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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孫子建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但他卻仍然渾身酸痛,頭暈不那種難受的感覺,讓他暗暗的不斷地發誓,打死也不再喝酒了,太特麽難受了,這就不是人能受的罪
一陣子口幹舌燥,他雖然難受但還是爬了起
搖晃著來到客廳,卻沒有找到一點喝的,冰箱裏也是空空蕩蕩的,這老娘們!
他隻能用電熱水壺燒了一壺熱水,找到點茶葉,泡了滿滿一大
坐在沙發上,感覺有些冷,又把被子取過來裹在身上,他感覺身子有些顫
忽然手機鈴聲響了,他費力地從口袋裏取出手機,有些吃力地劃開了聽話鍵,再打開免提,便把手機扔在茶幾上,無力地縮進了被子
手機裏傳來了領導的叫罵聲,孫子建無力地聽著,他甚至有些喘
等到領導的音聲停歇下來之後,他才有氣無力地道:“領導啊,我病了,現在才……有了一點點生領導啊……”
話還沒有說完,卻又被領導罵了回來:“你病個屁,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孫子建啊,你可真是賤啊,你怎麽沒有喝死呢?嗬嗬……一箱二鍋頭,你小子真能,我怎麽沒有發現你還有這份才幹呢,你特麽還真是深藏不露啊,哼哼,真我說說,是不是真的喝了一箱二鍋頭,四十二度”
“領導啊,這……這……”
“這個屁啊,你的英雄事跡在網上可上了頭條,你特麽都成了咱們單位的名人了,有好多人打電話打聽你,哼哼……”
“領導啊,這事……也是……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這麽的……事趕事的,亂七八糟的,我就……就……喝了……”
“行了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你現在身體怎麽樣啊?”
“唉呀!領導啊,感謝啊,我的身體有些虛,一點力氣也沒有呢,領導,您看……”
“嗯,嗯……我知道了,你休息兩天吧,不過,咱們這工作不能落下是吧,把你電腦的密碼發給我,你的那份工作,我讓新來的小黃給接過來”
“啊……”
孫子建一下子渾身一顫,激靈一下子,仿佛一下子酒就醒了,掙紮著趕緊爬起來抓過手機道:“領導啊,我現在身體還行啊,絕對不會耽誤單位的工作的,我……我……現在就去班”說著便轉向邁步想去門口,可是一陣頭暈腿軟,砰地一聲,摔倒在了地上,疼得他唉喲了一聲,忍不住地呻
那手機也掉在了沙發上,同時,裏麵傳來了領導的聲音:“哼哼,摔倒了吧,唉唉唉,你呀,別逞強了,快點把密碼傳來,多休息幾點,放心,不會扣你工資的,快小黃可等著”
孫子建很想爬起來去上班,可是……這……喝酒真是誤事雖然掙紮著爬到了沙發上,但是,卻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那個小黃他是知道的,新來的大學生,去年才畢業,據說是領導家的一個什麽親戚,被硬塞進單位的,隻是卻沒有一個崗位能放得下,自己這一回……隻要那小黃坐進了自己的那個工作隔斷裏,那怎麽就有可能……隻是,自己現在真的無力……老天爺啊,你這是要亡我呀!
堅持了約一個小時,在領導的不斷勸說,訓斥,甚至威脅之下,終於把自己電腦的開機密碼給交了出
一種被抽去了筋的感覺,他癱軟在了沙發裏,一種黑暗感彌漫而來,讓他有墜入地獄的感
生命與生活,他們都已經不再鮮活;一切色彩,也都失去了光澤;風不是溫柔的一雙纖手,而是一把鋒利的刀刃;我的羽翼被割裂了下來,那天空變得如此的遙
誰還能對我投來一雙春天的目光;誰還能對我許下盛夏的眷戀;誰還能對我描繪出秋的金黃,誰還能對我至純出終的潔白與晶
沒有了,都沒有了,我成了座巨大的沙漠;沒有了,都沒有了,我成了丟失了一切的空;沒有了,都沒有了,我想哭可我更想握住一把劍柄;沒有了,都沒有了,我給未來所畫的所幅畫卷,被一場秋雨淋顯又被一場冬風吹成了黑色的野
可,我真的不甘心啊,我想將我僅剩的白骨,來換一個隻剩一道光束的承諾;是,我就是真的不甘心啊,我想將我還未冷的心,來換一首還能唱出讚美的
風兒吹來吧,吹來一隻小鳥,那怕隻是一枚羽毛;雨兒落下吧,落下你的溫潤以及一粒包含著一絲夢境的種
我唱著唯我的歌,走在我的世界裏;我唱著唯我的歌,走向那未知前
風吹雨淋,雪落冰封,我還要捧出我的不甘;用我的骨頭叩擊一座青銅的亙古之門吧,隻要有一聲回響,那就是另一個世界附和我的芳心……
很莫名的,孫子建腦子裏出現了一段段如此的文字,是的,他喜歡文學,特別是詩歌,不過,那都是年輕時的事情了,可是現在卻驟然又陷入到了這樣的一種情境之中去,讓他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感受,一行淚水就這樣無聲地流了下
他再裹了裹被子,夜幕不知道什麽時候降臨了,四周漸漸的昏暗繼而烏黑了起來,可是,他卻並沒有去開燈的打算,他覺得或許隻有這樣的環境,才配他此時此刻的情懷
如此地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仿佛是睡著了,又仿佛依舊清醒著,門突然被打開了,束光照了進之後便傳來了一個男子的低語,有衣服的摩擦聲,也有一個女聲低語的埋怨
又過了一會兒,那些細碎聲音消失了,門被砰地一聲關了,有人走了進來,然後燈被突兀地打開,隨即便是一聲尖
可是,孫子建仍然一動不
“你……死在這裏做什麽,嚇死我了……”
這個女聲是如此地熟悉而又陌生,同時,又將曾經的柔軟與如今冷硬疊加給了
但,他依舊一動不動,而且,他的心也是一動不動,他仿佛一座石雕木刻,他仿佛一抹不存在的空氣,他已經不再是
那女聲哼了下就匆匆地回了房間,門又砰的一聲被關上,隻是,這裏的光明卻沒有被同時關閉,它倔強地散發下白色的亮度,將這個小小的客廳充滿,卻又同時塞滿了寂寞與空
隻是,就在這時,一個小諧的聲音卻響了起那是從孫子建的胃裏傳出來的,它的意義叫饑餓,可是,它的叫喊卻得不到任何回那個本該答複它的人,此時入定了,像一個萬念俱灰的老僧,把自己裝進一座枯井之中,等著一個來打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