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三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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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代人王的元神輕聲笑了笑,淡淡道:“這斬元神之法雖然神奇,卻也不是沒有弊端。”
    “你既已見過我的元神,想必應該已經猜到一二了吧?”
    “這世上任何一部功法都不會是完美的,元神一道更是玄奧非凡。”
    沈獨望著獨坐江潮一側的背影,麵色平靜的點了點頭。
    他原本不並不是太過確定,聽見這四代人王如此說,也算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一道斬出的元神,幾乎可以算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這元神不再是簡單的元神意誌投影。
    他有著自己的思想,會思考問題,會考慮得失,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一道元神與原本的自己早已徹底產生了割裂。
    看似同為一個人,但其本質早已發生了改變,成為了一個全新的人。
    無論是夏崇疆,或者是當初夏崇疆體內的那道元神,都絕不會認為自己是薑天生,更不會聽從四代人王的號令。
    即便他們曾經本就是從四代人王的元神之中斬出的一部分。
    四代人王的元神淡笑道:“那斬元神之法我的確會,不過我並不建議你學。”
    “當初斬去自身元神,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身魔念難消,已經影響到了後續進境。”
    “而且割裂元神,需要元神根基極為深厚,否則就是自尋死路。”
    盤坐於江頭的四代人王元神輕輕抬手一揮。
    霎時間,江河之上潮水翻湧匯聚,拍出一道驚天大浪,潮水在虛空中凝聚出一篇散發著淡金色光澤的功法篇章。
    淡金色的字體綻放著璀璨光澤。
    四代人王平靜道:“這是一部無名功法,乃是我偶然所得。”
    沈獨掃過一枚枚金紋字體,很快將整篇功法熟記於心,同時心中已有所悟。
    以他如今的武學造詣,尋常武學功法隻是一眼便能融會貫通,但這部元神之法卻也僅僅入門層次,足見這部功法的玄奧。
    不知為何,他隱隱有一種感覺,這部功法並不全。
    他在元神一道上的造詣並不低,可還是第一次見到此等玄奧的元神功法。
    或許正因如此,四代人王斬出的元神才會失去控製。
    既然這部功法的創造者能夠創造出此等玄奧的功法,其必然會留下克製之法,解決這個弊端。
    這部元神功法之中涉及諸多內容,其內記載的斬元神之法神異無比,更有諸多元神殺伐手段。
    在這功法中,將元神分為三個層次。
    陰冥之靈!
    玄陽真靈!
    不滅真靈!
    三個元神層次分別代表著三個不同的元神境界。
    所謂的陰冥之靈,需要達到神通境,以陰冥死氣洗練元神,將元神蘊養在死氣之中。
    陰冥死氣腐蝕一切,尋常之物沾染些許死氣,頃刻間就會消散一空。
    元神浸入死去之中,需要源源不斷的消耗生命力。
    若是沒有大量生命力供養,即便元神能夠承受死氣侵蝕,也會因生命力極速消耗而就此身隕。
    而“玄陽真靈”的層次更為苛刻,需要借助功法,催生出一縷元神之法,鍛燒自身的元神,將有形的元神焚燒成無形無極的狀態,卻又不能真的將其徹底焚燒。
    焚燒元神的痛楚,又豈是一般人可以承受。
    更何況,稍有不慎,就足以將元神徹底焚毀。
    而想要斬出自身元神,則必須將元神修至“不滅真靈”的層次。
    元神不死不滅,與世長存!
    唯有如此,才能承受元神分裂之痛,在斬出元神之後不傷及元神本尊,斬出的元神更是得以長存。
    若說不死不滅或許太過誇張,可若是真的能夠達到“不滅真靈”的層次,等閑力量絕難傷及元神。
    就算肉身覆滅,其元神也能占據軀體存活,甚至以元神的狀態存活數百年的。
    沈獨嘴角微動,一時無言。
    這功法真的能修成嗎?
    偏偏四代人王真的將其修煉成功了。
    四代人王的元神背對著沈獨,忽然笑了笑,淡淡道:“元神之道玄奧非凡,我所知也不過是皮毛。”
    “若你想學,可以嚐試。”
    “我的魂力即將消散,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這本就是他的一道元神殘念,能夠維持這麽多年,已是不易。
    沈獨眸光閃爍,沉聲道:“四代人王是否走出了洞天境之外的道路?”
    “伱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薑天生淡笑一聲,元神虛影漸漸變得虛幻,傳出一道帶著幾許笑意的聲音。
    “未來的路,就靠你自己!”
    “臨走之前,我贈你一物!”
    陡然間,一縷光輝湧動。
    那縷光輝充滿了溫暖的光芒,卻又充斥著王道的威嚴。
    待光芒散去,沈獨腦海中已然多了一篇功法。
    並非先前的元神功法,而是一篇特殊的武學功法。
    天妖屠神法!
    除此之外,更有一篇氣運運用之法。
    他雖掌控人世氣運,可並不懂得如何去真正利用氣運。
    這氣運本就是天地的力量一種。
    “轟隆!”
    大江拍浪之聲陡然響起。
    周遭景象變換,白茫茫的場景瞬息消失無形。
    這一切看似漫長,實則在現實中也不過是過去了短短數息。
    在沈獨的睜眼的瞬間,楚天雄恰好投來目光。
    雙目碰撞……
    楚天雄臉色微變,立即收回了目光,心中莫名的多了一絲忐忑與懼息。
    “前……輩……”
    楚天雄強裝鎮定。
    沈獨並未去看楚天雄,而是抬手向著前方猛然拍下。
    浩瀚真罡瞬息湧動,映照氣血!
    威勢磅礴的一掌驟然拍落,碾壓的空氣爆鳴,近乎破碎。
    這一掌的威勢早已超越了神通境。
    楚天雄臉色當即一變。
    恐怖的罡風肆虐。
    他的嘴唇微張,剛要開口,忽然就聽見一道石塊破碎之聲。
    “哢嚓……”
    佇立在原地的雕像周身裂開蛛網般的裂痕,爾後瞬息爆碎開來!
    一道璀璨光芒自雕像內衝天而起。
    在雕像破碎的瞬間,一道流光迫不及待的從雕像內飛出,衝向天邊,風馳電掣一般。
    沈獨冷哼一聲,抬手向著前方抓去。
    擎天般巨手攪動重重氣浪,向著前方落下,宛若一座萬丈巨山從千萬裏高空壓下。
    恐怖的威壓籠罩而下!
    楚天雄悶哼一聲,吐血倒飛,眼中閃過一絲敬畏與恐懼。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認識到這位神秘外來者的力量。
    那道流光尚未飛出便被一隻大手擒下,難以移動分毫。
    待沈獨擒回那抹流光,映入眼中的則是一塊造型古樸的令牌。
    “果然!”
    沈獨眸光大亮,摩挲著手中的令牌,心中思緒萬千。
    這就是四代人王元神所說的鑰匙?
    就是不知這種“鑰匙”究竟有幾個。
    此物的外觀看似有幾分相似,但若是仔細去看的話,定然會發現,他們之中潛藏的力量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握著這枚令牌之時,它能感覺到,自己的元神之力有了明顯的提升,從令牌之內更是湧出一絲玄奧的力量,不斷滋養自身元神。
    相反,當初的那枚令牌給自己帶來的反而是氣血的增長。
    這令牌看似相同,效用卻是截然相反的。
    它所潛藏著一股能夠令元神“脫胎換骨,洗精伐髓”般的力量。
    楚天雄怔怔的看著沈獨,目光在他手中的令牌之停留片刻,隱含貪婪與不甘。
    他們守著此物這麽久,卻從未想過,在這雕像之內竟是別有洞天。
    楚天雄心中再是不甘,也意識到,這絕不是自己該惦記的東西。
    就在此時,庭院之外突然傳來陣陣嘈雜的喧嘩之聲。
    這聲音很大,更是伴隨著幾聲兵器打鬥之聲。
    楚天雄臉色當即一沉,目光陰冷。
    什麽人,膽在他楚家鬧事?!
    楚天雄剛想要離開,突然就見一位楚家族人急匆匆的從院外闖了進來。
    “老祖!”
    “出事了!”
    那楚家族人一見到楚天雄,立即躬身稟告。
    “外麵是怎麽回事?”
    楚天雄當即眉頭一皺,冷冷的質問。
    那楚家之人臉色微變,小心翼翼道:“上官與南宮兩家的人。”
    “他們兩家的人突然從外麵闖了進來,族長他們快要攔不住了。”
    “嗯?”楚天雄明顯一驚,詫異道:“他們來做什麽?”
    楚家雖然與上官,南宮兩家互為淵城三大家族之一,可他們之間也不見得就有多好的關係。
    隻是平時大家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幹涉彼此的事物,各自把控著一部分淵城的區域。
    他們為何會深夜來此?
    楚天雄轉身衝著沈獨微微拱手,恭敬道:“前輩,我出去看看。”
    沈獨神色平靜的點了點頭,心中並不怎麽在意。
    楚天雄心中暗鬆了口氣。
    “走!”
    楚天雄轉身的瞬間麵色徹底冷了下來,大步流星的走出庭院。
    ……
    此時,
    楚家前院之內,雙方早已是劍拔弩張,神色肅殺。
    雙方持著武器,滿臉戒備,大有隨時大開殺戒的意圖。
    在楚家眾人對麵,則是兩方氣勢洶洶的人。
    為首兩人一人身著華貴長袍,留著長長的白色胡須,身姿挺拔,手中持有一柄長劍。
    此人正是上官家的家主,淵城之中有名的強者之一。
    至於另一人,則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腰間懸掛著一枚通體泛著晶瑩剔透之光的玉佩,憑添幾分貴氣,麵相隱有幾分富氣。
    他的手中持有一杆長槍,滿臉的冷笑。
    在其身後,則南宮家的一眾高手。
    “楚老弟,我勸你還是讓開,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
    “真廝殺下去,對你楚家沒有任何好處。”
    “或者你告訴我,今夜你楚家的那道通天光柱究竟是怎麽回事?”
    上官家主冷笑一聲,眼中浮現出一絲殺意。
    “想讓我讓開,休想!”
    楚家族長一步跨出,態度堅決。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上官家主冷冷道:“闖!”
    “若是他們敢阻攔,不用留手!”
    “哼!”
    驟然一聲冷哼響徹全場。
    聞言,眾人心中登時一驚,瞬間背後寒毛豎立,如臨大敵。
    所有人齊齊轉頭看向一側的庭院走廊。
    楚天雄大跨部走出,陰厲的目光掃過前方,冷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就算你們兩族老祖,也不敢如此闖入我的府邸!”
    上官家與南宮家兩家的家主相視一眼,卻是沒有開口。
    下一刻,忽然有一聲輕笑傳來。
    “楚兄,何必動怒。”
    “我們沒有惡意。”
    隨著話音落下,場中又多了兩道年老的身影。
    楚天雄瞳孔猛的一縮,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冷聲道:“你們究竟想做什麽?”
    他心中極為不解。
    這兩家今夜究竟是怎麽回事?
    “楚兄,其實我們並不想對楚家做什麽。”
    “隻是聽說楚家今夜來了一位神秘客人,我等很想親自見一見。”
    “另外,你楚家府邸之中那衝天的光柱又是怎麽回事?”
    楚天雄麵色大變。
    衝著那位前輩來的?
    隻是這兩家又是如何得知的?
    至於那道光柱,應該是當時那座雕像散發而出的吧?
    “哼!”楚天雄冷哼一聲,冷聲道:“老夫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什麽神秘來客,更是從未見過。”
    “是嗎?”上官老祖與南宮家老祖二人相視一眼,神色玩味道:楚兄,事到如今,你還是瞞著我們,此事未免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怎麽,是想一個人獨吞那好處?”
    楚天雄臉色難看。
    “楚天雄,我勸你別不識好歹!”
    “別忘了,你是淵島的人,你楚家的根基在此,別自誤。”
    南宮老祖目光譏諷的看了楚天雄一眼,眼神不屑。
    楚天雄麵色一冷,冷冷道:“你在威脅我?”
    “嗬!”
    “楚兄也可以如此認為。”
    南宮老祖冷笑一聲,絲毫沒有將楚天雄放在眼裏。
    楚天雄滿臉震怒之色。
    就在此時,淡淡的腳步聲從庭院外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回響在眾人耳畔。
    “你們想見我?”
    輕描淡寫的話語徐徐回響在眾人耳畔。
    沈獨自院之外閑庭信步而來,眸光平靜,靜靜的站在長亭之下,衣袍獵獵。
    寒風凜冽!
    席卷場中的夜風一瞬間變得肆意,狂暴。
    殺機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