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寒風在狂笑之蝠的身旁吹動著，與他心頭最炙熱的火焰一同燃燒。
    終於，在經曆那麽多事情之後，終於到了狂笑之蝠收獲的時候到了。
    而你知道的，最有意思的地方在於……
    “你瞧，蝙蝠俠之龍，我是來幫你的。”狂笑之蝠說道。
    一個化身在狂笑之蝠的身旁顯現，正是蝙蝠俠之龍的虛影，他與狂笑之蝠遙遙對望。
    “我知道你不會就此沉寂。”狂笑聽到他的對手說道：“而我準備好了對付你的計劃。”
    “你……準備好了——計劃？”
    狂笑露出笑容，與同樣露出笑容的蝙蝠俠之龍對視，他們兩個對峙了一會兒。
    你瞧，這就是狂笑不在計劃之內的東西了，他不清楚蝙蝠俠之龍是否真的像他所說那樣擁有一個計劃，一個專門針對他的計劃。
    他也許完全在撒謊，在應對帕佩圖阿的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同時還有餘力對付自己，而且蝙蝠俠之龍又對現在的狂笑之蝠知道多少呢？他知道他擁有曼卓拉克的一部分力量，又知道他投靠了虛空之手，然後呢？
    那些狂笑之蝠刻意潛藏在水底的力量呢？還有他那深不可測的、驚世駭俗的終極計劃，那個能夠讓他一躍成為能戰勝帕佩圖阿強大存在的至黑騎士計劃，蝙蝠俠之龍又知道多少呢？不，他一點都不知道，他不可能知曉這些，狂笑之蝠從未向任何人吐露過這些東西，他是安靜的獵手。
    如果狂笑之蝠想的話，蝙蝠俠之龍絕不可能阻止自己，他就算是硬來，蝙蝠俠之龍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還是——你真的相信蝙蝠俠之龍為你準備好了某種底牌，他早就預料到你的行動，然後為你的出現設計好了某個恰好能夠壓製你的計劃？
    狂笑之蝠在心中嘲弄著，但麵對著蝙蝠俠之龍那雙幽藍色的眼睛，他最終還是沒有動。
    不是因為害怕對方真的有什麽計劃，純粹是因為沒有必要。
    他沒有必要冒這個可能存在的風險，哪怕它微乎其微，而事實上……
    “別那麽緊張，蝙蝠俠，我是來幫你的，這對我們兩個都有好處，不是嗎？雙贏局麵。”
    狂笑之蝠說道：“我沒有想和你為敵的意思，我們的目標都是帕佩圖阿。”
    這不能怪狂笑之蝠這麽想在dc多元宇宙長久的曆史中並非沒有讀過“漫畫”的人來到主宇宙，但他們大多數人讀漫畫都是隻讀到了當前dc多元宇宙的進度。
    比如至尊小超人在無限地球危機時期正式加入主宇宙，但他讀漫畫的進度也隻到了無限地球危機時期，壓根沒有讀過無限危機這些發生在超時間流未來的事。
    但陳韜是在重生時期加入的主宇宙，但他漫畫都已經讀到無限邊際之後的時期了！
    他雖然不是dc多元宇宙唯一一個讀過漫畫之後加入主宇宙的超級英雄，卻是唯一一個讀過未來漫畫之後再加入主宇宙的英雄，狂笑之蝠始終將他與至尊小超人並列，將兩者混為一談，因此也一直堅信蝙蝠俠之龍絕不會知道他的終極計劃。
    “是的，我們的目標都是帕佩圖阿，最好如此。”蝙蝠俠之龍不置可否。
    “但問題就在這裏，我最親愛的朋友，這一次我代表著虛空之手而來，我現在是他的惡念權貴，如果不是我，也會有其他的惡念權貴出現在你的麵前，所以你單單將我擊潰其實是沒有用的。”
    “宰了你，至少能讓你過很多年以後再複活，至少能拖慢虛空之手試圖幹涉戰場的速度。”
    蝙蝠俠之龍似乎真的有信心殺死狂笑之蝠，狂笑之蝠有點弄不清這究竟是對方的虛張聲勢還是確有能力了。
    正如蝙蝠俠之龍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會產生一種“這有沒有可能一切都在狂笑之蝠的計劃之內”的創傷應激。
    狂笑之蝠在經曆了被蝙蝠俠之龍連續幾次都突然爆出一堆克製他的手段然後計劃受挫的事情之後，同樣對蝙蝠俠之龍產生了：
    “蝙蝠俠之龍有沒有可能能夠隨時爆出反製我的計劃，我的計劃一切都在對方的計劃之內！”的創傷應激2.0。
    這種互相忌憚的奇怪狀態使得狂笑之蝠最終選擇了不要拿命試一試蝙蝠俠之龍的計劃。
    “宰了我，虛空之手在巨大沉沒成本的前提下會提前出手，你會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但正如我們之前短暫的合作一樣，我們可以把局勢推到對我們兩者都有利的地步。”
    “這是個對虛空之手的背叛。”陳韜說道：“如果虛空之手知道你對我說這樣的話……”
    “虛空之手完全相信他的惡念權貴，我對你說這些話是為了更好的完成他的計劃。”狂笑之蝠回答。
    他繼續說道：“但有意思的是，如果你願意幫助我得到我想要的，我也就願意幫助你得到你想要的。”
    狂笑之蝠頓了頓，然後說道：“ BHB。”
    陳韜一時間被這個首字母簡寫搞懵了。
    “啥？”他問道。
    &nan&nan。”狂笑之蝠說道：“蝙蝠俠之間的互相幫助。我們都是蝙蝠俠，而每一個蝙蝠俠都擁有天生愛別人的能力。”
    陳韜都快氣的笑出來了，還挺幽默哈，狂笑之蝠什麽時候也學會了這一套……冷靜些。
    狂笑之蝠在展現自己的親和力，他用一些看上去有些滑稽的語言和行為，來掩飾他的邪惡本質。
    人們常常會對一個講笑話的幽默角色放下警惕之心，而這就是狂笑的目的，他不是小醜，講的每一句笑話都是有目的的。
    陳韜的心中生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但表麵上卻顯得更加放鬆了。
    他使自己看上去盡可能地受到狂笑之蝠的引導。他需要知道狂笑之蝠想要辦到些什麽。
    “很簡單，眼前的這些僵持隻是暫時的，你還有三次重啟宇宙的機會，你不會指望自己一次就成功吧？”
    陳韜什麽都不說，更不敢做半點表情，幸好這是他在與帕佩圖阿對抗時遠程用能量所塑造出的分身，不會有什麽下意識的舉動——雖然最保險的做法是直接用能量模糊控製的這個人形的臉，但是這在狂笑之蝠麵前等同於露怯，陳韜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但狂笑確實提出了一個很有誘惑性的提議，陳韜不得不承認，狂笑對於他的想法把握非常的精準，原本陳韜的計劃甚至是多次重啟來測試帕佩圖阿的純度，像捕獲猛獁象一樣，一點一點在各種時間線上削弱帕佩圖阿，隻可惜計劃有變，不得不如此趕鴨子上架……
    所以他現在搶先通過黑死帝來整合終極監視者的目的，隻是先讓隨時有可能跑路的三位第六維度神明在事實意義上合體，然後奪取終極監視者這具身體的主要控製權，以方便他接下來捆綁著六維神明和其他人進行包括但不僅限於自爆等各式各樣的plan B。
    而且，當然，他接下來的計劃當中當然包含著虛空之手，對於像蝙蝠俠這樣的戰術大師而言，當虛空之手暴露了他對於dc多元宇宙的需求的時候，他就自動加入了蝙蝠俠之龍的陣營。
    Dc多元宇宙當前主宇宙時間線上超人的位置空懸。
    至尊小超人曾經暫時承載過這個位置，現在他死了。英雄日也曾經補位過，現在他也死了。陳韜宇宙聯萌的超人曾經暫時頂替，現在已經快死了，躺在陳韜的宇宙中半死不活，全程躺板板。
    主宇宙超人……咦，主宇宙超人哪兒去了？
    主宇宙超人呢？
    陳韜突然發現了華點，主宇宙超人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記憶和思維裏，對方和主宇宙蝙蝠俠一起從……
    咦，他們從啥的來著？
    陳韜一時間想不到，是他對自己的記憶動了手腳嗎？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本附身於英雄日的N超精華本質，已經隨著英雄日的死亡被他回收。從理論上來講，誰繼承了N超的生命本質，誰就是dc多元宇宙當前的中心。（第907章）
    而dc多元宇宙目前最大的敵人是帕佩圖阿，誰當了這個多元宇宙的中心，就得去對付帕佩圖阿。
    而多元宇宙當中的任何人都可以成為這個多元宇宙中心，唯獨你這個外來者虛空之手不可以，因為你一旦試圖竊取多元宇宙中心的權柄，就立刻會招來超脫者曼哈頓博士的毀滅打擊，因為你“幹涉了他的實驗”。
    陳韜在心中一直憋著這個壞，而這個計劃始終無法成形的重要原因是虛空之手不會上套，哪怕把N超人的精華本質這個權柄扔在他的麵前，他也不會利令智昏。
    陳韜壓根不清楚虛空之手對曼哈頓博士了解多少，也許一點都沒有發覺對方，也許已經知道對方，但卻不知道曼哈頓博士的力量，又也許對曼哈頓博士的力量和存在了如指掌。
    這三種不同的情況會直接造就計劃走向不同的方向，要是弄錯了會要命的。
    陳韜原計劃通過多次重啟時間線，不但削弱帕佩圖阿還收集情報，弄清楚虛空之手對於曼哈頓博士的了解程度，但現在由於死亡規則的信息差，他已經沒有那麽多次重啟時間線的機會了。
    如果狂笑之蝠能夠幫助他將虛空之手引入陷阱，那麽他的計劃二就可以完美的進行。
    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在這裏。
    狂笑之蝠想要什麽？
    陳韜現在唯一的優勢是他知道狂笑從未向他人開口的終極目的，在成為蝙蝠俠之龍乃至借用了反監視者的力量和位格之後，陳韜曾經多次嚐試，但始終沒有在黑暗多元宇宙中找到過任何一個擁有曼哈頓博士起源的蝙蝠俠。
    這進一步印證了他的猜想，隻有在末日鍾聲大事件發生之後，曼哈頓博士離開dc多元宇宙，並且在守望者宇宙走到末路，一部分力量留在守望者宇宙，生成了腦袋上有博士符號的小男孩作為宇宙核心；
    而另一部分則留在了dc多元宇宙落入黑暗多元宇宙中，形成了一個曼哈頓博士版本的蝙蝠俠，然後被狂笑之蝠所捕獲，最終以曼哈頓博士的連接之力為基礎，吸收反危機力進化成為至黑騎士，而後殺死帕佩圖阿，吸收帕佩圖阿全部的力量，進化成為dc多元宇宙究極的魔神，狂笑之蝠的終極形態。
    “你想要什麽，狂笑之蝠？”
    按照常理，陳韜不應該這麽問狂笑之蝠，但他刻意向對方示弱。
    他要讓狂笑之蝠感受到自己掌控一切的感覺，他對這種感覺上癮。沒什麽比狂笑之蝠說出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更讓狂笑之蝠舒服的事情了。
    這是他常規的行為模式，也成為了操縱他的溫床。
    當他以為蝙蝠俠之龍的行動受到他控製的時候，就是狂笑之蝠最薄弱的時刻。
    “很簡單，我親愛的朋友，我想要帕佩圖阿的一部分肢體。砍下一條手臂或者一根大腿都可以，實在不行的話，手掌也可以……我知道你能夠辦得到，你手中的鐮刀錘和你現在所積聚的終極監視者力量已經和帕佩圖阿勢均力敵，你給他造成的傷勢根本不可能複活而斬斷對方的肢體，同樣會傷到帕佩圖阿的根本。
    不不，這次可絕不是什麽陰謀詭計蝙蝠俠，你看看我，我這次真的需要這個。”
    狂笑之蝠開始扮起可憐了，陳韜的心中開始無意識的回想起他用烏茲衝鋒槍射殺他那個宇宙所有蝙蝠家族成員的記憶。
    “我需要多元宇宙之母的力量，才能幫助我擺脫虛空之手！”
    他向陳韜展現他現在已經是惡念權貴的狀態，陳韜若有所思。
    “我知道你一定會懷疑我有什麽陰謀詭計，但這一次是真的沒有了。我需要活下去，擺脫虛空之手的控製，才能夠有機會繼續，否則我將永遠會是虛空之手的奴隸，更可怕的是虛空之手的控製會溶解我的思維，讓我在歲月的磨礪下越來越傾向於忠誠於他。這是我絕對不可能忍受的，你也別以為你的情況有多好，蝙蝠俠之龍我完全有能力把虛空之手整個放進dc多元宇宙，到時候就是你來頭疼他了，別懷疑，這就是一個威脅。”
    狂笑之蝠說道：“做個決定吧，蝙蝠俠之龍，BHB，還是麵對一個想要和你同歸於盡的敵人？”
    他的話語飽含威脅又真誠祈求，他看上去失去了所有的退路，正是一個需要不顧一切抓住稻草，完全可以被你拉攏來拯救多元宇宙的對象。狂笑之蝠做的手段還是這麽完美無瑕，真是完美的生物呢。
    陳韜看著他，暫時沒有說話。
    幾分鍾後。
    陳韜向帕佩圖阿發出了連線。
    “我們需要talk一下，多元宇宙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