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邏各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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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去皮毛的猿人們不僅要接受自己嶄新的麵貌,也要接受這個翻天覆地的世
    因為脫去的不止皮
    他們一開始四肢垂在地上行走,但在淋過那場史前暴雨後,隨著日子漸長,他們的耳朵又尖又長,聽力遠勝平常,他們的雙腿愈來愈長、愈來愈有力,而與之相對的,雙臂慢慢縮短起來,他們沒有失去在樹梢上飛騰而來,飛騰而去的能力,可也不得不試著用雙腿行走的生
    神時常注目這群世上唯一的理性族
    蒼白驟雨改變了這些理性生命,他們長壽,又百病不侵,富有理性,又精於狩獵,從脫去皮毛到現在,還沒有一位猿人死於非命,甚至連一位壽終正寢的都還沒
    他們就像是傳說中的精靈一
    時光飛逝,晨伊望見了這群猿人因暴雨的緣故,進化飛速加快,短短的幾年之間,他們就從四肢著地到學會直立行走,麵對寒冷,他們起初將原來脫掉的皮毛披掛在身上,而在這過程中,猿人們誕生出了衣服的概
    他們奮力地捕獵那些大型野獸,剝去後者身上的毛皮,他們不再像先祖們一樣將毛皮當作火焰的燃料或是裝飾,反而將之用作禦寒的衣
    麵對那些經暴雨而異變的其他生靈,猿人們總是十分謹慎,往往在觀察之後行事,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畏
    恰恰相反,他們隻是學會了做出充足的準備,以猿王為首的獵手們會在窺視已久之後,給出致命一
    他們身處的地方物產豐富、水土肥沃,對經驗老道的獵手們來說,幾乎完全沒有食物匱乏的風
    猿王帶領他們去狩獵、布下一個又一個的陷阱,開拓出一片又一片的狩獵區域,以火炬與狼群等群體野獸們鬥爭,將一條又一條的蒼莽河流標注………
    他們的部落不再隻是天然形成的岩壁石洞或是參天巨木的原始樹洞,而是在成百上千道柵欄和土壟裏,建立起一個早期城市的雛
    因為有王,所以他們把生活的地界稱之為王
    以這樣的演化,要不了幾代人,他們就要把遠古巨型奇觀從泥土裏拔起,直至後世被人稱之為奇
    整個族群迸裂出生命的光輝,竭盡全力地擁抱眼前的世
    猿王是他們的首
    於是,為了讚揚王的功績,他的族人們授予了他名
    撒
    意為像江河般被尊崇
    而王的弟弟,作為王的至親,則被王親自授予了名
    亞
    意為僅次於我
    以二人為首的眾族人們或從撒泊和亞爾那裏得到名字,又或是從自己的至親手上得到名
    待到所有人都得到名字之後,撒泊王同眾人說:
    “你有名字,我有名字,可我們一族還未曾有過名字,”
    “我們是受火恩賜的一族,是擁有語言的一族,不與世上的走獸們為伍!”
    要區分開來,這些不再做走獸的生命,要以整個種族的名字為標誌,將整個種族與世上的一切走獸區分開
    因此,正如撒泊王所說,他們一族需要一個名字,他們一族生活的土地需要一個名
    火光的照耀下,這世上所有理性生命都聚集於此,齊齊屏住呼吸,彼此擁擠著,推搡著,渾身上下都在顫抖,甚至溢出眼
    眾人的心中所想不言而
    除了那賜予我們語言的存在,這世上有誰能賜予我們名字嗎?
    火焰的光輝前,在撒泊王的帶領下,渾身激顫的眾人們不由自主地跪了下
    他們雙手合十,跪服在地上,同那無上的存在祈
    祈求一個將整個種族與走獸們區分開來的名
    最終……
    一道重要的聲音在他們心中倏然降臨,使他們霎那間脫離了現實,一個族群的名字毫無預兆地確立下
    “邏各斯”
    意為語言,也意為以語言為起源的理性、規律、命運、尺度和必
    邏各斯王國意為語言的王國、理性的王
    撒泊王從地上猛然立起,繃緊了每一根青筋,用盡了迄今為止的全部力量,將雙臂張
    所有邏各斯人都昂起頭,狂熱地仰望代表那存在的火焰,雙目難以自製地湧出淚
    “邏各斯人!”
    “我們是邏各斯人!”
    山風徐徐而來,眾人迎著火光,不由自主地歡呼雀躍,他們狂熱地發出吼叫,大聲重複著那幾個音節,歡呼著整個族群的名
    以眾人被授予名字為標誌,邏各斯人徹徹底底地和走獸劃清了界限!
    “族人們,驕傲吧!”
    撒泊王張開雙臂高呼:
    “我們的王國將迎來一個不可戰勝的盛夏!”
    ………………………………………
    ………………………………………
    晨伊注意到,邏各斯人的壽命遠比自己過往所見過的人類壽命要長久得多,更是遠遠超過了他們的猿人祖先
    那一場蒼白色的史前暴雨改變了他
    皮毛脫落、直立行走後的邏各斯人有著俊美的容貌、尖長的耳朵以及高大的身軀,攀爬樹木的本能並未因此退化,反而因為身體機能的變化得到了增長,隻是邏各斯人更喜歡雙腳著地行
    邏各斯人盡自己所能地開拓眼前的世界,撒泊王帶領著眾強壯的男女族人們在外狩獵,他的兄弟亞爾則忙於從事管理、建設與生育工
    史前時代的豐富物質養育了這些邏各斯人,再加上強大的理性,撒泊王幾乎每次都會帶回能夠滿足族人一周需求的食
    這樣的情況下,邏各斯王國由猿人時期的不到五十人,百年後增長到了數千人
    對於世上僅有的理性生命,晨伊不會不加以注
    祂發覺,邏各斯人的孩子的出生率雖然不高,比猿人時銳減了許多,但夭折概率很史前時代豐富的肉食又為邏各斯人的孩子們提供了足夠的營養,整個邏各斯族群飛快地速度膨脹,短短的時間內便把各類凶獸拉下森林霸主的寶
    撒泊王與其兄弟亞爾在口頭上製定了部落習俗,每個成年邏各斯人要半個月參加一次狩獵,而邏各斯孩子則是在訓練一年後便一個月參加一次狩
    幾乎取而不竭的食物以及各類資源,讓每個邏各斯人都過上了優渥的生活,自然而然地,他們擁有了屬於自己的財產,或是幹肉或是毛皮石
    隨著理性發展,資源的逐漸豐富,邏各斯人中出現了一些專門從事打磨石器骨器的工匠,開鑿參天巨木的木匠,雖然為數不多,但也讓整個邏各斯文明邁出了重要一
    而與此同時,這粗莽又物產豐富的時代裏,有一批人在幹肉和毛皮石器富足之後,自發地、無私地專職侍奉起岩壁下的火焰,為整個王國祈求庇
    他們以捐獻食物的方式代替族群的狩獵習
    起初是兩三個有相同理念的人結伴侍奉火焰,在獵取的食物愈發豐富之後,拋下狩獵,自發侍奉火焰的邏各斯人越來越
    直到最後,越來越多人祭祀火焰,連日常的狩獵都變得無序起來,為此,撒泊王不得不訂立新的規
    撒泊王以抽簽和指認的方式規定了祭祀火焰的人選,並任命兄弟亞爾作為祭祀火焰的首
    就這樣,
    邏各斯人中,誕生了最早的祭司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