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針鋒相對的兩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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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渺渺被放到了淺淺隔壁床上。
淺淺側頭看過去,就看到江渺渺全身止不住的顫抖,冷汗打濕了她淡黃色的裙子。
而謝星禮正在空中抓著什麽。
“這都什麽玩意啊?黑不溜秋的?”
杜琅“啊?”了一聲。
什麽黑不溜秋的玩意,他沒看到啊?
“你是不是急到出現幻覺了?”他擠開謝星禮,“上一邊瘋去,我得檢查!”
“你別碰!”
謝星禮看著杜琅馬上就要碰到那些黑色的東西,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
“我不碰怎麽救她?!”杜琅都氣笑了。
謝星禮還是不退讓“你碰了,你也變這樣怎麽辦!”
淺淺看著眼前兩個人各吵各的,無奈歎了口氣。
她小心翼翼地越過兩個針鋒相對的大人,朝著那些黑霧吹了口氣。
那霧就散了。
等謝星禮和杜琅吵著吵著,回頭要指給他看的時候,突然就啞火了。
剛才還在江渺渺身上糾纏的那些黑東西呢?
他倏地轉過身子,如鷹般的眸子直直盯住了淺淺。
他不可能看錯,因為他手心中還抓著一抹黑霧。
這屋子裏四個人,兩個人在爭執,一個人昏迷不醒,黑東西為什麽消失了,隻有剩下的小不點兒會知道。
“淺淺,你看見什麽了?”他聲音低沉,語氣也不複之前的柔和,“或者說,你做了什麽?”
淺淺搖頭“淺淺什麽都沒看見,也什麽都沒做。”
她又不笨笨,要是說她也看到了黑霧,還把黑霧驅走了,那不是要被抓去研究?
謝星禮沉默了一瞬,然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把杜琅這個醫務室的所有人趕了出去。
“你不能看到那些髒東西嗎?季家人不都是那個什麽鬼神獸血脈的繼承人嗎?”
他暴躁的搓著後脖頸,咬著牙惡狠狠地問。
淺淺在謝星禮咬牙切齒的時候,就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你在說什麽?”
淺淺依舊咬死自己不知道,因為她把謝星禮當成了和搶她的白家人一樣的人。
剛才杜琅還說不能放淺淺回家。
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在知道自己是神獸血脈之後要把她拐走?!
但五歲的小丫頭再想藏事也藏不住什麽,她臉上的表情早就出賣了她。
“你能看到。”謝星禮一口咬定。
他現在的情緒很複雜,一邊想快點救江渺渺,一邊又覺得無比魔幻。
他原本是不信神獸血脈這種說法的。
他就是因為這些亂七八糟亂力鬼神的玩意才從季家逃出來的。
可現在的情況,卻打破了他二十幾年的世界觀。
而且為什麽,他今天突然能看見這種東西了?
“淺淺不知道,你不要說奇怪的話!”
淺淺矢口否認。
一大一小,各想各的,一時之間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僵局之中。
“嗬呃……”
江渺渺一聲痛苦的呻、吟打破了這個僵局。
淺淺扭頭看過去,就見被她吹散的黑霧又卷土重來,繞著江渺渺的身體,好似在找機會將她吞噬。
謝星禮當然也看到了。
“不應該啊。”淺淺小聲嘀咕。
這種程度的黑霧,又不是黑影,被淺淺的神獸氣息吹散了之後,為什麽還會重新出現呢?
她歪著小腦袋瓜,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她瞄到了謝星禮手中的那團黑霧。
淺淺短短的小手指著他,一臉絕望“你!你你你!”
這東西斬草不除根,肯定春風吹又生啊!
“你可把漂亮姐姐害慘了!壞哥哥!”
救人比什麽都重要,淺淺也顧不及什麽鬼不鬼的秘密了,急匆匆地從床上跳了下來。
這東西對常人的損害可太大了,更何況第二次席卷重來呢?
淺淺溜圓的眼睛四處打量,最後朝著杜琅的辦公桌跑了過去。
她拿起一把美工刀,緊閉著眼睛往自己手心劃了一刀。
緊接著,她就把血都彈到了江渺渺的身上。
那淡黃色的裙子開滿了血紅色的小花。
淺淺手心抽痛,看著那些黑霧徹底消失。
神獸血脈就是沒有司家玄學高效,人家隨便畫個符就能解決的問題,她總得放點血。
已經習慣了的淺淺忍不住內心吐槽。
但是第一次見的謝星禮就不一樣了。
他在淺淺劃破手心的時候差點就衝過去了,但是又想起淺淺對他的訓斥,腳步就猶豫地停了下來。
直到他看到淺淺的血真的驅散了那些黑東西,震驚之餘才大步跨到淺淺身邊,抓起了她的手。
“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這是什麽狗屁血脈,居然要放血救人?”
他抓起一旁的紗布要替淺淺包紮,卻發現她手心光滑,絲毫沒有被傷到的痕跡。
謝星禮錯愕,傻傻的地問“這是怎麽回事?”
“繼承了神獸血脈的人受傷了也很快就會好的。”
淺淺把手抽了出來。
她還是對謝星禮十分防備。
“我又不會把你吃了。”謝星禮不悅地碎碎念,複而又問,“那她這樣就是好了嗎?”
“不是。”
淺淺皺著小臉嚴肅的回答,話還沒說完就邁著小短腿就往門口走。
謝星禮伸手抓住她的領子,一把把她提溜了起來。
“你又要做什麽?”
淺淺梗著脖子和他說“壞哥哥,你不是很重視這個姐姐嗎?好歹在你把我抓走之前,讓我解決了那個壞東西吧?”
這東西的源頭要是不解決了,這個好人姐姐又會被纏上。
而且這東西之所以之前一點動靜都沒有,卻突然在今天出現,極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姐姐沾染上了淺淺的神獸氣息。
淺淺心中愧疚。
“誰說我要把你抓走了?”
謝星禮不知道淺淺為什麽會說這種話。
而且這小丫頭從剛才就對他敵意滿滿的,怎麽回事?
“你不是和白家那些壞人一樣,要搶淺淺走的嗎?淺淺不是笨蛋,你不要裝了!”
淺淺生氣地撲騰著小腿,想從謝星禮的禁錮中逃離出來。
“別把我和白家那群渣滓混為一談,說了一周之後送你回去就是一周之後。”
他隻是惡趣味地想讓季家人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著急罷了。
還有那麽百分之零點零零一想和淺淺相處一下的心思。
隻有百分之零點零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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