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長夜漫漫,小女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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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安剛出屋門,便被韓長老的恐怖神識籠罩。
    那道神識將謝安裏裏外外看了個遍,其他幾位長老這才陸續而至。
    神識掃過,謝安怒目相視,但弱小者的憤怒,又怎能撼動大山?
    “豎子!你在後山做了什麽?”
    韓長老再次施加靈壓,壓得謝安骨骼作響。
    謝安怒目相向,他拚盡全力站直身軀,不讓自己跪倒。
    空中,墨長老見此,慌忙勸說道:“韓長老,此事尚未水落石出,他一介凡人,又能做出什麽動靜?”
    “那就要問問他了!”
    韓長老沒有放過謝安的意思,夜風將韓長老的衣袖吹得獵獵作響,而謝安周圍的空氣卻被韓長老禁錮。
    “好強的劍意!”
    玄空峰呂長老很是敏銳,他第一時間察覺到前方的靈氣波動。
    “結陣,速去!”
    一道金光快速飛向林間,瞬間化成淡金色的覆碗,將那詭異之地全然罩住。
    其他幾位長老聞言,紛紛化作流光跟上。
    韓長老抬頭看向金色的禁錮法陣,又皺眉看向謝安,開口罵道:“畜生,最好不要被我發現什麽貓膩!”
    說罷,韓長老大袖一甩,急速飛去。
    風動了,謝安頓時感到渾身輕鬆。
    他一口鮮血噴出,隨後麵色蒼白的癱坐在地上。
    “恐怖,太過恐怖!”
    謝安喃喃道,隻是靈力散發出的靈壓都如此霸道。
    “我要修行,我要變強!”
    謝安大口喘著粗氣,他想到如意福祿,於是伸手去抓。
    誰知那雙手劇烈抖動,謝安努力壓製許久,方才飲上一小口。
    清涼之意順流而下,最終沁入心脾,令謝安感覺舒爽些許。
    “這酒葫本是平平,卻因孟先生而化作寶物。”
    “父親說的極是,要敬重讀書人。”
    “下次,我當要好生謝過孟先生,不負他的期望。”
    謝安自言自語,他終於緩過氣來,於是站起身子看向遠處金光氤氳的法陣。
    墨長老的出現令謝安感到意外,他想起師兄賀淩風交代給自己的信物,最終還是沒有拿出來。
    若是之前,他一定會優先找到墨長老,並祈求墨長老收自己為徒。
    現在,他能看出韓長老的飛揚跋扈行徑,就算墨長老也無法撼動韓長老的一念。
    “為人者,不可令他人身陷囹圄。”
    謝安的心頭浮現出父親的模樣,他總是笑著,總是會告訴謝安許多道理。
    直到現在,謝安才能真正體會到父親所言的真意。
    “原來,讀書萬卷不如行走三千裏。”
    謝安默默念叨,心中升起一絲疑惑:“孟先生何故對我如此?難道隻是因為一口酒?”
    風不語,夜不言。
    謝安癡癡站在小院中,看著遠處的禁錮法陣,暗自捏緊拳頭。
    遠處,那幾道流光飛快,似乎是在找尋什麽東西。
    “老呂,你可能看出,這是何人所為?”
    墨長老不可置信的看向這片林地,林地當中所有樹木都已經化成飛灰,仿佛從未生長過。
    “流雲宗中,除了清虛子掌門和歐陽子長老,並沒有多少專職劍修。”
    呂長老指尖彈出一點金芒,那金芒迎風便長,但剛化成圓形便被劍意碾碎成粒粒金芒。
    金芒散去,傳來眾長老的歎息之聲。
    呂長老搖了搖頭,眸中盡是疑惑:“這等劍意淩厲至極,隻怕是清虛子掌門也得望其項背。”
    “歐陽子長老何在?”
    執法堂韓長老最先反應過來,直到現在歐陽子都沒有現身。
    “歐陽長老下山去了。”
    神木峰田長老回複道。
    “下山?他倒是清閑!”
    “隻怕是為了那新收的弟子。”墨長老在一旁說道,“聽說劍修之人定要先尋劍心。”
    “哼!簡直胡鬧,長老下山,卻未曾知會功善閣,我定會上稟掌門。”
    韓長老身兼功善閣與執法堂,管理宗門事務。
    聽聞墨長老說完,他便橫眉立目,怒發衝冠,恨不能現在就要治罪歐陽長老。
    “此處,是否有可能,出自掌門師兄之手?”
    麵對田長老的提醒,韓長老目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但並未言語。
    “也不是沒有可能,掌門師兄一直在孟先生身邊。那孟先生本是大儒,定有助於掌門師兄突破。”
    呂長老開頭道,他對劍意研究不深,隻能如此猜測。
    一時間,眾人沉默。
    長老們麵露苦色,心中惴惴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將要發生。
    “回去吧,明日上稟掌門師兄,一問便知。”
    呂長老建議道,誰知韓長老冷哼一聲,罵道:“遇事便上稟掌門,要我等何用!”
    韓長老說罷甩袖離去,眾長老麵露尷尬之色,也紛紛騰空而起。
    石屋之前,謝安注視著天際的流光,不知道後山發生了何事。
    “難不成真的有鬼?”
    謝安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若是有鬼,長老們定會出手擊殺。
    遠處,長老們紛紛飛回。
    路過石屋的時,韓長老並沒有停止,他直接飛往執法堂的方向。
    其他幾位長老微微停頓,他們麵色複雜的看向謝安,最終飛離而去。
    墨長老頓了頓身形,轉身麵向謝安,緩聲道:“我等並未在後山發現危險之物,你大可放心。宗門腰牌還在玄空峰趕工製作,尚需一些時日。”
    說完,墨長老右手一揚,便見一道金光飛向謝安。
    謝安接住,是一片竹葉做成的符篆。竹葉之上隱隱閃現金色的法陣。
    “此物是護身符篆,你且帶著,若是有什麽危險,老夫自會前來。”
    “謝安,謝過墨長老!”
    謝安躬身,隻聽墨長老又說:“你是否……還有什麽事情?”
    謝安搖頭,他知道墨長老言指師兄的信物,但謝安並不想給墨長老平添煩惱。
    “如此,也好!”
    墨長老踏劍而去,謝安拜向墨長老的背影道:“謝安定不忘墨長老恩情。”
    他轉身走進石屋,石屋之中竟異常寒冷。
    火苗很大,謝安很冷。
    一股極其陰冷的寒意順著脊柱向上,謝安汗毛豎立,他手中死死捏住竹葉符篆。
    “公子,公子!”
    空靈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謝安晃了晃腦袋,以為又是幻境。
    他緩緩坐下,卻感到股下傳來涼意。
    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公子好壞,為何,非要坐在奴家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