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官場上往來不外乎如此，我不能違了他們的規矩，我同那些青樓女子隻是逢場作戲而已。”
    馮顏演的昭昭拿著手帕，泫然欲泣，但還是點頭：“江郎，我理解…”
    善解人意的閨閣少女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馮顏恢複了本音，開始輸出。
    “我看你真是癩蛤蟆批青蛙皮，穿的不花玩的花，怎麽你們生意都是在女人屁股底下談出來的？”
    鄭勤憤怒的喊了一聲“卡！”
    “馮顏，你怎麽回事？你為什麽不說你理解你明白？！”
    馮顏陰沉著臉不說話。
    “真是見鬼了。”鄭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算了你自己調節一下情緒，先拍下一個場景。”
    終究是禦用女主角，鄭勤也沒怎麽罵她，隻是擺手讓他們直接拍同場麵的另一個片段。
    飾演江郎的男演員含情脈脈地執起了嬌嬌的手，深情道：“昭昭，娶妻納妾，男人大抵都是如此的，我娘說了，江家三代單傳，需要我開枝散葉，你放心，我的心永遠在你那裏。”
    馮顏這次連台詞都不念了，直接開噴：“放你娘的屁，你娘說，你娘說，怎麽你是給你娘娶妻納妾呢？”
    “還心是我的，怎麽的，你人一會兒就要被淩遲了，平等的分給每個小姑娘了？”
    “男人大抵都是如此，你們男的怎麽這麽會抱團呢？你看看人家隔壁丞相，人家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怎麽不說了呢？”
    “爛黃瓜！”
    一聲爛黃瓜響徹了整個劇組，所有人都蒙了。
    “顏姐這是咋了？被男的渣了？”
    “沒有啊，今天我還看她笑眯眯的給姐夫打電話呢？”
    “那是咋了，怎麽這麽嚇人呢？”
    劇組的其他人交頭接耳，議論不停。
    鄭勤氣得連指著馮顏的手指都在抖：“馮顏！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怎麽昨天還拍的好好的戲，今天一開機就連連捅婁子？
    還不是什麽
    g、演技的問題。
    “你要這麽不喜歡這個本子，你就直說，大不了我找個新女主來，你在這這麽搗亂是為了什麽！”
    聽見鄭勤的怒吼，馮顏低垂著的頭一下下的機械地轉了過來。
    那雙秋水般的眸子，現在滿是陰冷，看的鄭勤打了個寒顫。
    “怎，怎麽了？”
    馮顏還是不說話，抬腳慢慢往這邊挪動，速度慢的不似常人。
    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其他人看見馮顏詭異的動作和神情，都嚇得噤了聲。
    也就是這個時候，淺淺上前抓住了馮顏的手。
    二人手一牽，馮顏就停在了原地，閉上了眼。
    與此同時，季思陽也走到了鄭勤身邊。
    他俯身在鄭勤耳邊低語幾句，直起腰後，鄭勤便對劇組的其他人說：“今天不拍了，大家休息一天，啊對了，江新許留下。”
    突然得了一天休息，所有人都忙不迭地離開了片場。
    剛才還熙熙攘攘的片場，沒一會兒就剩下了零星幾個人。
    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鄭勤這才緊張兮兮地問季思陽：“小季，你怎麽知道是鬼附身的？”
    季思陽指指還在壓製著馮顏的淺淺：“我妹妹說的，她能看到。”
    “謔，季小妹妹還有這能耐呢？”
    從一旁蹭過來的江新許吃了一驚。
    “是的。”季思陽朝他笑笑。
    江新許被季思陽的笑蠱惑了一下，想說的話直接都忘了。
    “那馮顏該怎麽辦？還有救嗎？”
    鄭勤真的很偏愛馮顏這個得天獨厚生下來就是為了演戲的小姑娘。
    “當然有救。”
    他話音剛落，就聽淺淺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嗬斥：“姨姨，你再不出來，顏姐姐就要被你害病了。”
    “啊？那怎麽辦啊？我不知道怎麽出來啊？！”
    馮顏表情驚恐，聲音顫抖。
    淺淺：……
    這樣會附身但不會出來的笨鬼鬼，她還是第一次見呢。
    真是長見識了。
    “芋圓姐姐，要不你進去把她頂出來？然後你再出來？”
    淺淺對一直跟著他們的陳鈺媛如是說。
    陳鈺媛點點頭，開始努力擠馮顏身體內的鬼。
    要是在場還有人開了天眼的話，就會看見這讓人難以形容的場景。
    馮顏的在中間，兩邊各自都露出了半個鬼身子。
    驚悚得很呐！
    雖然這樣效率很低，還會對馮顏有一些不好的影響。
    但總比淺淺一巴掌下去，一人一鬼非死即傷的結果強吧。
    “淺淺是還在想怎麽把那個玩意趕走嗎？”
    見淺淺半天不動，鄭勤用氣音詢問季思陽，他怕太大聲了打擾了淺淺，也打擾了那玩意。
    也就是說話的功夫吧，馮顏那邊突然有了點動靜。
    鄭勤好似被驚到了的兔子似的，一下子就蹦到了季思陽身後。
    “咋回事？人咋都沒了？鄭導，你又在演什麽戲？”
    馮顏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脖子，環視周圍，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顯然是一無所知。
    “噫！俺娘嘞！姐們你誰啊，這衣服怎麽讓你穿的破破爛爛的，可別讓你們劇組的道具老師看到了，不然他得追著你砍。”
    馮顏視線隨著轉動的脖子一起轉，被站在自己身邊那個長發拖地，一襲破破爛爛紅衣，垂頭不動的女人嚇了一跳。
    他們劇組旁邊是還有拍鬼片的嗎？怎麽整的這麽嚇人呢？
    鄭勤從季思陽背後伸出腦袋，看了馮顏一眼，然後顫巍巍地問：“馮顏，你和誰說話呢？”
    “和這姐們啊，你看沒看見嗎？”
    馮顏指著虛空，白了被人家鬼片演員嚇成慫瓜的鄭勤一眼。
    “沒看見啊……”鄭勤說話的音都飄了。
    “顏顏姐，我也沒看見。”江新許的聲音也有點虛。
    “別嚇唬我啊，你們這是整蠱攝像頭吧？是吧？別鬧了，不好玩。”
    馮顏後退幾步，害怕地轉頭向淺淺確認：“淺淺，你也沒看見嗎？”
    淺淺搖頭：“淺淺看見了，馮顏姐姐。”
    馮顏剛想說淺淺不會和那群壞人同流合汙一起整她，就聽見淺淺說：“淺淺看見鬼鬼姨姨了，沒想到馮顏姐姐也能看到。”
    鬼鬼？姨姨？！
    馮顏噶的一下就要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