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閻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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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見到來人。
    暗暗吃驚。
    居然是孫楚。閻老西手下幹將之一。
    本來以為來的是某個說客。沒想到,居然是閻老西的心腹幹將親自到來。
    看來,太原那邊,的確是發生了大事。
    暗暗提高警惕。
    無事不登三寶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專員大人……”
    “不敢當。不敢當。孫將軍折煞小輩我了。”
    張庸虛以委蛇。
    孫楚的資格很老。保定軍校第一期的。
    1912年開學,1914年畢業。比黃埔第一期足足早了十二年。很多大佬都出自保定軍校。
    咦?
    之前自己路過保定,好像沒看到舊址?
    難道是被拆了?已經不對外招生了?已經被黃埔軍校取代了?
    “這是小小意思……”
    “啊?孫軍長,客氣了,客氣了……”
    張庸含笑將禮物收起來。
    表麵上拒絕。但是收禮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
    開玩笑。
    送上門的禮物怎麽可能拒絕?
    哪怕是糖衣炮彈,也要將糖衣吃掉,然後再將炮彈扔回去。
    反正他張庸不在乎什麽名聲,也沒什麽名聲,別人想要道德綁架他,很難。就算被千夫所指,也是死不悔改。
    毫不避諱的打開。
    很不錯。送來的都是銀票。
    不多。隻有一萬。
    但是……
    用銀票開路,絕對是有求自己。
    “請。”
    “請。”
    兩人客套一番。
    進入小會議室。
    會議室的周圍,都沒有安排警衛。
    沒必要。
    他張庸可以偵測到周圍的一舉一動。
    比如說金海棠在哪裏,那兩個日諜美女又在哪裏,那兩個送來的禮物女人又在哪裏。
    如果他願意,可以將某個人監控的體無完膚,懷疑人生。
    比如說那個閔柔,就靜悄悄的出去逛街了。不久以後就和另外一個黃點相遇。估計是接頭?
    “孫將軍,有話直說。我洗耳恭聽。”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閻總司令最近遇到的一些困難,希望專員大人委身前往太原一趟,共商國是。”
    “言重了。言重了。”
    張庸暗暗琢磨。內心越發迷惑。
    聽聽,你說的都是什麽虎狼之詞。還共商國是。我擔得起嗎?
    我就是一個小人物啊!
    真的。
    別搞得我好像高級官員似的。
    “閻總司令是非常期待專員蒞臨太原的。如果專員大人去了,他會親自設宴,接風洗塵……”
    “等等。孫將軍。咱們也別繞來繞去了。禮物我收了。能幫的肯定幫。但是,你總得先告訴我,到底是什麽事。細節你可以不透露。大概總可以說說吧。萬一你們給我來個鴻門宴,要砍我腦袋……”
    “專員切勿誤會。其實就是和紅軍的事……”
    “紅軍?”
    張庸愕然。
    怎麽又扯上紅黨了?
    叫自己去太原?是要對付紅黨?
    我暈!
    真是盛情難卻啊!
    這是要八抬大轎送我進去功德林啊!
    說不定以後我一個人的罪行,就可以將整個功德林都包圓了。
    其他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我張庸罪大惡極。
    “紅軍要入晉……”
    “然後呢?”
    “這不是談不攏嘛……”
    “那叫我過去,是要做什麽?”
    “專員你代表的是委座。代表的是國府……”
    “哦。讓我出麵和紅黨談判?”
    “其實,紅黨的代表,和專員大人是曾經有交集的。”
    “誰?”
    “詹兆剛。去年西北事變的時候,他一直是紅黨的斡旋代表之一。專員大人是曾經和他見過麵的,專員大人還記得吧?”
    “記得。紅黨辦事處的詹主任。他在太原?”
    “是的。”
    “哦。”
    張庸若有所思。
    原來是要自己去做攪屎棍。
    閻老西其實不希望紅黨入晉。不希望紅黨在晉省發展壯大。
    然而,大勢所趨,人心所向,不是他一個人能夠阻擋的。於是,他就想到了借刀殺人的辦法。
    請他張庸去太原。讓他張庸去和紅黨談判。然後製造矛盾。
    到時候,責任就可以推給國府。
    想法其實挺好。
    能夠主政一方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估計他們覺得,自己年輕氣盛,又是老蔣的心腹,肯定對紅黨不假辭色。
    隻要自己和紅黨談崩了,那都是自己的責任。
    “要我拒絕紅黨入晉?”
    “過境。單純過境。我等一路護送。”
    “哦,過境……”
    張庸表示聽明白了。都是老奸巨猾的主。
    你紅黨要過來,可以,我“護送”你經過晉省,然後你們去華北平原發展。
    但是,你們的部隊,不能在晉省停留。
    一句話概括,就是不能在我晉省落地生根。不能跟我閻老西搶地盤。
    就是單純的“路過”。
    你們去華北大平原。去和其他人搶地盤。
    最好是去搶老蔣的地盤。
    瑪德,閻老西的如此算盤打的那麽響,別人在西班牙都能聽到。
    “一萬大洋不夠。”張庸直截了當。
    “專員……”孫楚眼神閃過一絲絲慍怒。卻又一閃而逝。
    “十萬大洋。”張庸開門見山。
    “專員,這是國家大事。”孫楚的語調有些僵硬。
    “少於十萬大洋,我不去。”
    “專員……”
    “孫將軍,我開出的價格,已經很低了。如果你們覺得條件太高,你們去找其他人吧。”
    “這是國家大事,豈能用金錢來衡量?”
    “那你們去找別人吧!我眼裏隻有錢。”
    說完,張庸開始打哈欠。
    真是的。浪費我的時間。我都還沒洞房呢。
    還有兩個美女等著我呢!
    好困,好困……
    “好,十萬大洋。但是,張專員你一定要表明立場。”
    “當然。我拿錢辦事。”
    “那好。十萬大洋給你。我們立刻上路吧!”
    “錢呢?”
    張庸伸手。
    上路?哄我呢?當我三歲小孩?
    在沒有拿到大洋之前,我是一步都不會踏入晉省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稍等。我去打個電話。”
    “好。”
    張庸懶洋洋的打著哈欠。
    十萬大洋,感覺開價低了。對方顯然是早有預備。
    既然能找到他張庸的門前,說明對方是做過調查研究的。知道他張庸見錢眼開,嗜錢如命。
    估計對方也覺得,除了他張庸,沒有其他人這麽頭鐵。
    在這個時候,硬杠紅黨。
    胡宗南都會委婉的拒絕。
    吃力不討好。
    會被全天下的人討伐。
    現在人心所向,都是希望團結抗戰的。
    誰要是跳出來,破壞統一戰線,絕對會被所有報紙都罵的體無完膚。
    孫楚轉身離開。
    出門。
    和一些武裝白點匯合。
    不久以後,又轉回來。遞給張庸一個錦盒。
    “謝謝!”
    張庸含笑將錦盒接過來。
    打開。
    裏麵都是銀票。
    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都是花旗銀行的。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閻老西,土財主,有的是錢。十萬大洋,真的是小意思。
    他麾下的西北實業總公司,資產超過兩億大洋。
    說到搞經濟,閻老西還是有一套的。長江以北,就屬晉省的經濟搞的最好。
    資源豐富啊!
    表裏河山,得天獨厚。
    閻老西這個竹杠,有機會得狠狠的敲!
    那麽多錢,幾個億啊,必須幫他花花。
    “杜尚龍!”
    “到!”
    “集合特勤連!”
    “是。”
    “焦汝麟!”
    “到!”
    “集合三百人,全副武裝。不用戰馬。準備跟我出發。”
    “是。”
    焦汝麟答應著。
    很快,特勤連和三百騎兵都集合完畢。
    全副武裝。
    嚴陣以待。
    孫楚看到這一切,眼神頓時變得古怪。
    沉默片刻,緩緩的問道:“張專員,你這是……”
    “我要帶兵前往太原。”張庸直言不諱,“我得對自己的安全負責。”
    “張專員,你之前並沒有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種要求需要提出嗎?如果你們是鴻門宴,想要將我張庸大卸八塊怎麽辦?”
    “專員你不要誤會,我們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
    “對不起。除了委座和夫人,我不信任其他任何人。你要我去太原,我帶五百人,已經是最低要求。”
    “這……”
    “你要是不能做主,就去請示你們閻總司令。如果你們拒絕,就說明你們心中有鬼。想要對我不利。那我肯定不能去了。這十萬大洋,沒收。算是對我的精神補償。”
    “張……”
    孫楚很想罵人。
    真的。
    無恥之尤。
    拿了錢,立刻翻臉。
    你帶兵去太原做什麽?還要帶那麽多!
    五百人!
    太原是我們晉綏軍的太原。不是你們老蔣的。
    自從我們晉綏軍建立開始,你們老蔣的軍隊,就沒有一個兵能進入晉省的。
    “孫將軍。”
    “你又有什麽事?”
    “我忽然發現,你們不會是真的要搞鴻門宴,幹掉我吧!”
    “怎麽可能?”
    “那你的反應為什麽會如此激烈?”
    “我哪有?”
    “不行。太危險了。我差點上你的當。五百人還是太少了。我需要帶兩個旅過去。”
    “你瘋了?還要帶兩個旅?”
    “孫將軍,我感覺你們完全沒有誠意啊!”
    “誰說的?”
    “你們不會是和紅黨聯手,想要幹掉我吧。”
    “絕無可能。我們幹掉你做什麽?”
    “那可不好說。我是委座的心腹。你們幹掉我,等於是砍掉委座的左膀右臂……”
    “張專員,你真的想多了。”
    “一千人。一個都不能少!”
    “你……”
    “孫將軍,不要忘記了,就在七年前,你們閻總司令,還聯合其他好幾路軍閥,討伐我們委座的……”
    “你……”
    孫楚無語。
    想要反駁,又無能為力。
    因為張庸說的的確是事實。的確是七年前的事。
    時間一晃而過,卻發生很多事。
    七年前,西元1930年,閻老西聯合其他多路軍閥,舉兵反蔣。
    果黨黨部還在北平召開會議,選出了新的黨部,還有新的話事人。這個話事人,就是汪精衛。
    後來反蔣失敗。閻老西表麵順從,但是骨子裏,還是非常抗拒的。
    表麵上遵從老蔣的命令。實際上,晉省依然是獨立王國。針紮不進。水潑不進。
    “你去請示吧!”張庸打著哈欠。
    也不管孫楚如何反應,直接回去後院休息了。
    做夢。
    夢到鋪天蓋地基洛夫飛艇……
    夢到潮水般的天啟坦克……
    “專員。”
    “專員。”
    忽然耳邊有人叫。
    好像是女人的軟玉溫香。吐氣如蘭。
    正好,睡的差不多了。有精神了。於是將伸手將對方抱入被窩。
    “專員……”
    “別……”
    聲音逐漸微弱。
    最終歸於沉寂。
    ……
    醒來。
    心滿意足。
    覺得自己表現還不錯。
    好像比以前有所進步?
    就是記憶有點模糊。不知道是誰。
    算了。不管了。
    反正都是自己的女人。分那麽清做什麽?
    懶洋洋的起來。
    打哈欠。
    發現外麵已經天黑。
    哦?
    又是晚上了?
    好像自己又可以出動了。
    帶著隊伍出去打遊擊。專門襲擊零星的日寇……
    忽然,地圖提示,孫楚又來了。
    好吧。正事要緊。
    “來人。”
    “專員。”
    金海棠急忙進來伺候。
    張庸現在完全學壞了。衣來張手,飯來張口。
    平時自己能做的事情,偏偏是要幾個女人伺候。尤其是金海棠。都成貼身丫鬟了。
    穿好衣服。出來。看到孫楚。
    視若無睹。
    自顧自的坐下來。
    “專員,閻總司令已經答應你的要求。”
    “哦?”
    張庸有些意外。
    沒想到,閻老西答應的那麽痛快。
    話說,自己帶著五百軍隊去太原。也算是大大的長老蔣的麵子。
    你看,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我張庸做到了。
    說帶兵就帶兵。不帶就不去。
    “我要帶一千人去。”
    “閻總司令批準了。”
    “那就好。”
    “專員大人,我們現在就走吧!”
    “這麽著急?”
    “晚上行車安全。火車已經準備好。”
    “行。”
    張庸答應了。
    既然錢都收了,又允許帶兵去,那就沒事了。
    說帶一千人,必須帶夠。
    然而,特勤連和焦汝麟的手下加起來,也才五百人。
    怎麽辦?
    “高友勳!”
    “到!”
    “挑選五百人,跟我走!”
    “是。”
    隻有從石友三的部下想辦法了。
    正好,他們和晉綏軍是有矛盾的。孫殿英、石友三,都和晉綏軍爆發過戰鬥。
    帶著他們的部下去太原,安全有保證。
    相反的,二十九軍的人就不能帶去。因為他們和閻老西關係還不錯。
    一千人,聽起來其實不多。可是,如果是要用火車運輸的話,感覺就很多了。必須多掛好幾節的車廂。
    分開走?
    不可能。
    他張庸必須將所有人帶在身邊。
    孫楚親自協調。
    最終,火車站安排好了列車。足足十五節車廂。
    出發。
    前往火車站。
    上車。
    走正太鐵路。
    這個名字非常熟悉。
    因為是以後八路軍的主要破襲目標。
    八路軍負責破壞。日寇負責修。雙方圍繞著它,鏖戰八年……
    “哐哐……”
    “哐哐……”
    火車一路顛簸。
    速度很慢。每小時不到30公裏。
    尤其是經過娘子關以後,速度更慢。每小時隻有20公裏左右。
    “哐哐……”
    “哐哐……”
    足足顛簸了一晚上。
    天亮以後,火車終於是到達太原。
    發現很多黃點。
    真的很多很多。
    忽然明白閻老西為什麽如此著急了。
    如果再不借刀殺人,他就控製不住局麵了。
    後悔……
    十萬大洋要少了。
    至少得三十萬……
    不,五十萬!
    就算自己要五十萬大洋,閻老西都會答應的。
    此時此刻,有一個頭鐵的,魯莽的,不怕惹事的人出麵,幫他解決問題,比五十萬大洋重要多了。
    歪頭……
    琢磨……
    要怎麽做,才能吃完被告吃原告呢?
    自己帶來了足足一千人!
    當然不可能隻撈十萬大洋就走!
    老蔣就會給番號。
    軍費隻給一半半。
    所有的空缺,都要他張庸自己補齊。
    十萬大洋能做什麽?
    連一個團都養不起。
    必須大撈特撈。
    靈光一閃。
    主意有了。
    搞建設我是不行。但是搞破壞我很會啊!
    我是瘟神……
    請神容易送神難。
    我張庸既然來了,就沒那麽容易走了。
    “送瘟神……”
    “送瘟神……”
    想要送我走?
    那必須得燒紙錢啊!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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