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加油……
    繼續掛彈……
    天還沒亮，還能出動。
    但是效率確實很慢。確實欠缺現代化工具。
    事實上，戰鬥機沒有張庸這樣使用的。連續不斷。高強度。根本承受不住的。
    歇人不歇機……
    歇機不歇人……
    都是不可取的。
    如果是按照空軍作戰規範，戰機的出動時間是有限製的。飛行員的出動時間也是有限製的。
    好像張庸這樣連軸轉，無論哪個國家的空軍都受不了。
    幸好，飛虎隊是雇傭兵。
    雇傭兵是拿錢辦事的。其他都不用管。
    也沒有人敢說張庸做的不對。
    在漢口，他張庸就是土霸王。
    淩晨六點。
    天還沒亮。
    先吃早餐。
    熱咖啡。麵包。奶茶。糕點。應有盡有。
    是張庸將租界裏麵的咖啡店給強行叫起來。讓他們開始忙碌準備的。
    有錢。
    任性。
    吃飽喝足，還要去繼續燒烤鬼子……
    那個日寇16師團，才被燒烤了一次，火候遠遠不夠。還得多烤幾次。烤熟為止……
    如果是能夠找到中島今朝吾，將它烤熟了……
    忽然！
    空指部地圖發出警告。
    急忙查看。
    安慶機場的日寇戰鬥機，源源不斷起飛。
    同時，杭州筧橋機場、上海龍華機場的日寇戰機，也在源源不斷起飛。
    心頭一沉。
    要出事……
    日寇要瘋狂報複。
    那麽多的戰機起飛，來者不善啊！
    瑪德……
    耽誤老子吃早餐！
    老子還沒吃完的。
    急忙將手裏的油條塞入嘴裏，再將剩下的奶茶灌進去。
    來不及細吞慢咽了。日寇來報複了。
    “黃誌成！”
    “在。”
    “趕緊加油！不要掛彈了！”
    “是。”
    黃誌成答應著。
    也不問什麽情況。都知道是日寇來了。
    “張……”
    陳納德等人包圍過來。
    他們其實很疲憊。但是有美元收入。勁頭很足。
    “陳，你們立刻撤回重慶。”
    “不去南昌？”
    “去重慶。日寇有大機群來襲。南昌機場估計要完蛋了。”
    “好的。”
    陳納德答應著。
    張庸簡單解釋。
    從安慶起飛的日寇戰機，足足有五十七架。
    清一色的九七式戰鬥機。沒有轟炸機。也沒有攜帶航彈。
    從上海龍華機場起飛的還有轟炸機。戰鬥機和轟炸機混合一起，足足有八十架。
    轟炸機有三十六架。型號都是九七式重爆。也就是九七式中型轟炸機。是日寇早期最強的轟炸機。
    航程2200公裏。能夠掛彈1000公斤。
    杭州出動的日寇戰機，也有五十多架。也是戰鬥機和轟炸機匯合。
    轟炸機型號是川崎KI32，屬於輕型轟炸機，隻能攜帶450公斤航彈。但是相對靈活。速度也快。
    來勢洶洶……
    凶神惡煞……
    張庸潛意識感覺，日寇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或者說，是衝著漢口機場來的。
    漢口機場要完蛋了。
    很紮心。
    但是很現實。
    這次日寇的確是發瘋了。
    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摧毀漢口機場的。
    “來人！”
    “到！”
    “立刻通知重炮團轉移！”
    “是。”
    “距離機場越遠越好。”
    “是！”
    參謀急急忙忙的去準備。
    張庸隨即下令，拉響防空警報。命令所有無關人員，全部進入防空洞。
    這一次，凶多吉少。
    日寇估計是要拚命。
    瑪德……
    以多欺少……
    出動那麽多戰鬥機！
    出動那麽多轟炸機！
    這是要將老子一鍋端的節奏啊！
    但是……
    你們想要炸死老子，休想！
    最多就是摧毀漢口機場。讓它短時間內無法恢複使用。
    隻要老子不死，就那啥……
    “嗚嗚嗚……”
    “嗚嗚嗚……”
    刺耳的防空警報響起。
    機場周圍，所有人都是動作起來了。
    無關人員，全部進入防空洞。
    戰鬥值班人員，則是迅速奔向各自的炮位。
    後勤輔助人員開始搬運炮彈。
    已經很熟練了。
    畢竟經曆了那麽多次的空襲。
    但是……
    這一次……
    張庸緩緩搖頭。
    強迫自己不要多想。
    沒啥的。
    幹就完了。
    沒在怕的。
    “少龍！”
    錢司令急匆匆的趕來。
    不由分說，強行將張庸按著，押入防空洞。
    “這是委座命令！”
    “我……”
    “委座說了，我要是不將你押入防空洞，委座槍斃我！”
    “我……”
    “我跟委座說了，你要是不進防空洞，不用他槍斃，我自殺謝罪！”
    “唉！”
    張庸無語。
    但他相信是真的。
    光頭確實需要他。
    看到宋子瑜也下來了。楊麗初跟著。沈茗她們也在。
    那個誰，去昆明上學了。西南聯大。已經走了。倒是安全。剩下她們恐怕要經受考驗了。
    “我打電話。”
    “少龍，相信大家！他們都有準備的！”
    “我……”
    “所有人都在堅守崗位。”
    “那我……”
    “你不行！”
    錢司令言辭決絕。
    張庸隻好坐下來。
    他不是那種非常熱血的人。
    不會像影視劇裏麵那樣，一定要衝出去。
    事實上，此時此刻的漢口，防空力量已經很強大。作戰經驗也不少。
    上次日寇戰機來襲，戰果還是非常不錯的。
    但是這一次，唉……
    “報告！”
    一個參謀快步到來。
    張庸點點頭。
    “專員，新編23師剛剛到達漢口碼頭！”
    “他們？”
    張庸微微木然。
    糟糕……
    張鏡遠來的不是時候啊！
    居然在這個節骨眼的時候到達漢口碼頭。正趕上日寇大機群來襲。
    “來了多少人？”
    “師部和一個團。大約兩千人。”
    “命令他們在碼頭附近警戒。注意防空。做好滅火準備。”
    “是。”
    參謀轉身去傳令。
    張庸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著自己的大腿。
    話說回來，也算是對新編23師的小小考驗吧！經曆一下日寇的狂轟濫炸。
    如果能承受得了，沒有崩潰，說明是有戰鬥力的。
    如果受不了，崩潰了，那算了。爛泥扶不上牆。魚腩部隊要來也沒用。
    默默關注空指部地圖。
    來自安慶的日寇戰機很快達到黃岡上空。
    和之前那架日寇戰鬥機飛行的路線一模一樣。顯然是摸索到航路了。
    心思一動。
    “來人！”
    “在！”
    “將租界周圍的高炮，全部調派到機場附近！”
    “是！”
    參謀去傳令。
    張庸準備放棄租界了。
    管它呢。日寇要炸就炸。我力不從心。
    日寇的攻擊重點，絕對是漢口機場。既然如此，那就針鋒相對。
    你攻。
    我守。
    你有戰機，我有高炮。
    高炮先天不足，肯定打不過飛機。
    但是，你也別想好過。
    想要徹底摧毀漢口機場，至少需要付出三十架飛機作為代價。
    或者是更多。
    走到防空洞門口，目送那些馬丁139WC轟炸機起飛。
    它們將會轉場到長沙。因為時間來不及了。沒有加注足夠的燃油。沒辦法飛到重慶那麽遠。
    終於，五架轟炸機全部起飛完畢，轉場去長沙。
    鬆了一口氣。
    這是他張庸最後的資本了。希望能保住。
    忽然……
    咦？
    日寇戰機少了一架？
    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怎麽飛著飛著，就少一架了？
    難道是機械故障？
    有可能……
    誰叫日寇天沒亮就出動呢？
    活該！
    忽然……
    又少一架。
    嘿。有點意思了。
    日寇居然有兩架戰機故障？
    還墜毀了？該！
    冷笑。
    老天保佑我！
    我回頭也找個媽祖神像過來……
    “報告！”
    “司令，專員，六十軍報告，擊落日寇戰機一架！”
    忽然，有參謀興奮的叫起來。
    張庸：？？？
    六十軍？
    哦，他們在黃岡？
    和67軍一起，負責江北的安全。
    他們麵對的，就是日寇第三師團。雙方一直在對峙。
    沒想到，60軍旗開得勝，居然擊落了敵機一架。不錯。開門紅。值得嘉獎。
    “報告！”
    “司令，專員，六十七軍也報告，擊落敵機一架。”
    片刻之後，又有參謀叫起來。
    張庸：……
    明白了。
    原來不是機械故障。
    是瞎貓撞到死耗子。
    肯定是60軍和67軍在接到防空警報以後，派人密切監視天空，可能是發現了日寇機群。
    然後就是開炮射擊。將大量的炮彈傾瀉到空中。
    瞄準什麽的，應該是沒有的。就是亂打。然後就意外的打中了。
    都是概率問題。也可以歸結為運氣。
    事實證明，隻要炮多，彈多，運氣也會變好的。
    行吧……
    交給其他人吧。
    自己隻需要負責補充彈藥即可。
    安排送貨。
    先送兩船20毫米炮彈，一船37毫米炮彈。
    那個誰，新編23師正好在碼頭。那就幫忙搬運彈藥。幫忙送到各個高炮陣地所在。
    “給你。”
    宋子瑜端來一杯咖啡。
    張庸伸手接過來。放在旁邊的圓桌上。
    能夠在防空洞裏麵擁有這樣的待遇，也就是他張庸莫屬了。
    錢司令都沒有。
    沒辦法，七枚國光勳章護體！
    也難怪光頭那麽緊張。要命令錢司令押他進入防空洞。
    沒辦法，這是真寶貝啊！
    要是他殉國了，不知道日寇那邊要宣揚成什麽樣子。不知道多少日寇要仰天大笑三聲。
    他張庸這個名字，就是日寇的陰影。是日寇的忌諱。
    背後不知道多少日寇想要吃他張庸的肉，喝他張庸的血，扒他張庸的皮，拆他張庸的骨……
    隻要他還活著，光是名字，就能夠對日寇形成威壓。
    但是……
    終究是有些不爽啊。
    在防空洞裏麵，輔助瞄準完全浪費了啊！
    唉……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戰鬥。
    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嗚嗚嗚……”
    “嗚嗚嗚……”
    防空警報再次響起。
    這是日寇戰機到達漢口附近了。
    “嗵嗵嗵……”
    “嗵嗵嗵……”
    隱約能夠聽到高炮開火。
    應該是郊區的蘇羅通機關炮在攔截射擊。
    可惜，暫時沒什麽戰果。
    站起來，走到防空洞的門口邊緣。舉起望遠鏡。
    雷達地圖顯示，日寇戰機的確是衝著機場來的。
    完全不管其他。
    直衝機場而來。
    “嗵嗵嗵……”
    “嗵嗵嗵……”
    機場周圍的雙聯裝37毫米高炮開火。
    一串串的炮彈射入空中。
    高炮發射產生的硝煙，逐漸濃鬱。
    終於……
    看到日寇戰鬥機了。
    沒錯，的確是九七式戰鬥機。
    兩邊機翼都有一個膏藥標誌。
    忽然想起一個段子。說日寇其實是武大郎的後裔。為了紀念他，於是用炊餅作為國徽？
    其實是抬舉日寇了。怎麽可能是炊餅？明明是狗皮膏藥……
    “嗵嗵嗵……”
    “嗵嗵嗵……”
    高射炮在猛烈開火。
    日寇飛機也開始還擊。開始俯衝掃射。
    “嗤嗤嗤……”
    “嗤嗤嗤……”
    一串串的子彈掠過機場。
    首先遭殃的就是航站樓。
    日寇戰鬥機俯衝掃射，準確率還是很高的。
    頃刻之間，子彈就將航站樓打的千瘡百孔。
    還好，航站樓是當時少有的鋼筋混凝土結構。子彈雖然厲害。也無法將其徹底摧毀。
    第一波日寇戰機，都是戰鬥機。似乎沒什麽用？
    “嗤嗤嗤……”
    “嗤嗤嗤……”
    掃射雖然凶猛……
    忽然，一架日寇戰鬥機被打中了。
    它在空中起火。淩空翻滾。然後解體。最終狠狠地砸到地麵上。
    張庸：？？？
    墜落的好快。
    幾乎沒反應。就已經在地麵粉碎。
    哦，是日寇戰鬥機在俯衝，速度當然很快。失控以後，等於是一頭撞地。
    暗暗皺眉。
    撞到了主跑道上。
    地麵被炸開一個很大很大的坑。
    那是日寇殘存的燃油。爆炸威力也是很大的……
    忽然！
    又有一架日寇戰鬥機被擊落。
    和剛才那架一模一樣，都是俯衝的時候被打中。應該是側麵火力。
    俯衝的速度很快，但是軌跡也相對穩定。
    來自多個方向的高射炮，很容易形成交叉火力，然後就打中了。
    當然，前提是有足夠的炮彈。可以盡情傾瀉。
    如果一門炮隻有200發炮彈，那幹啥都沒用。
    現在的情況下，一門高射炮，至少5000發炮彈。不夠就去碼頭搬運。係統繼續送來。
    瓶頸不在係統。
    一船炮彈就有幾十萬發。
    隨便來幾船，可以將搬運工都累死。
    沒錯，瓶頸就在碼頭和炮位之間。需要很多人力搬運。
    “轟……”
    日寇戰機也是一頭撞在了主跑道上。
    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日寇顯然是有針對性的。目的就是主跑道。
    哪怕是被擊中，墜毀，也要撞中主跑道。
    目標當然是摧毀主跑道。讓大型轟炸機無法起飛。
    瑪德……
    張庸暗暗罵娘。
    日寇真是豁出去了。不惜一切代價。
    居然拿飛機和飛行員來摧毀主跑道。
    真是喪心病狂。
    腦子被狗吃了。
    飛行員多麽寶貴啊！居然當做耗材！
    話說，我不就是弄了一點凝固汽油彈讓你們快樂嗎？需要這麽瘋狂報複嗎？
    眼角的餘光看到有國軍炮兵被打中，鮮血飛濺。
    周圍的人急忙將犧牲者移到一邊，將傷員抬走，然後替補人員上場。
    挪開目光。這是正常的。
    想要擊落日寇戰機，自身肯定會付出代價。
    沒說的，就是機械操作。
    死了傷了，抬走。換人。
    總之，人員可以傷亡，但是高射炮不能停！
    希望……
    算了……
    沒什麽希望。
    日寇第二波大機群已經到達南昌機場上空。
    它們是從杭州筧橋機場起飛。衝南昌機場來的。
    這一波大機群裏麵，有轟炸機。有150公斤航彈。
    這才是摧毀機場的利器。
    南昌機場……
    確實要渡劫了。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