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4章、1切都在偷偷地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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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賈政雖然看似撒手不管寶玉了,但其實私下裏都有關
    身為父親,隻是方式與從前不
    從前總時不時地督促寶玉讀書,遇到不稱心事更是忍不住當頭棒
    如今賈政學會了默默守候與支持,原則唯有一個:隻要寶玉大節不
    眼下距離外調當差的日子越來越近,這時候他更不會與寶玉鬧不愉
    更何況最近寶玉贏得一片喝
    尤其是賈母、王夫人、尤氏、鳳姐等管家人,都對寶玉盛讚有
    雖然“管家”說起來並非大家子男人的職責範疇,可寶玉並未真正管
    榮國府依然是鳳姐,寧國府是尤
    寶玉隻是管理大觀園,協理寧國
    畢竟年紀尚小,多經曆一些,以便更好地深入生活,也未嚐不可,不算越
    反而不像他這個做父親的,家裏一切俗務一概不管,柴米醬油醋一竅不
    此番外調他還真有點擔
    當差倒沒什麽,皇恩浩蕩欽點學差,他當然感恩戴德,惟鞠躬盡瘁死而後
    而是擔心吃喝拉撒等生活瑣
    像他這樣一個不諳俗務又從未在外當過官的人,若說一點不擔心那是騙人
    如此想來,也沒覺得自己好到哪兒
    一念及此,忽然覺得外調出門之前,是否應該與寶玉好好談談?
    ……
    寶玉送走平兒,再往瀟湘
    此時寶釵已經回
    黛玉見他來,故意將臉別過不
    寶玉嬉皮笑臉地湊上去,問道:“好妹妹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不會是我吧?”
    “這大熱天的,你又跑來幹什麽?”黛玉沒好氣地扭過頭
    “剛送走平兒姐姐,便過來”
    “別那麽近,理我遠”黛玉用手推開寶玉,又沉臉問道,“平兒與你說什麽?非得回到怡紅院說,我聽不得嗎?”
    寶玉反而湊得更近,笑道:“有些話實在不適合妹妹聽,倘若妹妹感興趣,我倒不介意,夫妻間的事兒妹妹可愛聽?”
    “誰夫妻間的事兒?”
    “還能有誰?難道你與我不成?”
    “你又胡說什麽?”黛玉咬著牙,用指頭狠命地戳了寶玉額頭一
    “當然是璉二哥與二嫂子夫妻間”
    “那平兒找你做甚?”
    “或許覺得我有什麽好主意,能夠幫助他們夫妻化解吧?”
    黛玉搖了搖頭:“我看未”
    “什麽未必?”
    “夫妻間的事按理說不該找你,平兒姐姐獨與你說,是不是有心想提醒你?”
    “提醒我什麽?”
    “提醒你與二嫂子不要走得太近乎,以免被人誤”黛玉關切地道,“我聽說璉二哥為這個,在二嫂子麵前嘀咕過好幾回,你說起來倒裝得像個沒事人似”
    “不會吧?”寶玉付之一
    “怎麽不會?”黛玉道,“二嫂子專挑璉二哥的不是,璉二哥就不能?”
    “那怎能一樣?璉二哥喜歡在外沾花惹草,豈能與我和二嫂子相提並論?”
    黛玉心裏原有事,又感覺說錯了話,正自後悔,見麝月與紫鵑一道進
    麝月稟道:“寶二爺,老爺叫你過”
    寶玉忙問:“說了什麽事沒?”
    麝月搖頭:“沒說,隻讓你過去一”
    “好!”寶玉忙起
    “去了,舅舅說什麽,你隻管聽著,別頂”黛玉又擔憂地囑咐
    “知”寶玉感激,為免黛玉擔心,臨走時還不忘撂下一句話,“老爺很快就要外調當差,這時候該不會訓斥”
    ……
    正如寶玉所料,賈政雖然依舊嚴肅,可這次對他已經相當客氣
    既沒有問他讀書寫字仕途的事兒,也沒有問他最近都幹了些什
    而是問對於這次外調有何想法與建
    這倒讓寶玉頗有幾分意
    其實他的想法早與賈母說了,也不知賈母是否向賈政透露
    但無論如何,此時此刻總不能讓他說些喪氣的話給賈政潑冷
    還得鼓勵賈政勤懇敬
    至於有何建議他倒想說兩
    “老爺外調當差,需得帶兩個可靠的人在身但我所說的可靠,並非指那種忠厚老實的人,而是指那些圓滑、會來事兒、會辦事兒的人,這樣老爺會少受些苦”
    “什麽意思?”賈政不解地問
    願意問,寶玉已經心滿意足,故而誠懇地說道:“老爺素來剛正本分,實乃忠厚老實,在外無依無靠,恐怕處處碰壁,不像在天子腳下那般順心遂”
    賈政眼裏掠過詫異的目光,因為這也正是賈母對他的諄諄教
    寶玉接著又感歎地道:“可這樣的人咱府裏有幾個?甚至一個都找不到,可靠的人不圓滑,圓滑的人不可”
    賈政不冷不熱地道:“照你的意思,我此番外調不是一定要吃些苦頭?”
    寶玉心裏回答:是的,這種脾氣外調當差,要是沒人撐腰,指定死路一
    但肯定不能這樣對賈政
    還得委婉一
    “老爺外調吃些苦頭恐怕在所難免,隻當鍛煉自己的意誌,我是怕老爺眼睜睜看著被人欺負,卻茫然四顧不知找”
    賈政聽了,臉色往下一沉,問道:“你老子有這麽差勁嗎?”
    是驢是馬,拉出去遛遛便
    這是寶玉的心裏話,隻不過從他嘴裏出來的又是另一個樣
    “我隻是擔老爺為官數十載,心裏自然有數,何需我來指點?”
    “最近不都說你有魄力有主見嗎?”賈政沉聲
    “老爺過獎了!”
    “整頓大觀園,你以考成評估察人,此番我外調當差,你也擬一份計劃交給我,待我回京之日,好來評估評估”
    “好!”
    寶玉隻得點頭答
    終於明白賈政今日為何叫他來了,原來這個才是重
    難怪一上來什麽也不問他的事,而是從外調當差說
    隻聽賈政又說道:“考成評估這個方法還是不錯的,可以用於所有人,當然也包括你與你寫一份,我也寫一份,看最後誰能更好地完”
    盡管寶玉剛才點頭答應,但轉念一想覺得與他而言又是一件難事
    隻因他的許多計劃不能公
    倘若全部擬出來,隻怕嚇著賈政,最後是否敢出京都未可
    看來賈政這次找他其實隻為一件事,開頭不過是為了鋪
    但無論如何,寶玉已經感受到了,賈政對他的態度大有改
    從前數年加起來,恐怕都不及這一次與他說的話
    寶玉很欣慰
    看來再冥頑不靈頑固不化的人,隻要方法用對了,也會在潛移默化中改
    盡管過程不易,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回到怡紅院,襲人、晴雯忙圍上來,生怕他又被老爺教訓
    “放心,這回是好事兒!”
    寶玉得意地說道,且還補充一句:“從今往後老爺應該不會再訓斥我”
    即便想訓斥,怕也找不到機
    襲人搖頭不信:“你有這麽自信?”
    寶玉誌得意滿,拍著胸膛說道:“當然有,不信你們等著瞧!”
    “真是這樣就好”襲人笑
    “二爺最近表現好,老爺不訓斥他,也在情理之”晴雯接
    幾人正樂著,見麝月色急匆匆地過來稟道:“焙茗有急事求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