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攻守之勢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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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片區域內,受到磅礴靈力的影響。
    空氣中甚至扭曲著浮現出,肉眼可見的波紋,
    幾位太獄教長老,目光緊緊地落在白袍年輕人的身上。
    或者,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落在年輕人手中的陰曜珠上麵。
    至於當前的擁有者是何人,根本不重要。
    再過片刻,這個僅僅隻有金丹期圓滿修為的家夥,便會在爭奪中最先死去。
    除了外放的靈力,已經出手的大乘期修士,還將代表著自身氣勢的靈壓,毫無顧忌的釋放出來。
    如果說先前的精純靈力,瞄準的目標對象是那邊的白袍年輕人。
    這股迸發的靈壓,便主要是針對身邊的競爭者。
    不同於靈力那種有形可見的攻擊手段。
    靈壓更加的虛無縹緲。
    無法判斷出,出手者是否故意為之。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場的大乘期修士才敢放心大膽的以靈壓,壓製旁邊的競爭者。
    大家的身份都是太獄教長老。
    表麵上的穩定,還是應該注意。
    換而言之,隻要維持住表麵的穩定。
    私底下究竟怎麽樣,完全不用顧慮。
    咚咚咚——
    不多時,受到多股靈壓的相互碾壓,一些實力稍弱的長老,臉色憋成了豬肝色。
    當然,僅僅隻是這種程度,想要讓他們退出競爭,是絕對不可能的。
    大乘期修士作為此間修行界的頂端強者。
    想要突破一個小境界的困難程度,堪比其他修士跨越一個大境界。
    每一次進步,往往意味著背後需要付出海量的修行資源。
    所以隻要有任何機會,大家都不會輕易放過。
    這種時候,所有人主動放下所謂大乘期修士的架子。
    和其他尋常修士,沒有任何區別。
    在陳長應眼中,他們都在為了成功奪取陰曜珠拚盡全力。
    每個人都是頭發花白,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的老者。
    可至少此時此刻,這些人的身上感受不到絲毫腐朽的氣息。
    僅僅隻有逆天求道的堅持。
    也許是多個大乘期修士同時出手的場麵,太過罕見。
    危機局麵之下。
    某位當事人的思緒,比起平時轉動的更加快速。
    以至於時間仿佛都處於相對靜止狀態。
    在周圍的磅礴能量徹底爆發之前。
    陳長應還有空閑留意到,身邊沐詩語的反應。
    眼眸中流轉著一抹墨色。
    根據對方體內的靈力運轉軌跡,應該是準備出手反擊。
    隻是暫時還不知道,一位化神後期修士擁有著怎樣的手段,敢在一群大乘期修士麵前動手。
    不過單單是那副堅韌的表情,也足夠讓陳長應的心裏麵冒出一絲感慨。
    不愧是依靠自己一步步走到幽殿少主之位的女子。
    麵對這樣的險境,仍然可以泰然處之。
    想到這裏,陳長應又轉頭看了眼正對麵的太獄教長老們。
    依照這些人的身份地位,除了極少數人仙之外,已經可以在修行界橫著走。
    所謂的正邪之分,並不會為他們帶來多餘的麻煩。
    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這些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仍然為了修行資源,拚了命的爭搶。
    認真打量過其他人,某位擺爛的修士忽然間想到自己。
    他明明是這裏麵最弱的一位。
    結果,卻也是最“不思進取”的人。
    感慨之餘,陳長應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陰曜珠,這件足以令眾多大乘期修士爭搶的寶物。
    隨後再轉念一想,自己是在係統的反複最簡單路線提示下,才選擇的當前做法。
    如果明明擁有更便捷的解決途徑。
    卻偏偏非要走逆天之道的修行。
    這屬實有些腦子裏缺根弦。
    他會認真思考,每次選擇的背後邏輯。
    但故意給自己增加做事難度,卻實在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來來回回想了一大圈。
    現場狀況似乎仍處於較為穩定的狀態。
    意料當中的能量爆發,並未出現。
    沐詩語那邊的反擊,也沒有立即施展。
    直到這一刻,陳長應才意識到並非是因為麵對危機,腦海中的念頭,轉得比平時更加快速。
    而是,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某種變故。
    終於反應過來的同時。
    一句簡單卻帶著幾分友好的話語,略顯突兀的傳進他的耳朵裏。
    “小友,你可還記得老夫。”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出聲之人居然是先前還一副淡冷模樣,生怕被找上關係的翁長老。
    努力消化著,這一切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原因。
    翁元才繼續剛才的話說道:“小友前來冥水之源,是因為受人指示。”
    “這一點,你與老夫已經有過提前溝通。”
    “所以,出現在這裏完全能夠理解。”
    看似是在與陳長應進行寒暄。
    卻也間接性為其闖入太獄教禁地,主動做出一番解釋。
    暫且不論陰曜珠的最終歸屬問題。
    有了此番言語,某位當事人十死無生的命運,便有了一絲絲轉機。
    幾乎是在翁長老話音落地的瞬間,一旁的方錫元也跟著開口道:“陳小友,你可還記得老夫。”
    “當日同行前往太獄城,若非有你的那株黃龍草。”
    “老夫的境界修為便會出現缺漏。直到現在,老夫還記得欠你一個人情。”
    臉上那副笑嗬嗬的神情,與先前的冷漠態度,仿佛是完全不相關的兩個人。
    而在這番話結束後。
    陳長應終於後知後覺的察覺出,周圍情況的異常。
    除了自己之外,現場其他人似乎受到某種壓製。
    不僅原本外放的磅礴能量,仿佛被無聲無息的抹去。
    身體也猶如流沙漏鬥般,正在被快速抽走體內的靈力。
    看起來想要拚盡全力掙紮,卻仍然無法動彈。
    一旁的沐詩語,所遇到的麻煩同樣相差不大。
    最多也就隻是體內靈力的流逝速度,要遠遠慢於那些大乘期修士。
    在這場意外的變故中,現場僅僅隻剩下陳長應這個異類。
    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可以隨意活動不說,反而還有種渾身上下暖洋洋的感覺。
    仔細巡視了一遍周圍的情況。
    陳長應也就差不多想明白,方長老和翁長老忽然間轉了性子的原因。
    敢情他們是極為敏銳的意識到,現場局勢出現反轉,這才故意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
    擔心自己趁此機會,直接下死手。
    而如果追根溯源該變故出現的原因,或許是因為太獄教教主那邊已經正式動手。
    畢竟,稍早之前沐詩語便提過這一點。
    將各方麵情況都進行了簡單梳理。
    卻沒有深究其中的隱秘。
    對於陳長應而言,有了大體認知之後,當前最需要做的,還是怎麽處理當前的問題。
    此時此刻,這些大乘期修士的身體仿佛被戳破了一個缺口。
    體內的靈力正在源源不斷的流逝。
    似乎用不了多久,便會力竭而亡。
    根據當初在冥河之上的經驗,他將體內的靈力外放,嚐試為身旁的沐詩語提供庇佑。
    結果還真的起到了,相當不錯的效果。
    現在則是考慮,要不要與這些太獄教長老也進行一番交易。
    又或者,應該進行怎樣的交易。
    這些畢竟是大乘期修士,而且還是魔教的大乘期修士,陳長應表現得還是比較謹慎。
    而就在他剛剛陷入沉思片刻,耳邊又傳來了一番言語。
    說話之人仍然是相識的翁長老。
    隻是話中的語氣,相比於剛才再度出現極大的轉折。
    “小友,你原先似乎並沒有告訴老夫。那位叛教之徒會在冥水之源設下如此陷阱。”
    “此時此刻,你並未受此影響。也就是說你是故意引誘老夫來此。”
    “還有這枚陰曜珠,也主動跑到你手上。唉”
    說到這裏,翁元才輕輕的歎了口氣。
    似乎對於麵前的年輕人,感到極為失望。
    接下來的一句話,也隨即脫口而出,“老夫本來很是看好小友,隻可惜小友迷了心智。”
    言語中透露著一絲無奈。
    言語中透露著一絲無奈。
    實際上,卻讓陳長應感覺到對方著急撇清關係。
    有點鬧不清楚,這又是上演的哪出戲碼。
    明明自己屬於這片區域的唯一特例。
    不會受到天地異變的幹擾。
    甚至還可以提供為其他人提供庇護。
    而且也沒有明確表示,要將這些人直接舍棄。
    心裏麵冒出疑惑的同時。
    另一邊的方長老也接過話說道:“陳小友當初明明就有黃龍草,卻直到最後時刻,才將其拿出來。”
    “作為魔教中人,為自己爭取最多的利益,這件事情也無可厚非。”
    “隻是正如同翁長老所說,你故意設計與我教叛徒合作。這件事情,老夫同樣不能容你。”
    從剛才的出聲討好。
    再到忽然間的保持距離。
    如果隻有一個人選擇這樣做,陳長應還能隻當是對方受了什麽刺激。
    至於現在,陳長應隱約意識到,方長老和翁長老恐怕已經找到破解壓製的辦法。
    為了避免大家關係太好,不方便下手。
    這才故意斷絕彼此的情誼。
    哪怕是魔教,依舊還是希望稍微顧忌幾分自己的臉麵。
    心念至此,陳長應冒出一絲想要先下手為強的念頭。
    隻是不知道,對方既然已經開口。
    現在是否還來得及。
    短暫的糾結過後。
    沒等陳長應下定決心。
    三條任務選項,則是在此刻顯現在他的腦海中。
    【選項一:嚐試著搶占先機,趁著太獄教長老們還沒有完全恢複,讓其受到不可逆的損傷,失去戰鬥力。然後成功與其簽訂強製契約,讓對方受到自己的約束。完成獎勵:禦魂印天級下品功法】
    【選項二:通過語言技巧,以及利用手中的陰曜珠,成功挑撥麵前這群大乘期修士之間的內鬥,並成為最終的受益者。完成獎勵:血月馬地級中品靈寵。】
    【選項三:站定在原地,默默等待更好的時機。完成獎勵:隨機屬性點+1】
    最簡單路線還是繼續站在原地?
    認真的看完三條任務選項後。
    陳長應不禁愣了一下。
    在此期間,方錫元和翁元才體內的傷勢,居然以極快的速度恢複。
    其他人,也差不多也是類似的情況。
    隻不過他們的出手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明明算是相識之人,這兩位長老卻更加快速的,鼓動著體內的靈力。
    誓要將麵前的白袍年輕人,從天地間抹去。
    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浩瀚偉力。
    陳長應仿佛看到了一扇門。
    是外界的能量刺激,也就是太獄教教主預留的手段,激發了這扇門從暗處顯現出來。
    冥水之源,似乎也是因為門而存在。
    正是由於它的突然出世,才幫助這群太獄教長老,從束縛中解脫。
    甚至還重新恢複到巔峰狀態。
    那麽自己呢.
    隱約間,陳長應感覺他也能夠從中得到對應的好處。
    乾坤環中的天幕圖碎片,也在此刻發生著極為強烈共鳴。
    兩者之間,似乎有著什麽必然聯係。
    思緒飄散之間,足以震碎虛空的靈力,已經砸到了陳長應的身上。
    隻是與想象中不太一樣的是,不要說將人從天地間直接抹去。
    就連那一片白袍衣角,也沒有沾染上任何塵埃。
    衝在最前麵的方長老和翁長老,眼睛裏閃爍著不可思議。
    從目標的身上,他們居然感受到了一絲,足以讓兩人畢生追求的氣息。
    人仙
    這小家夥怎麽可能,直接從金丹期圓滿瞬間提升到人仙境。
    那一刻,他們的思緒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困惑、迷茫、失落、怨恨、畏懼.
    無數種情緒混雜在一起。
    原本還在一往無前的襲擊,也因此停了下來。
    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複雜的情緒,演變到最後僅剩下一種心境,那就是畏懼。
    這份畏懼來自於他們對於人仙境的渴望。
    同樣也可以說是,麵對人仙修士的無力感。
    那股問鼎於世的氣息,告訴他們這一切並不是幻覺。
    口中的小友,真的變成了自己心裏麵遙不可及的存在。
    低下有些沉重的腦袋。
    這一刻,方長老和翁長老已經不再去想,如何爭奪對方手中的陰曜珠。
    經過剛才的一連串操作,是否能夠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受到眼前事實的衝擊,兩個人剛準備放棄。
    結果,目標身上所散發的人仙氣息,猶如曇花一現般,突然開始快速跌落。
    相對應的,方錫元和翁元才的眼睛裏,則是顯現出強烈的希冀。
    他們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想除掉麵前這個目標。
    然而,準備動手之際才發現,不單單是對方的境界跌落。
    他們這些人,剛剛恢複的自由身也重新受到限製。
    經過一連串折騰。
    所有事情,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原點。
    唯獨他們兩個人,在這場變故中展現出了掩蓋不住的醜陋,來回的反複橫跳。
    成為了抹不掉的事實。
    細細感受著天地之間的偉力。
    陳長應自己卻不認為,一切又重回原點。
    對於他來說,剛剛的修為境界似乎受到那扇門的牽引,出現了恍惚般的飛升。
    直接從金丹期圓滿,跳躍性的突破至人仙境。
    在此期間,沒有遇到任何桎梏。
    隻是這樣的奇妙體驗,並未持續太久。
    門忽然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己也隨即從雲端墜入到地麵。
    境界一路跌落至元嬰中期,才終於停下。
    如果單從結果來看,自己偶然間得到了一份大機緣。
    由金丹期圓滿,突破至元嬰中期。
    就連中途的雷劫,也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抹去。
    沒有遇到任何一丁點挫折。
    也不需要額外承受多餘的痛楚。
    應該足夠讓人滿足。
    隻是,短暫的擁有過人仙境之後,陳長應便將那種仿佛掌握一切的美妙體驗,深深的印在心裏。
    他甚至有些迫切的想要,重新找到那扇門。
    心底的聲音告訴他,隻要進入門的後麵,他就能夠永遠擁有人仙境界的能力。
    對了
    自己所收集的天幕圖碎片,似乎就與這扇門背後的事物有關。
    一想到這裏,心底裏的聲音似乎越發強烈。
    連帶著,他的眼眸中都浮現出一絲沉浸。
    直到一道靈光,忽然間從腦海中閃過。
    就在剛剛,數名大乘期修士為了爭奪機緣,差點拚的你死我活。
    身為幽殿少主的沐詩語,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也不過是化神後期修士。
    那麽,憑什麽自己就可以從金丹期圓滿,直接跳到人仙境界。
    即便是天命主角,恐怕也承受不住這麽大的福緣。
    更何況,自己隻是天命反派。
    天幕圖碎片的背後,究竟是什麽?
    重新沉下心思,認真思考這其中的緣由。
    連帶著那股內心的渴望,也逐漸變淡。
    直到耳邊的聲音,再次響起。
    才將他暫時拉回到了現實當中。
    “簽訂契約吧。我知道有一種能夠完全限製大乘期修士的方式。”
    經過剛才一連串的波折,幾次三番的變臉。
    翁長老隻覺得自己已經丟盡顏麵。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被一個剛剛突破至元嬰期的修士簽訂強製契約,似乎也不是什麽無法接受的事情。
    而且如此一來,其他長老也將麵臨相同的問題。
    是願意帶著那股傲氣,被抽幹靈力死在冥水之源。
    還是決定服從,被一個小小的元嬰期修士掌握生死。
    這種情況下,自己之前的那些出醜行為,反而可以被極大的淡化。
    正是出現了這樣的心態,翁元才獻上了具備完全約束大乘期修士的契約。
    他要將自己的性命,主動送到麵前小家夥的手裏。
    然後想要知道,其他長老又能夠如何抉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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