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謝星禮和季家的矛盾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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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謝星禮可以紮所有人,但是唯獨不敢也舍不得紮淺淺。
    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正想著找什麽理由說自己不會回去的。
    就聽淺淺高興的說:“太好了,淺淺還以為三哥和家裏有什麽天大的矛盾呢!矛盾不大,還能一起回家可太好啦!”
    謝星禮無言以對。
    剛才還承受著他的怒火的所有人現在都用灼熱的視線盯著他。
    這就是把他架起來烤啊!
    “回!回回!一起回!”
    或許是害怕淺淺失望,又或許是找了個台階就下。
    謝星禮頂著自暴自棄的臉,答應了淺淺一起回家。
    戰場徹底熄火。
    其他人都圍到了淺淺身邊,顯然是十分關心她現在還難不難受。
    “淺淺不難受了,也不冷了,五哥哥,淺淺是不是已經不發燒了啊”
    不說假的,淺淺現在感覺自己神清氣爽的,能掐死十隻壞鬼鬼。
    季錦聞言上前給淺淺用耳溫槍來了一下,看著上麵的數值,他點點頭:“是退燒了。”
    “那淺淺還用在病房睡了嗎”
    她還挺想回家的,就像飛鳥歸巢。
    “你要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本來這病房就是那個兒科同事怕他們擔心才讓淺淺住的。
    現在淺淺好了,自然就可以出院。
    “太好了!三哥哥,爺爺,我們回家吧!”
    在淺淺笑吟吟的聲音中,一行人又呼啦啦地出了院。
    一路上,謝星禮還是在嘴強。
    這次是和同行的杜琅嘴強。
    “我說我和他們沒關係就是沒關係,他們認錯人了。”
    杜琅尋思著,這都叫三哥三弟,孫子爺爺了,這還能沒關係呢
    “謝星禮,你早說你是季家人啊!我能早抱五年大腿!”
    謝星禮沒有說話,直接給了雙眼冒光的杜琅一下子。
    杜琅“噗”的一聲漏了氣。
    重新變成人之後,他又八卦的纏上去問謝星禮:“你為啥不承認你是季家人啊怕在軍隊裏展露身份,被優待”
    杜琅和謝星禮可以說是能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了,謝星禮聽他的問題,絲毫沒覺得冒犯。
    但是他也不是很想細說,所以就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就是觀念不符,我之前不信這世界上有鬼神。”
    他離家出走是在淺淺消失的那一年。
    因為他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什麽鬼,也不可能有什麽控製不住的神獸血脈。
    他一直覺得自己媽媽謝妍是不是出問題,是精神上的毛病。
    就算成年的時候,爺爺告訴了他,他們家的人身上流著神獸的血。
    因為長久以來,他已經形成自己的固定觀念了,就是這群人,多少都有點問題!
    謝星禮總是堅持不懈地建議他們帶媽媽去醫院檢查。
    但是他們卻一直在說:沒事的,沒關係的,很快就好了,不是精神上的問題,隻是媽媽身上的神獸血脈暴走了。
    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因為謝妍最嚴重的的那次“發瘋”,因為這次“發瘋”,他失去了最可愛最需要人疼的妹妹。
    他無法接受淺淺的消失,又覺得家裏那些懊惱不已的人虛偽。
    明明早點去接受治療就不會有現在這種事發生,非要等真的出事情了,才追悔莫及。
    不見棺材不落淚。
    當他親眼看到鬼神,還有淺淺的時候,他才知道,啊,他錯怪他們了。
    但他抹不開麵子,也不覺得自己當年生的氣,說的話有問題。
    明明是好好談談,或者演一下去醫院就診就能解決的事情。
    “這樣啊。”
    杜琅點點頭,沒再多問,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了跟緊前麵的季家的車上。
    淺淺聽著坐在後座,和陳鈺媛玩著你拍一我拍一,也沒落下前麵兩個人的對話。
    “三哥哥,沒事的,就算有鬼鬼,淺淺也會保護你的。”
    謝星禮沒好氣地從後視鏡中瞪了她一下。
    “就你會說,那你一開始就別坐這輛車啊。”
    之所以淺淺會在這輛車,還不是因為他們怕他中途跑了
    讓最寶貴的淺淺坐在後座,監視他,他才不會跑。
    “淺淺,問你個事。”
    他瞪著瞪著,眼前忽然浮現出了之前謝妍暴走時的模樣。
    淺淺甜甜的問:“什麽事呀,三哥哥”
    “你身上的血脈暴走過嗎季家有告訴你神獸血脈暴走的概率有多大嗎”
    淺淺搖頭,兩個都是否定答案。
    “淺淺沒暴走過,也不知道暴走的概率是多少。”
    “不過三哥哥可以去問問鳥哥哥,就是孔闕哥哥,他什麽都知道。”
    謝星禮若有所思地點頭,在到了季家,所有人都爭著搶著送淺淺回房間的時候,一把抓走了看戲的孔闕。
    孔闕張嘴就要驚恐的大叫,被謝星禮一手捂住嘴,連著空氣一起給他堵了回去。
    他將人拖到客廳,推坐在沙發上,嚴肅問他:“聽說你知道神獸血脈暴走的那些事”
    孔闕無助地瞪大雙眼,連連點頭。
    謝星禮這才鬆開手,複而伸出食指指著他,不許他亂叫。
    孔闕隻好把尖叫聲再次吞回肚子裏。
    “你問這個幹什麽你身上的神獸血脈也顯現了”
    孔闕從下到上地把謝星禮掃描了個遍:“也沒聽說你們季家又成年之後顯現血脈的子嗣啊。”
    “沒聽過就對了,因為我是今天才能看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
    這下孔闕更吃驚了,眼睛中閃爍著科學怪人的光。
    “別打我注意,說正事。”
    “嘁,小氣。”
    孔闕往後一靠,後背貼在了鬆軟的沙發背上,擺出了神獸血脈編年史的架勢。
    “神獸血脈暴走,無非有那麽幾個原因。”
    先天不足,或者後天滑鐵盧……
    “再或者就是你媽媽那樣,顯現很早但是沒有得到應有的培養,所以肆意生長,又沒能及時查漏補缺。”
    “再加上之前白家那麽些破事,把她一個真千金當成賊一樣防,讓她的心態也崩潰掉,多方麵原因加到一起,才使得她時不時暴走。”
    “原來是這樣。”
    謝星禮同樣坐到了沙發上,一臉嚴肅認真的聽著孔闕的科普。
    “那你再給我講講其他的血脈知識,我不想血脈顯現還抓瞎。”
    “這感情好!”
    孔闕摩拳擦掌,他最喜歡給這些對神獸血脈好奇的人講課了。
    講到天黑的時候,兩個人約定最近每天都會在季家碰頭,研究神獸血脈那點子事兒。
    幾天過去了,謝星禮終於適應了在季家早出晚歸的生活。
    這一天,他坐在客廳等著孔闕的到來,距離約定時間過幾個小時,他還是沒有看見那道花裏胡哨的聲音。
    正納悶著他是不是記錯時間了的時候,一隻花孔雀降落在了季宅門口。
    他焦急地叫著淺淺,一副大事不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