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下來，去了縣城周邊的各個公社演出。
    大家的配合都默契了不少。
    農村挺窮的，公社還是要好一點，他們吃的都是按幹部的標準，基本上是天天吃白饃，基本上每頓都有肉，不過這個肉都是計劃著分配，多多少少的都會有那麽一兩塊。
    “通知個事情，剛接到學校電話，縣宣傳部通知學校。地區要搞全區革命故事演講，紅歌大賽。咱們宣傳隊要去參加，還有三天的時間，大家把公社的巡回演出完畢就可以準備去黃原地區了。這是光榮，大家一定要珍惜這個機會。”
    “我們全都去地區？這太好了。”
    公社巡回演出用了十天。
    這兩周孫少平都沒回家去。
    不過已經托了蘭香回家說了下文藝隊的事情，家裏人不會擔心，再說同村的田潤生也在文藝隊。
    坐著公共汽車到了黃原地區去。
    他們的行程都是縣裏出行，服裝，吃飯，出行，都是公家的錢，當然要買點什麽，還是得自己花錢。
    去地區，大地方，孫少平想著自己一定要到處走走，看看能不能簽到些更好的東西。
    原西縣城的各個地方他基本上都去過了。這次去黃原也是個機會。
    就算沒能得到好東西，也沒關係。第一次出縣城，也能看看這年頭別的地方是怎樣的。
    公共汽車上，不止坐了他們學校的人。還有一個學校。
    地區搞大行動，每個縣城都選了兩支隊伍到地區來演出，主要是安排學校文藝隊。
    旅途比較遠，即使坐著公共汽車也需要好幾個小時才行。這是孫少平在這個世界即將要到的最遠的地方。
    田曉霞大聲的說著，“少平，汽車上挺悶的，你唱歌非常好，給大家唱唱那首軍歌吧。”
    田潤生也在一旁起哄，“來一個，少平，來一個。”
    孫少平清了下嗓子，開唱起軍中綠花來。
    除了田曉霞，每個人都在疑惑，這是什麽歌，挺好聽的，可之前都沒有聽過。
    自己學校的還好。
    公共汽車上還有一個學校高中的十來個學生，他們聽到孫少平唱歌，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競爭對手現在這麽強了？
    “你也來一個，別讓他們小瞧了咱們學校。”
    他們商量了下。
    在孫少平唱完後，馬上接了起來。
    也唱上了幾段。
    互相算是幹上了，兩個學校的，輪番派人表演。
    唱歌，講故事，樣板戲，能用上的都用不少了，差不多平分秋色。
    孫少平他們這隊的可能更出彩些。
    主要就是孫少平和田曉霞拉高了不少。
    比完之後倒沒有劍拔弩張，反而關係拉近了不少。
    田潤生更像是個自來熟一樣，“哥們，耍的不錯啊，你那套拳法打的。”
    “那是，車上施展不開，這要是在外麵，三五個人都近不了我身。”
    田潤生：“哥們，你說這話我就不信了。”
    “不信，那下車之後練練。”
    “成，練練就練練。抽煙不，來顆煙。”
    田潤生把煙遞了過去。
    他們每個人都接上，不會抽的都接上了。
    好像不抽煙的話感覺會丟了麵。
    田潤生直接點火，在車上抽起來。
    有女學生製止著他，“田潤生，你幹嘛呢，這麽多女同學在這兒你還抽煙。”
    這年頭車上基本都是可以抽煙的，也沒人管。
    原西縣去石圪節公社的汽車上，基本上都會存在抽煙的人。
    火車上飛機上都有抽煙的。
    說他的人太多了，隻能把煙頭掐滅，剩下的一截沒抽的煙再留下來。
    沒有低頭族，每個人都挺激動的，互相聊著天，看了下車外的景色。
    車上沒有扒手，都是學生。
    現在的扒手比較少。
    十幾年後二十年後才是扒手最多的時候。
    現在沒有移動支付，大家都是用現金，出遠門的會多準備點。
    不是誰都像孫少平一樣有著個空間。
    偷還是好的，更嚴重的直接搶，孫少平則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他的東西全在空間中再怎樣也不會丟。
    幾個小時後，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地區。
    和縣城不同的事，地區的人更多，房子更多，還要高大些。地區的人穿著的衣服普遍上要比縣城的人好不少。
    “喂，兄弟，說好練練的，現在下車了，來，試試。”
    “行啊。”
    田潤生脾氣火爆，和他試試。
    他自信的很，田潤生打架很少輸過。
    但是跟他相對的人不一般，練過武的。
    比了力氣比招式，田潤生被撂倒了兩次。
    “怎樣，現在該服了吧。這些我都是跟爺爺學的，一般人根本打不過我。”
    田潤生爬了起來，記住他的樣子，下次一定要打贏他。
    現在是晚上了，被地區的人把他們帶到了宿舍去。
    是一個公寓。
    兩個人分到了一個宿舍。
    “這裏可以洗澡，等會六點的時候都來下麵吃飯。還有二十分鍾。”
    田潤生跟孫少平分到了一個宿舍。
    “娘的，今天竟然打輸了真丟臉。下次一定要找回場子。”
    他也沒叫孫少平幫忙，那本來就是非常公平的切磋一對一。雖然孫少平長的高大，但是他還從來沒見過孫少平打架，有把子力氣，不知道打架行不行。這個打架可是有技巧的，掌握了技巧，身材矮小寫的都有很大的幾率打贏高大的。
    孫少平感慨著前半個月的身後挺枯燥的，這半個月過的還挺豐富的。
    縣城的每個公社基本都去過了。然後現在又到了地區來，天天演出挺充實的，不覺得無聊了。
    難怪這個年頭的人沒有手機還能過的下去。
    自己能給自己找點樂子，打發時間。
    孫少平看了下洗澡的地方，好家夥，還有個浴盆。
    這條件可太好了。
    在家裏的時候都是提個桶子淋著洗的。
    現在又比較冷，在宿舍裏還算暖和。
    打開了水龍頭，竟然還有熱水。
    地區到底的地區，比縣城好多了，比農村更好。
    要是自費的話，住一晚怕是都要不少的錢。
    不過現在這些錢縣裏頭都承擔了，不用自己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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