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
    “沒有遊戲了。”
    “你什麽意思？”
    “如同字麵意義上所說，蝙蝠。”
    小醜有些神情恍惚……
    他看上去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沒有綁架，沒有2選1，讓我猜猜……你以為我會綁架羅賓？”
    “你以為羅賓現在踩進的那個地方是陷阱？”
    他嘲弄的笑著。
    “我預想了一切最壞的情況，也做了一切必要的準備。”
    陳韜說道。
    死亡射手、柴郡貓還有殺手鱷的聲音從他的耳麥中響起來：
    “蝙蝠俠？這裏什麽都沒有，沒有小醜的手下，也沒有突然升起的陷阱。這和你所預想的不一樣。”
    “我知道，老把戲。”小醜有些悶悶不樂的坐在地上，他靠在跪倒在地、無聲狂笑的貝恩身旁。
    “我猜那個走進去的羅賓一定是泥麵人假扮的。自從那件事以後，你不會再讓那些孩子受到傷害了……”
    他顧影自憐道：“就像你已經不喜歡我了一樣。”
    小醜抬起頭，那張以往癲狂的臉上居然一片平靜，顯得有些詭異的誠懇：“所以我們不玩遊戲了，蝙蝠俠。”
    “沒有巨大的笑氣氣球了，沒有蹦蹦跳跳的恐龍、怪胎和馬戲團、沒有玫瑰花，漂亮的大煙花和生日派對了。”
    他說道：
    “現在的事情很簡單，大都會毀滅，幾千萬人死於非命，而你則會把我殺了……你要豪不猶豫。”
    陳韜猛地按住自己的耳麥：“全體都有——”
    而盧修斯的聲音比他響起的更快：“檢測到幾十枚導彈從哥譚市起飛！！！”
    他的臉上冒出冷汗：“他們分布在哥譚的不同位置！”
    他從自己的座位上直接跳起，撲倒在電腦前，對著通訊厲聲大吼。
    “毒藤女，告訴我他們的軌跡！”
    而哥譚的另外一邊，一頭紅發飄揚的毒藤女正坐在一台巨大的半球型機器下麵。
    這是來源於瘋帽匠泰奇的科技，一種心靈投射裝置，能讀取人腦神經元中最末端和微小的信號，然後將它們轉化成可視的信息。
    “我正在查！別催，我需要時間！”
    另一邊的盧修斯抬頭看著電腦屏幕上從城市的各角落升起的小亮點。
    “你恐怕得快一些！”
    他說到：“我們的檢測儀隻能判斷大致的軌跡。我們需要更加詳細的數據——偏差最好不要超過一厘米，越精準越好，絕不能漏空一個。”
    他在旁邊的桌子上翻開一個紅色按鈕上的透明蓋子，然後把手放在上麵：“快點，毒藤女！在發射所有攔截導彈之前，我需要最精確的數字！”
    “閉嘴，我正在查！”
    毒藤女回以怒吼：“給我安靜！”
    盧修斯看到屏幕上的幾十顆導彈掉下來了一些，他們在城裏布置的那些幹擾裝置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但誰也不敢賭混雜在這幾十枚導彈當中的那枚真正的核彈頭湊巧是那幾枚掉下來的其中之一。
    他強忍著心頭的焦急。
    雖然蝙蝠俠早就跟他交代過如果有最壞的情況那麽它一定就是必然發生的，雖然他在事情的開始之前就給自己做過相關的心理建設，但他仍覺得自己的手在抖。
    他猛地用另外一隻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強行把這種顫抖止住了。
    這隻手過一會兒是需要用來按按鈕的，不能抖，不能抖……
    他對著通訊說道：“蝙蝠俠！你帶上那個我給你準備的幹擾器，如果導彈們沒有完全被攔——”
    “不！”
    小醜撲上來抱住陳韜的腿：“不要這麽做，阿蝙！”
    他大聲的叫嚷著，悲傷地狂笑著：“不要走！我為你付出了那麽多！快點殺了我吧，如果能夠死在你的手上，那真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這對我來說就是最美好的結局了！”
    有那麽一瞬間，陳韜確實想一刀砍下小醜的腦袋。
    這應該很快的，隻需要凝聚出刀刃，然後輕輕一刮——
    但他硬生生的忍住了這樣的衝動。
    並不是因為不殺鐵則，而是他害怕自己直接就這麽赤裸裸的殺了小醜以後萬一吸入點什麽小醜毒氣變成狂笑之蝠就麻煩了——誰知道小醜在自己身體裏藏了些什麽？
    要殺他也要把對方塞進盧修斯發明的那台粉碎機裏殺。
    至於是否猶豫……完全沒有。無論是謎語人的那套黑暗束縛理論，還是小醜的糟糕一天亦或是蝙蝠俠原來的那一套滑坡理論都無法束縛他。
    陳韜很清楚自己不是什麽瘋子，也絕不會就僅僅因為殺了小醜這件事變成什麽沒有下限的人渣或者暴君，小醜不特殊，他從不特殊……
    他已經謀殺過對方一次了。
    “放開！”
    他一腳踢在小醜的那張臉上：“你個臭垃圾，你好惡心，不要靠近我，放開！”
    “不——求求你了，就讓這一切這麽結束吧！”
    小醜大聲的懇求道：“我才是那個最特殊的，他們都說你殺了——”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把還沒說出的半句話咽回了肚子裏，陳韜心中微微一動。
    小醜就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喊道：
    “這不公平，我們相處了那麽久，我才應該是你第1個想要謀殺的人！我本該才是那個開啟你墮落的人！不是別人，我嫉妒的發狂！”
    “第1批導彈已定位！”耳麥中的盧修斯看著電腦屏幕上被紅點標注的亮點，猛的一拳敲在紅色按鈕上。
    “發射！”
    “蝙蝠俠！”他說道：“你得隨時準備好飛出去攔截可能遺漏的——”
    “我知道！”
    陳韜再次一腳踹在小醜的臉上：“快滾開，你這個惡心的……”
    “不，我不惡心，我是你最愛的——”
    陳韜失去了耐心。
    銀白色的粒子閃爍，緊接著就是貝恩蝠那粗壯的拳頭。
    他捏了一下拳頭，下一刻綠色就在手臂上泛起，來自蝙蝠龍的怪力和利爪與貝恩蝠疊加，隻一下就把小醜打的倒飛出去，像一隻蟑螂一樣糊在地上。
    陳韜盡可能控製力道不把他打死。
    小醜的態度佐證了他的一些猜測，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往往越是簡單粗暴的計劃就越是有效，如果小醜還打算玩些什麽綁架羅賓之類的小伎倆，陳韜反而能應對的遊刃有餘，因為他都能預料到——
    但直接發射……
    這完全就是對陳韜先期準備的檢測，準備不充分，就立刻失敗！
    “我馬上就過來。”他扭過頭，對著通訊中的盧修斯說道：“我很快就能——”
    “蝙——蝠——俠！”
    陳韜扭頭，小醜全身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一塊塊壯碩的肌肉撐爆了他的衣服，將他慘白，帶著紅色皮膚破洞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
    陳韜沉下臉：“泰坦毒液。”
    “我可是你最愛的宮廷弄臣啊——”
    “抱歉，盧修斯，我可能還需要三分鍾。”
    陳韜說道：“就三分鍾。”
    ……
    ……
    ……
    與此同時，蝙蝠洞。
    謎語人愛德華·尼格瑪被一個人關在透明的囚室裏，他手裏捧著一遝檔案，坐在角落裏，像是被整個世界所遺忘。
    但很快他就站起了身，走到了囚室鋼化玻璃前。
    “老天。”他說。
    “是你，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