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25仔末路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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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雨村將禁書都交給鄭蓬悠後,總覺得不安,翌日,又來到賈家祖宅,尋賈寶玉求
“世兄,昨日,馮示憲逼迫我去追查禦史,可我沒有同意,眼下的情況,隻能求世兄救我”
見到賈寶玉後,賈雨村當即哭喪著臉說
如今的局勢,他算是看明白了,馮示憲逼他對付甄家,而甄家真以為是他要對付自己家,眼下他是有苦說不出,有冤無處
之所以將希望都寄托在賈寶玉身上,是因為唯有賈寶玉可去求甄家大老爺甄應嘉饒恕
至於馮示憲彈劾他,倒沒有那麽緊急,畢竟賈政、王子騰不會坐視他被拿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應付了甄家的反製才
賈寶玉聽了,微微皺眉:
“府尹大人,你可將禁書交給了查探此事的禦史?”
賈雨村愣了一下,回道:
“昨天,那禦史突然來找我,我就將禁書給他”
賈寶玉臉色大變,驚呼:
“怎可如此?禦史得了那些禁書,就徹底得罪死甄家了,府尹大人,你糊塗啊!”
賈雨村聽得膽戰心驚,不明白賈寶玉為何說得如此嚴
昨日鄭蓬悠來找他時,因為有馮示憲逼迫在前,所以他也沒多想就將禁書全部交了出
當時他覺得,比起他自己主動去找鄭蓬悠,鄭蓬悠來找他,他上交禁書,可謂是合情合理,完全沒有忌
可眼下賈寶玉說得如此嚴重,讓他不免驚嚇不已,急忙詢問:
“世兄何出此言?那些禁書就算給了禦史,也證明不了什麽,為何說得罪死了甄家?”
賈寶玉臉色凝重,沉聲回道:
“昨日,我去了甄府,見到了甄大老爺,他跟我明說了,之所以準備彈劾你,是因為那些禁書的確就是他們甄家私印出來”
“此前得知你上書揭舉此事,甄大老爺十分震怒,所以才會想著讓禦史彈劾”
“可府尹大人你,如今還將禁書交給禦史,豈不是徹底得罪甄家了?”
賈雨村聽得十分不對:
“不對啊,此前我上書之前,來找過世兄,當時世兄承諾過,會去跟甄家解釋的啊,為何甄大老爺會震怒?”
賈寶玉無奈地回道:
“我是去過了,但甄大老爺未必信啊,更別說,眼下你已經將禁書交出去了,無異於將甄家的罪證交給禦史,已經沒了回頭”
賈雨村聽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賈寶玉,數次張嘴,欲言又
腦海中一片混亂,心亂如麻,賈雨村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過了許久,仰天長歎: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啊……”
賈寶玉微微搖頭:
“賈大人,若是你還沒有將禁書交出去,事情或許還有回旋的餘地,可眼下看來…唉……”
“隔閡一旦產生,就很難消除,即便家父和舅父及時向甄大老爺解釋,恐怕也來不及”
“賈大人,你……好自為之吧,我現在也幫不你任”
賈雨村聽後,麵如死灰,盯著賈寶玉看了看,悲涼之色布滿整個眼眶,緩緩地離開
事已至此,他似乎已經沒了生路,被罷官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倘若沒有甄家在其中,以王子騰現在的權勢,力保他肯定沒問
可問題是,甄家的怒火需要有人承擔,賈雨村此舉,還讓甄家和賈家決裂了,王子騰如何還敢力保?
……
數日
鄭蓬悠竟然找上門來了,賈寶玉很是驚訝:
“禦史大人親自登門,可是有事相告?”
鄭蓬悠淡然說道:
“賈公子好手段,一個正四品的府尹就此折戟,賈公子不過動動嘴皮子就除掉了,本官佩服!”
賈寶玉臉色一滯,訕訕道:
“禦史大人說笑了,此事和我無關”
鄭蓬悠盯著他看了看,微微搖頭,問道:
“我很不明白,令尊和令舅好不容易將此人扶持到了應天府府尹的位置上,賈公子你卻為何偏偏要將其除掉?”
“如此一來,豈非白費了一番心血?何苦來哉!”
賈寶玉心中驚駭,鄭蓬悠似乎已經清楚知道他所謀之事,眉頭緊皺,一時不知該如何對
眼見賈寶玉不說緣故,鄭蓬悠也不急著追問,靜靜等
過了許久,賈寶玉眯著眼說道:
“此事和禦史大人無關吧?晚生以為,禦史大人還是不問為妙,豈不聞好奇害死貓?”
鄭蓬悠聽了,愣了愣:
“好奇害死貓?有趣…真有趣啊,賈公子之言論舉止,皆是那麽天馬行空,讓人意想不到,亦捉摸不”
“這件事情中,賈化也算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他夾在中間,無法左右逢源,必然是此下”
“隻是,賈雨村被拿下後,本官似乎又要陷入了泥潭中,進退兩難了,還請賈公子教我,接下來該怎麽查下去?”
賈寶玉聽後,心道這人還賴上自己了不成?
臉色微沉,回道:
“禦史大人,晚生不過一介書生,何德何能,能指教禦史大人查案?”
“禦史大人是不是問錯了人?”
鄭蓬悠盯著他,笑道:
“哈哈……自初次見到賈公子,本官便知,賈公子乃人中龍鳳,聰明才智,足智多”
“本官以為,賈公子對此事必有推斷,不然如何能夠輕鬆陷賈化於絕境?而外人卻不得而”
“即便是賈化自己未必也能夠想到,他落得如此下場,皆是賈公子你一手造成”
這話似乎有威脅之意,賈寶玉臉色微駭,咬著牙詢問:
“不知禦史大人到底想讓我做什麽?”
鄭蓬悠則緩緩說道:
“賈公子不必緊張,其實初見賈公子你時,本官就表露出了足夠的好”
“本官雖不知賈公子你所謀的是什麽,但就此事而言,你我是同一條道上的”
“賈公子幫本官,也算是幫自”
這話一出,賈寶玉內心稍稍安穩了一些,目光凝聚,試探著問道:
“既然如此,那麽禦史大人想做到什麽程度?扳倒一封疆大吏,還是弄垮江南甄家?”
鄭蓬悠輕笑:
“嗬嗬嗬……那就得看賈公子你能提供多少有用的線索了,如果證據足夠多,此兩件事情,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