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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愛琴讓燕秋月繼續守在特護病房,她則來到了孫子建的普通病房,黃小雅仍然縮在一個角落裏,不再哭,隻是呆呆的出神;而柳絮菲則躺在病床上睡
    顧愛琴來黃小雅的身邊,蹲下來看著她道:“可以控製自己的情緒了嗎?”
    黃小雅點了點
    顧愛琴便把張主任來檢查並把結論講他她聽,之後道:“悲傷總是難免,但是責任卻要承擔,你如果能夠控製住自己,就可以去特護那邊陪著燕秋月,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黃小雅道:“那你做什麽?”
    顧愛琴道:“我需要休息,我的身體不能有太大的情起伏與勞累,或許我能不能孕上子建的孩子,就看這幾天”
    黃小雅點了點頭,起身向外走去;而顧愛琴便來到病床上,兩張床還排在一起,她扯過一個枕頭一條被單便躺在柳絮菲的一側,睜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或者是平複了一會兒,之後便緩緩閉上眼
    黃小雅默默地走到了燕秋月身邊坐了下來,她看了一眼裏麵的孫子建,便又低下頭來,不知道在想些什
    燕秋月看了她一眼道:“好些了嗎?”
    黃小雅點點頭還是沒有說
    燕秋月有些擔憂的拍拍她的肩膀道:“要堅強些,他一定不願意看到你這樣”
    黃小雅搖搖頭道:“我感覺自己被抽空了,突然就失去了生活的方向與動”
    燕秋月道:“我們都是一個過客,偶爾的相遇是緣分也不是緣分,隻有一起走下去,並最終一起走入到同一個墳墓裏的,那才叫緣”
    黃小雅道:“你的意思是讓現在也去死嗎?這樣我們就能埋在一起了”
    燕秋月一愣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和孫子建隻有相遇的緣分,卻沒有相伴一生的緣分,所以,這他隻是你的一道檻,隻要你邁過去,之後就有可能遇到一個真正與你相伴一生的緣”
    黃小雅卻道:“與我相伴一生的,就隻能是孫哥,而不是別的什麽如果他就這麽走了,或者我跟他一起走,或者,我自己一個人走,不會再有別”
    燕秋月歎了一口氣道:“你還真是個傻丫頭”
    黃小雅卻笑了道:“孫哥就喜歡這樣叫我,我也喜歡他這樣叫我,我傻傻的不好嗎?我們家有他聰明就行”
    看著黃小雅說這話時滿臉幸福的樣子,燕秋月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某些不快,現在想什麽或者說什麽有什麽用?她們在這裏又能等到什麽?不過是一個離去的信息而已,一個再也回不來的信息,唉,生死大事,這是自己第一次經曆,沒有想到是如此的苦澀,她非常的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非常!
    而此時,孫子建去站立在一片無邊無際的血紅色世界之中,他看著眼前的一切,明顯的感覺到這場戰爭已經分出了勝負,雖然那些潔白仍然在堅持,可是,那些血紅卻已經包圍了它們,並開始蠶食它們,它們的努力甚至連自救都做不到
    孫子建絕望的看著,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這個世界上還有他所不能放棄的人和事,可是,他卻不能挽回,他在這個世界裏是如此的渺小,小到連一隻螞蟻都能成為恐龍一樣的巨大存失敗已經成了定局,而他也隻能看著這個過程,他阻擋不了,也轉移不了,不管是那種方法,他都無能為力,而成了一位看
    現在的自己一定是昏迷了,而黃小雅,顧愛琴,燕秋月她們會怎麽樣?一定是很傷心吧,特別是黃小雅,這傻丫頭,一定不要做傻事,一定要振作起來,她還那麽年輕,一切都還剛剛開始,一朵綻放的花朵,不能就這樣枯萎了還有燕秋月,她雖然很堅強,可是,孫子建能感受到她的內心,其實,這個英武的女警察,內心就藏著很柔軟的一麵,逞強隻是一個幌子,柔軟才是她的真實,她的眼神早就出賣了她,孫子建在其中讀到了很多纏纏綿綿的思緒,隻是它們卻像是一群受驚的兔子,與他一個照麵就飛也似的跑燕秋月應該也會有很長的恢複期,不過,她終究會恢複過來的,因為,她是一名戰士,俠
    想到顧愛琴,他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不是因為她對自己用情不深,相反,他覺得顧愛琴是對自己用情最深的,隻所以他不擔心,是因為顧愛琴非常的沉穩成她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和不應該做什麽,她有強大的理智和自律,她總是會在一條最安全也是最有效率的道路上走下去的,她就是一個王,一個驕傲而孤獨的女王,她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成功,她不會因為一個他而頹廢,她也不會因為忙碌而徹底忘記了她,她有自己的節奏與方向,她那種很容易影響了別人,卻不容易被別人影響的
    所以,孫子建最擔心的還是黃小雅,那個傻丫頭,她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會,除了傻還是傻,她已經傻透了,隨隨便便一個人或者隨隨便便一件事情,都會把她騙的團團轉,她從大學到社會已經快兩年了,可是,她卻還是白紙一張,誰看到這樣的一張白紙,都會忍不住的
    去塗鴉些什麽,如果遇到一個認真的人還好,但是如果遇到一個玩世不恭的,那她可就慘想到黃小雅可能悲慘的結局,孫子建就覺得心痛,就很是不甘心,他想要保護她,而她也需要他來保護,而且,還要保護一輩
    可是,他又能怎麽樣?這一切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他雖然修了道,他還沒有任何成就,更不是什麽神仙,他仍然是一條小蟲子,一隻小螞蟻,以這樣的分量,來麵對一場火星撞地球的天文事件,他的任何努力,都隻是個笑話,不,就連做一個笑話的資格也沒
    看來,他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就像那一次忽然黑了下來,就像是被拉了電閘,沒有一點的光亮,一種完完全全的黑,沒有時間限製的包圍了他,一千重一萬重,無數的重,最終合並成一個絕對的不可逾越的高牆或溝壑,他從此就這樣被判了無期徒刑,沒有任何減刑的可能,就這樣,他在這個絕對的黑暗中煎熬著,煎熬著,一直煎熬著,直到有一天煎熬到他把自己的忘記了,再也想不起來了,那時這黑暗才會撤去,但那時重歸自由的自己,卻又是誰呢?
    孫子建甩了甩頭,甩去這可怕的想法,他再一次看向這血紅的世界,那些潔白,那些已經弱小的都已經無法再察覺的潔白,隻能在零星的血紅中偶爾冒一下,又迅速消失這是要結束了嗎?自己的那間絕對的小黑房子就要降臨了嗎?那三個女人,特別是黃小雅,就再也見不到了嗎?孫子建凝起同樣血紅的眼睛,卻尋找不到一條可能走出去的道
    “有什麽感想?”
    這時,身後突然就傳來了一句提問,讓他渾身如果觸電般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