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
    家宴……
    洞房……
    一夜纏綿……
    隱約間，感覺係統似乎解鎖了什麽。但是沒有提示。
    早上起來，杜芸已經在門外等候了。
    她是什麽身份，張庸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
    所有人都已經默許他的胡作非為。
    “專員，委座在等你。”
    “知道了。”
    和宋子瑜告別。
    張庸去見委座。宋子瑜去見夫人。
    宋子瑜其實是宋家遠房。父母早亡。一直是夫人養在膝下。
    按照模板，她才是標準的主角。
    來到雲岫樓。
    光頭正在晨練。打太極。
    似乎十分注重養生之道。事實上也確實長壽。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最後還能有88歲高齡。
    必須承認，這還是很厲害的。
    “委座。”
    “來了。”
    “是。”
    張庸規規矩矩的上前來。
    主打一個聽話晚輩角色。
    昨天的婚宴以後，他在反動派名單裏麵的排名，估計又靠前了。
    “專員。”
    戴老板也在場。
    應該是很早就來了。陪著晨運。
    張庸就算了。他是大懶蟲。前世很少參加體育鍛煉的。
    “走走。”
    “是。”
    張庸乖順的跟著。
    沿著山間小路，走向懸崖邊的望江亭。
    雷達地圖顯示，在目光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暗衛。都是三人一組。
    都沒有武器。應該就是那些中山裝警衛了。
    “少龍，你會看相？”
    “會一點。根據易經推算。”
    “那你看我如何？”
    “未來八年，登峰造極。”
    “真的嗎？”
    “當然。我可以立字據的。”
    張庸昂首回答。
    自己確實沒有說錯。也沒誇大。
    未來八年，到1947年為止，光頭確實是登峰造極。
    抗戰勝利以後，實力如日中天。於是目中無人。狂妄至極。但是好景也就是八年。
    從1947年開始，就走下坡路了。最終灰溜溜撤出大陸。
    “做不得真，做不得真……”
    “委座，我說的都是真的。”
    張庸有板有眼的較真。他要對自己的說話是負責的。
    我說的都是實情。但是有些話沒說。
    “雨濃啊，現在北麵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委座，目前已經確認，日蘇雙方確實發生了衝突，但是具體詳情……”
    戴老板求助的看著張庸。請他幫忙解圍。
    軍統在東三省的情報力量其實很薄弱。能夠刺探到的信息很有限。
    尤其是發生衝突的諾門坎，屬於非常偏遠地帶。
    幸好。光頭也知道這一點。
    “少龍啊，日本人內部是怎麽說的？”
    “日寇應該會調兵遣將，想要給蘇聯人一點顏色瞧瞧。”
    “你覺得，他們最終會大打出手嗎？”
    “我判斷可能性很小。”
    “為什麽？”
    “我聽西西裏人說，現在的歐洲，也是戰雲密布，很有可能爆發大規模戰爭。”
    “歐洲？”
    “是的。西西裏人是這麽說的。我也無法確定。”
    張庸又拿西西裏人當擋箭牌。
    這個擋箭牌確實非常好用。什麽鍋都可以背。
    他也是這個時候才忽然明白，為什麽雙方會那麽快簽訂停火協議。
    原來是衝突期間，小胡子突然殺入了波蘭。
    就是這個舉動，讓日蘇雙方都開始了各自的考量。最終迅速停戰。
    而隨著小胡子殺入波蘭，世界格局迅速大變。
    英法對德宣戰。
    雖然是靜坐戰爭。但確實是宣戰了。
    所以，小胡子橫掃法國，不算偷襲。因為雙方已經正式宣戰。
    後來的事情，都寫在曆史書上了。
    戰火開始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被卷入的國家越來越多。
    上來望江亭。
    站在這裏，向北，可以看到浩浩蕩蕩的江麵。
    江麵上有大量船隻來往。大大小小穿梭其中。
    但是，重慶和長沙的水上往來，已經被斷絕了。因為嶽陽被日寇占領了。
    日寇在嶽陽囤積了重兵。隔絕重慶和長沙的聯係。
    同時，沿著洞庭湖繼續前進。
    目標就是長沙。
    “少龍啊，你下一步有什麽想法？”
    “本來是要去南昌的。但是目前，南昌局勢已經緩和。薛嶽和吳奇偉在那邊，應該還能支撐一段時間。我準備拿下嶽陽。恢複重慶和長沙的水上聯係。以保證糧食等物資可以溝通往來。”
    “需要動用哪些部隊？”
    “我從長沙出發。長沙的部隊足夠了。”
    “少龍啊，你覺得，我們真的能夠打敗日本人嗎？”
    “我在北平記者會的時候，就公開說過，我們會用八年的時間打敗日寇。”
    “打敗日寇以後，你準備做什麽呢？”
    “我的本事，都是針對日寇的。日寇無條件投降以後，我在國內也就英雄無用武之地了。當然是跑國外去瀟灑了。在國內總是被人罵。現在上海那邊的申報，還天天罵我。跑國外就沒有人罵了。誰罵我，我派人弄死他。”
    “你啊……”
    光頭欲言又止。最終沉默。
    戴老板低著頭。好像木頭人。眼睛一直看著自己腳板。
    張庸倒是神色如常。
    他說的都是實話。自然不用心虛。
    相信自己的實話，也是光頭最希望得到的答案。
    等於是明白無誤的告訴對方，我對國內權力沒興趣，你盡管放心。
    你有建豐同誌。最終肯定會偏向於自己兒子。
    這是根深蒂固的觀念。
    暫時是不可能改變的。
    安靜。
    良久。
    江風吹來。有點涼意。
    “少龍啊……”
    “委座，你說。要我做什麽？”
    “以後軍事方麵，你就不用請示我了。自己全權處置。”
    “那不行。越權了。”
    張庸認認真真的回答。神色坦然。
    給我挖坑呢！
    我才不上當。
    說什麽全權處置。都是富麗堂皇的說辭。
    一旦有需要，你還不是將我挪開。突然間將我發配去桂省，我還怎麽全權？
    我又不是傻。
    何況，我也不需要全權指揮。
    拿下嶽陽，隻要幾萬人即可。又不要千軍萬馬。
    就算是要光複漢口，也不需要很多的兵力。火力為王。用火力彌補兵力。
    沉默。
    “既然如此，你去吧！”
    “是。”
    張庸答應著。
    立正。敬禮。然後轉身大踏步離開。
    還是回去戰場吧。
    該說的都說了。多留無益。
    來找宋子瑜。同時向夫人告辭。然後一起離開。
    臨走前，將禮物再次清點一遍。
    都是寶貝。需要小心保管的。不容有失。
    昨晚的家宴，宋家大姐，孔夫人沒有出席，去美麗國了。
    她在那邊有生意。需要親自打理。但是派人給宋子瑜送了一條很珍貴的寶石項鏈。
    當然是禮貌的收下了。
    不妨礙以後繼續敵對。
    宋家二姐，國母宋先生來了。送給張庸一幅字。
    天下為公。
    沒有署名。
    說是國父之前練習的。說是不值錢。
    笑話！
    怎麽可能不值錢？
    當然立刻小心翼翼的保管起來。
    還有其他很多禮物。
    都是胡宗南、顧祝同、湯恩伯等人送來的。都是光頭的心腹。
    這些真的不值錢。就是聊表心意。
    在光頭麵前，所有人都是清廉的。
    哈哈。
    隻有他張庸是貪財的。
    但是，背後，他們肯定會給張庸補上厚禮。
    “千鈞。”
    “在。”
    “這些禮物，你都登記造冊，保管好。”
    “是。”
    吩咐完畢。
    帶著新婚嬌妻回到白市驛機場。駕機起飛。
    順利降落長沙。
    劉峙帶人就在跑道邊上迎接。
    看到張庸出現，立刻快步上來，滿臉的興奮。
    “司令，什麽事這麽高興？”
    “還不是你。”
    “我？什麽事？”
    “你昨天到底擊落了多少敵機？”
    “沒仔細數，應該有十多架……”
    “十多架！”
    劉峙的嗓門非常大。
    純粹是激動的。好像是恨不得宣告全天下。
    “怎麽啦？”
    “你不知道，日本人那邊，都要瘋掉了！”
    “瘋掉？”
    “我收到內線情報，日本人那邊，發現出擊的飛機，一架都沒有回來，還在疑神疑鬼呢！”
    “它們在重慶沒有內線嗎？不知道是被擊落了嗎？”
    “誰知道呢？反正，現在日寇內部，亂糟糟的。好得很。越亂越好。”
    “既然如此，司令，我馬上帶67軍出發。去收複嶽陽。”
    “現在就去？”
    “對。事不宜遲。必須盡快將水上通道打通。溝通長沙和重慶的聯係。方便物資往來。”
    “那一個67軍不夠。你將新編23師也帶上吧。他們滿員。”
    “好。”
    張庸沒有拒絕。
    確實，這個新編23師，也是因禍得福。
    因為是要去桂省接替第五軍，所以，並沒有參與武漢會戰。所以沒遭受損失。
    在桂省，新編23師的任務就是每天訓練，然後吃水果。
    桂省水果太多，他們算是吃膩了。
    倒是第五軍，回到長沙以後，立刻被安排到前線。杜聿明接替徐瑤庭擔任軍長。
    然後上來就遭受迎頭痛擊。損失有點慘重。
    短期內，是沒有戰鬥力了。目前已經撤退到衡陽一帶整補。
    邱清泉、廖耀湘等人目前都還躺在醫院裏。
    “咱們回去說。”
    “好。”
    張庸和宋子瑜告辭。
    和劉峙一起回到九戰區司令長官部。
    “專員！”
    “專員！”
    眾人紛紛問好。
    張庸忽然停下腳步。朝人群裏招招手。
    看到夏楚中了。發現夏楚中神情恍惚。似乎有點魂不守舍的模樣。
    “夏軍長！”
    “夏軍長！”
    旁邊其他人急忙拍打夏楚中。
    夏楚中如夢初醒，愣了愣，然後跑步過來。立正。敬禮。
    張庸默默打量對方片刻。舉手還禮。
    前天在大禮堂，他就注意到夏楚中神色不對。
    隻是當時很多人，沒有特別關注。
    “夏楚中，你是怎麽回事？”張庸緩緩的問道。
    “報告專員，我……”夏楚中語調苦澀。最終什麽都沒說。沉默。
    張庸側頭看著劉峙。
    這個夏楚中，淞滬會戰的時候，還挺硬的。
    因為表現出色，還升任79軍軍長。原來的98師，也編入了79軍序列。
    怎麽這次武漢會戰以後，變成這個樣子了？
    仿佛精氣神都沒有了。
    “他，唉……”劉峙歎息一聲，“79軍損失非常嚴重，幾乎全軍覆沒……”
    “等等。”張庸有非常不好的預感，“姚子青呢？”
    “都殉國了。全旅陣亡。一個活著的都沒有。兩個師，目前隻剩三千人不到。”
    “啊……”
    張庸吃驚。
    他知道情況有點糟糕。
    但是沒想到，居然糟糕到如此程度。
    姚子青……
    殉國了……
    這是時空法則強行修複時間線嗎？
    應該不是。
    應該是這次武漢會戰，太慘烈。
    很多部隊幾乎都是全軍覆沒了。
    國軍戰術呆板，又落入了日寇的陷阱，輕率出擊，然後被反撲。
    前線潰敗以後，後方跟著潰敗。這是國軍的傳統。
    逆風仗，逆境崛起，那是不可能的。
    說真的，不是他張庸太厲害，全靠同行襯托啊！
    轉頭看著夏楚中。
    估計是被日寇打的有點精神恍惚了。
    慘敗過後，總有一段時間，是很難接受現實的。俗稱懷疑人生。
    “他目前有什麽任務？”
    “暫時沒有。”
    “行，就讓他跟著我，做個高級參議吧。我帶他去嶽陽前線。”
    “好。”
    要治好一個人的精神內耗，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打勝仗。
    果然，夏楚中聽到了，頓時精神一振。
    原本晦暗的眼神，重新爆發一絲光彩。
    “將你的部隊交給其他人負責補充，訓練，你暫時跟著我。直到收複嶽陽為止。”
    “明白。”
    夏楚中努力抖擻精神。
    然後臉色一緊。專員大人要收複嶽陽？
    欲言又止。
    “說。”
    “報告專員，目前嶽陽周圍有日寇三個主力師團。第9師團，第13師團，第18師團，兵力雄厚……”
    “我知道。我準備出動67軍和新編23師。”
    “沒有其他部隊了？”
    “足夠了。”
    “這……”
    夏楚中欲言又止。
    很想說，我們兵力太少了。
    67軍才三萬人。新編23師一萬多人。全部加一起，還不到五萬人。
    但是日寇三個師團，也有五萬多人。
    進攻方的兵力，還不如防禦方。這仗沒法打。
    更何況，日寇方麵，還有飛機支援。漢口機場距離太近了。
    “報告！”
    有參謀急匆匆趕來。
    開口就是壞消息。
    “前線52軍急電。日寇迫近新牆河了。”
    “新牆河？”
    張庸感覺怪怪的。
    自己匆匆忙忙結個婚。
    然後……
    第一次長沙會戰就開始了？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