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嗎？”
    皇宮門前，仿佛化身地獄惡魔的克隆體曆青鋒，眼中微微閃爍起來。
    “種心玄功……”
    “原來你是在等那些人死？等著以種心玄功吸收那些老東西以提升實力？”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費盡力氣去活捉墨授暘了……！”
    也就在曆青鋒這具克隆體心底如此思考之時，
    嗡！
    星辰光點在帝都周遭聯綿閃爍而起。
    這閃爍的星點一個個的化作了淺紫之色。
    聖啟都天陣！
    但又不隻是聖啟都天陣！
    在帝都周圍浮現聖啟都天陣的禁製星辰光點的時候，聖啟都天陣陣外十裏再度閃爍起一層灰色的星辰光點來。
    這也不是結束，而是刹那之間，便以帝都聖啟都天陣為核心，朝著更遠更外圍擴散而出整整一百二十道同樣的灰色星辰光點！
    這一百二十重，覆蓋了以帝都為核心方圓一千二百裏的奇特陣法之中，灰色星辰光點閃爍之間，好似引動蒼穹之上洞開了一處滿是灰色星辰的世界！
    灰色的星辰之力灌注而下。
    這浩蕩濃鬱的灰色星力驟然綿延而起，如同浪潮一般，從最遠的第一百二十重星辰禁製陣法的光幕所在一路朝著內部洶湧澎湃的推疊而來。
    這一幕如同萬千海浪的堆積！
    一浪拍一浪之下，灰色星力越發的雄厚起來！
    這一切……說起來極慢，但實際上就是一眨眼之間的事情。
    隻一眨眼……那萬浪一般疊加而出浩瀚星力，便是轟然之間灌注到了最內層的聖啟都天陣之中。
    嗡！
    空間奇特的扭曲起來！
    煙霧繚繞之下，神山浮現而出。
    神山之上，有神女走出。
    天地規則綿綿改變！
    曾經親自體驗過兩次聖啟都天陣的曆青鋒，都始終不曾明白聖啟都天陣的原理所在。
    而直到如今，直到他自己也能勉強為天地根基嵌入自身武道所成的率的境界，他才勉強看明白這聖啟都天陣的本質原理到底是什麽！
    這聖啟都天陣……就是在刹那之間，借助陣法之力將陣法籠罩空間之中的四萬八千率全部更改，且近乎於隨心所欲的更改！
    等同於以整個世界的一切規則都在這聖啟都天陣核心的九天玄女的操控之下，尤其是能隨心所欲的變化。
    在這種規則變化之下，被困陣法之中的人的一切武道將失去憑借而被極限壓製。
    甚至可能被壓製為零。
    若是遇到無法壓製的對手……比如此時的曆青鋒，萬古之前的蚩尤……那麽，指南車……
    曆青鋒緩緩閉上了眼睛，種心玄功驟然運轉而起。
    但卻並非是堯方玨用以吞噬他人的種心玄功，而是將自身作為某物的心種入某物的詭異之法。
    嗡！
    呼嘯之間，那飄飄而下，仿佛蓋壓無盡存在的九天玄女的身軀微微僵滯了一下。
    指南車轟然凝聚而出，風伯雨師浮現而出。
    聖啟都天陣可謂在此刻達到了極限的程度！
    但隨著指南車指向曆青鋒的心髒，將那近乎因果率的特殊手段展現而出的時候，
    曆青鋒嘴角卻是微微一笑，悍然拔刀！
    縱使將自己的心髒轉化為了戰場……但種心玄功施展之下，曆青鋒已然是九天玄女此刻的心！
    詭異至極的概念交手，玄妙莫測……但結果是心有所傷，身則先亡！
    心之心傷……則身之身滅！
    神意境刀意呼嘯而起，手中冬至刀散發出極致凜冽的黑色刀意，顯現出極致的逆意！
    大地、塵埃、碎石、泥土、花草樹木、地麵的血液、屍體、那一張張驚駭的臉的主人……萬物不由得在這淩厲至極的黑色刀意之下，被牽扯出靈魂虛影一般的逆意之刀意！
    萬般刀意衝天而起。
    舍我其誰的一往無前！
    欲破蒼穹看一看天外又是哪怕光景的決絕！
    刀意呼嘯而起！
    刀意縱橫八方！
    曆青鋒這具克隆體驟然吐血！
    但也是同時，嘎吱一聲響徹而起。
    維持聖啟都天陣的二百八十八位陽魂到指玄的世家之人一個個驟然如遭雷擊一般噴出一口黑血。
    天空之上，九天玄女身軀之上驟然浮現裂痕！
    指南車微微碎裂，風伯雨師的身形開始逐漸變為透明！
    曆青鋒神色凝重“如此……也不能直接破陣嗎？！”
    “若當真是二百八十八位指玄境布陣的話……隻怕種心玄功也無濟於事……”
    畢竟，陣法是死物，且隻要能量足夠，陣法幾乎可以無限愈合再生，而被陣法所困之人，一旦受傷一次，那麽整體實力都會下滑……一旦無數次的以傷拚不死之物……那結果便是不斷的自我削弱，最終走向死亡。
    一如悠久歲月之前在那名為涿鹿之戰的相殺之中，被此陣斬殺的蚩尤！
    也是此時，
    浩蕩氣息從皇宮地底升騰而起，最終衝天萬裏。
    堯方玨的身形攜帶著青黃黑白赤五色光柱從皇宮地底衝出，其威勢如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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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一幕，周遭已經心生退意和懼意的世家寒門氏族等人，一個個的眼中神色振奮而起。
    “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
    一聲聲吾皇萬歲的高吼之中，聖啟都天陣層層恢複而起，九天玄女身上浮現的裂縫也在白色毫芒之下迅速複原。
    周遭規則再度更改！
    堯方玨高高站在空中，君臨天下一般俯瞰著曆青鋒，輕笑而起“亂臣賊子……汝安知有今日？！”
    “哈哈哈！”
    曆青鋒微微抬頭“陛下……也如先皇烈閔皇帝一般被妖魔所控了嗎？”
    堯方玨神色一僵。
    與此同時，
    詭異的刀意鋪天蓋地而出。
    刀意連綿之間，與天地融合，在那世界最根基之處，形成了第四萬八千零一條率！
    這一條率的沒入，使得周遭規則改變並未影響到曆青鋒手中的刀。
    長刀再起！
    以率而出！
    在率的網絡之中，黑色的刀意線條驟然爆發出極致的淩厲！
    這極致的淩厲瞬息便將其中【鋒利】的率吸附而至，同時將【快】、【重】等十三條率吸附而至！
    這是率的層麵的交手！
    但也同樣的，在曆青鋒的刀意之率融合十三條率的時候，九天玄女法相光環之中，一抹虛影浮現而出。
    那是一個人首虎身的絕美的女子。
    那女子驟然撕開了自己的臉，露出其中蠕動著的毛發。
    那毛發有三萬九千七百六十七根，那三萬九千七百六十七根毛發驟然與率層麵的三萬九千七百六十七條率鏈接起來。
    率的層麵，風暴狂湧而起。
    隻是刹那，曆青鋒以刀意塑造的率融合的十三條率便驟然繃斷，並逐步被剝離而出。
    此時的曆青鋒……才真正明白這為何是能斬殺蚩尤的陣法！
    這為何是在終戰之前能與黃帝九戰九勝，打得黃帝一退再退的蚩尤都要隕滅之陣！
    “西王母嗎？”
    “黃帝……九天玄女……”
    “的時代早已遠去……姬軒轅與時代相隔人族初始的數萬年以及一整個巫妖時代……天牢地底……莫不是……”
    “那一百二十重灰色星辰禁製陣法……又是什麽？”
    很顯然，此前帝都之戰，人族妖族聯手布置三重聖啟都天陣都不曾將聖啟都天陣激發到如此地步……而今世家更是隻有三名指玄和五名法相帶著一群陽魂和少數化神布置的聖啟都天陣能將陣法激活到這個地步……
    必然是那占地方圓一千二百裏的一百二十重灰色星辰陣法的存在，才能使得聖啟都天陣可以激活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曆青鋒思緒連綿閃爍著，卻不敢再有絲毫耽擱。
    真要是自身在率層麵的刀意匯聚的率徹底崩塌……那麽接下來，這具克隆體身軀就隻有當場暴斃一個選項了！
    與此同時，堯方玨飽提真氣，其周遭空間寸寸碎裂而起，空間裂縫連綿不斷。
    其招手之間，八道黑影驟然從其後背走出，一道黑影手中一柄巫器。
    八道黑影身上更有龍氣纏綿而起。
    其本尊身軀之上同樣有龍氣彌漫而出。
    嗡！
    嗡！
    皇室的紫青雙劍驟然破空而出。
    但也是同時，率的層麵，已經被剝離出七條率，隻剩下刀意形成之率及其融合吸附的另外六條率，驟然一顫，其上凝聚出黑色的刀意形成的長刀虛影。
    刀……快速至極的掠過！
    堯方玨愕然著噴出一口鮮血。
    他沒有看見刀的降臨，沒有看見曆青鋒的出手，甚至沒有感知到危險的存在……
    他隻是忽然心頭一陣悸動，便好似感覺到自身的生機被徹底斬斷了一般，好似自身的一切都被詭異的斬斷了一般……
    “這是……？”
    其身軀轟然破碎開來。
    其血液飛灑如血雨而下。
    下方蕭寒夜等人一個個目瞪口呆。
    遠處，今安城百姓庶民和低階武者們一個個莫名其妙。
    章小天等庶民學宮學子或者鎮守司之人等等……一個個滿臉興奮至極，滿臉的崇拜至極。
    但也同樣的大腦宕機。
    帝都城外，維持聖啟都天陣的人一個個神色僵硬至極。
    堯方玨死了？
    刹那間，不知名的恐懼彌漫在這些人的心底。
    這不知名的濃厚恐懼讓這些世家、寒門、氏族之人，一個個本能的脫離了陣法節點，一個個本能的怪叫著朝著後方慌不擇路的亡命而去。
    聖啟都天陣也在此時轟然碎裂開來。
    天空之上，
    兩位指玄境也即是大妖魔沉默至極。
    虎尊和鷹尊殷則天到底沒有直接選擇背棄仙組織，兩位都借口整備妖軍而沒有前來，隻是來了兩頭非鷹族也非虎族的大妖魔。
    兩尊大妖魔此時也是雙股顫顫。
    而兩尊大妖魔麵前的萬裏鏡之中，萬妖殿也集體沉默了下來。
    其中，烏金奪舍的九尾黑狐，以及其最新奪舍的虎尊妖君……皆是呆滯在原地。
    曆青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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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他被這小雜種廢了那具具備再生體神通的軀體之時，這小雜種不過通脈境……
    而如今，這姓曆的竟然能從率的層麵出招了！
    這是天人境的手段！
    甚至一般的天人境很難掌握這等逆天的手段！
    甚至某些無端崖層次的天人境或者妖神境……都難以窺見率的層麵，更別說去從率的層麵出招了！
    這要是放在三萬年前，能從率的層麵出招之人……可是會被黃帝朝定為賢人的！
    聖人之下的賢人！
    聖王之下身份最為特殊之人！
    烏金無法接受！
    “我秉承巫族一切遺誌和遺產……進步都比不上你……為什麽？！”
    其心底嘶吼，卻已經不再言語，而是期待著伏羲神天界的戰鬥能按照預想一般的獲勝。
    隻要仙組織被幹掉……這曆青鋒就算再如何資質逆天，也隻是疥蘚之疾了！
    沒有仙組織作為靠山的曆青鋒，資質再如何逆天，妖族……乃至於天人，都不可能再給他絲毫成長的時間！
    也是此時……
    今安城再度出現異變。
    曆青鋒此時還在回味著那種從率的層麵出手的招法。
    其實這一招也是他臨時明悟的。
    甚至要感謝聖啟都天陣激活到了這個地步，顯現出九天玄女的法相虛影之中的一切，顯現出了那法相之中的女子虛影撕開臉之後那無數蠕動的毛發與對應數量的率的鏈接。
    就是這一幕……讓曆青鋒明白過來，萬物之所存，都依托於率！
    萬物……不管是山石等死物，還是人、花草樹木等生物……其都與世界本質的率有著聯係！
    那四萬八千率之中，與人相鏈接的便有生、呼、吸、快、慢、善、惡、毀滅、破壞、思、行等等率。
    正是這些率與萬物的鏈接，萬物才具備了在這個世界依托於這個世界而生存。
    隻是這種鏈接極為微弱，與九天玄女法相虛影之中的鏈接相比……卻是相差億億萬倍有餘。
    但它也是真實不虛存在的。
    比如，鳥等天生可以飛行的生物便與【飛】這條率有鏈接，而陸地生物很少與飛有鏈接，是以無法天生飛行，而是需要修煉到一定程度，才能勉強建立與【飛】這種率的微渺聯係。
    這是化神境武者能自由飛行的本質原理，但不到真正窺見率的高度，便會一直認為化神武者實際上隻是以自身濃厚真氣和強悍身軀強行抵消了大地引力而做到飛行的……
    這實際上便是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的道理。
    凡人認為飛行是天生之能，化神武者認為飛行不是先天決定的，等到了能窺見率的時候，卻還是發現飛行依然是先天決定，隻不過從化神境界開始，武者與那個【先天】的率有了一絲聯係……
    不能飛行之物獲得飛行能力，從來不是不能飛行之物改變了規則，逆轉了規則，而是……搭上了那一條規則，利用了那一條規則。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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