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你行嗎?你一樣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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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布等人在旁邊看著,從小莊的反應來看,自家大佬肯定多少說在了點子上了。
    不過他們並不覺得驚訝,早已經習以為常。
    第一次跟著吳誌輝出來的烏蠅就表現的驚訝多了。
    看不出來,大佬輝這張嘴還真的挺能說的,說的條條是道,有腦,不愧是大佬輝。
    好一會。
    “算了吧。”
    小莊先是看了看擺在引擎蓋上的錢箱子,又看向吳誌輝:“做這行這麽久,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規矩。”
    毫無疑問,這些鈔票對他的吸引力還是非常大的,他確實很需要這些錢。
    但是,小莊並沒有鬆口:“規矩就是規矩,我如果這麽做,供出背後的金主,那我的中間人一定不會落得個好的下場。”
    他這時候也不再否認:“是,你說的很對,我確實缺錢,但是倒也不會出賣金主。”
    “做了我,中間人會幫我處理好後續的事情的,出來混,早就料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沒所謂。”
    小莊坦然的說道。
    從入行開始到現在,倒在自己槍底下的人有很多,自己終有一天也會倒在別人槍口下的。
    “哦?倒也有情有義,還在為你的中間人著想?!”
    吳誌輝聽著小莊的話倒是多有一分意外,笑道:“隻不過看來你好像還不夠清楚你自己的處境啊。”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是帶著笑容的,但是這個笑充滿了玩味。
    這個槍手太過於所謂的規矩了,不過倒也足夠重情重義。
    行有行規,像他們這種講江湖道義的人已經很少了。
    馬克李聽著小莊的話,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這個槍手的話倒是讓他引起了共鳴,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自己跟他性格差不太多。
    當年,自己單槍匹馬找擺道宋子豪的小汪報仇,也有人跟他說過同樣的話。
    現在這個年代,講江湖道義的人很少了,講道義的人也通常是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我欣賞你這個性格,那我就再多跟你說多幾句吧。”
    吳誌輝耐著性子勸說:“我的人布控了現場,你“槍殺”了我的事情想必已經傳到你金主那裏去了。”
    在咖啡廳裏,“吳誌輝”中槍倒地的現場,汪海安插在外麵的眼線看的真切。
    “放開他吧。”
    吳誌輝示意阿布鬆開被按住的小莊,丟過去一個手提電話給他:“我應該是猜對了,你很缺錢也很著急著用錢。”
    “你的任務完成了,那你打電話問問你的中間人,拿到錢了嗎?!”
    “你讓他去拿錢,看看他能不能拿到,要錢?要給你早就給你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吳誌輝揶揄道:“放心,一個電話打出去而已,我們查不到你的中間人是誰的,他很安全。”
    小莊拿著電話,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著電話打了出去。
    按照他們先前約定的,自己去做掉任務目標,成功以後馮剛就去找金主汪海拿錢。
    拿到錢兩人電話接頭,拿不到,那就用他們的方式來解決。
    電話打過去,隻不過卻一直無人接聽的狀態,小莊臉上的表情也快速的沉了下來。
    此時。
    汪海的辦公室裏。
    “叮叮叮”
    “啊”
    手提電話伴隨著痛苦的呻吟聲夾雜在一起。
    馮剛捂著肚子倒在地上表情痛苦,身體蜷縮在一起,被動挨打。
    好幾個馬仔正在對著他拳打腳踢,他們手腳不停,嘴巴也沒有停下,罵罵咧咧。
    汪海翹著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兩條腿夾在辦公桌上,一手捏著雪茄一手拿著手提電話。
    “聶生。”
    汪海嘬著雪茄,往外吐出濃烈的煙霧來:“事情已經搞定了,槍手已經做掉吳誌輝了。”
    “什麽?”
    聶富貴聽著汪海的匯報,一下子就來了精神,聲音都高了好幾分來再度確認:“真的?!”
    “是的。”
    汪海拍著胸脯做出了保證:“我找的人你還不放心嘛。”
    “放心好了,現場有我安排的眼線,親眼看著吳誌輝被一槍射死了,死的不能再死。”
    “好,好!”
    聶富貴當即心情大好,連說兩個好字,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肩膀上的槍傷也沒有那麽疼了。
    吳誌輝真的被做掉了那就太好了,大快人心!
    沒有了吳誌輝這個麻煩,自己又有重新跟何生爭奪賭檔控製權的機會。
    “幹的不錯。”
    聶富貴丟下一句話掛斷了電話,心裏開始盤算了起來。
    他現在鬥誌滿滿,吳誌輝死了,該重新規劃一下賭檔了。
    還有,汪海這個沒用的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也可以找機會直接舍棄了,把他手裏的股權爭奪過來。
    汪海才不知道聶富貴的真實想法,把手提電話丟在一邊。
    他看著被揍的口鼻冒血的馮剛,走上去示意馬仔停手。
    蹲在馮剛跟前,抓著他的頭發揪起腦袋:“馮剛,你膽子不小啊,還敢威脅我?!”
    “我說了。”
    馮剛虛弱的看著汪海:“這筆錢你肯定是賴不掉,你不給他他就會親自來找你要的。”
    “草!你以為我怕啊!”
    汪海眼珠子一瞪,一拳掏在馮剛的肚子上:“以為我汪海第一天出來混啊,老子錢多人多,你敢威脅我?給我繼續揍他!”
    他聽著馮剛兜裏還在響的手提電話,拿出來接通:“找我要錢?!”
    “!”
    小莊聽著裏麵馮剛痛苦的呻吟聲以及毆打的聲音,拿著手提電話的手緊緊攥緊,指關節泛白。
    “神經病!說話啊。”
    汪海低聲咒罵一句,對著電話裏麵咒罵道:“馮剛這個廢物在我手裏,聽說你們關係不錯?”
    “他都不怕死,都要來找我要錢,那你跟他的關係好不好呢?”
    他說話不停:“我給你一個地址,今天晚上八點,來找我,我把他還給你,要不然,他就是一個死字。”
    吳誌輝已經做掉了,這兩個人也沒有什麽利用價值,那就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小莊咬咬牙,直接掐掉了電話。
    “怎麽樣?”
    吳誌輝看著一言不發的小莊,結果不言而喻:“我說的沒錯吧?這個年頭,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麽講道義?”
    “需要我做什麽?”
    小莊抬頭來看著吳誌輝:“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得給我一筆錢,現在就要。”
    他語氣堅決:“一百五十萬,少一分都不行,隻要你給我這筆錢,我可以全力配合你,說到做到!”
    “阿布,拿藥箱給他處理一下傷口,止止血。”
    吳誌輝摸出香煙來拋給了一支,努嘴示意了一下引擎蓋上擺放著的錢箱子:“喏,拿去吧。”
    順帶著,還丟給了他一把大黑星。
    小莊看了看吳誌輝,再看了看丟給自己的大黑星,悶頭吸著香煙來。
    這個年輕人,做事不拖泥帶水,這種行事方式讓他大感意外。
    “叫什麽名?”
    “小莊。”
    小莊把錢箱子合上,嘴唇蠕動了一下:“謝了。”
    “金主是誰?”
    “汪海,金山娛樂城的人,汪東源就是他叔叔,也是他找我做的。”
    “汪海啊?”
    吳誌輝一挑眉,書生立刻已經做出了匯報:“是有這麽一個人,跟聶富貴一起的。”
    以後就是他長期駐守在濠江的這個賭檔,書生已經開始掌握現場的信息跟資料。
    “汪海是汪東源的侄子,金山娛樂城汪東源手裏的那些股分汪海繼承了大半。”
    “哦”
    吳誌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是他啊,聶富貴這次倒是精明了嘛,知道找一個中間人出來。”
    他把香煙掐滅:“打電話跟大喊十說一下,讓他告訴何生這件事情,我想他們應該非常有興趣。”
    “吳誌輝?”
    小莊深呼吸一口,看著吳誌輝把錢箱子遞過來:“輝哥,我想你幫我做件事。”
    吳誌輝斜眼看著他。
    “我知道我很唐突或者很搞笑,但是我感覺你也是講道義的人,我想你幫我做件事。”
    小莊叼著煙,隨著說話香煙跟著一顫一顫:“我得去找我的朋友,你幫我處理一下這筆錢。”
    “我有一個朋友,叫珍妮,在銀葵醫院,她眼睛失明了,等著這筆錢做手術,但是我沒有時間了。”
    他說話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你安排人幫我處理一下,如果我要是能回來,以後幫你賣命。”
    “朋友?博了命也要拿這筆錢幫她治眼睛,是朋友還是馬子啊?”
    吳誌輝咧嘴笑了起來:“看起來你好像確實很著急,著急著去救你的朋友?很重情重義嘛。”
    小莊聽著吳誌輝的話,沒有說話。
    “小莊啊小莊,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把我當外人啊。”
    吳誌輝咧嘴笑了起來:“你要殺我,我給你錢,完了還讓我幫你做事?”
    “你以為我是什麽?慈善家啊?還是你的小弟啊?”
    他嘴角微挑,思考了一下看著天花板:“行啊,讓我幫你也不是不行,這樣吧,你跪下來求我,那我就幫你。”
    “!”
    小莊聽著吳誌輝的話,眼睛睜了睜,咬咬牙膝蓋一彎就要跪下。
    隻不過彎到半途手臂被吳誌輝托住,下不去了:“我靠,叫你跪你就跪啊?我跟你開玩笑的。”
    “看在你這個人有點本事的份上,又願意幫我做事,我就幫你這個忙吧。”
    吳誌輝把小莊托了起來,看著表情意外的他:“小莊,你還真是一個合格的槍手,做事完全就是一條孤狼。”
    小莊的本事吳誌輝不懷疑,絕對是一個合格的槍手,當初他幹掉汪東源的時候,能夠在那種情況下全身而退,足以說明。
    這一次他失手,那是因為碰到了自己。
    “你重情重義的性格我很欣賞,但是在對待朋友這件事情上跟你有所不同。”
    吳誌輝侃侃而談:“我這個人呢交朋友,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麻煩朋友。”
    “朋友之間是要互相麻煩互相幫忙的嘛,要不然還要朋友幹什麽,這件事我幫你。”
    小莊張了張嘴,一臉啞然的看著吳誌輝,明顯對這個人有了新的認識。
    “阿布,小馬哥。”
    吳誌輝說話不停,快速的做出指令:“你們帶人跟小莊走一趟吧,幫他解決一下這個麻煩,記得留活口。”
    “汪海那個撲街既然敢打我的主意,這都送上門來的東西,我沒理由不吃的。”
    “阿積,咱們先去找何生聊一聊吧。”
    “到時候晚上跟我一起去醫院走一趟,咱們去看望看望一下聶富貴。”
    吳誌輝坐進車裏,阿積跟著上車直接開車離開了。
    小莊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轎車,表情複雜。
    “還愣在這裏幹什麽?”
    馬克李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輝哥這個人最重視人才,被他看中,不會虧待你的。”
    “走,先去醫院把傷口處理一下,再去找你的朋友啊。”
    ·····
    晚上八點。
    鬆山市政花園,幾台轎車停在這裏,大燈打在前麵的樹林裏,亮堂堂的。
    車子前麵。
    馮剛滿臉血汙鼻青臉腫,被馬仔按倒跪在地上,手槍指著腦袋。
    前麵的小路上。
    一台轎車開了上來,停穩後小莊從車上走了下來,立刻好幾把大黑星直指對準了他。
    “嘖嘖嘖”
    汪海看著前來的小莊:“你還真敢一個人來救他啊?”
    “既然這樣,我汪海就成全你們,讓你們死在一起,放心,我會把那筆錢燒給你們的。”
    他仰頭大笑起來:“不過,是冥幣啊,哈哈哈”
    汪海笑聲收起,對著馬仔冷聲嗬斥了一句:“幹掉.”
    “砰!”
    “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槍聲已經響起,瞬間倒下三個馬仔。
    ····
    晚上九點。
    醫院的高護病房裏。
    聶富貴枕著頭枕靠在床頭上,拿著橘子剝開。
    他的目光看著前麵的電視,精神狀態看上去非常不錯。
    “最新簡訊,今日下午在花王堂區一家咖啡廳裏發生一起槍擊案”
    “據悉,事件中有一名來自香江的吳姓商人中槍,送醫後不治身亡,具體情況如何警方還在調查之中”
    “哈哈哈”
    聶富貴目光聚焦在電視上,嘴角笑的咧開老臉滿是褶皺如同綻放的菊花:“舒服。”
    他把橘子皮丟在地上,掰開橘子塞進一瓣果肉進嘴裏:“你以為搞一個撲街過來就能對付我老聶?!”
    “我倒要看看你接下來怎麽接招!”
    此時此刻。
    手裏的橘子都變得美味香甜了好幾分來,他咀嚼著橘子,對著門口的保鏢含糊不清的說道:“安排人打電話問一下,何生到哪裏了。”
    “約了他七點鍾過來醫院談事情,這都九點鍾了還不過來?”
    吳誌輝死了,賭檔的盤子自然又沒有人管理,是時候重新跟何生掰扯一下賭檔的管理權了。
    “打電話催一下,讓他快一點。”
    幹掉吳誌輝,這是他聶富貴對何生的一種無聲的警告。
    就在這時候。
    “嗬嗬。”
    何生爽朗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起,他帶著劉斯仁走了進來:“老聶啊,聽你好像很迫不及待嘛。”
    他拉開凳子在聶富貴身邊坐了下來:“嗯?橘子吃的很香看來胃口不錯嘛,約我過來,有什麽好事要跟我談啊?”
    “老何,你這麽開心啊?”
    聶富貴笑了起來,往嘴裏塞著橘子果肉:“你還不知道消息啊?我聽人說那個那個吳誌輝,他已經撲街了啊。”
    “這小子真是短命鬼,你把賭檔給他管理,他真是走了狗屎運,下半輩子發財了。”
    他歎了口氣:“隻可惜啊這短命鬼注定是發不了財,天大的富貴他接不住啊。”
    聶富貴毫不掩飾自己的笑容,開門見山直白的說道:“吳誌輝死了,賭檔的事情,我覺得還是重新安排一下吧。”
    說著。
    他努嘴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手提電話:“我已經安排人去賭檔接手相關事宜了。
    我覺得啊,賭檔還是要交給我來打理,你還是不要接手了吧,你挑的人都是短命鬼。”
    “這樣啊?”
    何生聽著聶富貴的話,臉上笑容不減,笑嗬嗬的看著他:“那你打個電話問問,看看你的人進賭檔了沒有。”
    “嗯?”
    聶富貴聞言一眯眼,看著依舊笑容滿麵的何生,心裏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下意識的看向了旁邊擺著的手提電話,表情變化不定。
    “老聶啊。”
    何生撇撇嘴,滿是感歎的吐了口氣,搖頭看著聶富貴道:“咱們認識這麽多年,我發現你這個人一個問題。”
    “你這個人啊,以前年輕的時候非常低調,但是這年紀越大啊反而是越來越氣盛。”
    “而且啊,隨著你的年紀增長,你這個人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跟我老何之間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他伸手拽了拽西裝領口:“你現在都敢跟我爭了嘛,這麽想拿到賭檔的管理權啊?”
    “我什麽樣子這倒不用老何你來教我,你年輕,我也很年輕的啊。”
    聶富貴聽著何生的話,穩住自己的語氣,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吳誌輝那個短命鬼撲街了,這賭檔也不能空著啊。”
    他理所當然的看著何生:“那我不得及時安排人去接手一下,賭檔生意好,你也有的賺嘛。”
    “嗬嗬。”
    何生聽著他的話,笑著點了點頭:“對,道理是這麽一個道理,咱們都有的賺的嘛。”
    他不急不緩,摸出香煙來抽出一支夾在手裏。
    把煙盒丟在聶富貴身上,一手夾煙一手拿著火機,也不點火:“你安排人做的啊?”
    “嗬嗬。”
    聶富貴聽著何生這麽問,懸著的心又放下了,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他笑而不語,不承認也不否認,這也是意義上的明牌,要光明正大的跟何生爭。
    他都已經盤算好了,把汪海那個撲街搞定,全麵接手金山娛樂城。
    汪東源死了這麽久了,他在金山娛樂城的那十個點股份,今天過後就能夠從監管會裏麵名正言順的落到他侄子汪海手裏了。
    到時候直接控製汪海,把這些股份全部捏在自己手裏,那麽自己在金山娛樂城就有高達百分之三十五。
    而他何生,在金山娛樂城也不過隻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再聯合其他的股東慢慢把何生擠出去。
    到那個時候,自己以金山娛樂城為據點,足夠跟何生的月亮灣娛樂城爭了,順帶著把賭檔的管理權也爭回來。
    賭檔,隻不過是他跟何生撕破臉皮的一個起始點。
    事實上,他在賭檔的事情上鬥了這麽久,打的也就是這個主意。
    “老何。”
    聶富貴想想都覺得開心,嘴角笑容越發的濃鬱的:“你怎麽能夠這麽說呢,我又不是殺人狂。”
    “再說了,如果真要是我做的,你還要幫他這個短命鬼出頭啊?你還真以為我聶富貴老了啊?”
    他話裏有話,意味明顯:“我聶富貴比你老何大十多歲,你以為這十多年的飯白吃的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大家已然是撕破臉破。
    “怎麽?以為安排人幹掉吳誌輝就能嚇唬住我啊?”
    何生聽著聶富貴的話一下子音調拉高,盯著他嗬斥了起來:“你他媽的真以為你行啊?”
    “生氣了啊?”
    聶富貴看著大聲嗬斥的何生,非但不生氣反而笑的更開心了:“你看看你自己,混了這麽多年了怎麽還這麽容易生氣呢。”
    他一臉沒所謂的聳了聳肩:“我行不行嘴上說了不算,慢慢來嘛,以後你就知道了。”
    “我今天叫你來不是跟你吵架的,是跟你談賭檔的事情的,咱們還是回到這個話題吧。”
    “老聶,你是不是看新聞了啊?”
    何生見他這麽迫切,表情也平靜了下來,不急不緩的往下說道:“新聞上,香江來的吳姓男子在咖啡廳被槍擊?是這個新聞吧?”
    “!”
    聶富貴聽著語氣淡定把新聞重述一遍的何生,整個人表情巨變,眼睛不由眯了起來。
    “我也看到這個新聞了。”
    何生按下火機,把香煙點上,露出譏諷的笑容來,咋舌看著聶富貴,疑惑道:“老聶啊,你說你這個人是不是老糊塗了啊?”
    “年紀大了腦子不清醒,一有點什麽事情就隻知道臆想?”
    “香江來的吳姓男子,姓吳的那麽多,你是不是就覺得他是吳誌輝啊?”
    “你親眼看到吳誌輝被人槍擊?新聞上巴拉巴拉說兩句你就信啊?你沒接觸過媒體啊?”
    何生一連串的反問句,如同重錘一樣敲在聶富貴的腦門上,讓他心裏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鬱,越來越心驚。
    “夠了何生!”
    聶富貴嗬斥一聲,直接打斷他:“別跟我說沒用的,今天我就隻有一件事,賭檔給我管理!”
    “我如果說不呢?”
    “不?!”
    聶富貴語氣梆硬,盯著煙霧散去何生逐漸清晰的臉:“那我就直接把人開進去,我倒要看看,誰敢攔我!”
    今天,聶富貴算是徹底跟何生撕破臉皮。
    這時候。
    吳誌輝的聲音忽然自病房外麵響起:“我的場子,誰敢進來?”
    跟著,他高大的身影跟著出現在門口,看著聶富貴:“誰來,斬誰!”
    “就你安排去賭檔辦事的馬仔,現在全站在外麵罰站呢,一個個老老實實站在那裏,動都不敢動。”
    身後。
    跟著的阿布一行人將聶富貴的幾個保鏢製住,不敢妄動。
    “吳誌輝?!”
    聶富貴在看到吳誌輝出現以後,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地從病床上彈射坐起。
    他睜大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吳誌輝,宛如見了鬼:“你沒死?!不可能!”
    “明明有人看著你被槍射中心髒,沒理由不死!”
    “射中心髒就一定要死啊?”
    吳誌輝撇撇嘴,譏諷道:“你看我像是買不起避彈衣?你覺得我跟個傻仔一樣,跑出去給別人射?!”
    他伸手把電視機關了:“這是假新聞啊,故意說給傻仔聽的,要不然怎麽能挖出後麵的人呢?”
    吳誌輝走了進來,腰板筆挺的站在聶富貴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會還真有人信了吧?”
    他盯著聶富貴,冷聲嘲諷了起來:“不會吧?你就是那個傻仔?!你真信啊?”
    “你!..”
    聶富貴被吳誌輝冷嘲熱諷,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真以為找個槍手來就能解決我?”
    吳誌輝俯身下來,看著聶富貴:“上次我找你拿錢,你沒有辦法,搞我,你行嗎?”
    “上一次你不行,這一次你依舊不行,隨便跟你玩兩下,你就以為你行了?”
    “!!”
    聶富貴嘴唇抽搐,隻是喘著粗氣盯著吳誌輝。
    “何生。”
    吳誌輝看都不看他,轉而看向何生:“我吳誌輝福大命大,今天竟然還有意外發現。”
    他不急不緩,輕飄飄的說道:“聶富貴安排汪海來解決我,我在跟汪海促膝長談的時候,倒是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
    吳誌輝抬手拍了拍。
    外麵。
    阿積拽著灰頭土臉的汪海將他推了進來,一把推倒在地上。
    汪海現在哪裏還有大佬的樣子,右手手臂上多了兩處槍傷,無力的耷拉在身旁,門牙也消失了兩顆,說話漏風:“輝,輝哥,別,別殺我,給多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
    他伸手一指病床上的聶富貴:“是他,是他指使我這麽做的,我和你無冤無仇,我不想對付你的,都是他逼我,他逼迫我啊!”
    “還有,還有我叔叔汪東源,也是他指使我找的槍手幹掉的,都是他啊!”
    汪海對吳誌輝極為恐懼,麵對何生更是這樣的,在濠江長大的他,深知何生的手段。
    何生看上去麵色和善,但是,能夠在濠江娛樂城行業做到頂尖的人物,又能和善到哪裏去呢。
    風光背後,不是滄桑就是肮髒,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晚上原本想趁機解決掉槍手讓這件事情告一段落,誰知道吳誌輝假死,槍手帶著吳誌輝的人來,將他們打的屁滾尿流。
    “輝哥。”
    汪海膝蓋跪在地上,一路跪到吳誌輝麵前:“冤有頭債有主,求求你放過我,都是聶富貴那個老東西,都是他想殺你,你找他算賬啊。”
    吳誌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跨步往外麵走去:“何生,接下來交給你處理吧。”
    吳誌輝並不打算參與到這件事裏麵去,何生會給出一個滿意的結果。
    “好,好好好。”
    何生聽著汪海的話,止不住連連點頭:“難怪,難怪汪東源死的這麽離奇,原來是老聶你的傑作啊。”
    他站了起來,手掌搭在聶富貴的肩膀上:“老聶,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堂堂在濠江有頭有臉的聶富貴,竟然買凶殺人,會有什麽影響啊?你說,金山娛樂城的其他股東在知道這個消息以後,會怎麽做啊?!”
    何生的臉色冷了下來:“你壞了規矩,哪怕是你聶富貴,都難逃一死!”
    “我我.”
    聶富貴看著何生,一陣啞然。
    “聶富貴。”
    何生活動了一下手腕,揮揮手示意劉斯仁把門關起來:“我現在特別特別想打你,從來沒有哪天有過這麽強烈的欲望。”
    “我也一樣。”
    劉斯仁甩了甩手,跟著也攥起了拳頭:“我記得,你年輕的時候很能打的!”
    “嘭!”
    他忽然一拳直接砸在了聶富貴的眼睛上,聶富貴慘叫一聲,何生跟著也已經撲了上來。
    病房外麵,吳誌輝聽著聶富貴的慘叫,搖了搖頭:“走吧。”
    阿積扭頭詢問:“要不,做了他?”
    “嗬嗬。”
    吳誌輝笑而不語。
    誰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病房裏具體情況怎麽樣,隻知道,第二天早上,圈子裏消息就傳開了。
    汪海在繼承了金山娛樂城汪東源的股份以後,直接把股份全部轉讓給了何生,然後下落不明。
    聶富貴緊接著也宣布自己退出博彩圈,同樣不知所蹤。
    有傳聞,聶富貴移民去了加拿大,也有傳聞,聶富貴在一家餐廳吃早餐的時候,被一名槍手連開六槍當場射死。
    具體如何,沒有人給出切確的回答。
    何生一躍成了金山娛樂城最大的股東,短時間內,濠江博彩的圈子發生巨大的變化,何生的名頭在圈子裏再度上升一個台階。
    一同傳出來的一個消息,何生對外宣布,在濠江,誰如果敢對付吳誌輝,就是對付我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