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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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啊,在這現如今有這麽一類人她們年紀老大不小,不要說結婚了,就連男朋友都沒一個。
    沒錯就是大齡剩女,根據鏡娘講述,有這麽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每天照著鏡子迷茫的展望未來。
    這女人名為李夢言,早年有過一段婚姻。
    雖然說是自由戀愛,但你要知道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
    再加上李夢言剛剛大學畢業,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毒打。
    遇到渣男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夢言與渣男結婚,這是早就預料到的事情。
    剛結婚還好,這渣男還算盡職盡責。
    可結婚不過半年,凶相畢露。
    好吃懶做也就罷了,這可以忍受,遊手好閑,不去工作,與狐朋狗友喝點小酒唱唱k。
    這酒喝多,李夢言少不了埋怨幾句。
    可這渣男,一個大鼻竇呼過去:“臭娘們,你敢管老爺們的事。”
    李夢言捂著臉,哭哭啼啼。
    第二天,渣男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還是低聲下氣的道歉。
    李夢言見好言好語道歉,也就原諒了這個渣男。
    可這渣男,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就在李夢言剛懷孕的時候,喝醉了酒回家,看到她,又是大鼻竇大拳頭的。
    這導致李夢言流產,這一回不管渣男如何道歉,死活不原諒。
    李夢言偷偷跑出家門,在外麵流浪。
    流浪三年,隻為離婚。
    如願以償的離婚,家裏介紹過不少對象,可因為心中的痛,依舊單著。
    不是她不想找,隻是痛的太刻骨銘心。
    聽說了鏡聽的事情,李夢言占卜過,得到的啟示是:“你沒事吧?”
    故事到這裏戛然而止。
    “小弟弟,聽夠了嗎?”鏡娘輕移蓮步,捂著嘴輕笑。
    “夠了夠了,收獲頗豐。”白澤掏掏耳朵,隻因為鏡娘說了很多癡男怨女的故事。
    癡男怨女的故事聽的多了,這容易抑鬱啊!
    “也好,今天到此為止。
    給你講故事很愉快,這麽多年的憋屈總算有人傾聽了。
    小弟弟,有時間再去找你哦!”鏡娘揮揮手閃身消失。
    靈玉看向白澤:“怎麽樣,這女人不好對付吧?”
    白澤搖晃著腦袋,一宿聽了這麽多故事,腦殼子真是有點五迷三道的。
    好就好在,接下來的路倒是沒有遇見奇奇怪怪的人或事物,安安全全回到了小酒館。
    回到小酒館,白澤看著裏麵,完犢子了,這一夜還真是不平凡。
    酒館內已經坐著一個和尚。
    光頭上並未刻戒點香疤,之所以看出來是和尚,是因為一身杏黃色僧袍格外亮眼。
    白澤眉頭一挑,這和尚看起來並非現如今這般擁有學曆文憑的和尚。
    “大師,可要一碗清湯素麵?”白澤走到和尚麵前。
    “麵就不用了,貧僧路過此地,聽聞你這裏的規矩,頗感有趣,進來看看。”和尚看著白澤,隨後又繼續開口:“麵雖然不用,這酒嘛,得管夠,而且啊,不要拿你那酒濫竽充數。
    茅台,台啊……”和尚挑挑眉頭。
    白澤搖頭苦笑,原來是一個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花和尚。
    這花和尚既然知道酒的來曆,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啊!
    “大師既然如此開口,自然滿足要求。”白澤去準備,還順帶捎回來點小玩意兒。
    “呦,後生,你懂我啊,哈哈哈哈。”和尚爽朗的笑著,拿起桌子上的燒雞腿就啃。
    白澤帶著微笑點點頭,果然是一個花和尚。
    兩隻燒雞,三斤牛肉,五瓶茅台下了肚,和尚拍拍肚子。
    望著天花板,歎息一聲,他法號慧明。
    自小在寺廟長大,隻因為師傅說他塵緣未了,一直未曾接受戒律,隻教他一些本事。
    十五歲那年,師傅讓他下山。
    慧明從此踏上雲遊之路。
    這一日路過常州地界,聽說了一段往事,那就說一說這個地界的事兒。
    這常州有一個富有田產的李家,其名為李化,五十多歲還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叫小慧的女兒。
    小慧十四歲,出落的那是亭亭玉立,秀外慧中。
    李化夫妻兩個格外疼她,可天不遂人願,就在小慧十四歲生辰這一天,意外暴斃。
    這小慧死後,李化夫妻兩個,頓時感覺天都塌了,家裏也冷清了許多。
    家裏冷清,自然缺少了一些樂趣,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李化原配,思念女兒成疾,沒多久抑鬱而終。
    李化一大把年紀,這諾大的家產若是沒人繼承,那可就……
    於是李化娶了個小妾,經過不懈的努力耕耘,小妾如願以償生下一子。
    李化自然視若珍寶,取名珠兒。
    珠兒隨著年紀長大,可表現的並不像其他孩子一般。
    有些呆癡,五歲還不分五穀,說話含糊不清,結結巴巴的,甚至一邊說話一邊流哈喇子。
    李化沒有因為珠兒這樣子,就對他區別對待,依舊疼愛他。
    這個時候妖僧來到集市,以自己的能力趨吉避凶,搶劫點齋飯。
    李化聽說集市上出現一個能掐會算,知道別人家裏秘密事的僧人,有些心癢難耐。
    更聽說這人是下凡的神仙,擁有大本領,那更是勾起了他的小心思。
    可這和尚的行為實在是不正當啊。
    這一日和尚來到李化家,開口就要一百吊。
    李化很為難,一開口就這麽多,這和尚……
    “十吊,不能再多了。”李化肉疼。
    “哼,一百吊就是一百吊,一分不多,一分不能少。”和尚咄咄逼人。
    “你這是打劫,一分都不給。”李化轉過身去。
    和尚冷哼一聲:“哼,你不要後悔。”
    憤憤不滿的離開,和尚的目光近乎於妖。
    李化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幾日內倒也相安無事,可五日後,珠兒突然心口疼痛,猶如百爪撓心,冷汗淋漓。
    李化這才想起和尚走之前說的話,立馬帶著錢財去找和尚。
    “拿出這麽多錢你也不容易,不過呢,這和我和尚有啥關係?”和尚不為所動,喝著茶麵不改色。
    李化跪地都沒用,歎氣一聲回到家,珠兒已經暴斃。
    李化怒從心中起,帶著一紙訴狀告到公堂。
    縣令派人捉拿和尚,和尚怡然不懼。
    縣令對和尚百般詢問,可這和尚巧言善辯,總是能回避責任,一句實話都沒有。
    縣令命人仗責,猶如鼓響一般,啪啪啪。
    可這和尚自始至終都在笑,笑的陰森森的。
    見和尚如此笑,縣令命人搜身。
    果然搜出來點東西,兩個木人、一個小棺材、五隻小旗幟。
    縣令一看,這是害人的手段,立即手掐訣,給和尚看。
    和尚一看嚇得差點三魂丟了七魄,隻好將事實如實交來。
    一邊說一邊磕頭求饒,可縣令才不會放任這魔鬼存在於人間。
    讓人亂棍打死,衙役聽令,還真的將和尚亂棍打死。
    李化大仇得報,向縣令道謝。
    隨後回到家,此時天色已經很晚,點燃燭火,卻看到一個小男孩正在自己的屋子裏。
    揉揉眼睛,再看去,卻發現又不見了。
    李化隻當是思念兒子過度,出現了幻覺。
    當和衣正準備睡下的時候,突然感覺重重的。
    睜眼一看,又是那個小男孩,看樣子不過七八歲,隻見他開口說道:“爹爹為什麽走的這麽快,害得我追都追不上。”
    李化大驚失色,這若隱若現的身影,怕不是那和尚留下的後手?
    正要盤問一下,卻發現這孩子已經化作一陣煙霧,再出現時,已經坐到了床邊。
    李化輕輕一推,小男孩跌落在地上。
    掉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抬起頭來盯著李化:“爹爹,這又是何必呢?”
    隨後又一次爬上了床,李化被嚇得隻穿著內衣離開自己房間,來到小妾房間。
    小男孩咿咿呀呀的叫著,一口一個爹爹。
    剛關上門,李化回頭一看,這小男孩已經站到了腿邊。
    小妾看這樣子,同樣害怕。
    李化大驚失色:“你到底要幹什麽呀?”
    “爹爹,娘親不必害怕,我姓詹,本是姑蘇人氏。
    父母早就離開人世,哥哥嫂嫂容不下我。
    將我趕到了姥姥姥爺家。
    一天外出玩耍的時候,那妖僧蠱惑我,將我殺死在桑樹底下。
    那妖僧驅使我為虎作倀,我的仇恨深深埋在九泉之下,不得超脫。
    幸虧爹爹幫我報了仇,我願意做您兒子,以此來報道這份恩情。”小男孩眼神真摯。
    李化麵露為難:“報恩的事就算了,人鬼殊途,如何能相互依靠!”
    “爹爹,有所不知,隻要給孩兒清出一件屋子。
    每日澆一碗冷米湯,其他便不用了。”小男孩誠懇回答。
    李化內心猶豫,決定試一試。
    小男孩挺高興,於是獨自住在小屋裏。早晨來了在宅院中出出進進,就跟家裏的孩子一樣。
    偶然他聽到李化的小老婆哭兒子,就問:“珠兒死幾天了?”
    小妾回答說死了七天,回答完繼續哭泣。
    “現在天氣寒冷,屍體應該沒有腐爛,可以打開棺材看看,我有辦法能讓珠兒活過來。”小男孩眨眨眼。
    李化很高興,與小孩一塊去刨墳,打開棺材查看,身體依然如故。正當悲傷的時候,轉頭一看,小孩已經不見了。李化很奇怪,便扛著屍體回家了。剛把屍體放在床上,眼睛已經能轉動了,過了一會兒要喝熱水,喝完就出汗,出完汗就起來了。
    大家很高興珠兒死而複活,而珠兒聰明靈巧,和以前大不一樣。
    隻是夜間僵臥不動,一點兒氣息都沒有,大家幫他翻轉身體,毫無動靜,就跟死了一樣。
    大家很驚愕,以為他又死去了。天快亮時,這才像從夢中醒來。
    大家走近問他,小男孩說:“從前跟從妖僧時,有我們兩個小孩,一個叫哥子。
    昨天追阿爸沒追上,就是因為我在後麵同哥子告別來著。如今他在陰間,給薑員外當幹兒子,也很優遊自在。夜裏便來找我玩耍。剛才用白鼻黑嘴的黃馬把我送回來的。”
    小妾跟著問道:“在陰間看見珠兒沒有?”
    小男孩說:“珠兒已經轉生了。他與阿爸沒有父子緣分,不過是金陵的嚴子方借此討回欠他的千八百錢罷了。”
    當初,李化在金陵做買賣,欠了嚴子方的貨物錢,後來嚴子方死了,此事無人知曉。
    李化聽了非常驚怕。隨後又問道:“見過你惠姐沒有?”他說:“不知道,下回再尋找。”
    又過了兩三天,小孩對李化說:“惠姐在陰間挺好的,嫁給了楚江王的小少爺,珍珠翡翠插滿頭,一出門就有百十號人吆喝開道。”
    李化問說:“她為什麽不回家看看?”
    小孩說:“人死後就與親生骨肉沒有關係了。如果有人詳細講出生前的事情,這才可能使他猛然想起往事而動心。
    昨天,我托薑員外找路子見到了姐姐,姐姐叫我坐在珊瑚床上。我跟她說起父親的懸念,當時她像打瞌睡一樣沒反應。
    我又說:‘姐姐在時,喜歡繡並蒂花,剪刀把手指刺破了,血跡汙了綾子,姐姐就著血跡刺成了紅色雲霞形狀。
    如今父親還掛在床頭牆壁上,心裏一直思念著姐姐。姐姐忘了嗎?’
    姐姐這才感到淒涼,說:‘等我告訴郎君,回家探望父親。’”
    李化問回家的日子,小孩說不知道。
    一天,小孩對李化說:“姐姐快要來了,仆人隨從很多,應多準備些酒食。”
    過了一會兒,小孩跑進屋裏,說:“姐姐來了!”
    把坐椅搬到堂屋,說:“姐姐暫且坐著歇會兒,不要太悲傷。”
    大家都看不見這個情景。小孩帶著人在門外燒紙祭酒之後,回來說:“隨從都暫時叫回去了。
    姐姐說:‘過去所蓋的綠錦被,曾經被燭火星燒了豆大的一塊,這被子還在嗎?’”
    李化說:“還在。”當即就打開箱子取出來。
    小孩說:“姐姐叫我把被子放在從前住的閨室中,她疲乏了,小睡一會兒。明天早晨再與母親說話。”
    東鄰趙家的女兒,與小惠是少女時代的好朋友。
    這天晚上,趙家女兒忽然夢見小惠係著襆頭,披著紫色披肩來探望,言談笑貌一如平時。
    還說:“如今我已經不是人類了,要想見父母一麵,不亞於相隔萬水千山。想借妹子之身與家人說說話,不必驚恐。”
    天剛亮時,趙家女兒正與趙家母親說話,突然仆倒在地,閉過氣去了。
    過了一段時間才醒過來,對趙母說:“小惠與大嬸離別有好幾年了,都長出了白頭發。”
    趙母吃驚地問:“女兒瘋了嗎?”
    女兒拜別趙母就往外走。趙母知道有緣故,就跟隨著她。
    趙家女兒直達李家宅院,抱著李化哀聲哭泣,李化驚訝不知怎麽回事。
    女兒說:“女兒昨天回來,很疲勞,沒有顧上說話。女兒不孝,中途扔下父母,勞父母哀念,真是罪過。”
    李化這時才突然明白過來,於是大哭起來。哭過後問道:“聽說女兒如今成了貴人,為父甚感安慰。你既然生活在王侯之家,如何想來就來了呢?”
    女兒說:“郎君對待女兒非常恩愛,公婆也都疼愛,不嫌女兒有什麽不好。”
    小惠活著時候,喜歡用手托著臉頰,趙家女兒說話時,常常也故態重演,神情宛然與從前一模一樣。不久,珠兒跑進來說:“接姐姐的人到了。”
    女兒站起來,哭著跪拜告別,說:“女兒走了。”說罷,東鄰趙家的女兒又倒在地上,過了一個時辰才蘇醒。
    幾個月過後,李化病情加劇,醫藥無效。
    小孩說:“恐怕早晚要死,沒法挽救了!兩個小鬼坐在床頭,一個手裏拿著鐵棍子,一個手上挽著一根長四五尺的苧麻繩,孩兒白天晚上哀求他們,他們就是不走。”
    小妾哭了,於是準備送老的衣被。到了晚上,小孩快步走進來,說:“閑雜婦女都避一下,姐夫來看父親了。”
    過了一會兒,小孩拍掌大笑。
    小妾問他,他說:“我笑這兩個小鬼,聽說姐夫來,都藏在床下,就像個縮頭龜一樣。”
    又過了不長時間,小孩望著天空打招呼,問候姐姐的起居。又拍手說:“兩個小鬼奴哀求不走,現在真是大快人心!”
    於是走出門外,又回來說:“姐夫走了,兩個小鬼被拴在馬韁繩上,父親的病應當就要好了。
    姐夫說:回去報告大王,為父母求百年的壽命。”
    一家人都很高興。到了夜裏,李化的病好多了,過了幾天便痊愈了。
    李化請老師教珠兒讀書。這孩子很聰明,十八歲考上了秀才,那時還能說陰間的事。
    看見鄰裏家有得病的,能夠指出鬼怪所在,用火一燒,往往能夠痊愈。後來珠兒得了急病,皮膚青紫,自己說是鬼神責罰泄露不該說的事,從此不再談說陰間的事情了。
    白澤聽完故事,看向僧人。
    和尚開口說道:“貧僧當時不在,若是在的話,又豈能讓妖僧為非作歹。”
    白澤點點頭,示意妖僧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