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好大一場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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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相繼攻克寶豐與唐縣,坐鎮汝州的孫傳庭收到捷報後大喜過望,當即命令兩人回師北上,他自己則率部趕往郟
在他的計劃裏,兩軍於郟縣匯合,以郟縣為戰場向李自成發起總攻,一雪去年在郟縣敗
大軍的行動以及每地的戰報都有潛藏在軍中的錦衣衛第一時間用各種方法傳遞會西安,讓朱輔煥對整個戰局的走向有了一個大致的了
就在收到孫傳庭所部按照曆史上發生的軌跡向寶豐與唐縣發起襲擊的時候,他知道動手的時機已經成
在此之前,他已經以陝西布政使司的名義向陝西各府知府及各州縣的知縣發去公文,令他們務必於今日之前趕到西安商討為前方大軍籌糧等事
因為公文出自巡撫衙門,又蓋有現任巡撫馮師孔的大印,那些州府的主官自然沒有任何遲疑,交代差事後便星月不停地向西安趕
不過等這些人到達西安後迎接他們的不是府衙內的同僚,而是一夥來曆不明的精裝武士,不由他們分辨便將他們通通帶往城中的一處別院看管起
直到天黑後那些不明人士才將他們往另外一個地方轉移,在此之前,西安城中上到巡撫馮師孔、下到長安鹹寧兩縣的縣令,以及商賈巨富等有名望之人都接到一封來自秦王府的請帖,此刻也在往秦王府趕的路
隨著夜幕降臨,西安城各個城門也隨之關閉,除卻需要巡城的兵丁,其他人則早早地回到軍營,隻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借著夜色的掩護,數萬人馬正悄悄地向城牆靠
在城南的永寧門,城門關閉後,一下值那些站崗都顯得無精打采的士兵們頓時活躍起
一回到軍營,那些士兵們便喝酒的喝酒賭博的賭博,一片烏煙瘴氣之色,沒有半點軍營該有的肅
就在眾人忘我娛樂的時候,一些不速之客趁其不備偷偷接近軍營,而那些不速之客不是別人,正是從盤龍嶺上殺下來的秦王府屬
此次行動,除了必要的留守,盤龍嶺上的大軍可以說近乎傾巢而動,因為人數眾多,故而隻派遣少數人馬先混入城中,待天黑之後控製住局勢後大軍再入
此時負責控製此處軍營的乃是豹韜衛,由豹韜衛指揮使任嘉親自帶隊,對把守城門的駐軍進行控
在軍營外圍,稀稀拉拉地放置著一些守衛,因為地處城內又沒有什麽緊急事情發生,那些負責警戒的士兵顯得有些懶
“唰……”
一個士兵正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的時候,突然被身後黑暗處竄出的一個身影給挾製
“別動!”
那人一隻手臂環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捂住其嘴巴,讓其無法向其他人發出預
被他人鉗製住,那人的雙手還能活動,於是便用力去掰脖子上的手,身體也在不停地掙紮,企圖脫離身後之人的掌
“不要掙紮,想要活命就不要出聲,聽懂了就點點”
就在那名守衛使勁反抗時,在他身後之人突然低聲說
聞言那名守衛放棄了掙紮,艱難地點了點
見他的反應,後麵的人如約將其放
“來……”
沒想到身後的人真的會放開自己,那名守衛大喜過望,當即就想大聲向其他人示警,不過他的動作沒有逃過身後之人的法
發現這名守衛的動機後在他身後的那人旋即化掌為刀朝他的後腦勺砍去,瞬間便讓其喪失了意
“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上!”
將那名守衛放倒後,那人朝身後揮了揮手繼而率先朝軍營裏摸去,在其身後,不斷有人朝軍營裏潛入
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他們分工明確,一進入軍營便將各處形同虛設的哨兵給控製住,接著將軍營裏的各個營帳給團團圍住,隻待一聲令下便破門而
“指揮使大人,這便是這個軍營的主”
在內應的帶領下,任嘉一行人馬很快便來到駐軍的主帳
“動手!”
聽著主帳內那些吆五喝六的猜拳聲,任嘉沒有任何遲疑,當即大手一揮下達動手的命
得到進攻的命令,那些手下立馬抽出兵器朝大帳殺去,幾乎是同時,其他營帳的人也開始向各自的目標發起攻
“各位,來……讓我們端起這杯酒幹……”
對於軍營中充斥著的危險主帳內的人還沒有絲毫的察覺,眾人還在營中將領的帶領下舉杯暢
隻是這一次眾人剛剛端起酒杯還未送到嘴邊,就被外麵傳來的聲音給打
“全都不許動,否則格殺勿論!”
隻聽見一陣整齊的喊聲響起,而後主帳內的眾人便看到大帳被鋒利的兵器“刺啦刺啦”地劃開一個又一個的口子,繼而一隊全副武裝的人便從四麵八方殺進來將他們團團圍
“哐當……”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營帳內的眾人蒙了,好些人手裏的就被沒拿穩直接掉在地
這是怎麽了?好好的軍營裏為何會出現那麽多全副武裝的人?
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是坐在原地麵麵相覷,希望能從對方的臉上得到些什麽消
很可惜的是任他們再怎麽用眼神交流,也無法從彼此的身上獲取到有用的信
“想活命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否則格殺勿論!”
將主帳內的那些將士圍住,任嘉再次高聲說到,他的那些手下也紛紛將兵器對準那些呆若木雞的人,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刀劍相向的陣
“別殺我……別殺我……”
見來人氣勢洶洶,不像是開玩笑的,當即有膽小的便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其他人有樣學樣,漸漸的全部人都按照要求蹲在一
“諸位是什麽人?難到不知擅闖軍營重地乃是殺頭的罪過?”
與一眾下屬抱頭蹲在場中,麵對虎視眈眈的豹韜衛將士,那名永寧門守將還抱有僥幸,企圖以軍隊的名聲來讓對方知難而退,殊不知對方既然能站在他的麵前,局勢就已經不由他來掌
“這個問題問得好!”
對於那名守將拿話壓自己任嘉不怒反笑,用眼神掃視了一眼蹲著的人,“你們聽好了,我乃秦王府屬下豹韜衛指揮使任嘉,你們邊上這些便是我豹韜衛的勇士!”
“現我奉秦王之命接管軍營以及永寧門的防務,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們可以選擇投靠於秦王麾下,接受我們的改造成為對天下有用的人”
“你們也可以選擇卸甲歸田,不過那得等大事塵埃落定,在此之前你們需要去獄中等待,亦或是你們此刻就可以奮起反擊,隻要你們覺得你們的項上人頭能比這個桌案還硬,大可一試!”
說完任嘉揮動手裏的利刃看向一旁厚的桌案,隻聽得“哢嚓”一聲,那張厚近三寸的桌案的邊角便被齊整整地削了下
“嘶!”
這一幕啊由得讓在場的眾人縮了縮脖子倒吸了一口冷氣,仿佛那刀不是砍在桌案上,而是砍在他們的脖子
“可有哪位勇士敢上前一試?”
看著那些噤若寒蟬的人,任嘉冷冷地問
“沒有沒有……”
任嘉話音未落,那些蹲在地上的人便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就連剛才那位想要硬氣的守將也不敢多說半個字,以免被拉出來試試刀鋒利不
“很好!”
對於眾人的這番反應任嘉很是滿意,而後叫過屬下對其吩咐,“你們就在此處對這些進行登記造冊,如果有敢耍花招者殺無赦,其他人隨我開城門迎接大軍進城!”
如今西安無戰事,大多兵力都隨總兵孫傳庭出征河南,留守的兵力並不多,如今整個西安城加起來也不過一千多人,且分守於各個城
如今永寧門將士大多數都在軍營被一網打盡,接下來便是打開城門迎接大軍入城,徹底將西安掌控在手
“是!”
於是一些人就在此接收軍營並處理軍營裏這些投降的將士,一部分則在任嘉的帶領下兵分兩路,一路前往城樓上戒嚴,一路打開城門放下吊
“咕……咕……”
城門打開吊橋放下,外麵的人並沒有著急進城,而是模擬飛禽的聲音叫了幾
“咕……咕咕……咕咕咕……”
對於城外同伴的詢問,城內的人同樣以暗號回
“安全,大家進城!”
確認安全後,城外負責帶隊的參將大手一揮,身後的人馬便整齊地朝城裏開
與此同時,陝西巡撫馮師孔已經驅車來到秦王府的南大門靈星門門前,待其下了馬車便看到巡撫衙門的一眾同僚以及一些陌生麵
那其中有穿著武將打扮的、有文官打扮,還有一些體態豐盈的一看不是城裏的商賈便是富戶,這般陣仗讓他微微皺眉,不知道秦王府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
“巡撫大人也來了……”
看到馮師孔到來,一眾大小官員連忙上前見
“本官收到秦王的請帖,讓本官來參加王府的宴會……想來諸位同僚也一樣吧?”
座位陝西最大的官員,馮師孔向眾人微微頷首,而後環顧四周見城中有品級的官員近乎全部到場,讓他眉頭皺得更緊
“我們也是收到了王府的請帖……巡撫大人您說這秦王把我們這些大小官員叫過來來所為何事?”
一下子收到秦王府的請帖,還是同時邀請那麽多官員,這是前所未有的事,眾人心中都有些沒底,不禁想從馮師孔這裏打探到點有用的信
“本官也不知道!”
搖了搖頭,馮師孔是怎麽也想不明
按理說秦王府座位陝西最大的藩王,為避免授人把柄與他們這些朝臣需要保持距離,以前也沒有聽說秦王府有何逾矩的行為,如今又為何如此大張旗鼓地宴請他們,秦王意欲何為?
不過他心中倒是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此次秦王府的宴會怕不是那麽好參加的,因為宴是好宴,卻也宴無好
“秦王府這般陣仗,怕不是場鴻門宴吧?”
突然有人開口,語氣中盡是擔
“你怕不是驚憂過度了,咱們不過是微末小官,又何能動勞秦王府對咱們設鴻門宴?”
那人話音剛落邊上就有人出言反
“不過此事也是比較反常,孫總督此刻正督軍在外,若是西安出了什麽事誰也脫不了幹係……”
“你們說秦王府是不是因為大軍的接連報捷才宴請我們的?”
“我看很有這種可能,畢竟消滅叛軍與秦王府這種家大業大的是最為有利的……”
一時間在場眾人紛紛七嘴八舌地同身邊的同僚議論起來,其中說什麽的都有,眼見越說越離譜,馮師孔連忙出聲製
“這裏是秦王府,諸位還請慎言!”
雖然如今的秦王府不似明初那般顯赫,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非議的,而且還是在這種場合下,若是其中有誰別有用心朝朝廷參一本就夠他們這些頭人疼
聽到馮師孔的提醒,這些人回過神來後不禁出了一身汗,紛紛閉口不
“嘎吱……”
眾人的議論剛剛停下,靈星門那厚重的大門便緩緩打開,而後從裏麵走出一個小太
“諸位大人久等!”
來到眾人麵前,那名小太監朝馮師孔等人微微頷首,“王爺已在承運殿設下筵席,諸位大人請!”
朝眾人做了個請的手勢,那名小太監便轉身為眾人帶
從靈星門進入王府,需要穿過一座廣場到達端禮門,再經過一個小廣場抵達承運門,從承運門進入才能看到承運
因為進入靈星門就是王府的範圍,眾人隻能將車馬留在外麵步行進入,以表示對王府的尊
就在馮師孔他們朝承運殿走去的時候,那些被朱輔煥以巡撫衙門“請”到西安來的各州府的知府和知縣等也在王府護衛的“護送”下從王府的西外門進入王
而在眾人的目的地——承運殿邊上的偏殿內,朱輔煥兒子二人正在裏麵休憩,等著一眾文武官員的到
此時的朱輔煥肚子二人相對而坐,秦王朱存極穿著一身隆重的冕服,他麵前的朱輔煥穿的則是他自己設計的新式軍裝,配上外麵的甲胄更顯英氣勃
看著朱存極端著茶杯的手臂微微顫抖,朱輔煥忍不住微微一笑到,“父王可是心中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