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非是奉今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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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賈寶玉的設想,利用禁書一事,不僅可以讓甄家對付馮示憲,還可以將賈雨村這個二五仔給賣
最後,還能讓所有人都看清楚,賈家已經和甄家決裂了,也不用擔心甄家反
可眼下的情況,卻讓賈寶玉的設想有所落
鄭蓬悠這個監察禦史,似乎吃定了他知道一些事情,故意套他的話,又旁敲側擊地提醒著什麽,讓他很是驚
事已至此,似乎不說些什麽,無以應對
“禦史大人,甄家有一個門人,名叫朱放冬,此人應該知道不少有關禁書之事,大人將其抓來拷問一番,便可知道不”
聽到賈寶玉這話,鄭蓬悠眼神一亮:
“哦?不知此人現在何處?”
賈寶玉茫然搖頭:
“晚生不知,得禦史大人派人去找…”
說話間,想到了什麽,急忙提醒:
“…對了,此人最近似乎已經消失”
聽到這裏,鄭蓬悠便沉吟:
“嗯?消失了?看來找到此人,必將知道甄家所有事情!”
又盯著賈寶玉,眼神微閃:
“按理,賈公子應該敬重甄家,為何如此?”
賈寶玉咬了咬牙:
“此乃禦史大人逼問晚生,晚生不得不”
見賈寶玉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鄭蓬悠幹笑兩聲,急忙擺手喝茶:
“好說,好說,賈公子請喝”
賈寶玉卻沒什麽心思再喝茶了,深邃的目光中閃過幾分冷冽之光,直射鄭蓬悠:
“鄭大人不會將我所言,告知他人吧?”
鄭蓬悠正在喝茶,愣了一下,隨後輕笑:
“哈哈…不會,自然不會,今夜你我隻是街頭偶遇,因燈謎而會,絕不會有人知道,你我交談之”
聽到這裏,賈寶玉目光恢複原本態勢,內心一動,試探著詢問:
“禦史大人既奉皇命而來,到底是為了查清什麽真相?”
鄭蓬悠放下茶杯,看著他,真誠地反問:
“如果我說,我是特意為賈公子你而來,你信嗎?”
賈寶玉內心大驚,眼中瞳孔一陣擴大,滿臉凝重地盯著他,一句話也不敢接
鄭蓬悠見他如此,突然發笑:
“哈哈哈…不過是玩笑話而已,賈公子何必當真,我此來金陵的目的,早就對賈公子你說過了”
賈寶玉聽了,放下懸著的心,可依舊有些驚疑,又頗為不解地問:
“可是,禦史大人你既要查馮示憲,又要查甄家?據晚生所知,馮示憲乃皇上欽點之人,若禦史大人查他,豈非置皇上於不顧?”
鄭蓬悠收起笑容,正色地說道:
“我身為江南道監察禦史,監督官員所有行徑,不論是誰,隻要犯了事,就要徹查到底,不然如何對得起皇命?如何對得起身上的官服?”
最後一句話,賈寶玉已經是第二次聽到了,一時間想不明白,他這話到底什麽意
卻也讓賈寶玉心中多了一個猜
既然鄭蓬悠明知馮示憲是靖元皇帝欽點的節度使,剛上任沒多久,他就敢來查,說明他根本不在意靖元皇帝的感
也就是說,鄭蓬悠口中的皇命,恐非靖元皇
難道是太上皇!?
想到這裏,賈寶玉神色微亮,再看鄭蓬悠時,已然沒了最初的警惕忌憚之意,反而多裏幾分信
鄭蓬悠感受到了賈寶玉對自己態度的變化,眯了眯眼:
“多謝賈公子坦言相告,不然我初來江南,還不知何時能查清此事真”
“今夜也談論了許多了,就此別過如何?”
賈寶玉驚醒過來,見他不再逼問自己為何要對付甄家,長鬆一口氣,起身拱手:
“禦史大人言重,有什麽需要晚生幫忙的,隻管說就”
既然鄭蓬悠不是靖元皇帝的人,賈寶玉自然也就無所畏懼了,向其明說自己的態
鄭蓬悠也跟著起身,拿出了一份名帖遞給賈寶玉:
“此我名帖,如若賈公子有什麽線索盡管去城北的禦史行館找”
賈寶玉恭敬接過,又拱手告
目送賈寶玉離開後,鄭蓬悠沒有急著走,複而坐下品
須臾,一個下屬走了進來,是個年輕男子,隻聽他疑惑地問道:
“大人,賈寶玉信得過嗎?”
鄭蓬悠一邊慢悠悠地喝著茶,一邊輕歎:
“聽聞賈寶玉今歲不過十一,可看起來卻如十七八的人,說起話來,更如二三十歲之”
“若非親眼所見,本官絕不會相信,此等銜玉而生之人,果然不凡,難怪皇帝如此忌”
“說實話,若不是剛剛看到他細嫩的雙手,本官會以為,在和一個而立之人交談”
年輕下屬聽後,頗為驚疑:
“大人,莫非您太高看他了?他說到底不過一個秀才罷了,又是公侯少爺,難免信得過”
馮示憲微微搖頭:
“不,你不知他剛剛的種種反應,本官不過說了兩遍皇命,他便已然猜到,本官非奉皇帝之命而來,此等敏銳才智,非一般人可”
“至於他信不信得過,本官以為,是信得過的,更別說,我們來金陵城多日,毫無進展和收獲,不妨先聽他之”
說到這,鄭蓬悠滿臉嚴肅地吩咐:
“去查一個名叫朱放冬的甄家的門人,一旦發現其蹤跡,無須請示,立馬抓獲!”
年輕下屬立馬應承:
“是,卑職遵命!”
鄭蓬悠揮了揮手,示意其退
又看了看賈寶玉剛剛坐的位置,眼神閃爍,也不知他在想些什
……
……
帶著幾分驚異心情,賈寶玉回到了家
“二爺,你怎麽才回來啊,我們都等你許久了,你不回來,我們都認不得上麵的燈謎,快說說這上麵是什麽燈謎我來猜猜?”
剛進自己院子,晴雯就圍了上來,嘰嘰喳喳地說著,手中還提著一個花
終究是年輕,說起來晴雯年齡和賈寶玉相當,正是好玩樂之際,看到賈寶玉讓人買了不少花燈回來,開心不
隻不過,花燈是買回來了,卻不見賈寶玉身影,多為失落,畢竟不識字,如何能猜,這時眼見賈寶玉總算回來,便圍了上
倒是慢她一步的襲人心細,看出了賈寶玉情緒似乎不對,便趕忙上前,輕輕地替賈寶玉脫去風衣,又給了晴雯一個眼
晴雯會意,瞥了賈寶玉一眼,倒也不再煩擾,提著花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