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此人愣了一愣，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發現偽裝沒掉之後，環顧四周才鬆口氣。
    因為林山雖然叫破她的真麵目，但隻是暗中傳音，沒有當眾揭穿。
    “嚇死我了，林兄你這一驚一乍跟誰學的？”
    水冰月拍拍胸脯，似乎驚魂未定。
    林山不由疑惑瞥了兩眼她胸前，發現水冰月不光易容，竟然連這裏也變得平平無奇起來。
    “你往哪看呢？”
    水冰月見他眼中瞳術未散，嚇得連忙又捂胸，好一個手忙腳亂。
    林山收回目光，眼中清輝消失，歸於內斂。
    懶洋洋回了一句。
    “抱歉，有些好奇而已。”
    “我...”
    水冰月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旁邊的鍾神秀察覺到不對勁，尤其是二哥突然上瞳術窺探這白衣公子，搞得他不明所以。
    “二哥，他是誰？”
    “還能是誰，水冰月唄！”
    林山雖然沒有告訴別人，不過沒必要瞞著他。
    “哦？水仙子！”
    鍾神秀轉過頭來給水冰月傳音，誰知人家壓根不理他。
    隻是對著林山追問。
    “林兄，凝法真墨你還有沒有了，有的話我全要了！”
    “你要這玩意兒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當然是給小蝶喝啊！”
    “咦，你竟然還記得喂小蝶。”
    林山這句話差點沒把水冰月氣笑了！
    我自己的伴生靈獸，我怎麽可能不記得？
    要不是鍾神秀這家夥到處散布我有虛空蝶的‘謠’言，我能放到你這兒寄養？
    話說自從他們從小義洲返回主世界後，鍾神秀果然不出所料，直接把水冰月擁有虛空蝶的消息暗中散布出去！
    還不等其他勢力探查，景陽學宮內部的老家夥率先就坐不住了，直接詢問水冰月此事。
    水冰月當然不可能承認！
    虛空蝶這種傳說中的生靈，別說她是金丹期，就算是元嬰期也保不住！
    一旦被人發現是伴生靈獸，無法解除綁定，說不會直接奴役她，生生世世給人做牛做馬。
    好在她有先見之明，未雨綢繆之下放在林山那裏寄養，所以很容易就自證了清白。
    景陽學宮查出來是謠言之後，便特意給她澄清，免的到時候引來頂級大能的窺探。
    但鍾神秀這小子不依不饒，唯恐天下不亂，總是時不時背後戳刀子，把水冰月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故而現在見到鍾神秀，根本理都懶得理，隻當此人是空氣。
    “小蝶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也不能一直隻喂它幻靈液吧！凝法真墨這種好東西，你應該優先供給它，而不是拿出來揮霍。”
    林山坐著未動，告訴她不要多管閑事，自己的東西想怎麽用就怎麽用，就算浪費也是老子願意！
    用得著你教我做事？
    他回到魯國後，也聽到了相關傳聞，所以料定水冰月此時不敢收回虛空蝶，還得在自己這邊寄養，故而有恃無恐。
    甚至近些年給小蝶的供奉都削砍掉了，變成餓不死就行。
    美其名曰：
    ‘幻靈古樹小樹苗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對它抽血太多。’
    換個說法，相當於‘公司現在不景氣，隻能降薪請多擔待”。’
    當了資本家就要懂得開源節流，想方設法壓榨剝削，才能讓自己利益最大化。
    這個其實也是事實。
    幻靈古樹小樹苗自從被林山和黑骷魔君薅禿後，一直都沒能繼續長出枝丫來，有一部分原因肯定是是在源源不斷地放血。
    眼看下蛋母雞下不了蛋，林山自然要想辦法，所以隻好對不住小蝶了。
    好在小蝶還比較懂事，跟幻靈古樹小樹苗相處那麽久，也算處出了一定感情，不忍心它一直被放血，就答應下來。
    而自那之後，林山於落鬆山脈紅楓林海找到了紅玉靈壤，幻靈古樹小樹苗營養跟上，立馬蹭蹭蹭躥個兒！
    順帶著分叉枝丫也開始萌生，長勢十分喜人。
    虛空蝶這些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幻靈液在蛻變，棲居幻靈古樹上一直沉睡不起。
    就連水冰月來到林山身邊都沒動靜。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我能感應到，小蝶最近正處於蛻變期，你給它喝什麽靈液，決定了它蛻變後能獲得什麽樣的天賦和異能。”
    水冰月一臉認真，憑借感應能得知小蝶狀態，所以特地過來通知他。
    “我想喂什麽就喂什麽，你哪來那麽多事兒！”
    林山不耐煩地擺擺手，幫你養寵物就算了，還要管天賦技能樹怎麽加點？
    你真當四階靈液是大白菜，想喝啥就喝啥？有喝不完的幻靈液你就偷著樂吧！
    “那也不能成天喝，數十年如一日地喝吧？不得換換口味？”
    “那你來換，我不管！”
    林山手頭不是沒有其他靈液，但是不能浪費，都是不可再生資源，用一點少一點。
    沒想到水冰月竟然無比痛快，直接就給了林山一個儲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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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麵有我這些年收集到的各類靈液，你照看著點小蝶，麻煩多費心了。”
    “嗯？？？”
    林山接過袋子，神識往裏麵掃了一圈，忍不住地露出詫異之色。
    裏麵竟然有十幾種四階靈液！
    雖然分量都不多，有些隻有不到半瓶，頂多隻能算零食，供虛空蝶偶爾淺酌一下，但換換口味是絕對夠了！
    “你哪弄來這麽多不同種類的靈液？”
    “這個你不用管，我自有自己的渠道。”
    “可是每一種份量都太少了，你想要靠這麽點來改變天賦異能，是不是過於異想天開了？”
    林山覺得份量太少，除了打打牙祭沒什麽用。
    水冰月也認同他的話，所以說就是為了給小蝶當零食用，倘若日後有了的新的靈液，也會及時送過來。
    “哦？”
    林山這下為之動容。
    水冰月費那麽大勁收集靈液，隻是為了給虛空蝶改善一下口味？
    這種母愛和寵溺，的確是林山學不來的，不由得刮目相看，這女人有時候還挺讓人意外。
    “林兄，這些年多謝你照看小蝶，其實這次來不光有給小蝶送靈液，也是為了答謝你。”
    順著又把兩根裹著布纏繞的小棍子送給林山。
    林山伸手一接，強化麵板直接彈出來。
    鳴蛇兜率旗！
    “此物在你手裏才能發揮最大作用，我拿了這麽久也實屬不該，現在成人之美，或許來得及。”
    這何止是來得及！
    簡直就是及時雨！
    鳴蛇兜率旗原本十二杆，連起來就是成套的頂級法寶，完整的鳴蛇妖陣肯定要比十杆旗子勉強搭建的強多了！
    地下溶洞爭奪萬年靈乳那次，林山和水冰月各得六杆，後來交涉換過來四杆，現在終於全部湊齊！
    他臉色這下緩了過來，將兩杆小旗收起，道了聲謝。
    “不必如此，我還沒來得及感謝林兄這些年對小蝶的照顧，倘若日後有機會來景陽學宮，冰月必定好好款待。”
    二人在這轉移東西，把旁邊的鍾神秀和楊真人看得一愣一愣，都和好奇寶寶一樣觀望著。
    楊真人還好，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鍾神秀則沒有顧慮，眼看多次打招呼水冰月不理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之後隻能繼續找林山。
    “二哥，水冰月給你的什麽東西啊？”
    “三弟，這些和你沒有關係，少打聽那些有的沒的，多多給水冰月製造麻煩就對了！”
    林山一邊對水冰月印象稍加改觀，一邊還挺樂意看到鍾神秀給她上強度。
    要不是這家夥四處散布消息，搞得水冰月頭大不已，她能把小蝶放養在自己這裏嗎？
    故而謠言繼續不要停，這樣我才有繼續保管虛空蝶的理由和借口。
    養寇自重這招，算是給林山玩明白了。
    水冰月不疑有他，還在跟林山講著自己以前喂養小蝶的經驗和心得，可謂全盤托出傾囊相授。
    畢竟是自己的靈獸，當然十分上心，教起來那叫一個無私。
    林山漫不經心聽著，也不知道記進去多少，水月看到心裏很不舒服，但也無可奈何。
    “水仙子，我記得你們景陽學宮也封山了吧？你是怎麽偷偷溜出來給我送東西的？”
    一個聽一個講。
    冷不丁被打斷，水冰月隻好回他。
    “我是告訴長輩們，我幫他們去看看洪都學府的開府大典，親自了解一下有沒有成為十大書院的資格...”
    反正說辭跟鍾神秀一模一樣，洪都新府就是個靶子，這倆人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景陽學宮的老一輩聽聞後還挺開心，以為水冰月驟然開竅，知道替學院分憂，便放她出來了。
    “所以你先前說要幫我作賦，該不會是你們景陽學宮的賀章拿給我用吧？”
    “林兄果然聰明，一點就透。”
    “你既然賀章都準備了，為什麽要隱藏身份呢？”
    林山有些不解。
    水冰月這時候臉色突然凝重起來，示意他接下來聽就行，不要亂轉頭。
    “在你後方下麵的某一排，有一個老頭，正是迷仙嶺的普昌真人，你以前認得此人嗎？”
    “......”
    林山沒轉頭，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水冰月指的是誰。
    不過他還是搖搖頭，告訴她自己不熟，隻記得好像被奪舍過。
    水冰月低下頭解釋，生怕被普昌老祖注視到。
    “我在此人身上察覺到有種淡淡的熟悉感，而且極具危險，根據自身所有回憶印象中，我懷疑他很有可能是我們的一個老對頭。”
    “我們的老對頭？”
    林山驚訝於這女人的敏銳嗅覺。
    “對，正是鳴蛇妖王！”
    林山故作震驚。
    “怎麽可能，那老蛇肉身被我們打碎，不是逃回吞星山脈了嗎，為何潛伏進人類世界？”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前陣子吞星山脈獸潮...江寧城...蛇群...妖王...”
    水冰月把來龍去脈解釋了一下，反正和鍾神秀說的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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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開門見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林山。
    “林兄，鳴蛇妖王可是我們的死敵！既然知道了它的隱藏身份，肯定要先下手為強，不能坐以待斃！”
    水冰月雖然一介女流，但是殺伐果斷，一點也不含糊。
    當場邀請林山一起圍殺鳴蛇妖王。
    “我此次出山，因為沒有什麽人幫襯，秘密行事之下，還需要林兄多多關照，事成之後，鳴蛇妖王遺物三七分，我三你七！”
    林山一時間，竟然有點不知所措！
    好嘛！
    熟悉的模板，熟悉的配方。
    我怎麽感覺在哪聽過？
    剛好不久前，自己的好三弟鍾神秀還商量著，要一起圍殺鳴蛇妖王，同樣是三七分。
    這邊轉過頭，又是一個三七分！
    兩個三七分疊加起來，我是賺呢，還是不賺呢？
    林山陷入思索中，在想著這個單子該怎麽接。
    水冰月看他久久不答應，明顯是誤會了，連忙催促他。
    “林兄，這還有什麽可想的！鳴蛇妖王可是我們的死敵，你難道要等它恢複到元嬰期，轉過頭來找我們的麻煩嗎？”
    現場此時，獻章活動結束，大宴正式開始。
    歌舞升平，吹拉彈唱，一個個排練好的表演也被搬上了台前。
    楊真人一邊喝酒一邊看表演，鍾神秀卻壓根沒那個心思，就是緊緊盯著自己的好大哥。
    水冰月麻煩不算，這小子也不消停。
    “二哥，你看那商家的商鼎真人，老是往咱們這兒瞅，嘖嘖嘖，這老小子看來對你不懷好意，該不會想著回去路上埋伏你吧？”
    “嗯，他要來最好，我正愁沒機會收拾他呢！”
    林山淡淡回應，左右逢源。
    這邊跟鍾神秀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那邊還得回複水冰月。
    “鳴蛇妖王現在按理來說二次奪舍，所以其真實實力應該要再度下降，我們或許會比上次還要輕鬆...”
    “不，恰恰相反！”
    水冰月對此很是重視，告訴他一般奪舍隻能一次，不可能存在第二次，這是修真界的鐵則。
    鳴蛇妖王的奪舍肉身在爭奪萬年靈乳時被二人聯手擊毀，那麽現在不可能繼續奪舍。
    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附身！
    附身分好多種。
    附身人，附身物，附身靈，附身意...
    最後一種多半指的是域外天魔，附身情緒意念之中，給宿主帶來困擾。
    “鳴蛇妖王明顯不是附身人易容換貌，那樣破綻太大，所以隻有可能是附身物！”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附身的是天地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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