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
    幾十分鍾之後，初號燈俠離開了已經被狂笑之蝠改造成邪惡大本營的國會山。
    在他的身後，到處都是被打的撲倒在地，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反派。
    原子骷髏，重磅炸彈，大猩猩格魯德，豹女……
    事實上，初號燈俠其實並沒有弄明白狂笑之蝠為什麽要招募這些反派，恕他直言，這些家夥有些……
    太弱了。
    不，並不是說他們真的很弱，事實上，他們當中的一部分麵對自己的對位者來說，絕對能稱得上是難纏。
    但初號燈俠知道他們全部的弱點，而他們對初號燈俠本人卻沒什麽了解。
    但即使被抓住弱點的情況下，敗的那麽快，也說明這些主宇宙的角色在麵對時陷者的時候，恐怕能起到的就是牽製的效果。這麽說已經是給這些角色麵子了。
    如果事情真的像狂笑之蝠所聲稱的那樣，他們的敵人是蝙蝠俠之龍，加上愚世之梟，再加上至尊小超人……
    那個叫做愚世之梟的家夥沒什麽超能力，直接排除出戰鬥。
    那麽最後的結果就是時陷者加上初號燈俠，兩個人對付至尊小超人和蝙蝠俠之龍。
    二對二。
    但是想想看吧，兩個超人互毆，打的飛天遁地。
    像豹女或者大猩猩格魯德這樣的角色能起到什麽特別重要的效果？
    跳起來打至尊小超人的膝蓋嗎？
    而且恕初號燈俠直言，狂笑之蝠對這些反派們有些太放任了。
    他們剛剛來到閃點時間線上的時候，時陷者在這條曆史上被寫出來的“過去曆史”中，他充其量就是個比較蠻橫的恐怖反派，讓政府束手無策的那種，類似地球三的超霸。
    但在狂笑的指揮下——他們現在都已經進入總統府了，可想而知他們做了些什麽。
    反對我的，殺掉。
    質疑我的，死全家。
    他們隻比蝙蝠俠之龍早來這條時間線上沒多久，但很快超人這個名字的風評就已經變成了碰都不能碰的滑梯。
    當他們血洗了一遍眾議院和參議院，正麵摧毀了陸軍之後，已經沒有人能阻止時陷者“民主”的競選為總統，因為其他的人選全都死絕了。
    而且狂笑治理國家的手段也簡單粗暴的要命，哪裏發生混亂和暴亂，就派時陷者去哪裏搞大屠殺，如果還有暴亂說明殺的不夠多，把人全殺光了，就不存在暴亂了。
    大暴亂，大饑荒，大混亂，這些都在人口基數的強製消減下消失於無形。
    世界暫且和平，盡管是墓園一樣的和平，甚至都不敢哭出聲來。
    這種行為好像就完全是在破壞超人這個名字的名聲。
    狂笑收服的那些反派也被他帶的全成了一窩子瘋子。
    大猩猩格魯德喜歡吃人腦，好吧，他過去同樣也吃，但從沒像現在這樣每天一日五餐都炫人腦。
    豹女要用活人進行魔法儀式，她控製不住自己殺人的嗜血衝動——那就幹脆不要控製，狂笑給她專門安排了殺人執照。
    冰霜殺手喜歡吸收活人的生命力，狂笑給他安排了一打，原本她已經快戒掉這種殺人衝動了，但在狂笑的誘導下她義無反顧地奔向了自己最黑暗的一麵。
    重磅炸彈、蛋頭兄弟……
    這些甚至原本並沒有殺人衝動的普通反派也在狂笑的誘導下完全釋放了自己心中的黑暗欲望。
    當你發現，哪怕曾經你隻不過是個搶銀行的小反派，但隻要你頂著超級反派的名字，狂笑就會招募你，然後無論你做些什麽事情都不會付出任何代價。
    這怎麽會不讓你蛻變的更加邪惡呢？
    普通人的命就跟草一樣，社會秩序之所以沒有全麵崩壞，完全是因為時陷者會殺死一切沒有秩序地方的活物。
    沒有秩序=所有人都要死，這太扭曲了，太簡單粗暴了。
    在狂笑的努力和那些反派們的大力宣傳下，超人在所有人的眼中，名聲簡直比希特勒還要恐怖。
    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
    初號燈俠回到了自己的臨時住處。
    隻是一座普通的酒店，那些酒店的基礎服務人員還在，隻不過看到他就抖得像鵪鶉一樣。
    當初號燈俠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他看到影子禍戎坐在床上，正在等待著他的歸來。
    他們一見麵就開始在嘴上說著些沒意義的廢話，緊接著在心靈感應頻道中開始了交流。
    這是為了防備狂笑之蝠和時陷者監聽的方法。
    “狂笑之蝠有說什麽嗎？”
    “沒有，他很平靜的接受了。”
    初號燈俠告訴影子禍戎：“而且他還讓時陷者用記憶記下了對方的心跳聲，我們現在無論怎麽放水，逆閃電都一定會被抓住了。”
    “被抓住就被抓住吧。”影子禍戎說道：“至少無論他去哪個地方，狂笑都隻會得到正義聯盟其中一位成員的父母親人。而我們的人已經準備好了，一旦確定了他把狂笑他們帶到了哪裏，我們的人就會把剩下的幾個地方的目標通通轉移走。”
    初號燈俠知道自己的第三軍團成員都很聰明。
    他們能做到這些。
    “狂笑之蝠現在把我們排除在外，我們需要為自己累積一點可以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派上用場的籌碼。”
    然後他聽到影子禍戎說道：“無論狂笑要做什麽，隻要我們獲得的力量足夠多，我們就能改變那一天。”
    “嗯。”初號燈俠點點頭，他們兩個人一時默然無語。
    然後初號燈俠聽到影子禍戎頓了頓，繼續說道：“以及……狂笑和時陷者和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他放任那些反派和讓時陷者去做的事情毫無意義，隻是純粹宣泄惡意。我們隻是要我們的家鄉和母親回來，但卻不是狂笑這樣的瘋子。”
    其實初號燈俠知道自己在殺人這件事上，其實並不比狂笑他們要好多少。
    過去他在對付燈俠和意圖重啟宇宙的時候，殺起人來並不比狂笑他們更加慢。
    但他做這些是為了推進自己的目的，而並不像狂笑這樣享受其中。
    “我們和狂笑不一樣，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更加願意在地球15上成為超級英雄。”影子禍戎說道：“我們隻不過暫時和他們合作而已，別太有心理負擔。”
    其實並沒有什麽心理負擔，初號燈俠隻是不在乎。
    他並沒有像影子禍戎說的那樣富有正義，但在對方的話語下，初號燈俠好像真的有什麽心理負擔了，於是他也就真的有了一些些。
    但初號燈俠沒有意識到的是，如果影子禍戎就是未來時間線上的初號燈俠，那麽他怎麽會不知道此時此刻，其實他心中並沒有什麽負擔呢？
    他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故意說些“不要有負擔”這樣的話，以誘導初號燈俠覺得自己真的有“良知”這樣的東西？
    或者說……
    不管是初號燈俠，亦或者是那些偽裝成第三軍團成員們的未來禍戎們……
    其實他們並沒有意識到，在某一個時刻……
    影子禍戎的身上，發生了一些他們都沒有意識到的小變化。
    而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人意識到這變化來自於誰。
    未來仍是一團迷霧，但至少……
    此時的初號燈俠，受到了影子禍戎的誘導之後，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己和狂笑之蝠他們不一樣，這至少是一點點的小變化。
    社會心理學向我們明確地指出態度係統由認知、情緒反應，行為意向和行為本身4種因素構成。
    而認知，則是態度開始轉變的首要因素。
    一個從來不認為自己在行惡的惡徒是不會改悔的。
    正如至尊小超人不覺得自己在濫殺無辜，摧毀世界，而覺得自己在恢複黃金時代的榮光。
    但此時的初號燈俠，他在影子禍戎的逐步誘導下，已經開始漸漸認同了自己為了挽救地球15的所作所為在客觀上是在行惡。
    隻不過為了地球15，他隻能行惡而已。
    光是這一點，他已經比現在的至尊小超人要更加理智。
    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放棄地球15……他執念已經太深。挽救地球15已經是他人生的目標，這個目標不會消失……
    也不能消失，老天爺，求求你了。
    ……
    ……
    ……
    “我有一個plan。”
    當陳韜還沒有想好該怎麽讓至尊小超人和時陷者別在城市裏麵大打出手的時候，他就聽到身旁的殺戮機器如是說道。
    陳韜斜眼看他。
    你又有什麽plan？
    此時他們正在城市廢墟中的臨時營地裏，之前被陳韜找到的那個幸存者倒黴蛋被陳韜和殺戮機器兩個人拎到距離至尊小超人遠一點的地方，以防止他被小超人那張臉嚇死。
    至尊小超人被他們所勸說等一等，然後孤高冷烈的坐在不遠處廢墟的高處，眺望著晴空發呆。
    至尊小超人：呆……呆……呆……
    而陳韜則在和殺戮機器窩在旁邊，製造了一個能量屏障防止至尊小超人偷聽，然後繼續激烈的討論。
    陳韜對對方還是有些警惕之心，他總覺得對方沒憋好屁。
    但他現在暫時沒法給出一個確切的謀劃，因此他姑且還是打算聽一下殺戮機器要講些什麽。
    “簡單的說，如果這家夥的情報沒錯，現在時陷者已經在這條時間線上成為了公認的超人，盡管是惡名，但沒有關係，隻要超人加正義聯盟，再加入侵的巴巴托斯，製造危機能量的公式就已經完成了。”
    殺戮機器說道：“隻要我們造出危機能量，就能驅動宇宙調音叉。”
    他在這裏停頓了一下，並沒有提驅動宇宙調音叉之後他們要幹些什麽。
    他知道蝙蝠俠之龍估計還沒有放棄挽救P超的想法，而他要誘騙至尊小超人，然後使用N超生命精華奪舍對方的想法也暫時不方便和蝙蝠俠直接說。
    但不管怎麽說，隻要宇宙調音叉有了足夠多的能量，不管是振動尋找世界鑄造者位置然後打上門去搶回P超，還是直接搞奪舍，這都有選擇的餘地。
    在給調音叉填滿能量這一點上，他們兩個人的利益是一致的。
    “所以？”
    “所以我們完全沒有必要讓至尊小超人和時陷者硬要幹架。等他們兩個互相撕打，橫貫長空，一拳打爛亞歐大陸，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有兩個超人在他們的頭頂大打出手，讓他們忘掉超人有兩個又是一樁麻煩事。”
    “所以既然時陷者和至尊小超人長得一模一樣，我突然想到，那我們為什麽不直接讓至尊小超人冒充時陷者呢？”
    愚梟控製著殺戮機器，提出了一個天才般的構想：“不管狂笑之蝠的計劃是什麽，隻有兩種結果。第一，他要麽倒向帕佩圖阿，想要讓帕佩圖阿從牆上下來，那麽充滿能量的宇宙調音叉可以大大加快進度。第二，他要麽倒向虛空之手，那得到滿能量宇宙調音叉也是達成這個目的的重要推動力。”
    “所以他不管想要幹些什麽，宇宙調音叉對狂笑來說都是一個能誘導他行動的誘餌。”
    “我們可以利用巴巴托斯，和他做個交易，然後在地球之外，用宇宙調音叉作誘餌，給時陷者還有狂笑之蝠布下一個陷阱。”
    “隻要他們撲過來試圖把調音叉搶走，我們可不可以嚐試著用空間轉換一類的方法，把他們關到黑暗多元宇宙中去。”
    “不需要關太久，隻需要一段時間，等他們從黑暗多元宇宙中爬出來，一切都結束了。”
    “呃……”
    陳韜在沉思。
    讓至尊小超人直接去扮演時陷者在那個幸存者的口中，他已經大約推斷出了狂笑之蝠和時陷者在這條時間線上究竟用超人這個名目幹了多少事情。
    現在超人這個名號，在別人的耳朵裏，那就是畜生裏的畜生，比我不吃牛肉還要恐怖，至尊小超人直接頂了時陷者的位置，這會不會讓至尊小超人有點……
    陳韜說不出來哪裏覺得不妥，但他隻覺得至尊小超人應該幹點好事，而不是去演時陷者這個人渣。
    而且時陷者本來就是未來的至尊小超人，他本來應該在三界軍團時期被至尊小超人一拳打出時間悖論。
    他究竟是用什麽方法逃脫時間悖論的影響的？
    他和至尊小超人之間究竟還存不存在著因果聯係？
    （注：他們之間有因果聯係，至尊小超人身上受傷時陷者也會受傷，因為他本質上是未來的至尊小超人。這也是為什麽至尊小超人能一拳把他幹沒的原因，過去不能攻擊現在，會造成悖論。）
    “除了這個方法，你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
    殺戮機器一句話把陳韜問的說不出話來，他皺起眉頭，勉強同意了這個計劃。
    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妥，他在慢慢的思考著。
    他也許需要在執行這個計劃的同時，準備一些反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