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給這對兄弟洗腦，洗去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這樣他們就能繼續相親相愛
    提出這個聰明辦法的時候，灰原哀正在研究神經生物學，剛好研究到學習與記憶的課題，每天的日常就是逼迫小白鼠走水迷宮，走錯一步就吧唧掉水裏淹死
    其實並不會淹死，撈出來甩甩水又是活蹦亂跳一隻好
    原映夜覺得計劃可行度很高，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索要藥物，但天才科學家灰原哀又說了，這倆人血統太高端，普通洗腦藥物不起作用，需要上手術台對大腦海馬區下
    切割大腦什麽的，他謹慎地問了一句，“有沒有副作用？”
    “當然，”灰原哀輕描淡寫地說，“對神經具有一定損害，可能會在精神病院度過餘”
    “還是讓他們相愛相殺”原映夜默默地將濕漉漉的小鼠撈出
    回到現
    風間琉璃沉默了一瞬，“……我知道不是哥哥的”
    原映夜趕緊說話，“怎麽會呢，就是他的”
    最起碼問一下啊，問問你為什麽殺我老爹……上來就捅人心窩子，真的很讓人傷心難
    “我隻是怨恨，”風間琉璃的眼神迷離起來，“怎麽能不恨呢？
    如果他是鬼我依然會擁抱他，如果有人要殺他我會殺死那個人，如果整個世界要殺他我會帶他一刻不停地逃亡……但他選擇一刀結束我的生
    他有他的倔強與驕傲，有他堅持的正義真理，可我隻有”
    原映夜推輪椅，沉默了一會兒說，“情感都是不公平的，不是能用天平量一量的東西，你愛他幾斤幾兩，他愛你幾斤幾兩，無法衡”
    “是啊，真不公平，我反複地想過，人與人的情感做不到公”風間琉璃撫摸心口，“那種感受那麽痛，痛得我恨不得立刻死去，可是又想多活一刻，多看一眼哥哥的”
    他停頓了一下，“想知道他知道真相後會不會後”
    原映夜低聲說，“後悔啊，怎麽可能不後悔，哭得跟什麽似”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那麽絕望的哭聲，“聞之者悲傷，見之者隕淚”，原來並不隻是古人的詩所以他覺得源稚生是個傻逼，即使他現在成了本家少主，成了牛逼哄哄的執行局局長，也改變不了他的傻逼氣
    改一改芬格爾的話，就是明知道什麽事情不可能，還非要揣著希望，熱血上腦跟瘋子似的……那種活得很累的傻
    風間琉璃無聲笑笑，“我很矯情對吧？也許哥哥一直煩我，隻是不說出”
    “他才煩好吧？你一直乖乖的，我特別羨慕他有個可愛妹”
    原映夜緩步推輪椅，回憶往事忍不住吐槽，“他就是個別扭的死小孩，需要別人哄著點，哄好了就變乖了，你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絕不會廢一句
    你還記得小時候玩過家家的遊戲麽？每次都是他演正義奧特曼，我演邪惡怪獸，你演需要拯救的無辜人結局要麽是我殺了你，他殺了我，要麽是我沒殺你，他殺了我，反正我總是最該死的那
    大家都喜歡強大的奧特曼，沒有孩子願意當醜陋怪獸，所以他對我又愧疚又喜歡，願意帶著我一起其實我那時候有私心，我知道你倆跟我是同類，就想著搞好關係親近一
    他的心思太好猜了，跟他玩遊戲，滿足他的英雄欲，他就拿你當朋友
    男孩嘛中二點很正常，我小時候也想拯救世界，但是說實話……”
    “說實話你很煩對不對？”風間琉璃又笑了，不過這次是發自內心的微笑，霧一樣朦朧的眼睛裏流動鮮活的光
    “我都看出來啦，每次說台詞的時候你臉上都寫滿嫌棄，吞吞吐吐說不出話，隻有哥哥拿刀砍你的時候你才最開心，因為砍完你就可以倒下你是以哄小孩的心態強迫自己玩那麽幼稚的遊”
    原映夜心說當然，我一個高中生對上倆小學生，可不就是哄孩子玩麽？年紀輕輕就一副老父親心態，難怪現在對著漂亮小姐姐都無動於
    “不過那是‘血之哀’麽？你也會有血之哀麽？”風間琉璃很好
    印象中原映夜總是無所謂的態度，好像沒有消極悲觀絕望的一麵，就算麵對絕得不能再絕的絕境也能笑出來，比如上小學的時候被老師罰寫檢討……很難想象這種人也會有血之
    原映夜抓抓腦袋，“要說孤獨麽我也沒覺得那麽孤獨，就是晚上一個人睡覺的時候，總害怕看不到的角落裏有蛇冒出
    不是有那種傳說麽，愚笨的蛇忙著找草窩吞雞蛋，聰明的蛇會爬到神社聆聽聖言，聽夠九九八十一天就能化形成人，然後就能假扮美女去啃單純書生
    我心說蛇眼神不好，萬一迷路爬我床上怎麽辦，肚子餓了啃我兩口？那我命再大也禁不住整天啃啊，在我英俊的臉上留疤就更糟糕了，我還夢想著長大靠臉吃飯”
    “原來你從小就怕蛇”風間琉璃的聲音輕輕
    他想起小時候的種種，似乎都有了解釋，微笑說，“難怪你不同意養父販”
    “是啊，太瘮人了，偏偏我還屬”原映夜半真半假地笑，“那時候我不敢一個人睡神社，就想方設法讓養父收養我咯，好在我雖然吃得多，但嘴皮子還是利索
    當時我可喜歡你倆了，臉蛋都比我水嫩，就算真有蛇也是對你倆下口，有難同當我就什麽都不怕”
    兩個人隨意聊天，從大道這頭吐槽到大道那頭，進行了一場簡單的童年回
    原映夜最後說，“別想那麽多，先過好自己的生活，讓他多後悔一會沒什麽不”
    他覺得可以讓風間琉璃多接觸一下外界，見識過天地廣闊之後一個源稚生算什麽？源稚生有自己的使命，他也可以發展自己的事業嘛，釋放自我活出人生第二春什麽
    那麽問題來了，什麽事業適合一個美少年？
    還是坐輪椅的病弱美少
    想到目前大行其道的偶像熱，他很自然地腦補了風間琉璃今後的路
    “你真不考慮出道嗎？以你的姿色可以通殺男女老少，往小了說是愉悅群眾心靈，往大了說是濟世是普度眾生，不比他一個執行局局長的影響”
    的確，現實生活這麽苦逼，誰不願意看點順眼東西？對著風間琉璃的臉可以多吃半碗飯，日積月累可以刺激消費、拉動內需，大大促進霓虹的經濟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