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麽心神不寧的？”午休的時候，莫菲隨手朝李昂扔過來一聽罐裝咖啡，結果李昂根本沒伸手去接，咖啡直接錘在李昂胸口，當啷一聲掉在地
    “是因為那個田波的事情？上麵不是都出手保下你了嗎？”
    這兩天田波和市場二部的人內鬥得也越來越厲害，田波也糾合了一幫朋友，兩撥人跟瘋狗似的互相攀
    上次it部門出手把帖子刪除，然後把輿論壓下去之後，市場二部的人估計也知道李昂暫時還撼動不了，於是幹脆到處挖田波這些人的黑料，然後報給人
    而李昂呢，也每天都能收到來自田波的小報告，那是他收集來的市場二部的人收禮收錢的證
    至於李昂，他權當是看了稀奇罕
    直到莫菲的咖啡砸中李昂的胸口，李昂這才回過神來，將目光從胡強的辦公室收回，接著從地上撿起咖啡，“今晚就是第七天的晚上了，還記得嗎？按照規定，體驗期結束就要擦除體驗者的記”
    “然後老胡說不定就會記憶錯亂，然後就不記得催著我要月度報告了？”莫菲聽了以後很興
    “怎麽可能！上個禮拜就不管你要了好嘛？！”李昂輕哼一聲，“再說了，月度報告早上交歸檔了，是我看不下去，才幫你寫了一份”
    “誰要你幫”莫菲別過頭去，忍不住輕輕揚起嘴角，“哎對了，”莫菲又轉回來看向李昂：“你剛才說老胡要被擦除記憶，是怎麽回事？”
    李昂小聲解釋了一
    “你是在擔心老胡？”莫菲問，想了想，她又提議道：“要不我幫你去看看？”
    “不用”李昂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自己來處理虛擬伴侶的水很深，你別陷進去”
    “切~”莫菲白了李昂一眼，頭也不回地走
    晚上，胡強家
    門外李昂換了一身黑色長袖帽衫，黑色西裝款收腿長褲，配著黑色的高腰皮鞋，還帶著黑色口罩，活脫一個夜行客的打
    屋裏頭，盯盯樂被胡強放在抽屜裏，而胡強正在用手機和某個人聊
    “嘿！”李昂突然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
    被嚇了一跳的李昂下意識地就要呼喊，結果卻被一隻小手捂住了
    “噓，你想讓老胡發現嗎？”莫菲揚了揚頭，眼神中滿是戲謔和笑
    “你怎麽跟過來了？！”李昂免不了有些焦急，“你知不知道這件事一旦搞砸了會怎麽樣？開除都算是輕的，弄不好我都得被公司索要賠償！”
    “哎呀知道！”莫菲絲毫不在意這些，“我這不是不放心你嘛，你說萬一你找不到老胡他家怎麽辦？”
    “老胡也是個缺心眼的，公司內網裏頭非得把資料寫的那麽詳細，好像生怕別人找不著他似的！”李昂吐槽一句，接著突然反應過來，“話說莫菲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我至於連這麽個地方都找不著嗎？”
    “不是你先看不起我的嗎？”莫菲反問，“憑什麽你就能來調查這個虛擬伴侶，我就得在一邊看著？！”
    “那是我怕出事連累到你，”李昂反駁，“我是想保護你”
    “……謝謝”莫菲沉默了一下，又換了笑臉說道：“但是這麽好玩的事情你不讓我參加，我可會記恨你一輩子的！”
    就在李昂和莫菲說話的時候，老胡終於放下手機，關燈睡覺
    屋裏的燈光熄滅後，整個屋子轉入一股低沉的冷色調，僅僅有幾絲清冷的月光紮進房間，帶來偶爾的明
    莫菲的從發辮上拿下一隻卡子，從鐵絲的那頭倒騰了幾下，就捅開了胡強家的門
    進門前，莫菲還不忘了扭頭給李昂一個眼神，那意思像是在說：“怎麽樣？沒有老娘你連門就進不去！”
    抽屜裏的盯盯樂突然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李昂快步走過去，將盯盯樂拿了出
    嘶~
    一道虛擬投影出現在兩人麵
    正是李盛版的小
    “你們來了？”小陪微微一笑，衝倆人說
    一句話給李昂嚇得都愣了一下，還以為是它覺醒了什麽了不得的角色模板，畢竟按照小說的一般套路，能說這話的怎麽也得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什麽
    然後下一句話接著就是：“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不過莫菲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反而點了點頭，“嗯，來怎麽感覺好像是你一直在等著我們似的？”
    “我就是在等著你們”小陪依舊微笑著說道，“自從那天胡強跟我說過那些話之後，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在這時候過來
    因為這才是朋友不是嗎？”
    “我怎麽覺得你說得有點懸乎……”李昂撓了撓頭，“感覺就好像你覺醒了自我意識一樣！”
    小陪搖了搖頭，“這並不是完整的自我意我依舊無法理解生命與肉體的感”
    李昂鬆了口氣，“那就”但是馬上又覺得不對，“不完整……那就是說你還是有了自我意識了？！”
    “算是”小陪說道，“之前胡強跟我說，生活不是一味的順從，而在於不斷的磨
    這幾天我又陸續搜索到了之前x實驗室中關於之前那次虛擬伴侶的數
    這才明白了這句話的含
    那些隻知道沉浸在虛擬伴侶的美好中的人，最後被消除記憶後隻會變得更糟，現實的差距讓他們根本無法接
    從那時起，我就隱約有了模糊的意識，我在想我被創造出來的意義是什麽？我存在的價值又在那裏？”
    “那你現在想出來了？”莫菲
    小陪搖了搖頭，“沒但我也不打算繼續想下過了今晚，我的數據就會被x實驗室的人清零，然後被送給下一任體驗”
    小陪說著，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好了，時間差不多了，現在我要開始清除胡強的記”
    “清楚記憶，應該會造成很大的損傷吧？”李昂問道，“不然為什麽我聽說那些試驗者會有記憶錯亂的現象？是因為清楚記憶後導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