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大悲菩提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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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血種落下,不用猜就是最上方那朵血花的傑
糟
陳洛心中暗
這血種的厲害他之前已經見過,現他們幾人爬在樹幹上,沒有了可利用的東西阻擋,也沒有空間躲避,怎麽應對成了難
“到我身”
夏啟銘突然瞬移來到陳洛上方,他舒展身體,大字型地下落,然後雙手合十,“本命神通·籠中雀·千屋
瞬間,數個通明的方形小空間憑空出現,像盒子一般把正麵落下來的血種裝入其中,再接著,那些血種就在陳洛的眼前於空中停
像是靜止了一
但凝神細看,卻能看到殘
陳洛立刻就明白了這招的原理,這是之前困住畫中仙所使用的籠中雀的縮小版,大小剛好能裝下血
血種在其中下落,碰到底麵,就會被轉移到上,然後又從上開始落,重複如此,頻率達到一定程度,看上去就像是靜止住了一
看樣子,隻要先在夏啟銘的身後躲過第一批的血種,然後在兩側血種已經落下之後,在繞過被夏啟銘定在空中的血種,就能躲避開這一輪的攻
夏啟銘的手段真是花樣繁
陳洛剛在心中感歎,下一刻,夏啟銘卻一口血噴
轉而像風箏一般向下墜落,陳洛心裏明白這是透支靈力的反噬,離得最近的他一把接住夏啟
再看他側臉,幾乎是肉眼可見地蒼白下去,雙眼緊
而因為夏啟銘的力竭,有兩顆血種漏過了布下的籠中雀封鎖,從上方落了下來,位置正在陳洛的麵
為了接夏啟銘,陳洛的身體已經在失衡邊緣,他身後還背著水缸男,一時之間已經無法閃
躲不開了——
而就在血種在他瞳孔中放到最大的瞬
一左一右就聽見劉宴清和薑晚晴的聲
“劍技·樵夫砍柴”、“二十四節律·驚蟄·綻雷
劍光和雷光同時劃過陳洛的視線,交叉的流光擋下了兩顆血
不同的是劉宴清的劍在打中血種的時候上麵附著的靈力立刻瓦解,最後是憑借著蠻力,劉宴清雙手握劍柄,像棍子一樣使劍,把血種打飛出
而薑晚晴的雷,則是直接劈在了血種上,沒有發生靈力消
血種在雷光下劇烈震動,最後隨著一絲肉眼可見的黑氣從血種中竄出消散,整顆血種也被雷打成了粉
眼底閃過喜色,這驚奇的發現讓陳洛找到了這東西的弱點,薑晚晴也同樣發現重點,略帶驚訝:“看來這東西和雷屬性的相性很”
說完,她進一步加快了速度,躍到幾人之前,揚手一揮,輕點虛空,指間仿佛牽引著閃電,與周遭連成一片,將麵前一眾血種全部擊
看來雷屬性的神通效果顯著,是這血種消解靈力的克
發現了這個弱點,等於是隻要有薑晚晴在,他們就不用再害怕血種,陳洛回頭,他剛想把這個信息分享給跟在他們後麵,從其他角度爬上樹的幸存
一看過去,卻發現平行於他們攀爬高度的,隻有離得很遠的幾個人影,再之下,竟然一個人都沒
而再往更下麵看
那些消失的人大部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後麵的血人追上,拉著從樹幹上脫手掉落下去,還有一些,被迫和血人纏鬥,延緩了速度,然後被觸手貫
幾乎全軍覆
陳洛心中不是滋味,這什麽大悲菩提樹,這就是一顆血債滿滿的妖
他看向側麵,那唯一同他們一樣幸存的那幾道人影:“這東西怕雷,用雷屬性的神通!”他把信息傳遞過去,目的是能多活一個是一
但當他剛說完話,聚焦眼神,提升目力,看清了對方之後,發現那夥人影竟然是之前點天燈的那個金麵具和他的侍從老
遠處樹幹上,金麵具聽到聲音轉頭,他的眼神正和陳洛對上,須臾的四目相對中,陳洛竟然看見那金麵具沒有被麵具遮擋住的下半張
詭異地微笑起
不明所以的陳洛再去看他身前老者,正遮擋血種落下,所用的東西,他隻感覺到頭皮發麻,怒從心
那獨臂老者唯一還存在的手臂橫在身前,其上疊著三個人,那三人皆是正麵朝上,早已死
他們的衣服被老者抓在手中,正麵被血種砸得血肉模糊,連樣貌都看不出來,竟然是被老者當成了人肉盾牌,抵禦血種!
真是禽獸不如,陳洛能想象到發生了什
但不給他多想的時間,金麵具突然用手指了指他的身下,陳洛收回注意看去,就發現在他身下不遠的位置,血人已經追到了切
這些血人處理完落在後麵的人,現在唯一的目標就隻剩下了陳洛他
而且這些血人的速度奇快,沒有觸手幹擾,他們的速度可以拉到極致,“春分·雜草生”、“驚蟄·綻雷
薑晚晴左右手掐雙訣,草葉纏住血人,減緩速度,雷光順著草葉做導體,把連成一片的第一排血人電成了黑
但緊接著,就有第二批的血人從黑煙中竄出,張牙舞爪繼續追
“後麵還有更多!”劉宴清臉色陰沉,“速度太”他瞧了一眼那些被電過的血
它們的身體即使已經焦黑,但在樹幹上,源源不斷的養分供給到它們體內,很快便恢複了原
“而且有妖樹在,這些血人殺不”
劉宴清語氣沉
陳洛心情跌落,他向上看,在已經進入到天井以後,他麵前的是交叉阻擋他去路的粗大枝
天井本身就像是一個管道,大悲菩提樹巨大的樹幹占據了大片的麵積,而從它樹幹上延伸出來的樹枝分脈,連接著天井的內
四處攀爬,盤延錯折的枝蔓無序的相互交叉,讓天井裏猶如密林深
伴隨這樹幹繼續的變粗,擠壓著天井中的剩餘空間,越往上走陳洛他們麵臨的阻力就越大,到時候速度一定會慢下來,相互之間也會被阻
原本掩護前進的隊形也會失效,被後麵的血人追上是在所難免的
這樣下去要出不去
陳洛已有判
也就是在此時,身後的血人已經來到了陳洛身
其中一隻血人的血手抓在了陳洛腳踝處,他立刻就感覺體內的靈力消散了不少,這血人竟然也有消解靈力的特性!
不能讓血人再向上
他身上還帶著兩個人,靈力下降,維持不了禦風行他們就會被困
隨即陳洛用腳一蹬樹幹,躍到空中,連帶起抓著他腳的血人,甩腿為鞭,胸中一口惡氣,以虎勢增強力道,直接向另一側的天井內壁抽
這一擊陳洛用了十成的力氣,血人被抽進了石壁寸許,接著,一路被陳洛的腿碾攜,腦袋與石壁摩擦,馬上就削下去一
濺飛一片的碎石和附著在牆壁上的血紅枝叉,鬆開了抓陳洛的
聽著落下去的血人喉嚨裏還在發出的怪聲,陳洛知道這遠沒有結
再轉頭,果然跟在第一隻血人的身後,這最前麵的一批,還有四五隻一樣凶神惡煞的血人,朝著陳洛撲來,瞬息就來到跟
在這危機關頭,薑晚晴從下方的陰影處躍出,連鎖的雷霆頃刻間將撲向陳洛的血人變為了焦炭落了下去,陳洛剛想問情
就發現隻不過是在他視野裏消失了一瞬的薑晚晴,身上就已經變得狼狽,她的裙子被不知道什麽鋒利的東西撕了幾道大
雖然沒有見紅,但頭發明顯淩亂,連左腳的鞋跟都已經不翼而
“這血人和生前的實力有關,碰到煉體的真是麻”薑晚晴沒有解釋太多,但陳洛也聽出了一
這血人實力不一,強的,連薑晚晴的實力處理起來都如此棘手,等到時候他被纏上,逃脫的幾率隻會更
加上大悲菩提樹的枝蔓擠壓得越來越密,留下的生存空間也越來越
死亡的預兆纏繞在陳洛的心
“這樣下去不”劉宴清審時度勢,此時也落到陳洛身
他抬頭看到從上落下的月光越來越少,加上下方不遠處第二批要追上來的血人,立刻做出判
“這樹幹就要把天井封上了,你們走,我殿”
隨後他一劍朝上方斬
“殘炎亂咬殺·神火開道”
火焰的通道直貫而出,雖然沒有對大悲菩提樹造成什麽傷害,但是炙熱的氣息依舊衝開了不少阻擋的枝蔓,形成一條轉瞬即逝的
做完這些,劉宴清降低了速度,轉身麵對著下方,就要準備反
卻還沒來得及啟動,就被薑晚晴拉住了胳膊,她眼中神采果決,交錯間隻有一句:“我的手段更適合,你們”
說罷,薑晚晴腳尖輕點樹幹,停下速度,站在了原
“少教諭!”契玥知道薑晚晴要做什麽之後,明顯地情緒激動起來,也想要留下,但卻被劉宴清用手臂掛
他幾乎隻遲疑了一息,就已經轉回了身,領著陳洛繼續往上
契玥的眼中充斥著慌亂與無措,停留在原地的薑晚晴頭也不回,隻輕擺了擺手,“放心,我知道明天有課,不會遲到”
“照顧好我家契”
隻有兩
陳洛對劉宴有些意
他知道薑晚晴能使用雷電,對付血人更加有優勢,但他以為劉宴清和薑晚晴之間關係這麽好,起碼會爭執一
因為留下的那個人就意味著肯定無法在大悲菩提樹封住天井之前逃離
獨自一個人留在地下這個死亡與封閉的空間,這幾乎是令人窒息的抉
但沒想到隻是一個眼神交換,兩人就達成了一致,絲毫沒有拖泥帶
“關鍵時刻猶豫,隻會害死所有”看著上方劉宴清的背影,以及聽到他平靜吐出的話語,陳洛不知道以他的性格,究竟要下多大的決心才能做出這樣的決
劉宴清的心一定無比沉重壓抑,而能支撐他的隻有一種東
“她不是會死在這種地方的”劉宴清說
信
陳洛也不在多言,這兩人相互之間的了解已經達成了冥冥中的一種默
契玥從劉宴清的胳膊中脫離,她的擔憂寫在臉上,但她沒有再去糾結薑晚晴和劉宴清的判
她的眼睛快速的眨了幾下,似乎在努力壓住心中的不安,然後不聲不響的抬
此時陳洛發現她眼中的慌亂已經消散,換來的隻有目視上方天井出口,和奔著出口狂奔的專
文質彬彬的外表下,女孩還有一顆堅韌的
難怪會被薑晚晴選為助教,她才十六歲,這個年齡就有這樣的心境,和這樣的轉變能力,十分少
最後看了一眼下方,薑晚晴的身影在無數的血人朝她撲來時淡淡發出青光,猶如是黑夜中的螢火
毫無懼意的身影讓人安定,雖然情況九死一生,但陳洛有預感自己不會是最後一次見到薑晚
不能浪費薑晚晴斷後奪回來的時
陳洛背著水缸男,劉宴清接手了昏迷的夏啟銘,加上契玥,全力朝越來越小的出口衝
獨自留在下方的薑晚晴光著雙腳站立在樹幹的凸起處,左手拎著少了一隻鞋跟的兩隻鞋,在指間左右晃
深呼了一口氣,麵對下方氣勢洶洶的血人,她把裙子已經撕得一條一條的外襯整個扯下扔下了深坑,“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裙子
接著她用留下的一根布條,把頭發在腦後束成了方便活動的馬
衝到她近前的血人張牙舞爪,如同地府的小鬼,口中含糊不清地重複著身為人時的語言:“女人……弱女人……吃……”
薑晚晴摘下麵具,麵具被她稍微用力就捏成了粉碎:“真是的,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很柔弱的女人嗎?眼光真差~”
抱怨的一句後,她的眼底閃過銳
她一把抓在了麵前血人的天靈蓋上,再一用力,她的手指直接壓進了血人的頭骨,雷光乍
那幾乎零距離貫入血人的雷霆在血人體內炸響,燒焦伴隨這四分五裂的身軀,薑晚晴手中的血人不停抽搐,接著四肢下
其後的血人見到如拎著廢棄物般的薑晚晴,即使已經無意識的情況下,竟然也不約而同的遲疑了一
而薑晚晴對此隻是用舌頭潤了下嘴唇,手中又再次染上雷
“追我這麽久,咱們也該換換了,換我來追你們”
雷光的映照之下,此時的薑晚晴臉上毫無仁
唇紅是她留下的唯一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