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鐵掌殲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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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獨孤飛帶領十餘名弟子,包括王堅,一行人下了祝融峰,前往鐵掌忽忽半月過去,獨孤飛又帶人匆匆回山,立即召集派內弟子,向眾人說出自己的打算:
    “大家養精蓄銳,明日一早,隨我去攻鐵掌山!報當日上官老賊辱我門派之仇!”
    原來他去參加裘千仞的葬禮時,發現拜祭者寥寥,尤其是“活死人”王中孚未到,丐幫也隻派出一名六袋弟子出麵,可見隨著裘千仞之死,鐵掌幫已是人走茶涼之局,而且山上布置粗疏,守備不力,攻打之機已現!而攻打理由更是現成的:上官劍南做鐵掌幫幫主時,殺傷過很多欺辱良善的衡山派弟子,彼時鐵掌幫勢大,自己隻能忍耐,此時上官劍南和裘千仞已死,此時報仇,正當其時!
    衡山派眾人聞言大喜,紛紛響應,獨孤飛當即分派眾人,首先挑選派內精英弟子,大多數人隨自己進攻鐵掌幫,少部分人留下把守山門,處理自己走後的派內事待一切安排妥當,轉天早晨,眾人吃罷早飯,獨孤飛帶人出發,浩浩蕩蕩,掀起好大聲
    又是半個月過去,這日晚間,衡山祝融峰半山腰
    遠處響起此起彼伏的呀呀之聲,好似烏鴉鳴叫,卻又帶了些清亮之音,顯得有些怪兩位巡山弟子正在山石上坐著歇息,說些閑
    一人道:“掌門人想必快回來了,也不知能從鐵掌幫得到多少好處?”
    另一人道:“就算有金山銀山,也沒你我的份兒,想那勞什子作甚!”
    先一人道:“話不能這麽說,掌門人和幾位師兄吃肉,咱們總也有點湯喝,再說鐵掌幫一滅,湘西武林道從此就以咱們衡山派為首,就算放在整個中原武林,那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他日你我出去,奉承咱們的人肯定不少,趁機撈些好處,還不是輕而易”
    另一人道:“也有你這麽一”剛說到這裏,他忽然“咦”了一聲,蹦了起來,向遠方眺去,然後期期艾艾道:“王……王師弟,山上走水了麽?”
    王師弟聞言也迷眼望去,忽然驚道:“不好!火勢如此之大,定是有賊人放火!咱們快……”
    話音未落,一黑衣人忽然出現在二人身後,一抹寒光閃過,噗噗兩聲,兩位衡山弟子屍首分離,死屍栽倒在地,一大片鮮血從死屍腔子中噴灑而出,很快浸潤了周邊丈許的土
    黑衣人抖淨手中鋼刀血跡,嘿嘿一笑,隨即持起勃頸上掛著的一隻小笛,湊在口內一吹!頓時響起一種好似烏鴉鳴叫的怪聲,片刻之後,周邊樹林之內人影顯現,都是手執鋼刀,身穿黑衣之人,在黑暗掩護之下,紛紛向前麵不遠處的衡山派駐地奔
    此時夜色正沉,衡山派駐地內已是火光一片,不少衡山弟子衣冠不整,在幾名首領的帶領下,滿處飛跑,打水救還有幾名穿著衡山弟子服飾的人,卻是手執鬆油火把,見屋便點,見人就殺,尤其是頭前一人,身材中等,雙眼狹長,隻憑一雙肉掌對敵,手下無一合之將,不過片刻,就有二三十人斃於其掌
    有幾人紛紛大喊:“有賊人!大夥快快組成劍陣,一起對敵!”
    這幾人都是衡山派留守的頭麵人物,眾弟子凜然聽命,果然就近組成劍陣,露出那幾個格外顯眼的“賊人”,然後在幾位首領的帶領下,劍出如風,紛紛向其攻
    這一下幾位“賊人”壓力大增,為首“賊人”眉頭一皺,手下不停,施展開鐵掌功夫,以掌對劍,屢屢硬抓硬拿,將襲來幾口長劍抓成數團廢鐵,再以重手法投擲出去,撞得幾名布陣的弟子吐血飛不過片刻,衡山弟子倉促組成的劍陣便被他破了三可是身邊幾人並無他那麽高的武功,有人發出悶哼之聲,鮮血乍現,顯然已經受“賊首”無奈,隻好放緩攻勢,出手阻擋向身旁眾人攻來的長劍,如此一來,他被困在劍陣當中,漸漸不得掙
    賊首心下不耐,他足以強行破陣,然而卻保不住周圍幾人性命,這些人乃是幫中僅存的精英,若非萬不得已,他實在不願放正在他左右為難之際,忽聽不遠處烏鴉鳴賊首一愣,隨即大喜,厲聲喝道:“援兵已至!隨我殺!”一個殺字聲震寰宇,激發得身邊幾人精神大振,再次提起力氣,奮力衝殺起
    過不多時,一個個黑衣人進入場中,手執鋼刀,紛紛向衡山派弟子砍去,場內形勢頓時大“賊首”眼見眾多黑衣人出現,長嘯一聲,帶人向黑衣人方向殺去,而黑衣人聽到長嘯之聲,同時向這邊殺來,兩廂一去一來,不多時便將衡山派弟子組成的幾個劍陣打得七零八落,最後匯合在一起,黑衣人紛紛叫道:“幫主!”
    “賊首”點了點頭,道:“今日就是衡山派覆滅之日,鐵掌幫眾弟子聽令,隨我殺!”原來此人正是裘千
    眾人紛紛響應,在熊熊火光映照下,麵容猙獰如惡鬼,鋼刀冰冷似獠牙,紛紛向場內衡山派眾弟子衝殺而
    裘千仞衝鋒在前,雙掌擊出如轉輪,雙腳連蹭似石碾,一掌下去,便是一條性命,一路碾過,衡山派弟子紛紛倒地,好似被鐮刀割倒的麥子一
    “幫主!”裘千仞剛用手掌牢牢扼住一人的脖子,打算扭斷,就聽有人喊他,而周邊喊殺之聲,不知何時已然消失大
    “幫主!”
    “幫主!”
    “幫主!”
    隨著呼喊他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他忍不住扭頭四顧,發現周邊再無一個站著的衡山派弟子,眾多黑衣人,還有幾名隨他一起燒山的手下,血透衣襟,滿麵鮮紅,眼中卻滿是興奮之色,牢牢盯著自
    裘千仞感到心中一定,一股巨大的暢意湧動心此時他扼住那位衡山弟子的大手微微鬆動些許,令其有了說話的餘地,那位弟子當即道:“饒……”一個“命”字尚未出口,就聽啪嘰一聲,原來裘千仞憑借無上掌力,將其脖頸連肉帶骨一起捏斷!
    “啪嗒!”無頭死屍倒
    “哢嚓!”裘千仞另一隻手曲抓,五指如同五把鐵鉤,生生插入其頭顱頂門之中,然後將頭顱高高舉起,狂呼道:
    “我們勝了!”
    一時間眾人興奮至極,狂呼高喊起來,聲音此起彼伏,響徹山林,遠遠聽去,好似一群猛獸在聚會吼喝一
    一番發泄之後,裘千仞甩掉頭顱,下令眾弟子分散開來,或三個一群,或五個一群,徹底搜查衡山派的駐地,遇到活口殺無赦,若發現有價值的東西,能留則留,不能留時,一把火燒了便而他自己單獨行動,四處流轉,乃是隨時支援之
    此後之事乏善可陳,過得不久,衡山派駐地內,熊熊大火衝天而起,將無數房舍殘屍盡皆吞沒進去,耀天火光將半邊天空映作赤紅之色,隔著數十裏猶能看到此等異
    幾日之後,江湖上瘋傳一個消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大派衡山派被鐵掌幫滅門,山門駐地被大火燒作一片瓦爍,寸草不留!而隨著此次事件的一些細節傳開,此役在江湖上廣為傳播,裘千仞固是名鎮武林,而鐵掌幫現下雖是人少勢小,卻再無人敢於輕視,成為江湖中公認的,不弱於丐幫的武林大幫
    這一日,裘千仞在鐵掌幫總舵內擺了宴席,邀請幫內十餘位首領一起聚會,大家圍坐一桌,交杯換盞,不多時便已醺醺
    裘千仞忽然放下酒杯,引得眾人紛紛停箸,齊齊看
    裘千仞道:“如今我幫滅掉衡山派,眾兄弟出力不少,均有功勞,而齊源齊長老有總領樞機之功,就算是我,也不過是齊長老手下一此次論功,他當居首,大夥兒可有異議?”
    眾人愣了片刻,當即叫道:“無異議!”“唯幫主之命是從!”“我等服氣!”
    齊源趕忙起身出席,向裘千仞行禮,連稱“不敢
    裘千仞笑道:“齊長老何必過謙!你若不受首功,我又如何繼續行賞?”
    齊源聽了,這才拜謝受
    裘千仞便賜其進入武庫和兵器庫的機會,令其在其中任選三樣武功秘籍和三樣神兵利器,並賜下大量珍貴補藥,其中一株五百年份的天山雪參,乃是補氣血、增內氣的聖藥,尤其難還允諾待幫內產業全部收回後,每年收益分其一成,這便是至少二三十萬兩白銀,可謂巨
    齊源聽裘千仞賜下如此重賞,有心推辭,然而裘千仞說罷便令他入席,弄得他十分無奈,隻好回到宴席座位間,心下忐忑,不知該不該私下再去請幫主收回成
    裘千仞繼續封賞,任命雷猛、劉不易、田玉三人為長老,這三人都是最近幫內湧現出的俊才,辦事得力,武功高強,值得托付重任,加上原本的長老齊源,再次補齊了四大長老之
    裘千仞為明分權責,又設四堂,分別為掌人事調度、重大典禮的鶴鳴堂,由齊源總領;掌攻伐的虎威堂,由雷猛總領;掌銀錢財物的猿捷堂,由劉不易總領;掌刑罰的豹猛堂,由田玉總至於各堂建設籌備,均由各位總領長老分別負責實施,自己負責在後全力支等待各項事務徹底籌備停當,自己再正式開壇召集幫眾,在眾人麵前定下各堂尊卑職
    四人大喜,連忙出席拜
    裘千仞又從懷中取出一本早就備好的冊子,展開宣讀,其中根據各人功勞大小,自身才具,俱有職司任命,還有武功、藥物、兵器、銀錢等物為賞,此處就不一一枚
    眾人各有賞賜,不偏不倚,可謂人人歡喜,個個滿等到宴席重開時,大家興致更加高昂,唯有一人老大不滿,再加上三分酒氣,終於倏地站起,道:“我……我……怎麽沒有我?”眾人心下大為不滿,循聲望去,原來是裘千丈,然後紛紛將視線移了開
    裘千仞喝道:“坐下!”
    裘千丈“哦”了一聲,縮了縮脖子,乖乖坐下,繼而梗著脖子道:“裘……幫主,你有功不賞,我不服!”
    裘千仞點了點頭,道:“你確有功勞,當賞!”繼而環顧眾人,將當日裘千丈獻計之事告訴眾
    眾人紛紛笑道:“果然當賞!”有人道:“幫主處事公平,對自家大哥,怎麽反倒吝嗇起來?”又有人道:“所謂內舉不避親,幫主該如何便如何,大家夥定無二話!”
    裘千仞道:“也罷!”轉而麵向裘千丈,正色道:“裘千丈,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為客卿長老,一應待遇與長老等同,卻不入派內花名冊;二是為總舵舵主,入猿捷堂,幫劉長老做你選哪個?”
    裘千丈道:“當然是做客卿長”
    裘千仞道:“也好,不過客卿長老需要武功出眾,這樣吧,你與四大長老中的一位動手過招,隻要能撐過一百招,便算你合格,如何?”
    裘千丈嚇了一跳,他閃眼觀察四人,高大的威武,矮小的精神,而且幾人的太陽穴均高高鼓起,可見其內功修為之強,他還有些自知之明,別說百招,十招他也堅持不他動了動嘴唇,還想要砌詞狡辯,正迎上裘千仞炯炯的目光,心下頓起懼意,幹笑道:“我這兩下子哪裏成……那……我當舵主”
    裘千仞點點頭,道:“好,等三天以後,我就開壇請祖師,收你入幫,錄入花名”說罷又轉向席間一個白淨的胖子,拱手道:“劉長老,我大哥就拜托你了,還請多多教他,讓他早日熟悉庫房事”
    劉長老趕忙站起來,衝裘千仞行禮道:“幫主折煞屬下了,裘大哥若來,屬下自會盡心輔佐!”然後轉向裘千丈,笑著拱手道:“裘舵主,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裘千丈沒精打采的一揮手,等聽到裘千仞重重一咳嗽,渾身一抖,忙站了起來,向劉舵主回禮道:“哪裏哪裏,還請劉長老多多關”
    等到兩人重新歸座,裘千仞笑道:“如今衡山派雖滅,幫中猶有大量後續事務未曾處理,從今日之後,望大家各司其職,同心協力,秉承‘斥金和宋’之念,將我幫發揚光大,來日超越丐幫,成為真正的天下第一大幫!”
    眾人聽罷紛紛應和,有些人暗自嘀咕:“怎麽又出了個‘斥金和宋’?不是‘抗金保宋’麽?”他們卻不知,裘千仞對上官劍南提出的“抗金保宋”之念排斥至極,然而在如今的中原武林之中,名門大派必要有保家衛國之類的口號,若是沒有,連江湖下九流都會鄙所以齊源便根據裘千仞的一些想法,重新提出“斥金和宋”之
    斥為排斥,和為和諧、平意思是金人不來,我便不理,若來時,我便盡一切手段排斥於他;至於大宋,井水不犯河水,保持大麵上的平和局麵便已足
    大夥兒大說大笑,席間氣氛更加高一時宴席散去,眾人告辭離開,裘千仞回轉臥室,躺在床上時,回想這些天發生的事,隻覺得如同做夢一
    原來當日裘千丈想出假死之計,令鐵掌幫散布消息,說裘千仞走火入魔而死,借此消除衡山派的忌憚之心,引其來攻,然後設下圈套,待敵人攻至,便來個甕中捉鱉,一網打
    裘千仞認為這計策很好,可是找來齊源商議時,後者卻提出計劃中的一個漏洞:喪葬之禮必要廣邀武林同道,別人尚可,但“活死人”王中孚與老幫主上官劍南相交莫逆,丐幫則與鐵掌幫曆來交好,若是王中孚前來,或是丐幫門麵人物來此,那衡山派心有顧忌,甕中捉鱉中的這隻“鱉”,可就引不出來
    齊源建議道:“去請丐幫錢幫主時,不妨強調衡山派與我幫不共戴天之仇,請他為我幫做主;而請王大俠時,應著重說明我幫已繼承老幫主遺誌,請他前來商議抗金保宋之大”
    裘千仞奇道:“這是為何?”
    齊源笑道:“錢幫主秉性和平,一心求穩,向來不喜參與江湖爭端,他聽了兩派有爭端,請他做主的話,別說他自己,就連幫中的頭麵人物也不會派來,以免讓丐幫陷入咱們兩派爭至於王大俠,他如今號稱‘活死人’,大半原因便是對抗金徹底失望,若是對他提及抗金大業,他又怎會前來?”
    裘千仞點頭讚歎:“說得有理,就這樣”幾人又商議一番,最後定下策略,各自前去準
    後來事情果如裘千丈所料,裘千仞的死訊傳出後,江湖同道紛紛前王中孚未至,隻是讓傳訊弟子帶回信件慰問;丐幫隻讓一個六袋弟子出麵拜而衡山派掌門獨孤飛卻親自帶人前來,見到這種情況不禁大喜,尤其見到棺材內裘千仞的“屍體”,心下更是放心,於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十幾日後,便率大隊人馬來
    這“甕中捉鱉”之計至此已成大半,等到衡山派眾人攻入總舵,四下探看一番,竟無一人蹤正在獨孤飛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四處白煙騰起,不過片刻之間,便已是雲山霧繞,總舵之內宛若天上仙獨孤飛聞到一絲甜香,急忙閉氣,頭腦已是一片暈眩,周圍不斷響起撲通撲通的栽倒之
    獨孤飛再也顧不得其他,屏息奪命狂奔,等跑到山門處,卻發現幾個黑衣人蒙麵人早已等在那裏
    為首一個黑衣人摘下蒙麵的幕布,深深吸了口氣,笑道:“獨孤掌門,在下等候多時了!”
    獨孤飛頓住腳步,穩了穩心神,怒喝道:“裘千仞!”隨著裘千仞帶人阻住獨孤飛的去路,總舵內的地下屋後,也不斷躥出蒙麵持刀的黑衣人來,見到倒在地上的人便是一刀,頓時在漫山甜香味中,混雜了濃濃的血腥之
    而這正是裘千丈提出的偷襲之計,乃是提前在屋內外設置隔板、地道,令弟子提前藏身於此,留出小孔,待敵人來到時,一起吹送備好的大量悶香,而自己人則戴上以解藥藥水浸透的幕布,如此便不怕悶
    獨孤飛至此明白了大半,就算不明白的事,如今也不重要他再不說話,抽出長劍,悶頭向裘千仞衝去,兩人當即交上了鐵掌幫眾人圍在外麵觀看,並不插手,隻是防止獨孤飛衝出圈外逃
    裘千仞展開鐵掌掌法的精微招數,以一雙肉掌抵敵獨孤飛一柄長劍,不但不落下風,反倒在三五十招間,便將獨孤飛的攻勢抵消,又是數十招,便逼得獨孤飛左右支拙起
    獨孤飛卻是另一種感受,隻覺得對方兩隻肉掌,揮動間竟似帶起重重氣浪,向著自己洶湧而自己長劍好似落入一片粘稠至極的氣海之中,任憑自己使出全力,平時如臂指使的長劍卻是越發晦澀,漸漸已有脫離自己掌控之
    獨孤飛慘笑一聲,胸中一口真氣一泄,再也抵擋不得裘千仞的攻勢,被後者一掌擊中劍脊,手中頓感一輕,長劍打著旋向半空中飛裘千仞毫不留情,趁隙而進,一掌倏地從肋下鑽出,正擊在獨孤飛胸口之
    裘千仞滿擬這一掌便可將獨孤飛打死,不想手掌按到對方胸口時,卻是如中敗革,發出撲地一聲悶裘千仞心知不好,剛想撤掌,獨孤飛已是伸左手抓住他另一隻手的手腕,右手呈劍指,向著裘千仞眉心疾點而
    裘千仞隻覺得自己右手被吸入一個漩渦之中,想撤不能,左手腕則被獨孤飛牢牢抓住,好似套上千斤鑄鐵,俱都動彈不得,再看獨孤飛此時的形容,全身上下裸露出的肌膚已化作嚇人的赤紅色,一股絕強的勁力隨著他這劍指伸點而來,指還未到,森冷的劍氣已是隱隱而至,刺得裘千仞眉心處針紮般作
    裘千仞眼神一厲,突然一昂頭,張開大口,露出森森白牙,衝著伸來劍指,便是哢嚓一
    獨孤飛指間劇痛,凝結的劍氣頓時潰散,反噬己身之下,一口鮮血噴出,點點熱血灑了裘千仞一頭一臉,而身形則是猛地僵
    裘千仞吐出兩截斷指和一口血水,抽回雙手,這下毫無阻礙,獨孤飛的身體隨之軟軟癱在地上,如一團軟泥,再無聲
    裘千仞後退兩步,瞪視獨孤飛的屍身,嘿嘿笑了起來,鮮紅的臉麵下,又露出染血的牙齒,好似食人惡鬼一
    眾人這才蜂擁而來,發現幫主無事,這才放又有人提了軟泥一般的王堅前來,詢問裘千仞要如何處
    裘千仞又吐出一口血水,道:“本該開壇請刑罰,行那三刀六洞之刑,如今沒空,便連同前些日捉住的那些奸細,一同埋在後山吧!”
    那人渾身一抖,驚恐地看向裘千仞,正好遇到裘千仞毫無感情的視線,忙應了一聲,帶人下去
    裘千仞命人將總舵內的衡山派弟子屍首集合起來燒了,隻有獨孤飛的屍首例外,是收斂入棺,埋在後山,還立了一塊墓
    一切處置停當,裘千仞又召集幫內精英弟子,馬不停蹄前往衡山祝融峰,行那斬草除根之事,並一舉成
    裘千仞腦中想著這些事,一幕幕,一場場,如同還在眼前,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陣困意襲來,他不禁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
    他,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