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殺戮機器用力的從手中拔出機械觸手，在他的麵前，一架亞魔卓機器人渾身抽搐著倒在地上。
    他轉過頭，看見一隻橙燈幽靈出現在他的麵前。
    殺戮機器認識這家夥，他是絕望魔，在他的宇宙中，正義聯盟曾經戰勝過這個家夥，那時鋼骨維克多·斯通還幫了大忙，這場戰役也是奠定其成為正義聯盟七巨頭成員之一的重要事件之一。
    不過在這個宇宙中，絕望魔不知道怎麽成了夜梟所控製的眾多橙燈幽靈之一。
    “但是沒用。”
    殺戮機器想著。
    “我能為你做什麽？”
    在橙燈絕望魔的身旁，一個阿爾弗雷德的幻影顯現。
    絕望魔對著那個幻影揮出足以將超人都擊飛出去的重拳，但隻打到了空氣。
    那個阿爾弗雷德的幻影不停的重複著：“我能為你做什麽？”
    那個橙燈絕望魔尖嘯起來，但他很快就被那個阿爾弗雷德的幻影撕碎了半邊身體。
    “我能為你做什麽？”那個阿爾弗雷德幻影說道。
    你瞧，多麽完美。隻要他搖搖鈴鐺，他的父親一樣的阿爾弗瑞德就會幫助他毀滅所有的危險。
    阿爾弗瑞德程序“修複”了殺戮機器感受畏懼的能力和感受悲傷的能力，阿爾弗雷德生前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布魯斯恐懼和悲傷，而殺戮機器再也不會了。
    他被他的父親一樣的阿爾弗雷德保護得很好。他們永不分離。
    殺戮機器轉頭看向推進塔之外。
    體型龐大的橙燈銀河傀儡正在和體型比他小好幾號的巨大阿爾弗雷德打個不停。
    這些阿爾弗雷德是由殺戮機器所製造的，包含了他們宇宙最尖端的科技，永遠帶著那個男人深深愛著布魯斯的心與魂。
    “為什麽要反抗呢？托馬斯，我的兄弟。”
    殺戮機器抬起頭，他知道夜梟一定在某個位置悄悄地觀察著自己。
    “你的世界之所以殘破成這樣，全都是被那些完整的世界所賜。無論你做什麽都不可能造成任何好的結果。但你仍然可以加入我們向著造成這一切的元凶，那些正宇宙複仇。”
    殺戮機器一邊這麽說著，一邊看似全力的掃描著所有可以進入推進塔的位置。
    夜梟向著他釋放了大量的橙燈幽靈以及亞魔卓機器人，他看上去被這些拖住了腳步，遲遲沒有什麽進展，但是……
    驟然間剛才還在和那個巨大阿爾弗雷德鬥的旗鼓相當的銀河傀儡幽靈就消失不見。
    這些橙燈幽靈都是被戒指捕獲的不死亡靈，由於貪婪的力量，他們的一切全都屬於戒指的主人，包括靈魂和自己的力量。
    他們是殺不死的，隻能暫時的打散，而想要讓這些橙燈幽靈消失的唯一辦法……
    便是燈主受到傷害。
    “嗬嗬……”
    推進塔內部。
    夜梟的臉上掛著瘋狂的笑容，但此時他已經倒在地上，張口嘔出了一大口血。
    “你們……”
    “ Surprise！伱以為憑借著一堆橙燈幽靈就能把我們擋在外麵？”
    紅死魔說道：“殺戮機器隻不過是吸引你注意力的靶子。”
    倘若夜梟依然是徹頭徹尾的凡人，驟然受到這樣的傷害，就應該當場死亡了。
    但他現在帶著橙燈戒指，戒指在拚命修複著他身體受到的損傷，但依然令他躺在地上，根本站都站不起來。
    而在他的身旁，紅死魔用超音速抖掉了手上沾著的所有血水。正是他在剛才用一記超音速手刀洞穿了夜梟的胸膛，致使對方停掉了外界所有橙燈幽靈的控製，並且看上去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你把他給殺了。但按照原計劃，我們本該把他招募進團隊的。”
    溺亡冤魂在旁邊說道。
    蹂躪者蹲在角落裏，安靜的像塊石頭。
    在沒有見到超人的時候，蹂躪者對外界發生的事情漠不關心，即使是執行任務。
    他的一生都被超人所毀掉，隻有在見到超人的時候，蹂躪者才會展現自己的暴力因子和瘋狂思想。
    “哦豁，看上去是的，但我不小心手快了一下。”紅死魔說道：“所以不如我們就這樣吧。”
    然後他跑到夜梟的旁邊，一屁股坐在了夜梟的背上。
    “殺戮機器究竟要啥時候才能進來？現在這個推進塔沒了夜梟的控製，是不是就歸我們了？”
    “你已經殺了夜梟，別再把推進塔打壞了，這是我們的戰利品。”溺亡冤魂說道：“沒了攔路者，殺戮機器很快就會進來，具體該拿這四座推進塔怎麽辦讓殺戮機器進來再商討。狂笑之蝠不在，他才是決定的那個人。”
    黑暗騎士團的成員們互相交流著，誰都沒有注意，倒在地上的夜梟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
    ……
    ……
    貝恩滿腦袋冒汗。
    他從未這麽恐懼過。
    當他在監獄水牢的底部生啃那些隨著潮水上漲進入他監牢的魚群的時候，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參與到這種程度的戰爭中去。
    好消息是：
    隨著海王自我犧牲——他的屍體還飄在距離這裏不遠處。
    總之，隨著他的死亡，蝙蝠俠現在的外形出現了變化，不再是那頭龍的樣子，而是變回了他正常保持的原來體型大小。
    而壞消息是：
    蝙蝠俠還沒醒，他還死著，連呼吸都沒有。
    盡管貝恩不願意那麽想……盡管他不願意接受這件事情是真的……
    但他可能不得不承認海王的犧牲極有可能毫無意義。
    正義聯盟基本上完蛋了，一切都要完蛋了。
    貝恩知道自己的生命現在正在以秒為倒計時。
    雷霆沙讚朝著反監視者撲了上去，他勉強對著對方揮出了幾拳，然後就消失在白光中。
    發狂的媚拉在一瞬間抽幹了周圍宇宙空間中所有的水分子，召喚了龐大的水流，然後被反監視者幹脆地扼住了脖子。
    隨著她即將化為枯骨消失在白光中，貝恩知道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已經逃不掉了，貝恩也沒打算再逃，他放下了背著的蝙蝠俠。
    反監視者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他看到貝恩高高的舉起自己的手掌。
    他本以為對方會朝著自己發動攻擊，就像是之前那些正義聯盟的成員們那樣。
    他之前沒和貝恩交過手。他能這麽快速的屠光整個正義聯盟的所有成員，是建立在之前和他們交手，對他們的力量有大致的估算之後的結果。
    因此麵對貝恩這個沒有正麵交手過的對手，反監視者總體上呈現略有謹慎的姿態。
    雖然並沒有多麽謹慎，但至少確保了貝恩沒有在第一時間被扼住咽喉。
    反監視者甚至後退一步打算看一看貝恩究竟能施展出多少力量來攻擊自己。
    然後他就看到貝恩輪圓了巴掌，猛的扇在蝙蝠俠的臉上：“該死的別躺屍了，趕快給我起來！”
    “他已經死了。”反監視者手上本來已經亮起反生命方程式的白光了，但是聽到貝恩這可笑的呼喊還是選擇了回答他：
    “你在讓一個死人站起來救你，這是我成千上萬億年來見過最好笑的笑話，至少是其中之一。”
    他嘲弄道：“別幹那麽丟人現眼的事了。”
    貝恩一把抓住蝙蝠俠的領口：“能聽見嗎？能聽見我說的話嗎？無論怎麽回事——嗬嗬……”
    然後貝恩就發出像快要被勒死的狗一樣的聲音，他的身後反監視者單手捏著他的脖子把他提起來。
    但貝恩沒有選擇放開蝙蝠俠。
    即使被捏的快要窒息了，他依然拚命地抓著蝙蝠俠的領口。
    他本來可以驅動藤蔓、獸爪，或是死亡昆蟲的節肢來攻擊反監視者，但他沒有選擇那麽做。
    他知道對方的力量，他知道這些都是徒勞。
    他隻是拚命的，用力的抓住蝙蝠俠的領口。
    “我第1次見到那麽蠢的……”反監視者說道。
    他看到貝恩好像在張開嘴巴，於是用手拉掉了他的頭罩，看到他果然在拚命地拉近蝙蝠俠的耳朵，試圖說些什麽。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反監視者沒有第一時間把貝恩傳送殺死，而是打算聽聽他和蝙蝠俠的屍體要說什麽遺言，於是他微微鬆了鬆自己的手，讓貝恩得以說出話來。
    “你本該可以死……蝙蝠俠……你本該可以死。”
    反監視者聽到貝恩的話。
    “但……但是死亡隻會沉默你的哀傷……終結你的痛楚。因此……”
    “給我醒過來，醒過來，醒過來啊！！！”
    ……
    ……
    ……
    “是的。”陳韜說道。
    “這確實是個聽上去很好的建議。”他說道：“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能混成一個死亡之神，像黑色跑者或是黑死帝那樣。”
    他說道：“我……我似乎沒有一定要拯救整個世界的理由。一個和至尊小超人一樣的世界，一個不存在超級英雄的世界，那世界一片平靜。”
    “我知道永遠不會有什麽事情在那片晴空下出現，我知道曾經的幻想終究會是泡影。”
    “世界是唯物的，想象是空想，有些夢想是可以實現的，有些夢想則永遠隻是童年仲夏夜後的幻夢。”
    “我知道我沒有成為英雄的理由。我不否認這一點。”
    他回眸，看向死亡。
    “但是在過往的歲月中，我在名利場中沉沉浮浮。不知道為何而生，也不知道為何而死，渾渾噩噩的過這一輩子。”
    “但是今天。”
    “我發現這是我畢其一生都在等待的時刻。”
    “我很抱歉。”
    陳韜說道。
    “不必道歉。”死亡說道。
    陳韜笑了。
    然後這笑容緩緩收斂，最終恢複古井無波。
    這樣的態度真的很像是蝙蝠俠……不會突然開始嘎嘎狂笑的那個。
    一道白色的光出現在他們交談的這個空間中。
    陳韜聽到空間外模糊的呼喊聲。
    “我必須得走了。”
    他說道。
    我是蝙蝠俠，名字叫陳韜。
    我說今天不會有人死。
    我說今天所有的事情和人都會安然無恙。
    我說黑暗多元宇宙不會永遠都以最壞的可能為結局。
    這些都是我說的。
    你隻需知道我是蝙蝠俠，是拯救世界之人，而不必知道我經曆了多少才做到這些的，又有什麽理由……這麽做。
    轟隆隆隆隆！
    反監視者把貝恩扔到旁邊，然後說道：“真是見了鬼。”
    他後退了兩步，直接說出了聲：“巴巴托斯，你在聽嗎？”
    “這鬼東西居然還沒死。”
    世界熔爐之中，巴巴托斯抬起頭。
    黑暗多元宇宙之龍沉默了。
    “我會全力支持你。”他幹脆利落地說道：“你可以毫無顧忌地傳遞力量到當前的時間線，我會幫你兜住你的傀儡在現實的存在。”
    他說道：“你得……”
    然後巴巴托斯就聽到了一陣巨響。
    轟隆隆隆隆隆……
    推進塔內。
    “怎麽回事？”剛剛走進主控製式的殺戮機器第1個反應過來：“這見鬼的推進塔啟動了？”
    夜梟猛地跳起來撲向紅死魔，但卻從對方身上穿過。
    紅死魔嘲弄道：“噢，你打算怎麽做？貓頭鷹寶寶？”
    他叫道：“你得記住，當我虛化時，沒人能碰到我。”
    然後他聽到夜梟笑道：“是的，蝙蝠寶寶，但是你知道還有什麽也是真的嗎？”
    “別玩兒了！”
    殺戮機器猛地朝著紅死魔衝過來：“宰了他！”
    紅死魔發出慘叫。
    “當你虛化時，你無法實實在在的站立於地上，除非有什麽有實體的東西在支撐著你。”
    紅死魔的腳噴出鮮血。
    是的，極速者虛化的唯一弱點。當他站在地麵上的時候，他的腳必須支撐身體站住，因此可以被攻擊到。
    殺戮機器朝著他們兩人撲來：“別玩兒了！”
    然後他隻對上了夜梟明亮的雙眼。
    一陣藍光閃過，整個黑暗騎士團連帶著夜梟自己全都被瞬間傳送走了。
    隻留下還在運行的……4座推進塔。
    而在半秒鍾之後，4座推進塔全都亮起了耀目的藍光。
    他們的中心主能源已經回歸，而他們也開始運轉了。
    轟隆隆隆隆隆隆！
    聽啊，那高亢的聲音在發出巨響！
    “蝙蝠俠你……”
    反監視者想要朝著蝙蝠俠衝去，但蝙蝠俠先一步抱住了他。
    刹那間，他們兩個人就像是彗星一樣衝了出去。
    轟隆隆隆隆……
    巨錘高高舉起，然後猛然敲下，而整個黑暗多元宇宙……都為之震動。
    “等等……”巴巴托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他並沒有想要用這記重錘殺死你……”
    “他要將你帶向光明多元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