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拜血餘孽,逍遙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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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山,山林。
    席構的身影如同鬼魅,他扛著墨清雨靈活的穿行在山林之間。
    他背後,原本氤氳的血氣屏障被劍氣擊得粉碎。
    席構額冒汗,惱羞成怒朝身後罵道。
    “奶奶的,不就是個女弟子麽,至於玩命?”
    “待老夫修成血神之軀,這整個宗門不還是我的!”
    席構感到吃力,他不時回頭張望,生怕被宗門長老追上。
    剛才那道劍氣太過蠻橫,若不是他方才吞噬幾人,他定無法凝成血氣屏障。
    “奶奶的,這副身體的資質真差!”
    席構大口吸氣,後背的劍傷疼得嘴歪眼斜。
    衣襟被劍氣劃破,撕開的傷口正殷殷流出鮮血。
    那些傷口的周圍正悠悠冒著血氣,若不是仔細辨認,很難發現那些傷口的詭異之處。
    傷口深可見骨,正有肉芽在緩緩生長。
    肉芽隨風揮舞如同觸角,它們相互勾在一起試圖修複傷口,卻被殘留的劍氣攪碎。
    嘶!
    席構倒吸一口涼氣,疼得脖子猛地歪向一側,青筋伴著豆粒大的汗水再次爬到臉上。
    “賊子,哪裏跑!”
    歐陽子的暴喝聲傳來,隨即劍意如絲,徑直刺向席構下盤。
    歐陽子不敢大開大合,生怕傷到墨清雨。
    “呂曦,陣呢!”
    墨長老急忙催促,誰知呂長老扭頭反問:“墨老,清雨還在那賊人身上,如果困住,恐怕對清雨不善啊。”
    說著,他失落的看向流雲宗正殿的方向,小聲嘀咕:“要是掌門在就好了。”
    田長老忽然滯空,隻見他以指化掌向下方推去:“草木皆兵!”
    翠綠色的流光閃過,幾隻樹人猛然拔起根莖。它們以根莖化作雙足,一步數丈向席構包圍而去。
    墨長老麵色緊張,突然手指向前一指,指尖金芒閃過:“碎星指!”
    前方的席構似乎有所預感,忽然用墨清雨的身影護住後心。
    墨長老嚇得一哆嗦,碎星指偏離而去,將席構身旁的巨木洞穿。
    席構扭頭桀桀笑道:“老頭,眼花不怕傷到女人。”
    席構的聲音不大,卻飛入墨長老耳中。
    墨長老眉頭緊皺,他覺得呂長老說得有道理,於是再次速度暴漲追向歐陽子,邊追邊喊:“歐陽長老,莫要傷到清雨。”
    呂長老猛然祭出幾道陣旗,陣旗顏色各異,在風中獵獵作響。
    “韓長老為我護法!”
    話剛說完,幾道陣旗化作五彩光芒,向四方飛去。
    “去!”
    “陣起!”
    轟隆隆!
    整個後山劇烈搖晃,一張金色大網從山林邊緣升起,如同怪蛇那樣相互纏繞,結成網狀。
    金色的怪蛇迎風便漲,巨網便越長越高,逐漸漫過山林,向著山林頂處集結。
    逃亡中的席構喘著粗氣,不可置信的看向上空。
    空中散發著熾熱焦灼的氣息,在他的正上方,一張大網正在合攏。
    “到底是什麽女人,竟令你們如此對待?”
    席構目露絕望之色,他餘光看向肩上的女人,忽然覺得覺得這女人不會簡單。
    “想困住老夫?”
    “這後山之中,老夫便是天!”
    說罷,席構伸手摸向後背。
    他用沾滿鮮血的手向前方一撒,隨即口念法決:“以血為引,滴血成兵!”
    血滴迎風化作席構的模樣,十個席構的身影衝天而起,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飛奔離去。
    “想跑!”
    歐陽子劍眉上揚,一口青玉劍向前一抹,青芒掃過一方,三個席構的身影便化作血滴。
    “煉血之法?”
    歐陽子身形一怔,朝後方傳訊:“賊子乃拜血神教餘孽!屬煉血一脈。”
    那聲音被席構聽到,他突然狂笑:“老頭好眼力,可惜,你等奈何不了我。”
    席構的聲音回蕩在山林之間,其氣息忽然消失。
    “血遁?”
    墨長老精通術法,他感受到一股極其濃烈血腥之氣,隨後便再也察覺不到席構氣息。
    他知道席構準備隱匿氣息,欲想蟄伏後伺機而動。
    “是禁術血遁,呂長老,速速合圍!莫要被那賊子逃了!”
    呂長老滿目血絲,一人成陣令他倍感吃力:“韓老頭,搭把手給老夫!”
    韓長老沒有絲毫猶豫,他手掌拍向呂長老背後,渡過磅礴靈氣!
    “合!”
    轟!
    陣成!
    謝安跟在其後,他的速度已至極限,但仍舊無法追上幾位長老。
    他聽到幾位長老的對話,知道幾位長老跟丟了席構。
    謝安心頭暗暗著急,忽然聽到紅蓮傳訊:“恩公,我知一處藏匿地點。”
    “確定?”
    “確定,但白骨大王狡兔三窟,小女也不確定他現在到底在哪處。”
    謝安本以為可以知會眾長老前來誅殺,但想到白骨大王或會調虎離山,於是心頭一橫,將最後一張隱匿氣息的符篆拍在手臂上。
    “速帶路!”
    “是!”
    謝安身形化作一條遊蛇殘影,他耳邊風起,朝著紅蓮所指方向奔去。
    ……
    流雲宗,山門前。
    一個身披錦衣,頭戴鑲寶紫金冠的少年駐足,那紫金冠齊眉勒出二龍戲珠的抹額。
    他身穿二色黑金百蝶大金袖,腳蹬金色朝靴,麵如笑怒,生得風流倜儻。
    在此人身後站著一個陰人老者,身襲一絲不苟的宦官服飾,正在少年身邊細聲細語:“三殿下,老奴觀那流雲宗邪氣衝天,鬥膽請求三殿下在這山門前再遊曆數日。”
    “劉公公,莫非你認為本王會怕?”
    劉公公聽完後,麵露笑意,顯然是早已熟悉少年心性,慌忙躬身道:“三殿下乃我逍遙王朝逍遙王皇子,自當繼承逍遙王威武之姿,自然不會怕那邪祟之物。隻是……”
    “快說!莫要誤了本王的大事。”
    三皇子麵色不悅道。
    “三殿下自然不用擔心那些邪祟,隻是這流雲宗乃小宗小派,定不能與逍遙王朝的玲瓏門相比。老奴見山門上妖邪淫氣衝天,擔心小門小派分身無術,反而怠慢了三殿下。”
    “嗯!說的是,逍遙王朝威武揚名,若是蔑視皇權,自當由玲瓏門代為討伐滅宗。”
    三皇子不屑於顧,他語氣輕描淡寫,就像是滅宗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轉而,他又想了想:“也罷,畢竟大儒孟先生在此,我等再遊曆數日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