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回雁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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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裘千仞梳洗已畢,在下人引路下來至側廳,與林氏一家一起吃過早飯,便來至大門外麵。
此時門外早已停著四匹快馬,裘千仞和林家三人一人一匹,駕馬出城,不多時便來至福州郊外地方。前方則是三條岔路,分西、北、東三個方向。
林家三人縱馬向北,那是前往少林的路徑,不想裘千仞卻勒馬停駐,露出思索之色。
“籲~”林震南見此,忙拉住韁繩,盤旋一圈回轉,來至裘千仞馬頭附近,道:“裘大俠,怎麽了?”
裘千仞道:“我忽然想起來,最近衡山有一件江湖大事發生。”
此時王夫人和林平之也駕馬來至附近,剛好聽到這句話。
林平之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問道:“裘大俠,衡山能有什麽事呢?”
裘千仞道:“衡山派有一位劉正風,要搞一場金盆洗手大會。”
林震南奇道:“是衡山派第二高手,劉三爺劉正風麽?他竟要金盆洗手?”
林平之道:“父親,什麽叫做‘金盆洗手’?”
林震南道:“這‘金盆洗手’嘛,就是一種儀式,用一隻金盆盛上清水,以此水浸手,表示從此退出江湖,不再理會江湖恩怨。”
他說至此處忽然出了神,暗想:“等《辟邪劍譜》的事情完結,我也收束鏢局,金盆洗手,江湖這趟渾水,我是再也不理了。隻要一家人平平安安,不比什麽都強?”
王夫人道:“劉三爺的名聲我也聽過,可是這麽大的事,怎麽沒人來通知咱們鏢局的人前去觀禮呢?”
裘千仞嗤笑一聲,道:“那自然是覺得沒必要通知你們。”
王夫人聽罷,臉色漲得通紅,剛欲說話,就聽林平之道:“娘,我一定努力學武,將來不讓我們一家被任何人看不起!”
此時林震南回過神來,恰好聽到這句話,不禁渾身一震,暗道:“我還沒有自家孩子有誌氣!”口中笑道:“平之,你有這個心便是好的,不過也不必勉強自己!”又轉向裘千仞,道:“裘大俠,你想參與劉三爺的金盆洗手大會嗎?可是咱們沒有請帖……”
裘千仞道:“我想去的地方,何必要什麽請帖!”
林震南聞言啞然,暗道:“你也真敢說話!到時在衡山鬧出變故,豈不是節外生枝!”
他心中憂慮,麵上卻帶出笑來,道:“既然如此,咱們便去湊湊熱鬧,至於去少林拜訪之事,晚些也無妨。”
裘千仞瞥了他一眼,道:“你不必拿話點我,這件事誤不了!”又道:“去往衡山該走哪條路?”
林震南咳嗽一聲,道:“請隨我來。”說著縱馬往西而行。裘千仞見此,便駕駛馬匹跟在他身後,王夫人、林平之亦緊隨其後,四人四馬,當即向西而行。
十餘日後,四人來至衡陽城中。這是靠近衡山的大城,甚為繁華。四人來至城中一家名叫回雁樓的酒樓,打尖休息。
小二帶領四人上得二樓,尋了一處座頭坐下,林震南依例問過裘千仞的飲食意見,見其並無話說,便隨意點了些酒菜。
就在等待酒菜擺上的時間,裘千仞遊目四顧,發現除自己一桌外,還坐著四桌頗為奇特的客人。
其中靠近中間位置的一桌,坐著兩位道士,一中年一青年,聽其彼此稱呼,似是師叔師侄的關係;西邊角落有一桌,坐了一位老人和一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老人慢慢喝酒,姿態優雅,小姑娘用手中筷子撥弄一盤青菜,同時轉動晶亮的眸子,四處觀瞧;離這一桌不遠處,踞坐一位高大的和尚,其人麵容粗豪,正在大碗喝酒,見到裘千仞視線轉來,不禁咧嘴一笑,舉碗遙遙示意。
這三桌客人雖顯奇特,卻不是最特別的。在西南角靠窗位置上還有三人共桌,這三人形貌各別:一位身穿錦衣的中年漢子,一位滿身血跡、腰懸長劍的英武青年,一位形貌清麗的年輕尼姑。
此時中年漢子與英武青年正在對坐飲酒,年輕尼姑打橫相陪。無論怎樣看,這三人的組合都顯得十分奇怪。
裘千仞站起身來,來至中年漢子所坐長椅近前,用胯部輕輕一拱,便將後者拱至一邊,自己坐在椅上,然後取了桌上一個未用過的碗,執起酒壺倒酒,自斟自飲起來。
事發突然,中年漢子毫無防備,便被一股大力擠到長椅一側,好懸沒摔落下去。
待他勉強坐穩身形,不禁大怒,也不起身,運起周身勁力,向裘千仞反撞而去,結果就聽碰的一聲,他好似撞在一堵牆上,直接反彈開去,在地上翻了一連串筋鬥,方才停了下來。
裘千仞並未理會於他,隻是皺眉飲酒,然後放下酒碗,長歎一聲,道:“無論喝了多少次,我還是覺得沒什麽好喝,隻是辣辣的!”
旁邊尼姑聞言,不禁低喧佛號,道:“這位施主說得很是,酒乃穿腸毒藥,能不喝便不喝吧。”
裘千仞笑道:“不過我很喜歡喝酒後熏熏然的感覺,而且借著酒勁兒,可以說很多平時不便說的話,做很多平時不便做的事,這就是飲酒的好處了。”
他們正在說話時,二樓內眾多視線都集中在裘千仞身上,其中有驚疑,有駭懼,有饒有興致。
林平之悄悄問林震南:“爹,裘大俠跟那個中年人有仇怨麽?怎麽像是在故意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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