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毒策！藍玉的反應！
    涼國公
    盡管地處寸土寸金的金陵城內，但這座府邸占地麵積仍是頗
    連著三條街，從東頭走到西頭，都要差不多半刻
    涼國公藍玉，在整個大明，都是威名赫赫的存
    自然開平王常遇春，中山郡王徐達、先後逝世，湯和告老還鄉，藍玉在軍中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隱隱有軍中第一人的聲
    平日裏，涼國公府門前的街道都頗為繁華，進進出出的人，不計其
    畢竟，朝中勳貴，以藍玉為首，往來自然也
    但自從藍玉被朱允熞打了一個耳光，嚴詞斥責之後，涼國公府閉門謝客，不與外界往來，府前的街道，也跟著清淨
    今日，卻是有一頂小轎，徑直落在涼國公府門
    黃子澄從轎上下來，旁邊侍候的人立即上前，敲打起涼國公府緊閉的大
    “刷”地一聲，大門打開了一條縫，裏麵探出一個
    掃了一眼外麵的人，便說道：“我家主人閉門謝客，不見外人，尊客請回”
    “我是大理寺卿黃子澄，勞煩通報涼國公一聲，就說有要事相”黃子澄拱手行
    “原來是大理寺卿黃大”那人連忙作揖行
    大理寺卿位列九卿之一，乃是朝中重臣，他當然不敢怠
    但行禮歸行禮，他卻是連聲拒絕道：“黃大人，非是小人不通實是涼國公早有吩咐，非有聖旨，不見外人，大人還是請回”
    黃子澄瞪了他一眼，道：“我並非不知曉涼國公閉門謝客之但今日來此，牽涉立儲大事，非是小你休得阻攔，速去通報，誤了大事，你也擔罪不”
    那門子見他語氣淩厲，暗暗思索了一番，轉頭上裏麵通報去
    不一會兒，再次開門道：“黃大人，涼國公有”
    黃子澄便邁步走了進
    藍玉雖然閉門謝客，但他心中早有成竹，知道對方一定會見自
    府中大堂，賓主雙方落座，藍玉開口道：“立儲之事，陛下自有定奪，非是臣子所能妄黃大人前來，若無別事，喝一口薄茶，就請走”
    作為勳貴之首，他與朝中的文官素來無瓜
    隻不過，黃子澄貴為大理寺卿，在士林中的聲望也極高，才見上一見，多少給幾分麵
    也到此為止
    幸得黃子澄不是勳貴，也非軍中部將，要不然，藍玉是斷不會見
    黃子澄哈哈大
    “涼國公素來行事自在由心，想不到如今竟變得這般謹慎”
    “老夫都不怕，你怕什麽？”
    藍玉瞪了他一眼，道：“伱為文官，本就該言事，自然無須顧但本將軍領兵多年，隻知衝鋒陷陣，沙場奮戰，不知朝廷大事，不敢多”
    他被朱允熞一番臭罵之後，確實想通了許多事，也明白自己不能再如從前那般肆無忌
    黃子澄端起茶杯，揭開蓋子，輕輕吹了口氣，待茶稍冷三分，這才抿了一口，將杯子放下，道：“涼國公在府中閉門謝客，可你那些部下，卻是一天都沒有閑著，都想著擁戴吳王為儲君”
    藍玉雙眸中驟然射出兩道精
    他雖然閉門謝客，但朱元璋封三位皇孫為王的事，還是知道
    老朱這樣布置，擺明了就是說，儲君人選，要在他們三人當中誕生，但現在還沒有定下來是
    如此一來，那些勳貴自然蠢蠢欲
    勳貴與文官不
    文官做事總是瞻前顧後，思慮眾多
    但勳貴大多是武將出身，敢打敢
    在他們看來，以前打仗擁護了老朱當皇帝，有從龍之
    現在擁護老朱的子孫繼承大位，也是天經地義的
    三位皇孫當中，朱允熥是朱標嫡子，又是常遇春的女兒所生，自然先天得到武將勳貴的擁
    說起來，朱允炆和朱允熞也算是嫡
    為什麽呢？
    呂氏本來隻是朱標的次妃，正妃是常遇春之女常
    但是，常氏早就去世
    老朱已經下旨，將呂氏扶
    如此一來，朱允炆和朱允熞自然也都算是嫡子
    隻不過，在那幫擁護朱允熥的武將勳貴眼中，他們這樣的都不算，朱允熥才是貨真價實的嫡
    “吳王是你的親外甥孫，你若有意擁他為儲君，也是理所應當之”
    黃子澄輕聲
    他說得倒是沒
    在此之前，藍玉確實有意讓朱允熥繼承大
    在他看來，這也是應該
    畢竟，朱允熥才是朱標真正的嫡
    又是自己的親人，不擁他擁誰呢？
    但經過朱允熞一番打罵之後，藍玉想通
    老朱絕不允許外人掌權，危及皇
    若是朱允熥真的被立為儲君，那他藍玉的末日就到
    漢武帝能殺鉤弋夫人，老朱也會殺
    明白這一點之後，他對朱允熥繼承大位，就再也提不起半分興
    此刻聽黃子澄說起，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道：“儲君豈是臣子能擁立的？黃大人此言可是逾越”
    “若再敢多言，休怪老夫上書陛下一本，參大人有不臣之”
    黃子澄一愣，再度大
    “涼國公言重”
    “隻是涼國公無心，別人卻未必這樣想啊！”
    藍玉道：“我自府中閉門不出，哪管其他人如何想呢？”
    黃子澄笑道：“此言差涼國公可曾聽聞，“眾口爍金，積毀銷骨”
    “涼國公身在局中，說是不染纖塵，又有何人信呢？”
    藍玉的臉色慢慢沉了下
    “我是一個粗人，黃大人轉彎抹角說了這麽多話，總是聽不太有什麽指教，不妨直”
    “好！”黃子澄點了點頭，道：“陛下雖然同時立了三王，但心中究竟屬意誰當儲君，涼國公想必很清”
    藍玉輕輕點
    他當然看得出來，老朱心中的儲君人選是南王朱允
    否則，也不會封他為南
    不過，朱允熞確實聰慧過
    在藍玉看來，讓他繼承大統，確是最佳人
    至於什麽立嫡不立庶，立長不立賢的規矩，就讓它們見鬼去
    我起兵造反，就是打破規矩
    黃子澄察言觀色，見藍玉沒有出言反對，便接著說道：“陛下雖然這麽想，但眼下的情況，卻未必盡如陛下之”
    “朝中的文官，更屬意衡王，想必你也知”
    “軍中的將領，國戚勳貴，則更希望吳王繼承大”
    “反而是陛下最中意的南王，勢單力孤，無人支”
    藍玉眯起雙眼，道：“黃大人的意思是？”
    黃子澄笑道：“涼國公忠心體國，一意為公，不徇私情，老朽欽佩得很啊！”
    “但涼國公之心，陛下不知，軍中將士亦不知，藏於心中，外人焉能不誤會？”
    “你不出來說話，軍中的將領，朝中的勳貴，便都會以為你支持吳王，想擁他為儲畢竟，你與吳王，才是親”
    藍玉忙道：“天地在上，我藍玉絕無此”
    黃子澄道：“非是老夫不信你，而是世人難以信”
    他頓了頓道：“老夫倒是有一個主意，可以讓陛下和朝中勳貴，不再疑”
    藍玉問道：“還請黃大人明”
    黃子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之後，這才說道：“陛下心中之意，昭昭若日月之”
    “我等身為臣子，食君之祿，擔君之”
    “涼國公何不上書陛下，請立南王為儲君？”
    “陛下正在為此事發愁，涼國公上書，滿朝勳貴必聞風而”
    “如此一來，涼國公既可洗涮自身嫌疑，向滿朝勳貴和軍中將領表明心意，又是上體聖心，解陛下之憂，何樂而不為呢？”
    他諄諄誘
    藍玉聞言，頓時眼前一亮，猛拍大腿道：“黃大人言之有理，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我這就上書，請陛下立南王為儲”
    他欣喜不
    黃子澄的嘴角邊，卻是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陰森冷笑，隱約中，又藏著一絲鄙夷，還有幾分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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