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
    張庸肯定的回答。
    然後搓搓手。嗬嗬氣。有點冷。
    十月底的贛北，最低氣溫已經在個位數。寒風刺骨。
    “委座請你回去漢口。”
    “現在？”
    “對。現在就回去。做一些前期工作。”
    “什麽工作？”
    “主要是將日寇七個師團牽製在漢口周圍。”
    “牽製？”
    “調集兵力需要時間。需要蒙蔽日寇。讓他們察覺不到我們的真正意圖。”
    “大概需要多久？”
    “至少一個月以上。或許兩個月。”
    “兩個月……”
    張庸無動於衷。
    對於國軍的效率，他深有認知。
    長途奔襲之類的，對於國軍是不適用的。因為做不到。
    哪怕是兵力集結，也隻能按照一般人的速度估算。哪怕是74軍這樣的精銳，速度也很慢。
    紅軍飛奪瀘定橋……
    誌願軍奇襲三所裏……
    國軍隻有看的份。
    “準備調集多少人？”
    “能調來的都調來。反正廣州已經丟了，不在乎了。”
    “也對……”
    張庸點點頭。
    有時候，該放下就放下。
    在漢口方麵集中所有兵力，大幹一場。
    即使是拚消耗，也可以讓日寇傷筋動骨。元氣大傷。
    在打掉了日寇的重武器以後，張庸自信，國軍是可以做到二換一，或者三換一的。
    也就是說，傷亡一萬的國軍，可以消滅至少三千日寇。
    不再是以前那麽懸殊的傷亡比例。
    個別精銳國軍，甚至能夠做到一換一。比如說74軍這樣的。
    “你回去漢口以後，蘇聯人……”
    “知道了。”
    張庸點點頭。
    他明白薛嶽的意思。
    光頭的這個計劃，肯定有蘇聯人推動。
    或者說，是有蘇聯人在背後支持。否則，不可能有那麽大的胃口。
    七個師團啊！
    可不是小數！
    但蘇聯人的支持力度到底有多大，不好說。
    從國際上來說，蘇聯對西班牙的支持力度，就是一會大，一會兒小的。
    最終，弗朗哥的勝算是越來越大。局麵逐漸明朗。
    “這件事……”
    “目前隻有極少數人知道。以防止泄密。”
    “好。”
    張庸心想，其實泄密也無所謂。
    現在日寇騎虎難下。即使知道，估計也沒辦法改變。
    除非是放棄對漢口的進攻。
    否則，就隻有先消滅第九戰區和第五戰區。
    但是這兩個戰區，國軍都有大量兵力，地形也複雜，日寇恐怕徒勞無功。
    事實上，直到日寇無條件投降，始終沒有能力消滅第九戰區和第五戰區。
    甚至連近在咫尺的第三戰區都無可奈何。
    力有不逮。
    螞蟻吞象。
    終究有做不到的。
    雷達地圖顯示，吳逸誌到來。
    在遠處徘徊。顯然是有事。又擔心影響他們談話。
    “吳參謀長來了。”
    “我們回去吧！”
    “好。”
    兩人回來指揮部。
    吳逸誌立刻上來。
    “專員，司令，74軍報告，對日寇106師團的掃尾戰鬥已經結束。”
    “好！”
    薛嶽用力的握拳。
    終於是徹底解決了這個禍患。
    張庸也是點點頭。
    106師團，被全殲了。
    萬家嶺大捷，名副其實。
    國府可以好好的宣傳了。
    “但是，無法確認日酋穀口元治郎……”
    “這個不用管。就算他還活著，也是喪家之犬了。”
    薛嶽大手一揮。非常灑脫。
    穀口元治郎即使活著，短期內也不可能重新出現了。
    就好像是阪垣征四郎和磯穀廉介。這麽久還沒出現。
    “呈上來。”吳逸誌朝外麵叫道。
    “是。”門外有人回答。
    隨後，三個尉級軍官一起進來。
    都是來自74軍的。他們送來了一把精美的佩刀。
    張庸頓時眼前一亮。
    咦？
    難道是穀口元治郎的佩刀？
    不錯。
    不錯。
    人死沒死不清楚。但佩刀卻是繳獲了。
    小鬼子一直叫囂什麽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其實都是糊弄人的。根本沒那回事。
    阪垣征四郎的佩刀被繳獲了，也沒見他去死啊！
    “少龍，你拿走吧！”
    “給我？”
    “之前委座不都是交給你處理嗎？給我們也沒用啊！”
    “也行。”
    張庸愉快的收下。
    既然你們不要，那我就要了。
    這種佩刀，的確是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自己帶回去漢口，還可以舉行一個高端佩刀展覽會什麽的。
    入選的必須是日寇陸軍中將以上。少將的都看不上。
    那啥，到時候，將地方布置的高端大氣上檔次，再請幾個漂亮的姑娘站一旁，倍兒有麵子……
    對了，拍賣會！
    差點忘記了！可以拍賣啊！
    拍賣所得，全部納入國庫！他張庸絕不貪汙！
    好像他張庸也從來都沒有貪汙過。他都是搶小日子的錢。不用貪汙的。
    現在的漢口，各方大佬雲集，比金陵還繁華。
    雖然之前曾經遭受過一段時間非常猛烈的轟炸，但是都已經過去了。
    隻要他張庸坐鎮漢口，日寇飛機都不敢靠近的。
    來了就是送人頭。送小錢錢……
    “這是送你們的。”
    拿出三把柯爾特M1911手槍作為獎勵。
    這個時候，獎勵大洋不太合適。還是獎勵手槍比較有榮譽感。
    “謝謝專員！”
    “謝謝專員！”
    果然，三個軍官都很高興。
    這種大眼擼子，絕對是手槍裏麵的精品啊！
    沒有哪個軍人能承受得住它的誘惑。帶著它，絕對霸氣側漏。
    實戰也很強。一槍一個小鬼子。
    “去吧！”
    “是！”
    三個軍官高興的去了。
    張庸仔細琢磨穀口元治郎的佩刀。
    拍賣會……
    賣個什麽價格呢……
    “報告！”
    “統帥部來電！”
    有參謀到來。呈給吳逸誌一份電報。
    吳逸誌看完。神色一緊。
    “專員，司令，日寇114師團正在向九江開進。”
    “114師團？”
    “對。從安慶出發，船運九江。”
    “看來，日寇也意識到九江是薄弱環節了。正在增強九江的防禦。”
    薛嶽轉頭看著地圖。眉頭逐漸皺起。
    張庸也是心思一動。
    日寇也不是笨蛋。肯定發現情況有危險了。
    九江是咽喉所在。本來是安然無恙的。因為有三個師團掩護。
    但是在萬家嶺一戰，三個師團都被打殘了。九江就危險了。於是立刻增調114師團過來守備。
    我變，敵變。
    敵變，我變。
    沒有誰是笨蛋。戰場千變萬化。
    紛繁複雜。
    眼花繚亂。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隻有最高明的指揮官，才能從中尋找到勝利的機會……
    忽然，雷達地圖顯示，有三十多個紅點靠近。
    沒有武器。旁邊還有大量的武裝白點。有一百多個。都是全副武裝。
    哦，這是被俘虜的日寇。被押解過來了。
    他張庸不要俘虜。其他國軍還是要的。俘虜也是戰功。
    “吳參謀長，俘虜多嗎？”
    “不算很多。五十多個吧。74軍俘虜了三十多個。第四軍俘虜了十幾個。”
    “哦……”
    張庸若有所思。
    能夠俘虜五十多個，確實不錯了。
    一會兒以後，警衛營前來報告，說是74軍派人將俘虜押解過來了。
    “我去看看。”張庸率先走出去。
    “走！”薛嶽和吳逸誌跟在後麵。
    三人來到俘虜的麵前。發現那些俘虜基本都是輕傷。
    重傷的俘虜一般都會人道處理。日寇自己可能會拉響手雷。或者是被國軍送它一個痛快。
    隻有輕傷的，或者完好的，又放棄反抗的，才會被俘虜。
    否則，一刀就嘎了。
    你要是反抗就肯定不是俘虜啊！
    三十多個俘虜都是耷拉著腦袋，神情麻木，眼神呆滯。
    得，是被打傻了。整個人都靈魂出竅了。
    活該。這次被打慘了吧。
    現在被俘虜，可以說是早點解脫。
    否則，以後調去太平洋戰場，絕對會死得更慘。
    “啊……”
    忽然，有個俘虜拚命掙紮。
    它們都是被繩索捆著雙手的。但是沒有捆腳。
    那個日寇似乎又不想做俘虜了。於是想反抗。
    “啊！”
    “啊！”
    嘴裏還大喊大叫。
    張庸拿出柯爾特M1911手槍。
    對著那個日寇俘虜的腦門，砰的就是一槍。直接爆頭。
    不想做俘虜？
    完全沒問題。
    成全你。
    特麽的，你做俘虜還浪費我們的糧食呢！
    也就是74軍才抓活的。我張庸督察的部隊，誰要是送俘虜來，隻有批評，沒有表揚。
    一聲槍響。
    鮮血飛濺。
    腦漿都被打出來了。
    周圍的日寇俘虜都是呆滯。麻木。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歪歪斜斜的癱瘓在地上。
    “誰不想做俘虜的，說話！”
    “我成全它！”
    張庸用日語大聲吆喝著。
    如果不是74軍抓的俘虜，他直接全部都斃了。
    事實證明，想要日寇臣服，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比它們更凶殘。更冷酷。
    它們隻臣服強者。
    你強大的時候，它們就是遣唐使。
    你衰弱的時候，它們就是侵略者。
    當你足夠強大，它們就會匍匐在你的腳下唱征服。
    但是，一旦你衰弱了，它們又會立刻翻臉不認人。
    沒有人說話。
    全部低著頭。
    果然……
    它們隻臣服強者。
    你強，它們就弱。
    “帶走！”
    “是。”
    “誰要是反抗，就地槍決。”
    “是。”
    警衛營將俘虜押下去。
    張庸將手槍收回。擦了擦手。濺到血了。
    晦氣。
    第二天早上，張庸返回南昌。
    此時此刻的南昌，已經有非常濃鬱的戰時氣氛。
    日寇已經占領鷹潭，正在向南昌迫近。在占領南昌之餘，還試圖長途遠征，迂回長沙。
    “專員！”
    “專員！”
    下午，張庸回到南昌。
    南昌守備司令是羅卓英。也是戰場老將了。
    和薛嶽一樣，羅卓英也掛著九戰區副司令長官的頭銜。
    不過，羅卓英沒有在南昌。而是在前線。駐守南昌的，都是從前線撤下來休整的部隊。
    張庸看到了夏楚中。原98師師長。現在是副軍長。
    在夏楚中的身邊，還有一個上校軍官，是姚子青。
    “夏軍長。”
    張庸和夏楚中握手。
    淞滬會戰、金陵會戰，都有合作。
    但是後來，就一直沒有遇到過。現在終於又有機會見麵。
    “張專員！”
    夏楚中滿心歡喜。
    旁邊的姚子青也是非常高興。
    張庸也高興。看到大家都活著，就很高興了。
    隨口問起98師的情況。
    他們在鷹潭和日寇反複血戰，傷亡比較大。
    之前日寇調集了大量兵力，分成三路猛攻，給國軍造成非常大的壓力。
    基本上，國軍是將吃奶的力氣用上了。
    顧祝同指揮的第三戰區打的比較拉垮，被光頭罵的不行。
    但是罵完以後，司令長官的人選，並沒有任何變化。可見顧祝同的地位。
    幸好，日寇的三板斧過去以後，現在又開始抽調精銳回去關東軍了，大家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們師現在隻剩下四千多人。在南昌就地整補。”
    “挺好的。就地補充。”
    “軍政部隻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
    張庸想到了光頭的計劃。
    這個98師，很有可能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作為師長的夏楚中，肯定是不知道的。可能連羅卓英都還不知道。
    那個計劃，目前可能還僅僅是存在腦海裏。還沒真正落到紙麵上。
    變數太多。
    沒有誰能夠詳細擬定出來。
    大多數時候，都是隻能根據變化而定。走一步看一步。
    安排船隻給98師補充彈藥。
    沒有入門槍械，隻有強化迫擊炮之類了。
    山區作戰，迫擊炮的威力其實挺不錯的。用好了是利器。
    回到南昌機場。
    機場指揮官依然是閔剛。
    閔剛出現的時候，閔柔也跟著來了。
    這個黃點，有點醒目。
    當然，張庸故作不知。
    南昌機場暫時是安靜的。沒有日寇飛機來襲。
    之前，蘇聯誌願航空隊，還有國府空軍，聯合編隊，對日寇鬆山機場進行了大轟炸。
    效果非常不錯。摧毀了相當多的日寇戰機。包括從意大利進口的那些大型轟炸機。直到現在，日寇鬆山機場都還沒緩過氣來。南昌機場壓力減輕了很多。
    但是以後不好說。
    日寇終究會有恢複元氣的時候。
    “那邊答應支援我們的伊16戰鬥機還沒有全部到位……”
    “到了多少？”
    “原本說好是三百三十架，目前隻到了一百九十架。”
    “南昌機場分到多少架？”
    “十二架。”
    “有點少。”
    張庸感慨僧多粥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國府空軍需要大量的飛機。因為有好幾個機場需要守護。
    最重要的機場是蘭州。其次是重慶、漢口。然後是西安、南昌、長沙等地。
    蘭州機場也是日寇飛機重點攻擊的對象。沒有之一。
    因為那裏囤積了大量軍用物資。
    國戰真的非常龐大。
    方方麵麵。
    沒有人可以麵麵俱到。
    哪怕是光頭，也不可能關注到每個戰場。
    好像南昌機場，對重慶沒有太大的掩護作用，自然是被冷落了。
    在這個時候，張庸也沒辦法加強南昌機場的力量。他沒有飛機。
    何況，南昌機場，的確不是重點。
    在機場過夜。
    第二天一早，飛回漢口。
    落地。
    來見錢司令。
    錢司令現在是漢口守備司令。
    他張庸目前基本上都是隱藏在黑暗中，很少公開露麵。
    但是……
    這一次……
    錢司令一見麵，就說：
    “下午中山公園集會，你要出席。”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