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薑行夢隻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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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微府……薑行夢選擇紫微府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這攤子看著十分落魄,都被擠到邊邊角角了,一看就不是什麽大宗門,而眾所周知,那些大宗門是不屑於和這些落魄宗門打交道的。
    什麽嬌軟女主啊、舔狗團寵啊,薑行夢隻想逃,逃得越遠越好。
    到時候她就苟在紫微府,每天擺爛,順便勸說小順子放棄卷土重來的想法。
    不是她不把國仇家恨放在心上,主要是魏朝已經從根子裏爛透了,改朝換代不是什麽壞事兒,歸根到底,百姓能夠安居樂業,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能順利拜入這什麽紫微府,她每天就釣釣魚、喝喝茶、看看書,時不時搞點兒好吃的;她也不求什麽長生,隻要能活個一百來歲就很滿意了。
    啊,這麽一想,簡直是美滋滋。
    這麽想著,薑行夢看向青年的目光不由得更加灼熱。
    俊美青年看著薑行夢,又看了看薑行夢身後一眾對著她虎視眈眈的大宗門長老,似乎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注視。
    他垂眼,避開了這些灼灼目光,對薑行夢道:“我們小門小派,供不下姑娘你這尊大佛。”
    薑行夢被噎住了。
    她急了,當即道:“你覺得我天賦高,所以不想要我?還是因為我的身份?”
    青年頓了頓,道:“兩者都有吧……姑娘還是回頭看看那些大宗門,他們能提供給你更好的修行之路。”
    薑行夢定定地看著青年,而後冷笑一聲:“我就不,我就要去紫微府,你如果不收我,我就……”
    她說著,眯了眯眼,微微揚起下巴,一副貴氣凜然的模樣,還真有點威懾力。
    青年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皺了皺眉——他最討厭有人威脅他!
    這麽想著,青年就不由得沉下了臉,正要揮手趕人,就見薑行夢“撲通”一聲盤坐在了地上,而後抱著他的腿,哭嚎道:“……我就跪下來求你!”
    青年:“……?”
    薑行夢哭得梨花帶雨,淚水順著睫毛輕輕劃在臉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目露悲哀,哭聲也是細細碎碎的哽咽,著實叫人心生憐惜!
    小順子:“……?”
    這哭法,不是承貴妃的拿手絕技嗎???
    九殿下什麽時候學會的???
    承貴妃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還是很有心計的那種,她的哭法,可不是普通的哭法,那些大宗門的長老見薑行夢哭得楚楚可憐,都有些不忍心了,紛紛勸說青年道:“就算你不收她,好歹也別叫人家小姑娘哭成這樣啊!”
    “是啊,看看,小姑娘哭得這麽傷心,你還這麽無動於衷,你是人嗎?”
    青年:“……”
    小順子在一旁偷偷拉了拉薑行夢,示意她差不多得了。
    薑行夢也見好就收,她的哭聲漸漸弱了下去,而後淚盈於睫地看著青年,仿佛看著一個負心郎,哽咽道:“仙長,是我失態了……我如今國破家亡,無處可歸,四海為家……方才也是見您心生親切才這般,抱歉,是我給您添麻煩了……”
    而後黯然地看了一眼青年,轉身就要離開。
    青年眼睜睜看著薑行夢落寞的背影,頓時覺得自己作下了天大的罪孽!
    是啊,她國破家亡,一路顛沛流離,已經夠可憐了,自己方才還那般無情,著實是不該。
    他想,如果是師尊在這裏,估計是會心軟收下這姑娘的,這姑娘天賦也好,收下來也不見得就是壞事兒。
    於是,在薑行夢就快演不下去了的時候,青年總算是出聲了:“等等。”
    薑行夢停下了腳步,和小順子一起回頭,眼含期待。
    青年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著薑行夢:“你隨我回宗門吧——不過收不收你,還得我師尊說了算。”
    其他宗門的人:“……???”
    你好,你有事嗎?
    這麽個天品冰靈根,放在清明派都搶著要,你還不樂意?
    一時之間,眾人都騷動了起來,蠢蠢欲動,就等著薑行夢失望之際,好趁虛而入!
    誰成想,薑行夢眼睛一亮,當即脆生生道:“沒關係沒關係,你肯答應帶我回紫微府就很好了!”
    然後樂顛顛地坐在了青年身邊,期待地問:“咱們什麽時候回去啊?”
    青年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氣:“現在就回去吧。”
    頓了頓,他看向小順子:“你要一起麽?”
    薑行夢卻道:“你也去測一個吧。”
    小順子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聽了薑行夢的話,過去測了一下天賦。
    他天賦竟然也不錯,是金火雙靈根,被排名第五的宗門白雲宗看中,他剛想拒絕,就聽薑行夢道:“小順子,你跟他們去吧。”
    小順子一驚,而後哭喪著臉:“殿下,您不要我了麽?”
    薑行夢失笑,而後正色道:“你若是跟我一起去紫微府,定然又每日都照顧我。這一年來,咱們相依為命,我早已將你當兄長對待,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路,而不是一直跟著我,將時光都虛耗在我身上。”
    小順子愣了愣,而後哽咽道:“殿下……”
    薑行夢笑了笑:“你也聽見了,紫微府小門小派,若是你能在大宗門學成,以後也更好保護我不是?快些去吧。”
    小順子抹了一把眼淚,而後跪在地上,衝著薑行夢行了極其正式的宮禮,三拜九叩,這才依依不舍地跟著白雲宗的人離開了。
    薑行夢看著小順子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也悄悄抹了抹眼淚。
    青年方才就一直冷眼瞧著主仆二人依依惜別,聽了薑行夢的一番話,倒是對她高看一眼。
    薑行夢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看了一眼青年:“我叫薑行夢,行路難的行,黃粱一夢的夢,我怎麽稱呼你?”
    青年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類似於追憶的神色,薑行夢剛想細看,青年卻又恢複了方才的冷淡,仿佛那一瞬間的追憶隻是錯覺。
    他垂眸,道:“玉清戈。”
    薑行夢:“……?”
    她有些忐忑:“是哪幾個字?”
    玉清戈現在決定把薑行夢帶回去,自然就肯同她多說幾句:“玉帛的玉,清除的清,幹戈的戈。”
    薑行門抽了抽嘴角,真心讚歎:“好名字。”
    但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好家夥,這是一個炮灰啊!
    這麽想著,薑行夢就不由得同情地看了一眼玉清戈,而後在原書裏翻閱相關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