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鄉：“……？？？”
    啊？不是，你要不要再睜大眼仔細看看，究竟是誰傷了誰？
    薑辭閉了閉眼，努力平靜著內心的後怕，再度睜開眼時，一雙本來深茶色的瞳孔，竟然變作了古銅色。
    他周身倒沒薑行夢方才那般滔天的殺意，隻是凶戾之氣半點不少。
    薑辭目光凝在了羽鄉身上，看得羽鄉心驚膽戰。
    這兄妹倆怎麽回事？
    一個兩個的，明明修為都不如他，但這樣的戾氣和壓迫感……
    薑辭拔出君歸劍，不等羽鄉開口，就直接刺瞎了羽鄉的左眼，緊接著，刺穿了他的另一邊肩膀、另一側腰身。
    做完了這一切，他的瞳孔才恢複了正常的顏色。
    捅完之後，薑辭呼出一口氣：“……舒服多了。”
    薑行夢理好了衣衫才走過去，淚眼蒙矓地看著薑辭：“皇兄。”
    薑辭連忙把薑行夢摟進懷裏，像哄小孩兒一樣拍著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眠眠別怕。”
    薑行夢點點頭。
    她還是有點怕。
    但怕的不是羽鄉。
    她怕的是剛剛自己身上的變化。
    片刻後，薑辭才放開了薑行夢，歎息著摸她的發頂：“眠眠，皇兄隻希望你能平安喜樂。”
    洛霜寒在一旁逼問羽鄉，她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手段，羽鄉這樣的人，都有些膽寒。
    他倉皇之間，轉眼看見那邊十分動容的兄妹倆，頓時心態崩了。
    拜托，能不能對他放尊重一點？
    誰成想，他緊接著就聽見了謝不晦的聲音。
    “這是怎麽了？”
    在場的薑行夢、洛霜寒、薑辭，剛剛表現得再厲害、再從容，其實心裏都有些沒底，眼下見了謝不晦，才真真正正放鬆下來。
    三人當即你一言、我一語，發了狠地告狀。
    “師尊，他剛剛擰我脖子，想殺了我！”洛霜寒給謝不晦展示自己脖子上被羽鄉的指甲劃出來的淺淺的痕跡，“幸虧小師妹救了我，不然您就看不見我了。”
    謝不晦冷冷地看了一眼羽鄉。
    薑行夢緊隨其後：“師尊，他威脅我，給我和二師姐下藥，他的手下還對我圖謀不軌！”
    謝不晦本就冷冷的眼神又帶了一層殺意。
    薑辭憤憤道：“師叔，剛剛他看我的時候眼裏有殺氣！”
    謝不晦眼裏的殺意一下子就更重了。
    羽鄉：“……？？？”
    不是，你們要不要看看，現在究竟是誰比較可憐？
    謝不晦走到羽鄉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出本體在哪裏，或許本尊能叫你死得痛快一些。”
    羽鄉咬咬牙，迅速在心裏權衡著利弊。
    他隻是一個化身，今日難逃一死，反正都得死，那不如說假話。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薑辭就在一旁道：“師叔不必費心審問，我會搜魂之術。”
    搜魂術是他在那個極其真實的夢境裏學來的。
    羽鄉：“？？？”
    薑行夢：“？？？”
    洛霜寒：“？？？”
    搜魂術，是邪魔外道才會用的方法，一旦被搜過魂，那這人不死也得變傻。
    薑行夢皺著眉頭，不讚同地看著薑辭：“皇兄，我不管你從哪兒學來的辦法，但……你還是少用，免得折損功德。”
    反倒是謝不晦，一點都不意外，隻是有些擔憂：“我的建議，是你最好別用。”
    頓了頓，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明顯鬆了口氣的羽鄉，笑了笑：“……不過我可以用啊。”
    薑行夢、洛霜寒：“？？？”
    兩人震驚地看了看謝不晦，又震驚地看了看薑辭。
    啊？是她倆跟不上時代了嗎？現在正道人士也得會搜魂術？
    薑辭摸了摸薑行夢的發頂：“乖，別學皇兄。”
    謝不晦二話沒說，趁著羽鄉沒有反應過來，當即開始搜魂。
    羽鄉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向來搜魂之術確實痛苦非常，但不管是薑行夢，還是薑辭，抑或是洛霜寒，都麵不改色。
    片刻後，羽鄉實在是受不住，竟然自盡了。
    謝不晦道：“搜到了。”
    頓了頓，他歎息：“……隻是獲得的信息不太全麵，隻知道羽鄉的本體在南邊一座凡人城池裏，那城池叫揚州，其他的倒也不知掉了。”
    薑行夢和薑辭對視一眼，眼裏同樣閃過一絲光亮。
    薑辭道：“揚州？我熟啊。”
    薑行夢也道：“皇兄曾經去過揚州替父皇尋藥，他確實比較熟悉那邊。”
    謝不晦點點頭，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跑去凡界做什麽……”
    薑行夢心念一動，問：“師尊和羽鄉，似乎有幾分熟悉？”
    謝不晦笑而不答。
    洛霜寒在一旁道：“豈止是熟悉？十二年前人人都以為魔尊羽鄉身死，還是師尊去給羽鄉收斂的屍體呢。”
    薑行夢沒有多問，她這師尊，身上秘密多得很。
    ……
    既然薑辭已經離開了蓬萊島，那薑行夢也就不用去接他了，四人索性一起往回走，依然是乘坐飛舟。
    路上，薑行夢翻看著傳訊牌，在靈台上看著《修真與你101》的消息，樂不可支。
    “三師兄和大師兄組成了一隊，獲得了第一名。”薑行夢心滿意足，“不愧是我下了大資本捧出來的。”
    “無嗔呢？”洛霜寒問，“我還挺喜歡他的。”
    薑行夢頓時震驚不已：“二師姐，他是和尚啊！”
    洛霜寒輕輕：“就是因為是和尚，所以更喜歡了。”
    謝不晦、薑辭、薑行夢：“……”
    好半晌，薑行夢才憋了一句話：“隔行如隔山，這很難評。”
    洛霜寒笑出了聲：“放心吧，我隻是欣賞一下，我才不會仗著自己跟投資方關係好去睡他呢，也不會在仙緣鎮的客棧開天字號房間，不會把他騙過來睡了。”
    薑行夢：“……”
    薑行夢：“…………”
    好半晌，她才幹笑兩聲：“二師姐，計劃得不錯啊。”
    謝不晦在一旁閉了閉眼：“洛霜寒，人不能，至少不該……”
    薑辭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吭聲。
    薑行夢冷靜下來了，卻道：“二師姐，這樣很好，出家人又怎麽樣？你開心就好，總比洛止山、徐臨天那種貨色強太多了吧？”
    洛霜寒美滋滋：“還是小師妹對我好！”