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明察暗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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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如何能不好奇,畢竟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
“哎,初來乍到,前一位留下來的一團亂麻,了解過你的信息,為人正直,是個有熱心腸的好人。
找你來,就是讓你替我微服私訪,調查一下國內文物走私到外麵的事件。”包正義正言辭的說道,他也是沒辦法,前一位留下來的班底,現在他也不知道是黑是白,若是貿然動用,那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這……”高峰承認自己慫了。
“放心吧,價碼不變,原有基礎上,再追加五千,而且由我做後盾,你大可不必有後顧之憂。”包正給與一記定心針。
高峰若有所思,大丈夫當帶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有所為有所不為。
這麽為國為民的好事,既然落在了自己頭上,那承擔起責任,也是以後吹牛的資本,都不用打草稿。
二人具體協商一番,高峰離開。
高峰並非漫無目的的碰運氣,而是有選擇的出沒在一些地方。
高峰入住高檔酒店,酒店說沒大床房,隻有兩張床的標間,愛住不住,不住出去睡大街去吧。
高峰對於此,也是沒辦法,店大欺客。
入住標間,下樓就餐的時候,假裝不經意的將名片掉在地上。
經理此時正在巡視,看到地上的名片,不經意一看,看的冷汗直流。
顫顫巍巍撿起來一看,上麵內容為,包正,市首。
聯想到最近聽到的消息,這包正還正是新來的市首。
由於包正平時很少拋頭露麵,就算有也不允許拍照,所以留給人無限的遐想。
經理立馬來到前台,詢問一位叫包正的在哪裏?
“哦,那個死窮酸啊,標間,就這還嫌貴呢。”前台沒好氣的說道。
“你呀你,差點耽誤了大事,立馬換總統套房。”經理一想到三把火,若是不安排好,很有可能燒到這裏,那個心情啊,拔涼拔涼的。
“啊,經理不至於吧,可是有規定,非重要人物,不能入住總統套房,您這樣不符合規定。”前台小姐姐鄒著眉頭。
“你懂啥。那家夥可是新來的市首。”經理瞪著前台,暗道一聲,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不是暗地裏有點見不得人的勾當,真想開除了你。
前台妹子內心拔涼,不敢耽擱。
經理親自來到標間,整理一下儀容儀表,盡量讓自己顯得得體。
“請問包先生在嗎?”經理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
“在的。”張楊過來打開房門,心裏感慨,這好兄弟膽子真大,公然假冒市首,混吃混喝。
“您就是包先生吧,果然一表人才。”經理一見到張楊,不要錢的讚美話,那是脫口而出。
“諾,我不是,他是……”張楊努努嘴,示意你要找的人是他,在那邊。
高峰正襟危坐,讓自己看起來真像那麽一回事兒。
“什麽事?”高峰回過頭來,模仿包正的一言一行。
“您就是新來的市首吧?讓您住在這裏,真是委屈您了,麻煩您移動尊駕,總統套房已經準備好了。”經理點頭哈腰,態度放的很低。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高峰否認自己的身份,這叫做真亦假時假亦真。
“哦,明白明白。”經理自然知道,這市首怕是別有目的,不想被人識破身份,還好老天眷顧,撿到了名片,要不然真得下課。
高峰起身,示意張楊,來,哥們,走著。
到了總統套房,張楊與高峰對視一眼,明白眼中彼此的意思,卻沒有明說。
“好了,這裏沒你事了,可以下去了。”高峰對著經理開口。
經理不疑有他,既然市首親自來,又這個態度,那肯定有不能示人的目的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在這裏或許會壞事。
告別一聲,經理走出房門,長出一口氣,希望怠慢的事情戛然而止。
“兄弟,可以啊,頭一次住這麽大的地方,這要是說出去,怕是都沒人信。”張楊看著總統套房,那叫一個大開眼界。
“張楊,別說你了,我都跟做夢一樣,做夢也沒想到,會入住總統套房。”高峰像劉姥姥進大觀園,這邊摸摸,那邊看看。
床是又大又軟,睡在上麵肯定舒服。
躺在床上,懶懶的不想動,這裏躺著是真舒服,也沒忘交代的任務。
選擇這家酒店並非漫無目的的隨機選擇,而是這家酒店有外商入住,一個叫馬克的外國人,來自漢斯貓。
而交易文物,必定會在這裏有所接觸。
吃早飯的時候就注意到,一個膚白貌美的女人與馬克有所接觸。
而那個女人並不在入住名單裏。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嫌疑很大。
高峰蹲點,遇到了劉家姐弟。
劉家姐弟主要的目的就是,巴結一下外國人,看一看有沒有搞錢的業務,畢竟爹隻有一個,要是想搞大錢,必須得有洋字名頭,洋車,洋酒,洋火,一聽起來就很高端嘛。
馬克這裏有的是商機,說他這裏有一批不可多得的洋酒,就等待著有緣人。
劉園與劉誌一拍即合,這洋酒一聽就是好東西啊!
作為稅務處長,稅這一方麵,還得仰仗自己弟弟,所以劉園才拉著劉誌過來。
平日裏,自己這弟弟什麽德行,那可是一清二楚,免稅的事情沒少幹,其中的油水,那自然是不可鬥量的。
劉園回到農貿市場,恰在此時,一個攤位主,過來找。
“劉管理,我那鋪子實在太靠邊了,你看能不能?”攤位主話說一半,後麵的,不用說出口,也明白。
“這個嘛,事情很難辦。”劉園一臉的為難,看著自己的手指頭,有意無意的搓一搓大拇指和食指。
“劉管理,您看這樣行了嗎?”攤位主取出來一條紅旗渠,擺在桌子上。
劉園一看,嗬,就這破東西:“這件事很難辦啊!”
“劉管理,這煙您留著就是,可千萬不能送人。”攤位主在最後送人兩個字上,咬的很重。
劉園樂嗬嗬的笑著,很懂事嘛:“好啦,煙我收下,不能白要,這錢你拿著。”從錢包裏取出來與香煙對等的票子,遞給攤位主。
“您看,這件事?”攤位主,眉毛抖動。
“這事情,也不是不能辦嘛!”有了好處,劉園這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好嘞,您忙。”攤位主走出辦公室,既然這樣說,那就十拿九穩。
劉園撫摸著香煙,順手放在辦公桌的抽屜裏。
轉身打開後麵櫃子,裏麵高檔香煙酒水琳琅滿目,看起來沒少幹這事情。
從櫃子裏取出來一瓶洋酒,悠然自得的品嚐著。
下班的時候,劉誌過來:“姐,我們總局老娘過壽,我來拿幾條煙,我們總局就好這口。”
“行,我先下班了,記得把門鎖好。”劉園伸個懶腰,走出辦公室,弟弟這個位置坐得穩,後麵的利益將會更大化。
劉誌輕車熟路的打開櫃子,從裏麵取出來幾條香煙。
轉過身,看著虛掩著的抽屜,打開一看,冷笑一聲:“就這破煙,還想求人辦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
正好,肚子正好餓,手裏又沒零錢,倒是正好派上用場。”劉誌心中在想,放在抽屜,與後麵的高檔煙酒格格不入,姐姐或許就是這樣想的,這才隨手放進抽屜。
將紅旗渠賣給小賣部,劉誌來到麵館,先對付一口,酒席上少不了推杯換盞,餓著肚子可不行。
酒席上,總局看著煙,眉毛一挑,好家夥,都是自己喜歡的,倒是有心了,知道好這口,投其所好,不枉費平日裏的栽培。
劉誌可不是領導敬酒我不喝,領導夾菜我轉桌的愣頭青。
給領導擋酒,酒後一頓彩虹屁,那自然是信手拈來。
總局很是受用,一張臉笑成了菊花。
醉醺醺的回到家,因為得到總局授意,今天不用上班也可以,所以可以光明正大的睡個懶覺。
劉園一上午沒啥事,下班前想起來,昨天還有一大筆收入。
打開抽屜,抽屜裏空空如也,一下子呆立當場。
回憶下,從昨天到現在也沒幾個人進來,要說有,那就隻有……
想通關鍵,立馬驅車來到劉誌家。
劉誌還在悶頭大睡,聽到焦急的敲門聲,不情不願的睜開眼:“這大清早的誰啊?”
穿好衣服,睡眼惺忪的來到門口。
“誰啊,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劉誌眼睛還沒完全睜開,一邊說一邊開口。
“早,都日上三竿了,我問你,你昨天,是不是在抽屜裏拿了一條紅旗渠?”
“啥呀,姐啊,我還以為啥事,不就是一條紅旗渠嘛,多大點事,還能天塌了不成?”劉誌滿不在乎。
“你呀你,那是特殊香煙,裏麵夾帶私貨。”劉園恨鐵不成鋼,也怪自己當時沒有交代清楚。
“啊?糟了,大事不妙啊,這煙我已經賣給小賣部了。”劉誌睡意全無,他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損失錢財是小,要是背後的勾當被發現,那可就完犢子的完蛋呀!
“啥,哪家,趕緊去,興許還能追回。”劉園心急如焚,平日裏挺聰明,怎麽就幹了糊塗事。
劉誌馬不停蹄,到的時候,店員告知,香煙已經賣出去。
“你們來晚一步,那條煙剛買出去。”店員表示無可奈何,不就紅旗渠嘛,啥時候成緊俏貨了。
“賣給誰了?”劉園心急如焚,那叫一個百爪撓心。
劉誌一臉頹廢,心裏暗道完了完了。
店員一指外麵,一個有些胖的年輕人坐上車。
劉誌劉園看過去,一個胖子手裏拿著紅旗渠坐上了揚長而去。
這家夥,似乎在哪裏見過,回憶一下,似乎是國賓館。
驅車前往,到了地方,緊趕慢趕,見胖子走進了總統套房。
“總統套房?這家夥什麽來路?”劉誌一臉迷惑。
“正好這裏經理我認識,我問一下。”劉園找到經理,詢問之下,如遭雷擊,暗道一聲完犢子了。
經理後麵的說的啥,劉園也沒聽清,滿腦子隻有市首,他是市首幾個字符回蕩在耳邊。
高峰回到總統套房,拆開一盒紅旗渠,看著裏麵的“煙”愣了一下。
這哪裏是煙,分明是用票子卷成的卷。
每一盒都是,每一根都是10塊錢的,也就是說這一條紅旗渠價值2000塊。
“我去,誰啊這是,這麽大方?”張楊目瞪口呆。
“想必是給誰送禮,不知道裏麵的廬山真麵目,這才錯賣。”高峰認為這是很重要的線索,得留下證據,現在當務之急是盡快查出文物販賣一案的主謀。
又一次,膚白貌美的女人與馬克約談,兩個人說著聽不懂的話。
而高峰從零散的詞匯中,加上腦拚接出大概意思:事不宜遲,文物交易今晚104宴會廳舉行。
知道消息,高峰通知包正。
包正著手準備,這一次務必拿下,前一任留下來的爛攤子必須去解決。
到了交易時間,包正遲遲未來,高峰隻好硬著頭皮假冒包正,拖延時間。
“嗬嗬嗬,你個冒牌貨,也敢在此大放厥詞。”女人投來一個冷眼。
馬克旁觀著這一切,華夏人與華夏人互相對峙,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
坐山觀虎鬥,狗咬狗,一嘴毛?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高峰拖延時間。
“我說你不是你就不是。”女人繼續反駁。
“呦嗬,你說我不是,我就不是,你難不成還是省內大當家?”高峰心裏呼喚,包正,包大哥,包爺爺你快來吧!
“嗬嗬,雖然我不是,但我就是知道你不是。”女人斬釘截鐵,說話擲地有聲。
“你若是不知道,那豈不是白白身為市首秘書?”包正姍姍來遲。
高峰長出一口氣,總是是來了,再不來沒話說了都。
女人一見包正,一臉頹然,假市首,可以有恃無恐,這真市首,隻能投鼠忌器啊!
檢查組的人帶走馬克與秘書,接受調查,等待他們的必須是法律的嚴懲。
高峰說起香煙的事情,隨著蛛絲馬跡,來龍去脈搞清楚,這劉家姐弟,自然沒有好下場。
從此江湖上多了假市首的傳說,隻要誰家辦事,不請自來的自然是假市首。
若是有收禮情節,第二天指定被檢查組帶走調查。
清正廉潔之風大行其道,不管各行各業,都低調了許多。
包正與高峰成為知己好友,隻要調任,高峰自然是馬前卒。
整治當地不良風氣,而張楊自學攝影,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小有名氣的攝影師。
自費學習,努力提升,二人的文化水平提高,學曆自然不用發愁。
包正上任前實行保密原則,不到水落石出那一天,永遠不知道新市首到底是誰。
這讓有調任消息的城市,上位者人心惶惶,夾起尾巴做人,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這件事情持續了很多年,包正越做越大,而高峰娶妻生子,成家立業。
說高峰是為了錢也好,為了好日子也罷,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就是人性。
“老爺子,你這一生可曾有過遺憾?”白澤聽完驚心動魄的故事,突然想起來康熙微服私訪記。
都說戲劇來源於生活,卻不知,生活比戲劇更有戲劇性。
“遺憾,自然有,現在生活越過越好,有職業道德的本職工作者越來越多,怕是再來一次名擦暗訪的事情實現不了了。
老頭子人生已經如此精彩,也沒啥遺憾,要是有,那就是不孝子,在老頭子走的這一天都沒能讓抱上大胖孫子。
哎,老頭子我該走了吧?”高老爺子抬起頭來問了一句。
白無常張口一吸,高峰被帶走。
白澤知道現在的年輕人,結婚是多麽的艱難,三十大幾沒老婆很正常。
就算渴望婚姻,可是天不遂人願,命運總是蹉跎,折煞了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