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錢很大
    兩個人在新塍服務區上了洗手間，王哥看到有賣縉雲燒餅的，和於問好說：
    “吃燒餅，吃燒餅，這個燒餅好”
    他走過去，買了四隻縉雲燒餅，分兩隻紙袋裝著，走回來，遞給於問好一袋，兩個人蹲在台階上，一邊吃燒餅，一邊看著眼前進進出出的人和
    吃完，把紙袋子扔進邊上的垃圾桶，然後拍一拍手，起來，王哥和於問好說：
    “要不要我開？那一點酒應該已經過去”
    於問好連忙說：“不用，不用，你還是說故事吧，聽你說著那些事，時間過得很”
    王哥“哈”地一聲笑：“說起來雲淡風輕，其實真的經曆的時候，那真是風雲詭譎、步步驚”
    於問好說：“所有的故事，不都是這樣？”
    “也對，也”王哥
    兩個人上車，於問好啟動車子，王哥說：“小於，你說，這個世界，什麽最大？”
    “鯨魚？”於問好
    王哥搖了搖頭：“不”
    於問好說：“大海？”
    王哥還是搖了搖頭：“海也好，山也好，還有伱說的鯨魚，要我說，都還沒有人大，要是沒有人，它們有什麽意包括宇宙，如果沒有人，它也就是無意識的存在，沒有意義的，所有的大小，都是用人的尺度量出來”
    於問好笑了起來，他說：“這個，要一說起來，就玄了，比如，上帝、真主和佛誰大？這要比的話，他們三個還沒事，人就要打起來”
    王哥也哈哈大笑，他說：“好好，不聊那些，還是說實際點，這對人來說，不是權，就是雖然有權就可以搞錢，搞錢會很容易，但想想連美國總統都是錢堆起來的，好像又還是錢大一你看這條路上，這麽多車，大家來回奔忙，哪個不是在為錢奔忙？”
    於問好想想，這話好像對，又好像不對，他說：“也不是那麽絕”
    “嗯嗯，不那麽絕”王哥說，“不過做這行之後，我感受最深的就是，以前好像懵懵懂懂，不知道錢是什麽，每天花著掙著就做了這行，才知道，錢就是人性，錢太能改變一個人，也能暴露一個人，像這種金錢的遊戲，就是赤裸裸的人性的比
    “包括，錢也太能改變人與人的關係和距離像程鋒許佳印這些大佬，我以前哪裏有可能認識他們，我做企業的時候，哪裏會有可能和海杭，還有恒達這樣巨無霸的企業打交道，但做了這事之後，他們的辦公室，我可以說是隨便進
    “你們可能是現在才知道這些公司不行了，其實我早就知從他們在瘋狂地掃錢的時候，就知道他們不行包括深圳還有一家，號稱是世界五百強，說是比華為還大的公司，都一樣，我話說在這裏，用不了幾年，就可以看到它的泡泡破”
    “你和他們也有業務？”於問好
    王哥笑笑說：“要是你能拉得到資金，你也可以和他們有業”
    “你和他們做什麽？”於問好
    “商票，做商票，商票你知道嗎？”王哥
    於問好搖了搖頭，說不知
    “和銀行承兌匯票差不多，區別是，銀行承兌匯票是銀行開的，銀行提供擔保，到期了，你可以直接去找銀商業承兌匯票是公司開的，開票的公司提供擔保，到期了，你直接去找公
    “他們就這樣，把自己當印鈔機了，幾億幾十億上百億地這樣往外麵開商票，你有多少錢他們都會要，年息百分之十幾，到處掃錢，可以說是開紅了我是做企業的，我知道，正常的銀行貸款利率，對企業來說，都是很沉重的負擔，你幾倍的資金成本，你能還？
    “你做什麽，可以有這麽高的利潤？買一塊地放在那裏，好像每年都在漲，但那是紙麵上地不是錢，要等變現之後才是地放在那裏的時候，每年在增值的同時，它也每天在承擔資金成本，累積你的負
    “一塊地從你買下來，到最後變成房子賣出去，你看著好像溢價了百分之百，但你買地的錢要是這樣借來的，你每年要承擔百分之十幾的利息，從買來到賣出去，周期要是十年的話，你有什麽溢價？你賺了嗎？這裏麵還沒算複利呢，不要在那裏講故事
    “房地產的周期那麽長，掰開來，它也沒有那麽高的利潤，不可能還不出來怎麽辦？唯一的辦法，就是挖新坑填舊坑，用新債還舊債，滾雪球一樣，把企業的債務越滾越而且這些都是表外業務，隱性的負債，在報表上是看不出來的，因為這麽高的貼息，本身就沒辦法走
    “總有一天，你會有滾不動的時候，滾不動怎麽辦？那就倒了，海杭是這樣，恒達是這樣，深圳的那家公司，接下肯定也是這玩金錢的遊戲，最後還是要有人兜底的，沒有人兜底，那你就變成漏鬥
    “大家為什麽相信國有銀行，因為他們有國家兜底，國家的信譽還在，他們就為什麽喜歡用美元，那也是因為美元的後麵，有美國的國家信譽兜你一個公司，把債務做到那麽大，又兜不了底，最後肯定會垮掉的，夢醒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噩
    “這裏麵還有一個很危險的東西，別人可能沒想到，沒看出來，我早就看出來了，這個要是爆出來，更是分分鍾可以讓你這些大佬，吃不了兜著”
    王哥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於問好的好奇心卻被王哥勾引出來了，他問：
    “是什麽？”
    王哥說：“商票不是說，隻是你電腦打印出來的這麽一張票據，蓋個章就可以企業開商票是有規定的，不然貼現的條件就不具備，商票必須是要有對應的購銷合同和發票也就是說，你開二十億的商票去社會上貼，你就必須虛構二十億的銷售，開二十億的增值稅
    “增值稅票就是個雷，你這二十億的增值稅票，等於是虛開的，虛開增值稅票可是紅線，這麽大的金額，真的要追究起來，可以直接到無
    “所以我看到他們，就是那些所謂的大佬，我一點壓力也沒有，為什麽？我有底氣啊，知道我要是想搞你，可以分分鍾把你搞死，你在我麵前神氣什麽？
    “小於，我和你說，做了這行之後才知道，其實人心都是一樣的，就是貪哪怕是程鋒和許佳印這樣的大佬，其實和那些從銀行裏，把幾百萬個人存款往外麵偷的人，都是一樣的，就是貪婪，這個就是人性，人是打不敗自己的人性
    “那個程鋒還要好玩，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和你大談佛學，辦公室裏的布置也是這樣，還吃素，每天裝神弄佛連你的貪念都沒有改變，有什麽用？也是，那些每天求佛保佑的人，求的不是升官發財，就是自己不要出事，好像佛是他的保護
    “我有一段時間也是這樣，天天求佛保佑，現在不求了，我每天吃得下睡得著，還求個鬼，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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