不住,把自己給拖下了水,這可咋整?

    “一大爺,這怎麽辦呀,您快想法子救救柱子吧!”

    馬華也道:“是啊易師傅,除了您之外,我實在不知道該找誰了。這不,師傅剛一出事,我就趕緊過來通知您了。”

    易中海隻當秦淮茹和馬華一樣,都是單純的關心傻柱,心裏多少有了點安慰,可一想到事情的棘手程度,他又忍不住撓頭。

    “唉,這事不好辦呐,除非能讓楊廠長開口,否則別人是壓不住李副廠長的。”

    秦淮茹眼前一亮,嘴裏連忙勸道:“那您就去找楊廠長說說,想來以您八級鉗工的身份,楊廠長會給您這個麵子的。”

    這話倒是不假,在如今這個機械化程度不高的年代,八級工可是各個工廠的寶貝,哪怕廠領導見了,都得對這些人表示尊敬。

    可易中海在思量了片刻後,卻搖了搖頭:“光我一個去見楊廠長,恐怕份量不夠!”

    “那您的意思是?”

    “我想回去將老太太請來,據我所知,她老人家過世的兒子和楊廠長是戰友,有了這層淵源在,想必會更保險一些。”

    秦淮茹也是直到這時才知道,原來平時酷愛裝聾作啞的聾老太太,私下裏還有這麽過硬的關係。

    沒等她來得及感慨,易中海已經給兩人安排起了任務,他先對馬華吩咐道:

    “馬華,你馬上回廚房去,暗中聯係下和柱子平時關係不錯的人,務必讓他們答應,等保衛科問話的時候,千萬要說點柱子的好話。”

    豈料就是這麽簡單的要求,卻把馬華給難住了,隻見他苦笑道:“易師傅,您還是另請高明吧,這件事我怕是辦不到。”

    “怎麽了,可是有什麽難處?”

    麵對易中海的追問,馬華給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答案。

    “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師傅在後廚人緣挺一般的,我估計沒人願意在這種情況下,冒著大不韙替他說情。”

    易中海聽後,整個人都無語了,他是做夢都想不到,傻柱的人際關係這麽差,畢竟人家秦檜還有幾個知心朋友呢!

    可轉念一想傻柱那張臭嘴,他又覺得不是那麽難接受了。

    “行啦,當我沒說好了,你回去上班吧,要是再有什麽消息,記得來告訴我一聲。”

    “好嘞,那我走了,我師傅的事就拜托您了。”

    送走馬華,易中海便要去找車間主任請假,不想卻被秦淮茹攔住。

    “一大爺,您年紀大了,腿腳不如年輕人利索,就別來回折騰了,還是我回去吧。”

    見易中海麵露遲疑,秦淮茹再勸:“再說了,您留在廠裏,還能時刻關注柱子那邊的動向,免得中間又出了什麽變故。”

    易中海一想有理,便不再推辭:“也好,那我去幫你借輛自行車,方便你護送老太太。”

    在易中海的殷切期盼中,秦淮茹騎著借來的自行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四合院,然而她卻並沒有第一時間找上聾老太太,反倒是先回了賈家。

    正在家裏貓冬的賈張氏看到秦淮茹回來,不禁奇怪的問道:“這連晌午都不到,你咋就回來了?”

    秦淮茹先打發了三個孩子去外麵玩,隨後才對賈張氏小聲嘀咕道:“媽,大事不好了,傻柱讓廠保衛科給抓啦!”

    賈張氏聽後頓時來了興致,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問:“快跟我說說,這個挨千刀的,到底幹了啥缺德事?”

    看到婆婆的樣子,秦淮茹歎道:“你要是知道傻柱是為啥被抓的,就不會幸災樂禍了。”

    賈張氏一愣,略帶狐疑的上下打量起秦淮茹來。

    “你……你不會又和傻柱搞破鞋被抓了吧?”

    “媽,有你這麽說話的嗎?”秦淮茹氣的直跺腳,要不是心有顧忌,她真想抽賈張氏這老叼婆兩耳光。

    麵對秦淮茹的質問,賈張氏振振有詞道:“哼,這可說不來,你是有前科的人,俗話說有一就有二,你連許大茂都能看上,再加個傻柱又有什麽不可能?”

    秦淮茹深吸了口氣,努力壓下心頭怒火,對賈張氏說道:“你聽好了,傻柱是因為往家裏帶剩菜被抓的。”

    “活該,呃……你說什麽,剩菜?”

    “嗯。”

    賈張氏不敢置信道:“不就是帶點剩菜嘛,你們廠咋這麽小氣?”

    看賈張氏還在裝傻,秦淮茹忍不住反問:“傻柱帶回來的是不是剩菜,別人不清楚,您難道還不清楚嗎?”

    賈張氏總算收起了看熱鬧的嘴臉,陰晴不定的嘟囔道:“我又不是傻柱,哪清楚他的飯菜怎麽來的?”

    賈張氏本以為她這番睜著眼說瞎話的行為,會惹的秦淮茹不高興呢,哪知事實正好相反,秦淮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對此大為讚同。

    “好,記住你的話,不管誰來問你,你就一口咬定,傻柱給我們飯盒時,是以剩菜的名義,別的你一概不知。”

    賈張氏瞬間秒懂秦淮茹的言下之意,她緊張的詢問道:“你是說有人會查到我們家頭上?”

    “這我哪知道,我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回答完賈張氏的問題,秦淮茹起身向外走去。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去見聾老太太,你等孩子們回來,也交代他們一聲。”

    從家裏出來,秦淮茹來到後院,在不驚動許大茂的前提下,悄悄溜到了聾老太太房裏,將事情掐頭去尾的說了。

    聽到傻柱出了事,聾老太太如何還能坐的住,也顧不得細問詳情,便火急火燎的跟著秦淮茹出了門。

    可惜等二人緊趕慢趕來到軋鋼廠,易中海卻滿臉晦氣的告訴她們,楊廠長一大早便去部裏開會了。

    “你有沒有問楊廠長什麽時候回來?”

    “我問過了楊廠長的秘書了,他也不清楚。”

    “唉,這可咋辦呀,也不知道柱子在保衛科怎麽樣了。”

    聾老太太歎了口氣,轉而又關心起傻柱的安危:“中海,你再去打聽下,能不能讓我們探望一下柱子?”

    易中海苦澀的回道:“你們來之前我已經去過保衛科了,人家說柱子這回犯的事不小,上頭下了死命令,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一律不許人探視。”

    聾老太太人老成精,一下就猜到了其中的門道。

    “看來是柱子那傻孩子得罪了人,人家這是要專程整治他啊。”

    秦淮茹附和道:“老太太您說的不錯,聽柱子的徒弟講,柱子應該是得罪了李副廠長,所以才遭到了他的報複。”

    “李副廠長?”聾老太太在口中重複了一遍,皺眉說道:“我怎麽隱約記得,院裏有人提過這個人,還說跟他頗有交情?”

    又是秦淮茹提醒道:“是有這個事,大年初一那天,趙野曾說他去拜訪過李副廠長,還說李副廠長送了他兩瓶好酒。”

    “對對對,瞧我這記性!”

    聾老太太眼前一亮,轉頭便對易中海說:“快帶我去見趙小子,咱們找他。”

    易中海有些遲疑:“老太太,趙野和柱子鬧得那麽僵,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怎麽會好心幫忙呢?”

    聾老太太卻道:“死馬當活馬醫吧,總不能在這幹等著,萬一楊廠長一去就是幾天,柱子豈不是要遭?”

    見聾老太太如此堅持,易中海隻得讓秦淮茹先走一步,他本人則扶著聾老太太去找趙野。

    電工辦公室內,閑極無聊的趙野正和幾個工友吹牛打屁,聽聞有人來找,他便懷著好奇心來的外麵,當發現來人是聾老太太和易中海後,他大為不解。

    “呦,老太太,您不在家裏納福,咋跑到我們廠裏來了?”

    聾老太太沒心情和趙野瞎扯,方一見麵便說明了來意。

    “趙小子,不瞞你說,老太太這次來找你,是想求你幫柱子一把。”

    趙野心頭微動,一邊暗自琢磨,會不會是李懷德提前動了手,一邊不動聲色的問道:

    “您老都把我說糊塗了,就算要我幫忙,您總該告訴我傻柱出了什麽事吧?”

    易中海輕咳兩聲,替聾老太太回答道:“是這樣的,今天上午保衛科……”

    大致將來龍去脈說完,易中海接著又道:“根據馬華的描述,我們推測柱子或許是得罪了李副廠長,所以想請你出麵,去李副廠長那裏說說情,求他高抬貴手,放柱子一馬。”

    得知果然和李懷德有關,趙野心中很是納悶,搞不明白那家夥為何臨時變卦,一時愣在了原地。

    聾老太太見他遲遲不肯表態,隻道他不願幫忙,便再次懇求道:“趙小子,看在老婆子這張老臉上,你就拉柱子一把,等他出來以後,我一定讓他給你賠禮道歉!”

    “免了,傻柱的賠禮,我可受不起,不過既然老太太你都開口了,我就勉為其難試試,但咱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人家李副廠長不賣我這個人情,你們可不許再來纏著我!”

    “你放心,不管成不成,老婆子都念著你的好。”

    “那行,咱們走吧。”

    帶著二人來到辦公樓後,趙野讓他們在樓下等候,自己徑直摸到了李懷德辦公室。

    見是趙野來了,李懷德笑嗬嗬問道:“怎麽這時候來了,有事找我?”

    趙野也不賣關子,直接便道:“這不是聽說傻柱被抓了嘛,就想來問問您,怎麽提前動了手?”

    聽到傻柱這個名字,李懷德當即晦氣的說道:“別提那個王八蛋了,一想起他,我就一肚子氣。”

    接下來,不等趙野相問,李懷德便把傻柱在背後編排他的事大致說了。

    “你說說,咱們廠上萬號工人,有誰敢像何雨柱這樣,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詆毀領導?”

    “消消氣,傻柱就是個混不吝,跟這樣的人計較,豈不有失身份?”

    趙野隨口勸了一句,隨即又狀若關切的問道:“不知您想好了怎麽處理傻柱沒有?”

    李懷德實話實說:“我是生何雨柱的氣不假,但說到底他隻是個小人物而已,我也懶得特意針對他,等搬倒了老楊,按廠裏紀律處分他就是了。”

    趙野此行是為了堵聾老太太的嘴,又不是真為了傻柱求情,因此在稍坐片刻後,便找了個借口告辭離開。

    早已在樓下等的心急如焚的聾老太太見趙野出來,趕忙迎了上來,抓住他的手問道:“怎麽樣,那個李副廠長願意放過柱子嗎?”

    趙野模棱兩可道:“不好說。”

    “什麽意思?”

    “我問過了,傻柱這事被報到了d委會,必須要經過領導們開會研究,才能決定如何處理他。

    也就是說,現如今除了楊廠長之外,別人說話都不好使,包括李副廠長在內,因為這已不是私人恩怨了。”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