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血肉禪的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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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情況?
陳洛驚駭,夏啟銘卻反應迅速,“那發紅光的東西有問題!”
說罷,陳洛也是明白過來,先前還保護著女伴,下一秒卻發瘋痛下殺手,那男子的異常行為與場中飛出的紅色光點脫不了關
再看向漫天飛射的紅色,有幾顆正入了薑晚晴雨陣的範
那光點速度雖然沒有雷弧那般迅猛,但入了雨陣,靈力化成的雨打在上麵卻沒有讓其有一絲一毫的偏移,靈力仿佛在接觸到它的瞬間就被消
紅點直接穿過了雨陣,奔著後麵的陳洛等人飛
這東西竟然能消解靈力!
“右十四、左十七
千鈞一發之際,夏啟銘動用能力轉移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陳洛麵前的紅點彈幕瞬間一分為二,出現在安全距離之外的兩
落入地麵,砸出一個個小
陳洛向坑中看去,那紅點內竟然是一顆類似桃核一樣的東
隻不過上麵的紋路同血肉禪如出一轍,是猶如奔流著血液的血管,透露著詭
“種子?”
劉宴清觀察得出結論,一旁的夏啟銘卻突然吐出一口鮮血,向前摔倒,陳洛和契玥立刻上去扶住,夏啟銘意識還清醒:
“移動這東西消耗的靈力高得離譜,權重很高,小心,千萬別中了,估計這不是單純的血肉”
囑咐的話一出,陳洛就警醒般看向場地中央,緊接著就發現了讓他無比震撼的畫
此時,場中的耀目紅光已經漸漸消散,露出其中情況,原本的展台已經消失不見,地麵上還留有一圈爆炸的痕
之前的攻擊已經將地麵炸碎,漆黑的裂縫裏,飄出淡淡的黑氣,向上纏繞,不知什麽來
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原本應該被妙空夫人的攻擊銷毀的血肉禪,此時竟然變化了樣子,血肉禪炸裂開的碎片漂浮在空中,圍成了一個讓光線扭曲的圓形空
地下冒出的黑氣托舉著這些碎片,空間中心,一顆血核漂浮在正中,其上纏繞出數不盡的纖細血管,猶如陽光透過手掌看到的內
那些血管幾乎遍布了整個圓形空間,而在空間邊緣,血管纏繞上了妙空夫人的手臂,鑽進了皮肉,正大口大口地吸食靈
妙空夫人掛在空中,雙眼緊閉,不知死
而伴隨著靈力不斷的補充,變化了樣子的血肉禪上,血管不斷的變粗,最後猶如藤蔓般編織起來,在空中結成一朵血
花朵綻放,花瓣上依舊是遍布如同流淌著血液的血管般的紋
花蕊中心,無數陳洛先前看到的類似種子的紅色光點正不斷噴射而出,一波一波,偶有間斷,飛向整個會場的每一個角
“這血肉禪估計被施了特別的邪術,不按解法使用就會暴走,大悲菩提教應該是在血肉禪之中又煉製了一顆血核,剛才的攻擊激活了它,血肉禪隻是個外殼,
那幫畜生要的是,用血肉供養就能結出血肉禪的妖物,現在這東西要發芽了!”
劉宴清見多識廣,一語道出關
“地下的那黑氣也有問”薑晚晴瞄了眼補充道,她撤下雨陣,這個東西阻擋不了血肉禪的種子,再用也是浪費靈
但他們兩句話沒說完,電光火石之間,一道人影從側後方殺向了陳洛幾人,正是之前受到血肉禪種子影響,殺了女伴的那名男
薑晚晴雨陣剛解,餘光掃到,又結新法,“二十四節律·春分·雜草生”,她腳下方格亮起,數道長草破土而出,肆意搖擺,韌性極強,仿佛鐵
瞬息就把奔襲過來的男子綁成了粽子,薑晚晴又一握拳,草葉收緊,向下一
直接把男子拉入了地下,隻露出半個身子,這下縱使瘋了似的男子力氣再大也無法脫
“女人……女人……”男子露在外麵的兩隻手張牙舞爪,口中汁液四飛,不清不楚地叫
眼中猩紅占據已經看不出理智,靈力也是被他無規律地亂甩,毫無章
“他已經使用不出法術神通,隻剩胡言亂語,這個狀態倒是像入了魔,這血種應該能觸發心魔,讓人失去意”
劉宴清一把抓住行動受限的男子手臂,亮出他的手
其上掌心,一顆血種泛著紅光,正是之前那顆,劉宴清拔出劍,一翻手,調動靈力,用劍柄的堅硬處敲擊在血種
這一擊動了大力氣,血種應擊而
那半截入土的男子也突然像是失去控製一般,瘋狂搖頭,然後,頭一耷拉,昏迷過去,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皮膚變得枯黃,身體也瞬間消瘦下
而血種碎裂之後,散出了濃濃血腥紅氣,全部不受阻止飄向了會場中央的血
“這些應該就是被吸收走的氣”
劉宴清迅速處理完男子,掌握信息後把他提出了土,放置到一旁,“看來要把血種毀掉才能消除其行動力,這場種肯定有不少人中招”
再去看其他人的意思,薑晚晴卻幽幽說了一句:“這地麵下好像是空”
莫名冒出這麽一句,陳洛也不知道薑晚晴是怎麽感應出來
隻不過來不及思考這信息代表什麽,從會場四周就不斷傳來救命的呼喊聲以及濃重的血腥
打眼望去,因為之前的第一波血種來得突然,又事先不知道這東西可以消解靈力,穿過防禦,所以像殺掉女伴的男子那樣大意中招的情況四處都
不是所有人都有夏啟銘的手
此時那些發狂的人正在肆意行凶,哀嚎聲音遍起,甚至陳洛注意到之前點了天燈的金麵具身邊的老者,也在中招行
他手臂上中了一顆,隻不過他卻當機立斷,直接砍下了整條手臂,此時正招呼“殿下快走!”
陳洛聽得清楚,那老者喊的確實是“殿下”,正對誰能用這個稱呼產生猜測,下一刻卻又再生變故,場中的那血花突然收緊花
再次綻開之時,其中花蕊一次性噴出了巨量的血種,猶如火山噴發一般,這一波來勢迅猛,比前麵一次密集程度大幅度提
幾倍有
在場之人在躲避同伴追殺的同時看到此幕,甚至有些人放棄般的僵愣住,呆呆地望著,全然沒了反
得想辦法躲開!
陳洛自然不可能坐以待
夏啟銘之前的傷還沒好,剛才又動用手段吐血,在讓他轉移如此多的血種非要把他抽成人幹,逃、躲、擋,三個選擇出現在陳洛的腦
逃?會場一共東西南北有四道回到地麵的門,剛才妙空和水缸男角力的時候雷弧把三道門都已經毀
剩下的那道在西側,離陳洛所在位置最遠,隔著場中血肉禪相望,跑過去時間來不
躲?如此密集的血種猶如天幕,就算是把陳洛縮小幾倍都躲不
那就隻剩下擋,陳洛看地麵,被血種砸出的小坑,深約兩指,便不再向下,瞬息做出判斷:“用這地麵的石板!”
話語簡短,陳洛調動全身靈力,熊勢,從被雷弧批出來的裂隙下手,想要抬起地麵的石板當做擋箭
卻發現這石板重得離譜,不知什麽材質,單手能擒水缸的陳洛此時隻能抬到腰高,就難再使上力氣,好在劉宴清,夏啟銘也會意陳洛的意思,過來幫
薑晚晴卻讓三人閃開:“你們仨用死力氣要抬到什麽時候”,隨即她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同時左手握拳,腳下方格亮
“二十四節律·春分·雜草生”
這次薑晚晴使用了更多的靈力,身下裙擺飄飛,身體如翠綠之星,光芒大
比先前還要粗壯的草葉從地麵石板下生長出來,化成梁柱,直接把地板變成了天花板,足足頂起一人
並且幾塊石板相疊,構成了足以幾人躲避的空
周圍有人見到陳洛他們的動作,也反應過來,如法炮製,舉起石板的、用神通鑽入土裏的,甚至直接以土化盾的都用,八仙過海各顯神
但也有些非土屬性擅長者,又來不及去到他人防護下蔭庇的,隻能破罐子破摔,用攻擊阻止血種下
但靈力一觸到血種,就被消融,最終隻能狼狽中
場中慘烈景象頻生,猶如天
等這一波血種全部落完,薑晚晴也堅持不住靈力消耗,那血種打在石板上的衝擊是實打實的,她的呼吸已經有些急促,解除了“雜草生
再回過頭看,場中除了靠近西側門,有位置優勢先逃出去的人,剩下在場中的人九成都已經中
剩下的一成人試圖從被毀掉的另外三扇門,破出生路,卻發現這幾道門被毀後其中通道內全都被大石掩
現在位置深處地下,就算是用靈力手段轟擊也難短時間清理出路,因此都衝向最後剩下的那道
陳洛也清楚,妙空夫婦動手,加上血肉禪暴走,展露真容,如此變故已經超出了多寶會的準備,在場的多寶會之人也是死的死,傷的
這裏很危險,在下一波種子落下來之前,要想辦法離
那出口就隻有西側的
在薑晚晴扔下石板的瞬間,幾個人就開始朝西側的門狂奔,夏啟銘已經虧力,嘴角還殘留著血跡,速度和陳洛不相上
劉宴清在前,薑晚晴則最快,在前方開路,遇到被血種引出心魔發瘋的人,劉宴清建議:
“先不要管,中招的人之間好像不會相互攻擊,別耽誤時間,避開他們,先逃出去!”
契玥速度最慢,按陳洛估計,她可能也隻是剛入九品,但不像陳洛那樣修習了身法相關的神通,速度跟不上其他
看她吃力,陳洛想都沒想就拽過她的手拉著
法術·禦行風,一階,升!二
靈力消耗劇增,陳洛的腳下似乎踩入流風,步履輕盈,速度一下就提升了上去
就算是拉著契玥,也沒有落下隊伍,這樣幾乎就和開路的薑晚晴和劉宴清保持了不到五個身位的落
全然不知身後契玥已經完全雙腳離
不過現在一個女孩的重量對他來說也確實感知不明顯,契玥也清楚此時這不是重點,抿著嘴看陳洛拉自己的手,隻字不
薑晚晴在前幾乎是掀翻人潮的行進方式,劉宴清負責清理零星幾個從側麵撲過來的,很快幾個人就躍到了西側的位
離出口已經不
但現在又出現了另一個問題,出口門隻有一個,又不大,不知道場中的那血花什麽時候再吐惡心的血種,趕到這裏的人都想先出
爭執之下反到是堵在那裏,甚至有先後來到之人動起了手,偽裝的麵具鬥篷都打飛到空中,狼狽得已經沒了之前身為修煉者的矜持,全然不顧儀
“讓我出去,我不能死在這!”
“滾開!誰擋我誰就要死!”
陳洛看到這景象直皺眉,活生生像他印象裏搶菜的市場,但現在沒人維持秩序,這幫人又誰都不服誰,他現在就恨自己沒有學幾手土遁的神
剛才就有人鑽進土裏消失,自救效果出類拔
而就在門口幾人爭搶,陳洛幾人稍微停頓的這短暫幾秒鍾,場中的血花又發生了變
本來已經陷入瘋狂的人,突然齊刷刷看向了會場中間,緊接著這些人一個接一個,手腳並用,前赴後繼地衝向血
血花下的血核此時已經被血管包裹緊密,空氣中被殺之人的血氣不斷充盈著血核,讓它猶如一顆心髒般,開始跳
那些衝到中間的人,一排排整齊地跪在地上,前後有序,雙手插進土
任由血核向下延伸的猶如根莖一般的脈絡,纏繞上他們的手臂,身軀,脖頸,最後到臉,到眼,吸收他們的靈力血氣,直至變成人幹,然後倒
吸收得來的靈力氣血集中在血核,等到陳洛發現不對,回頭看的時
原先的血核已經被不斷交叉生長、延伸的粗大血管包裹覆蓋,層層疊疊,條條蔓蔓,越來越粗,最後竟然變成了堅固的血色樹
無數粗大的血色藤蔓從樹冠上延伸下來,猶如觸
之前的那朵血花也隨著樹幹的生長,升到了高空,從上方的天井生長了出
說不出話表達心情,陳洛隻能拍劉宴清的肩膀,讓他也回頭看,緊接著所有人都注意到,回過頭,一同目睹了如此壯觀,邪異又不祥的畫
在會場中央,潔白的月光從天井降下來,血色的樹幹與身後無數扭曲跪拜的幹枯人影相彰,如同朝聖祈福的信眾,甚至有一絲聖潔的韻
場中安靜慈
陳洛甚至能聽見旁邊人喘氣的聲
不知誰顫抖地說了一
“這好像是那邪教的聖樹……”
“大悲菩提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