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初識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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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話,荀幽早就從盧植那裏聽來
當日他離開潁陰縣故意如此大費周章,難得做了一番勢,為的便是讓洛陽流傳起他的故
作為荀氏旁支不僅備受奚落,而且得不到本家的財資扶持,既然如此,荀幽隻能自己想辦法
如今注定未來要走一趟洛陽,在陛下麵前留個印象亦是他計劃中的一
縱使靈帝無能,他也是大漢朝如今的皇帝,掌握天下人生殺大權的皇
所以當皇甫嵩問起他意願的時候,荀幽自是連連點
出征平叛的三位中郎將現下都與他們或有師徒之交、或有救命之恩,不久後的那趟洛陽之行,荀幽的底氣越發足
二位中郎將還要清掃黃巾餘孽,所以在劉備與他們交待完廣宗的情況後,那二位將軍便整頓兵馬準備去別地剿匪
為了迎接郭嘉,劉備率軍沒有急著返回廣宗,而是先安營紮寨,打算歇息一日,明天他們要先繞道一趟陽翟去將郭嘉接來後再回廣宗,商量如何解決賊首張
入夜,溫熱的篝火火光搖曳,今日大破黃巾,劉備軍中彌漫著肉香,隨處可見大口吃著燉肉的士卒,他們的臉上大都掛著滿足的笑
在這個旱災頻發的東漢末年,如果頓頓能吃飽飯,天下黃巾,被張角鼓動的又哪裏會有那麽多?
“荀先生!”
走向劉備的營帳,路遇那些同自己打招呼的士卒,荀幽都一一笑臉相
盡管這些士卒或許不認識封豨究竟是什麽,但當親眼看到荀幽將那般凶獸收入一冊小小圖錄中,看向他的目光唯有敬
荀幽掀開營帳,酒香彌漫的營帳裏,除了各自微醺的劉關張三兄弟外,曹操與夏侯兄弟也都赫然在
關羽曾經嚴禁軍營中飲酒,今日破戒,除了有大破黃巾賊首這一原因外,與曹操的拜訪亦是密不可
荀幽與在場幾人致歉一聲後,便在張飛附近尋了個空位置坐
劉備拖著枚裝滿酒水的陶耳杯,與曹操道:“不承想曹都尉,竟還有如此往事?打得到,陛下重用宦官也就算了,宦官的親戚竟也敢當眾犯禁,視我大漢律法於何地?視我大漢天威於何地?”
“來,曹都尉,這杯淡酒且敬曹都尉不畏強權,果敢公”
曹操的嘴角露出抹藏不住的笑意,舉杯擺手道:“玄德無需拘謹,此地都無外人,喚我孟德就唉,不過年少熱血,現在回想,當日行事莽撞,得罪了朝中權貴,多年來官職不升反降,若非出軍討逆,曹某怕是官場中永無出頭之日啊!”
親眼見到未來梟雄,說不好奇,那是假的,剛入座的荀幽主動接過話,“孟德兄此言差矣!我出身潁川,表兄可是與我提起過你,那位點評天下人的許子將,他對你的評價我可是印象不”
曹操聞言臉色一陣尷尬,他將陶耳杯放下,臉色上充滿了追憶,“不群言重了,年少無知,便想去求南陽許子將給自己評個美名,誰承想竟得了這麽個不上不下的評語,可恨可恨!”
張飛啃著蹄膀,目露精光,趴在荀幽身側小聲道:“什麽評語?說給俺老張聽聽”
黑臉將軍仿佛向來意識不到自己的聲音有多大,連累劉備臉色一陣尷尬,忙於曹操解釋道:“三弟無知,孟德勿要介”
曹操很是大度地連連揮手,酒氣上湧,他的臉上同樣浮現出一抹緋紅,滿不在乎道:“無妨,既然翼德想聽,那曹某就獻醜”
“那日,許子將評曹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翼德你來說說這叫怎麽一回事?我曹操一心向漢,想做個賢臣名留青史,但這天下亂不亂又豈是曹某人說了算的?”
話裏行間,曹操已經表明了他的意
眼前的未來梟雄同樣不相信如今的大漢能一直安穩下去,黃巾大亂已經初顯端
大漢這座岌岌可危的鬆散骨架,未來十數年裏,隻會逐漸分崩離
荀幽的看法也是這樣,為了東漢殫心竭慮又是何必?
想讓這座骨架重生血肉,煥發生機?
比登天還
他要是有諸葛亮的本事與耐心的話,倒是有那個能力折磨自
不過很可惜,荀幽沒那份本事與耐心!
重新打造一副新漢,遠比縫縫補補要簡單輕鬆得
曹操接著又給自己的耳杯裏斟滿酒,與關羽荀幽分別敬上了一
他目光灼熱,關羽因為一身正氣,目不斜視,看起來完全沒有什麽感覺,荀幽就覺著自己被盯得有些發毛了,連連拉來另一旁的郭嘉一同陪
荀幽看著郭嘉望向曹操,眉宇間若有所
而曹操望向郭嘉,頗感相逢恨晚在那裏長籲短
不知怎的,他的內心裏生出了一股別樣快
這場酒,喝到接近子時才終於散
曹操最後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是被夏侯兄弟兩人扛回去
張飛與曹操的狀態差不多,已經倒在案桌上,在那裏呼呼大睡,鼾聲如
劉備狀態就好上許多,他謹記荀幽的話,淺嚐輒止,酒沒喝多少,倒是菜吃了挺
而依舊麵紅的關羽,則是有意流動著氣勢,驅散體內的酒
盡管這樣喝酒並不痛快,但作為領兵之人,關羽還是十分嚴於律己
荀幽側倚在營帳裏的軟墊上,注視著夜色下遠去的三人,目光深
“主公剛才做得不錯啊,觥籌交錯間,三言兩語就把他曹孟德的底細給抖落出來”荀幽打趣一
劉備扶著額頭,笑道:“不群莫要笑話我了,曹孟德此人不簡單,目光長遠,言語間盡是雄才大略,他的未來絕不會止步於小小都”
郭嘉不情不願地放下手中陶耳杯,點頭附和道:“主公說得是,正如許子將說的那樣,身逢亂世,這人卻是極有可能成為奸”
荀幽打了個響指,也肯定道:“奉孝說的也是我心裏想的,曹操眼光毒辣,主公沒發現他剛才看向關二哥、翼德兄,還有我與奉孝的那種眼光,漬漬漬——”
關羽捋了捋衣襟,難得笑道:“哈哈,不群這麽說,豈不是變相地在誇我等?你這誇人的功夫,真是越來越老道”
鼾聲如雷的營帳中,荀幽笑容更甚,隻不過無人察覺到他笑容下的那番苦
在冰冷的潁陰縣中,除了文若表兄外,他幾乎沒有交心的其他人,那位便宜侄子或許能算半
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
十五年這麽過下來,荀幽活得很累,也很壓抑,所以他離開了那
再度回到潁川這片故土,這溫熱的營帳裏,他能暢所欲言,能無所顧
荀幽覺得很好,至少在這片血與冷編織而成的亂世中是不可多得的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