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意外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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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裘千仞分別去探望田玉、石敢當和裘千尺,對待田玉是好言安慰,對待石敢當是寬嚴各半,對待裘千尺則是嚴辭教訓,並免去其香主職位。在他看來,此舉恩威並施,頗為得當,尤其是拿自家親妹作筏,能夠給幫眾一個合理的交代,也算為華山封鎖失職之事畫上句號。
不想此舉卻大大拂逆了裘千尺的意。她本就對石敢當兩次遭受三刀六洞之刑大為不滿,對田玉切齒恨之,自己偏又遭受兄長訓誡,一腔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在房內與裘千仞大吵一架,當晚便偷偷溜走,下山去了。
翌日幫眾來報此事,裘千仞聽後大發脾氣,嗬斥眾人無用,下令立即捉她上山處置,然而沒過兩天,劉不易又帶來了兩個消息,令裘千仞的怒火愈加高漲。
頭一個消息是:在裘千丈與包惜弱定下婚約不久,楊鐵心就前往包府攪擾,卻被裘千丈安排在附近的幫眾強行趕走。
第二個消息是:在裘千仞返回總舵之前,楊鐵心曾夥同一個名叫郭嘯天的漢子,一同來至總舵外,想求見幫主,卻被守門弟子出手教訓,兩人受傷而逃,郭嘯天傷重不治,回家不久便死了。
裘千仞聞聽這兩個消息,驚怒交集,又感到頗為疑惑。
他所驚者,乃是原著慣性強大,楊鐵心還是和包惜弱攪在一處;怒的是幫眾處事不當,竟然輕易取人性命,令自己一方陷入被動境地;疑惑的是此事的詳細經過究竟怎樣。
他此時坐在白骨洞的座椅上,看著劉不易弓腰垂首,不斷擦汗的小心模樣,感到十分不耐,暗道:“終究不能靠他!”便揮手命他下去,宣齊源前來。不多時齊源趕至,裘千仞便問他有關楊鐵心之事。
齊源愕然半晌,方低聲道:“幫主該問裘舵主才是。”
裘千仞怒道:“他前兩日又去紅梅村了!我找不到他!”
他勉強壓下怒火,沉聲道:“你把其中詳細經過說給我聽,不得有半點隱瞞,也不得添油加醋!”
齊源忙應道:“是!”他沉吟一陣,方道:“對於楊鐵心此人,我是聽屬下提過一句,說他曾往紅梅村,與裘舵主有些爭執,還為此被裘舵主手下之人打傷,我這才有所關注,並命人跟蹤監視於他。”
“後來他帶著郭嘯天一起來至總舵外麵,說了很多放肆的話,諸如裘舵主搶他妻子,還有鐵掌幫不顧公義,仗勢欺人之類。這些話激怒了守山門的弟子,因此對他們動手,但也沒下死手,隻是略作懲戒。這一點我已聽當日的守門弟子稟報過,也為此做過詳查,確是不假。”
裘千仞皺眉道:“既然如此,郭嘯天是如何死的?”
齊源苦笑道:“守門弟子雖未下死手,出手也算頗重,若是好好將養,定然無礙。既然他是回家後過了一段時日才死,想必是沒有養好吧!”
裘千仞點點頭,心道:“那定是心中憋氣,以致傷勢不斷加重,最後身死。”他頓了頓,問道:“他是何時死的?”
齊源想了想,道:“剛死沒多久,大約兩三日吧。”
裘千仞當即向洞外走去,留下一句:“我去牛家村辦事,過兩日便回。”然後在齊源異樣目光的注視下,身影消失在遠處。
其實裘千仞匆匆下山前往牛家村,乃是為了用《神照經》返生之法相救郭嘯天。這倒不是由於後者乃是郭靖的爹爹,而是他不願在事情未搞清楚前,便將自己一方陷入道德窪地,成為虧理之人。
他施展輕功,疾馳而行,一日夜間便來至牛家村地界,這是一個很小的村子,住戶不多,所以他很容易就找到郭嘯天家,而其左近便是楊鐵心家,兩家乃是比鄰而居。
但是等他真到了地方,卻是愕然不已,因為眼前已經沒有房屋聳立,全都是黑乎乎的瓦爍焦土,一地狼藉。裘千仞正在詫異,便見一位鐵掌幫弟子從旁邊屋後轉出,向其行禮,口稱幫主。
裘千仞指著麵前殘局,問他道:“這是怎麽回事?你在這裏做什麽?”
弟子道:“屬下乃是虎威堂裘香主麾下弟子,奉裘香主命,在這裏把守,看那楊鐵心是否回來。”
裘千仞怒道:“什麽裘香主,我早就撤了她香主的職!”
弟子連忙應是。
裘千仞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弟子道:“裘香……不,是裘千尺姑娘,她特地找到我等幾個屬下,隨她來到此處,想要找姓楊的麻煩……”
裘千仞打斷道:“是楊鐵心麽?”
弟子道:“就是楊鐵心。裘姑娘說他沒事找事,平白敗壞自己未來大嫂名聲,要來好好教訓他一番。我們幾位兄弟眼見不是事,若是真讓裘姑娘見了他,興許就要鬧出人命。於是便事先偷偷給他傳信,說明經過,讓他快快躲避。”
“等到裘姑娘來至此處時,果然找不到人,向周圍村民打聽也都說不知。裘姑娘一怒之下,就放火燒了郭楊兩家的房子,然後帶著人繼續追尋。屬下是她特地留下來監視的,說要是見到有人回來,就速報她知。”
裘千仞皺眉道:“郭楊兩家什麽都未留下嗎?郭嘯天的屍身呢?”
弟子一咧嘴,咕噥了幾句,卻聽裘千仞暴喝道:“說!”
前者嚇了一跳,忙拱手道:“幫主,在郭家的院落裏,確是有一具白茬棺材,看上麵刻著的名諱禱詞,應該便是郭嘯天的棺槨。應該是楊鐵心聽聞消息後走得匆忙,沒來得及移走……”他說至此處又有些吞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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