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庸來到碼頭。
    這裏有爆炸的痕跡。但不是太嚴重。
    始終有點疑惑。日寇飛機像是進攻，又沒有全力。連炸彈都沒掛。
    你說要摧毀榴彈炮，那肯定得掛炸彈啊。
    最好是150公斤以上的。
    結果沒有。
    日寇有時候很軸。但並不是傻。
    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麽他暫時還不知道的原因。需要進一步調查。
    看到日寇飛機殘骸。已經粉碎。包括飛行員。
    “哢嚓！”
    “哢嚓！”
    遠處有人拍照。
    張庸視若無睹。
    這些記者真是閑得蛋疼。這個時候也拍照。
    我是來看戰鬥現場的。有什麽好拍的？你要拍，我專門找個時間，給你擺拍……
    於是走過來。讓那些記者拍得更清晰一些。
    看清楚了。我在漢口。
    如果有人說，我曾經出現在上海，鬼都不信。
    但是，我確實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上海了。雖然是隻有短短三十分鍾。
    哈哈！
    得意。
    舉起手。
    差點做出小胡子的手勢。幸好立刻縮回來。
    否則，說不定小胡子會以為，自己是他的崇拜者。然後招攬自己去做他的海軍司令……
    忽然心思一動。
    雷達地圖提示，錢司令來了。
    不但錢司令來了，徐瑤庭也來了。還有楊伯濤。
    嗯，就是那個臨死前什麽都不記得，就記得黃維是個外行的楊伯濤。
    軍銜上校。職務是18軍11師參謀主任。是作為十八軍的代表到來的。
    十八軍是陳誠的起家部隊。土木係骨幹。
    下轄的十一師，又是骨幹中的骨幹。核心的核心。
    一會兒以後，錢司令出現了。
    “司令。”
    “少龍，情況如何？”
    “感覺日寇不像是專心進攻的樣子。不知道為啥。”
    “它們的目標，不是榴彈炮嗎？”
    “是。但又不是。”
    張庸搖搖頭。
    他也說不出什麽理由。
    幸好，這些都不重要。
    “少龍啊，徐總監來找我求援，我隻好來找你。”
    “求援？”
    張庸看著徐瑤庭。
    不是將意大利炮都撥付九戰區了嗎？
    難道還要？
    “張專員，是這樣的。我們新編11軍的坦克部隊需要高射炮掩護。但是友邦提供的76毫米高射炮，太笨重，不方便移動，如果可以，我們希望得到一些雙聯裝37毫米高炮支持。”
    徐庭瑤緩緩的開口。
    有點惴惴不安。患得患失。不知道張庸會如何回答。
    從剛才的戰鬥來看，張庸顯然也需要大量的高射炮。
    否則，日寇戰機經常來襲，漢口會損失慘重的。
    結果，張庸笑了笑，豎起三根手指。
    徐瑤庭：“這是……”
    “給你三十門。”張庸非常爽快。
    他現在心情很好。
    慷慨點也無所謂。
    昨晚有三十分鍾放風時間。跑去上海閑逛。收入豐厚。
    剛才又擊落了那麽多架日寇戰機，現在又有四十八門意大利炮了。正好又是四個炮兵營。
    美滋滋……
    爽歪歪……
    感覺生活很有盼頭。
    明天淩晨，放風時間又到。又可以去搜刮一番。
    林北秋提供的情報是什麽來著？馬斯南路11號。他記得非常清楚。絕對不會漏掉。
    這個超時空傳送就是牛。雖然隻有三十分鍾。
    哪裏有錢傳哪裏！
    搶完就跑。
    我不是江洋大盜。
    我是超時空大盜。
    哈哈！
    “少龍，有什麽高興的事？”錢司令好奇。
    “有個好消息，西西裏人又搞到了四十八門意大利炮，近期會到貨。”張庸回答。
    “真的？”錢司令急忙問道。
    “當然，已經在路上了。但是需要保密。”張庸點點頭。
    “好，好，好。”錢司令也高興了。
    又是四個炮兵營啊！
    現在，國軍最需要的，就是意大利炮。
    你說坦克什麽的，反而不是最急切的。
    其他地區不說，光是漢口周圍，能使用坦克的地方就不多。
    大部分都是山區。重炮和坦克難以移動。
    何況還有日寇飛機威脅。
    隻有山炮行動比較方便，威力也不錯。
    配屬充足的炮彈以後，還是可以和日寇打得有來有回的。
    “對了，萬家嶺那邊……”
    “還在和日寇鏖戰。戰況還算穩定。”
    “那就好。”
    張庸沒有問得太細。
    他就知道，薛嶽和吳奇偉都是能打的。
    隻要雙方的實力差距不是太懸殊。他們兩個，應該能對付。
    劉峙有個好處，就是舍得放權。
    有他張庸兜底，劉峙也不怕局麵惡化到無法收拾。
    隻要給薛嶽補充足夠的武器彈藥，或許不用自己出動，薛嶽就能收拾岡村寧次。
    “雷興虎！”
    “到！”
    “抽調三十門37毫米高炮給徐總監。”
    “是。”
    “缺口過段時間補充。”
    “是。”
    雷興虎去安排。
    徐瑤庭高高興興的去了。
    錢司令沒什麽要務，就是來看看。
    他是個心寬體胖的人，不會在具體事務上做決策。
    張庸怎麽安排，下麵就怎麽執行。
    送走錢司令等人。
    琢磨著什麽時候將意大利炮送來。
    需要等幾天。
    不能送太快。
    那啥，李伯齊教的，好東西不能一下子全部端上桌。
    否則，光頭的胃口變大了，以後自己就沒啥好處了。
    得收斂著，一點一點的放。
    暫時來說，局勢也沒惡化。
    漢口周圍的日寇，都被國軍擋住了。雙方僵持中。
    沒有激烈的戰鬥。都是小規模的試探。
    你出一個中隊，我出一個連，明裏暗裏的交手。
    斷斷續續。
    零零散散。
    估計這個冬天，是沒有大規模戰事了。
    以日寇目前的兵力，顯然是拿不下漢口的。再多一倍也不行。
    因為他張庸就在漢口。洞察先機。
    津浦鐵路暫時還沒有大動靜。沒有繁忙運輸的跡象。
    最重要的是，日寇的重武器，包括105毫米榴彈炮、加農炮什麽的，還沒集體出動。
    難得清閑一段時間，雙方都抓緊時間養精蓄銳。
    “報告！”
    “專員大人，炮十團高副團長來了。”
    有參謀到來。
    張庸點點頭。
    來得挺快的。
    高宏這段時間挺無聊的。
    原來的炮十團團長彭孟輯，在蘭州負責接收裝備。
    炮十團的大部分人員，則是被第五戰區抽調走了。
    因為第五戰區有張庸繳獲的大口徑日造105毫米榴彈炮。總數量已經超過三十門。
    但是第五戰區隻要普通官兵，不要他們這些黃埔生。
    高宏也是黃埔生。是炮兵科的。
    靠邊站，無所事事的滋味。的確是不好受。
    得知張庸召喚，他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請他過來！”
    “是。”
    “報告！”
    很快，高宏到來。立正。敬禮。
    張庸點點頭。舉手還禮。然後指著旁邊的那些155毫米大家夥。
    “會用嗎？”
    “會。”
    “好。”
    張庸放心了。
    果然，國軍還是有些人才的。
    係統的，正規的訓練，還得依靠國軍。尤其是技術兵種。
    後來的解放戰爭，國軍的技術兵種是很吃香的。尤其是被俘虜過去以後。個個都是寶貝。
    “高宏，你是黃埔幾期的？”
    “五期。”
    “你們五期有一個叫做楚雲飛的同學嗎？”
    “據我所知，沒有。”
    “彭孟輯是幾期的？”
    “三期。”
    “都是炮兵科？”
    “對。”
    “行。你忙去吧！先組建一個炮兵營，先熟悉榴彈炮的性能，還有各種車輛。”
    “是。”
    高宏高興的去了。
    對於這些法製155毫米榴彈炮，他當然是知道的。
    說起來，這也是一種很古老的型號了。一戰末期就有了。但是各方麵的性能，還算中等。
    重量三噸。射程11公裏。無法要求太多。關鍵看如何使用。
    遠距離炮戰，當然不是日寇重加農炮的對手。射程太吃虧。
    但是，如果是用來攻堅的話，它則是一把好手。
    “專員，它的破壞力很大的。”
    “怎麽說？”
    “它是分離式裝藥結構。是用藥包發射的。”
    “繼續說。”
    “它的彈頭重量八十多斤，裏麵裝有三十多斤黃色炸藥，比一般的炮彈裝藥量多出一倍以上。”
    “哦？”
    張庸神色一動。
    這一點，他確實沒有注意到。
    其他榴彈裏麵還有發射藥。那裝的爆炸藥自然就少了。
    而這種法製巨炮是分離裝藥。榴彈裏麵隻裝爆炸藥，自然就多了。
    三十多斤TNT，確實很猛。
    以後就用它來攻堅。專炸日寇堅固陣地。比沒良心炮射程遠多了。
    一會兒以後，高宏就摸索的差不多了。
    帶人將那些榴彈炮都拉回去機場。正好用機場作為訓練場。
    在戰鬥機全部轉場以後，偌大的漢口機場，空蕩蕩的，駐紮三門榴彈炮完全是小意思。
    張庸也回到了機場。
    指揮所就在這裏。他辦公室也在這裏。
    進入辦公室。喬清子跟著進來服侍。端茶送水。然後給他按摩。
    放鬆身心。整個人非常愜意。
    她們真是越來越懂得伺候了。
    如此腐敗糜爛的生活，他怎麽舍得？現在就算要他回來2025年，他都不樂意了。
    在這個時代，才是真正的人上人。回去就是牛馬。
    “對了，給我發一份電報。”
    “好的。”
    “用最簡單的加密方式。”
    “最簡單？”
    “就是李靜芷那種剛入門的報務員，都能破譯那種。”
    “簡單加減法？”
    “對。”
    張庸口述電報內容。
    是法國敦刻爾克號、斯特拉斯堡號戰列艦的位置。
    這兩艘戰列艦，其實是被附帶發現的。是英國人的皇家方舟航母進入地中海，然後被係統標注的。
    都是法國海軍最新服役的戰列艦。37年才服役的。
    它們的位置被暴露。相信法國人也會很緊張的吧。
    哼。
    活該！
    喬清子去發報。
    張庸於是進入休息室，小憩一會。
    確實困了。昨晚沒睡好。又折騰。
    美美的睡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喬清子不在。去上班了。
    接替她的是沈茗。服侍他穿好衣服。
    “報告！”
    有參謀到來。
    說是有張庸的電話。是外線。
    對方沒有透露身份。明說是要找張庸商量事情。
    “接過來。”
    張庸擺擺手。
    什麽神秘兮兮的。裝神弄鬼。
    他張庸隻相信錢。不相信鬼。
    除非是這個鬼可以幫他賺錢。
    “是。”
    很快，電話接過來。
    沈茗已經悄悄離開。
    張庸拿起話筒。對方卻沒有說話。沉默。
    “我有大把時間。”張庸也不生氣，“你不說話，隻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張專員，十萬美元。”對方緩緩的開口了。
    “你先說明什麽情況。”
    “南昌機場縱火案。維持原來的調查結果。”
    “錢太少。我不幹。”
    張庸直白的回答。沒有絲毫含蓄的。
    十萬美元，就想掩蓋這麽大一件事？好像我沒見過十萬美元似的。
    如果是以前，或許會考慮考慮。
    以前發財的路子比較少。十萬美元也不錯了。
    但是現在，老子能超時空傳送。可以跑任何一個地方去發財。
    現在是兩小時飛行圈。說不定以後是三小時、四小時。那就是半徑一千多公裏了。
    以漢口為中心，半徑1000公裏，廣州、北平什麽的，全部囊括其中。想去哪去哪。以後說不定囊括全世界。自己可以傳送到地球上大部分的區域。想想都覺得瘋狂。
    “十五萬……”
    “告訴你吧，沒有一百萬美元，免談。”
    “你不如去搶！”
    “我需要搶嗎？”
    張庸慢悠悠的回答。好整以暇。
    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不是我找你的哦。是你坐不住了。
    那麽多天了，為什麽今天才來電話？
    應該是夫人回來了。感覺有壓力了。
    南昌機場縱火案，始終迷霧重重。光頭兩夫妻都是不相信調查結果的。
    隻是調查不給力。沒有查出背後的真相。才不得不忍耐。
    “啪！”
    對方將電話掛了。
    張庸也不生氣。將話筒放回去。
    對方坐不住了。是好事。說明這間縱火案，的確是有貓膩的。
    左右無事。研判空指部地圖。
    重點是關注日寇重武器動靜。
    沒有特殊發現。
    漢口周圍的日寇，在重武器方麵也沒什麽大改變。
    日寇有的，都是75毫米山炮。國軍有的，也是75毫米山炮。雙方半斤八兩。
    注意力來到長江航道，暫時也沒發現日寇戰艦。
    有日寇商船。沒有戰艦。
    日寇戰艦是不敢進來的。
    如果被發現，很容易遭受水雷攻擊。
    你戰艦都進來了，我可不會客氣。直接放水雷。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電話又響起來。
    嗬嗬，難道是想通了？
    好事啊！
    一百萬美元，買我封口。
    多劃算……
    隨手拿起話筒。不等對方說話，他先開口了。
    “怎麽？想明白了？打錢……”
    “少龍，是我。”
    沒想到，電話那頭，是林主任。
    張庸啊了一下。確信林主任應該是聽到了打錢兩個字。
    但是無所謂了。他張庸叫人打錢是正常的。人所周知。
    “主任，有要緊事？”
    “法國人來鬧事了。”
    “哦？”
    “他們找委座鬧了一通。委座沒辦法，隻好答應將三門榴彈炮還給他們……”
    “還？”
    “但是委座說了，這件事，是你負責操作的。所以，具體怎麽還，還得找你商量……”
    “我？”
    “對。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我……”
    張庸迷茫。
    我什麽情況，什麽分析……
    忽然腦海靈光一閃。居然明白過來了。這都是光頭的托詞啊！
    他根本就不想還那些榴彈炮。隻想拉法國人下水。將水攪渾。
    “主任，法國人願意掏錢嗎？”
    “掏錢？”
    “我掏錢買的。他們要拿回去，必須補償我的損失啊！”
    “對。就這麽說。”
    “那我我和法國人商談。就不用勞煩委座了。”
    “好，好，好！”
    林主任很滿意。燙手的熱山芋終於送出去了。
    法國人仗著自己是國聯老大，總是提出一些非常荒唐的要求。委座也算是看清他們的麵貌了。
    對國府屁作用都沒有。傲慢的要死。必須讓張庸好好整治一下。
    估計也隻有張庸，才不怕那些法國佬了。
    閑聊兩句，掛掉電話。
    張庸往後一躺，雙腿搭在了桌麵上。
    法國佬……
    那個大使叫什麽來著？
    格格巫？
    不對。是馬克西姆……
    “報告！”
    有參謀到來。
    張庸點點頭。
    “專員，有外線電話。是法國大使館打來的。”
    “接過來。”
    “是。”
    參謀轉身出去。
    張庸歪歪頭。正主兒來了。
    行，那就談吧。
    你給錢，我就還你榴彈炮。
    你要是不給錢……
    那就滾！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